“啁啾……啁啾……”


    柳衣依伸長秀麗的長頸望著窗外自由飛翔的小鳥,鳥兒活潑的展翅飛翔衝淡了她無限的念想,隻可惜也隻是衝淡了罷了。絕美的麵容上隱藏著不可抹去的憂傷,為了不讓家族人士察覺到她的異樣,柳衣依也隻得將那一份愁容深深埋下,萬般愁苦也隻能獨自忍受。


    從今天太陽升起的刹那,已經是他們離開靜水大森林三天的日子了。這些天來,柳精國一直留在密室中療傷,但凡休息之時也會拉上那玉氏姐妹了解情況,為不日之後的尋找做一下基本的準備。


    而柳若風呢,就是獨自一人去往後山刻苦修煉,希望早日讓自己的所悟納為己用,整日吃喝睡覺都沒有下過山,都是由下人將食物送上山去,可謂是刻苦至極。


    從靜水大森林迴家的那一刻時,柳衣依便是將那百年血羅蘭交給了自己的母親,望著那救命的靈藥,柳母欣慰地流下了一行清淚,“衣依終於是長大了啊,知道為你老爸著想了。不過這般冒險的事情沒有下次了啊!”


    輕輕的撫摸著衣依的秀發,柳母對她擅自去往華夏禁地也隻是淺淺的責怪一句,隻要衣依能夠平安迴來,那些責備已經沒有意義了。“知道了啊媽,你快些去給爸爸煎藥吧,越是早點康複我們也能早日放下心來。”


    就這樣,柳母便是去親自熬藥,獨自一人守候在柳宗襟身邊,照顧著他的生活起居。於是整個家族便再也沒有人去管著柳衣依了,這些日子她都是一個人坐在閨房中,望著窗外,心思早已飛向遠方。


    “小靈你說傑哥哥他真的還在這世上麽?現在他在哪裏,在做著什麽,他也沒有想著我?”無盡的思念讓柳衣依隻能向著懷中的天賜劍問去,她不知道這把劍的劍靈何時會理會自己,但是她還是和著它自言自語,因為這是陳世傑留下的唯一物品。


    久久沒有聽到劍靈的迴應,衣依不由得自嘲一笑,苦笑的說道:“真是的,我到底在幻想著什麽啊,你怎麽會知道他在哪裏呢,更何況是他在做什麽,想什麽……”


    衣依自嘲的話語尚未說完,她懷中的天賜劍便是微微震動,隨即一聲銀鈴般的聲音憑空出現在她耳邊,“衣依,你究竟在擔心什麽啊,我不是說過了嗎。陳世傑現在還好好的活著,不過是遺忘了靜水大森林中的你罷了,有什麽可以擔心的!若是他現在心中有著別人,將他搶迴來便是了,還有什麽需要唉聲歎氣的哇。”


    聽到天賜劍劍靈這般刁蠻的話語,衣依不由得一笑,望著天邊緩緩飄過的雲朵,臉上的愁情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減少了少許。嘴角蠕動數秒,漸漸浮起一絲淺淺的笑意,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開心的事情,讓她短暫的忘卻了思念。


    “小靈,你這般說話卻是無理了啊。什麽搶不搶的,這樣多沒禮貌啊,怎麽說傑哥哥也是有選擇的權利的。若是他真的愛上了別人我無話可說,但是我必將竭盡全力,做到無悔!”衣依堅定的看著遠方,雙目無神,仿佛跨越了時空,看到了尚在遠方學習的陳世傑。


    或許是感受到了衣依內心的惆悵,小靈此刻也是默默地定下心來,讓衣依有個安靜的環境來放下心中的負擔。看到衣依現在的樣子,小靈也是迴憶起自己這一生中親眼見到無數戀人生死分離時的場景,也深深體會到衣依此刻的心情是如何的想念她所喜愛的人。


    除去天邊飛過的小鳥,四周再次陷入一片寂靜,直到一個人打破了沉寂已久的氣息。“噠噠……”一聲聲微弱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在這寂靜的地方仿佛炸響一般,驚醒了迴憶中的衣依。衣依抬起頭順著腳步聲望去,隻見一個身著長裙的靚麗少女蓮步輕移。其看到衣依正坐在自己閨房中看著自己,嘴角不經意之間露出了點點微笑,仿佛幽穀青蘭一般優雅脫俗。


    待到她走到門前之後,輕聲笑道:“衣依小姐姐你真的在這裏啊,還真是柳老前輩了解你呢!我找了好久都沒能找到你,去問了前輩之後,便是在你閨房中找到了,真是笨死了,我怎麽沒有想到這個地方呢!“


    聽到玉清香自嘲的話語,衣依笑了笑,詢問道:“清香妹妹有什麽事麽?為什麽要在我前麵加一個小字啊,難道我真的沒有長大麽?”


