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沈白青晃著腦袋,“嗐”了一聲表示諒解,無奈地拍拍她的肩膀,“幹娘你不要害羞!這不是遲早的事情嗎?你我情同母子,就大方承認罷了。”


    “……”


    鬼跟你情同母子。


    四個少年交換了個眼色,無一不是差點驚掉了下巴。


    薑韞洲挑眉眼珠子往沈白青的方向瞟了瞟,朝著左側的少年瘋狂使眼色。那少年一下頓悟,笑嘻嘻地道:“我的錯,我來幫阮姑娘收拾幹淨。”


    “哎,收拾幹淨就好了嗎?”沈白青抬手,拇指與食指指腹來迴摩挲做了個手勢,“賠錢啊。”


    “你不要……”


    話未說完,繡春刀又朝著地麵敲了兩下。


    兵器敲擊地麵發出咚咚兩聲悶響,這是在提醒鬧事的人,他手裏的繡春刀可不是吃素的。


    薑韞洲那還沒說完就生生凝在了唇邊,將腰間的錢袋取下掏出一錠銀子滿不情願地扔向沈白青。


    沈白青大手一伸穩穩接住了扔來的白銀,貓眼一般圓溜溜的眼望向他手中的銀袋。


    薑韞洲一咬牙,直接把整個錢袋扔了過來,“拿走。”


    錢袋落入沈白青掌中,他那張白皙的臉都笑成花了,顛了顛手中的錢袋,“哎薑少爺出手闊綽啊。”


    收拾完,四個少年便推搡著急匆匆的走了。


    待幾人走後,沈白青才將索要的賠償扔給了璿珠。她垂眸盯著手中那鼓鼓當當的錢袋,不禁陷入了沉思,“你這算不算勒索啊?”


    “砸壞東西不要賠償啊?你那麽大方啊?”沈白青白眼一翻,望著她陰陽怪氣地來了句。


    言罷,不等她迴話,沈白青又開口提醒道:“呐,我這可是幫了你大忙,你可要記得啊。”


    可是她還是覺得很奇怪。


    阮善雅要比沈白青年長不少,雖說才二十來歲的年紀,但放古代這年齡還未出嫁都已經算是老姑娘,沈白青這種小男孩不該是喜歡同齡姑娘多些?


    她不由得有些好奇:“你喜歡我小姑什麽?”


    沈白青白皙的臉驀地一紅,麵上甚至多了幾分的嬌羞,就連唇角也不受控製地上揚著,“喜歡她,弱柳扶風小意溫柔。”


    晚些時,璿珠收碗進夥房,劈啪一聲。


    一根手臂粗細的木柴斷成了兩截,落地發出兩聲清脆的聲響。而阮善雅滿臉爐灰,一腳踩在木板凳之上,還保持著徒手劈木柴的姿勢朝她看了過來。


    第18章 被迫繡花


    //18//


    在去沈府的路上,璿珠被人堵了。


    眼前滿目怨恨的少年,正是昨日來客棧堵人的薑韞洲。


    璿珠如今無比的後悔,自己為何要貪方便的朝小道?薑韞洲這樣一伸手就把路都給堵死了。不知道他想做什麽,在拐角處時倚著牆壁,伸手擋住了她的去路,那道不善的目光死死黏在她臉上。


    可他又不說話,就那般盯著她一句話都不說。


    他是想用眼神盯死她嗎?


    璿珠將挎在臂彎的食盒圈進懷裏,略沒好氣地望向他:“你要做什麽?”


    薑韞洲冷嗤一聲,抬腳朝她逼近幾寸,瞪著她咬牙切齒地質問道:“你承不承認你告狀讓你未來夫婿去我爹那告狀害我挨罰?”


    他那日當街縱馬,街上人多還險些撞人,不挨罰才不正常呢。


    璿珠未答,反倒有些沒好氣地反問:“被打啦?”


    “廢話!”言罷就收獲了一對白眼。


    於是她又繼續問:“打哪了?”


    “關你什麽事?”薑韞洲瞳孔一震耳尖驀地一紅,眼中幾分兇惡更為濃烈,衝著她大吼,“無論怎麽樣今兒我就要你付出代價!”


    言罷,璿珠沉默了。


    相比之前鬧事的混子,這少年不至於讓人害怕,但這也是個難纏得主。


    於這少年而言,亮出玉牌是沒用的了。


    到底是年少氣盛他壓根就不把這事放眼裏,若非如此,那沈白青說出那些誇張的話時他就不該來找她麻煩了。


    璿珠歎了口氣,指腹輕輕地摩挲著食盒光滑的邊沿,“是你逼我的。”


    此話一出,薑韞洲眼中生出幾縷疑惑,還沒弄明白她要做什麽,就見到她忽然彎身放下手中的食盒。


    那雙瑩白的手緩緩攀上前胸。


    於他困惑的目光之下迅速扯鬆了衣襟,親眼見著她眼眶一紅驀地氤氳起一層霧氣。


    她那張臉生得好看,黛眉微蹙眼圈泛紅,瞧得心尖略微一顫甚至有些動容了。


    那蔥白的小手捂著喉嚨,清了清嗓子,朝著巷口張嘴就喊:“非禮啊!救命啊!薑家少爺薑韞洲把人堵在巷子裏要汙人清白啊!”


    薑韞洲:?!


    頃刻間薑韞洲姣好的麵容唰的一白,他大抵是真的有些慌,可又不敢大喊把人引來,壓低了聲急切地衝她喊:“你別亂喊別亂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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