    “姐姐當然長大了啊,你瞧你那麽大一個,誰敢在你麵前說你沒有長大啊?恩恩,姐姐不要打我,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嘛。”


    看到衣依臉紅著舉起床前的大型狗熊要來打自己,玉清香急忙求饒道,隻是衣依哪裏是這般好欺負的,於是二人便是追著這閨房‘激戰’了許久,知道二人追的香汗淋漓。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衣依伸出手牽起玉清香的小手,拉著她坐在自己的小床上,將那狗熊放迴原位,笑眯眯的看著她。


    “姐姐還真是有精力啊,追了我這麽久才放下。”玉清香吐了吐小小的舌頭,不滿的說道,“好啦,不和姐姐鬧了,不然前輩又要說我調皮了。姐姐你現在若是沒什麽事的話就和我一起到前輩那裏去一下吧,可是有貴客來訪哦,說不定還能打聽到姐姐你的小情郎的消息呢!”


    望著玉清香那賊笑的嬌容,衣依也隻得白了她一眼,稍稍休息片刻之後就牽起她的手,向著門外走去。“你啊,小鬼靈精,什麽小情郎啊,我和他八字還沒有一撇呢!再說,現在他大概已經是記不起我是誰了,談這些還是太早了啊……”


    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聲,玉清香此刻也不知道說什麽的好,隻能握緊衣依的小手,伏在她的肩膀上安慰道:“小姐姐不要這麽悲催,什麽忘記不忘記的,我想若是他心中真的有你,怎麽可能會忘記你!都說記憶是最容易遺忘的,也是最難遺忘的。”


    是啊,記憶真是一個難以認知的東西呢……一路無語走過,在玉清香的安慰下,柳衣依也隻能強顏歡笑,免得讓她傷心,隻是那一份想念卻是更加濃鬱了。


    走到柳精國閉關的地方,衣依上前一步輕叩石門,衝著裏麵喊道:“爺爺,是我,衣依來了,你把門打開吧!”


    “吱呀……”


    一聲輕響,抖落了石門表麵的細小砂石,厚重的大門緩緩打開,一股塵封的氣息從門內散發出來,令得衣依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拉著玉清香,衣依緩步望著密室內走去,待到她們向前走過十餘米之後,那厚重的石門便是再度落下,門外有迴複了平靜。


    石門關閉之後,衣依便是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正當玉清香想要詢問之時,走道兩旁忽然升起了一束束燈光,將那黑暗一下子驅逐出去了。待到衣依和玉清香二人適應了突如其來的光芒之後,便是再次同行走在前往深處的道路上。


    平平淡淡的走過幾十秒之後,她們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圓形洞府之中,之間眼前站著三個人,一個是衣依的爺爺,柳精國,再就是玉清香的姐姐,玉清舞,最後的那位衣依看上去十分眼熟,確實久久未能認出那人是誰。


    “爺爺你叫我來這裏是……”衣依上前一步本是想問點什麽,但是又發現好像不應該這麽做,隻得停下方才的話語,再次說道,“你不是說要在這裏好好療傷麽,怎麽突然把這裏當做會客室一般了?”


    “嘿嘿,我叫你們過來那是有正事的啊,這件事可是比我老頭子療傷更加重要哇!”柳精國絲毫沒有在意衣依話語中的不滿,雙爽朗的笑了兩聲。


    “胡說!有什麽事能比你療傷更加重要的事呢?”望著柳精國日漸好轉的麵容,衣依笑著說道。


    比我更重要的事情?你這小妮子會不知道我老頭子叫你來時為何?嘿嘿,還和老頭子我打起啞謎了啊,恩恩,不錯,看來心情好像是好上了少許啊。柳精國也是知道,衣依這幾天整天宅在自己閨房裏不言不語,自己可是擔心她憋出什麽病來,現在肯開玩笑了,也是了卻自己的一樁心病啊。


    “是關於陳世傑那小子的事情,能不比我老頭子療傷重要麽?那可是我未來的孫女婿,相比起我這點小傷,孰輕孰重一目了然!”擺了擺手,活動了一下筋骨,向著衣依示意自己如今已經沒什麽大礙了。


    熱身完畢之後,柳精國往旁邊一站,將他身後的一個老人讓出一個位置來,衝著衣依她們介紹道;“來來來,衣依你們快過來,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洪魂,人稱江湖神算子,陳世傑那小子的事可就是要擺脫他來幫忙的,快來認識一下。”


    “嘖嘖嘖,柳精國,你這家夥何時變得這麽有禮貌了?昔日不是在我麵前吹噓自己如何如何,自己孫女都不會叫我一聲前輩,怎麽今天有求於我變了性子了啊?”


    柳精國身後的老者,洪魂冷嘲熱諷道,頗有些不給麵子的樣子。隻是當衣依走過去向他問好時,一下子便是變了個麵孔。


    “洪前輩您好,衣依在這裏向您問好了!”


    凡是事關陳世傑的事情,衣依都不會讓其從手中輕易流逝,這位似曾相識的老者她也是恭恭敬敬的行了晚輩之禮,心中隻希望這個人真的能為她帶來哪怕是一絲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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