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 這男子八成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其次……他一定在暗中跟蹤她, 並且知道她今晚的計劃,甚至知道她的複仇目的。


    事關重大, 施言如今頂著定北侯府千金的身份, 稍有不慎,會連累侯府。


    所以,這個男子對她而言,不管是敵是友,皆十分危險!


    這時,男子在施言的怒視之中,突然輕笑:“你想殺了我滅口?”


    他說的風輕雲淡,似乎根本就沒有當迴事。


    施言內心暗罵一聲:是個狠角色啊!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很想殺了他。


    但事實上, 她在武力值上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甚至於,施言懷疑男子的身份非富即貴。


    施言是個聰明人,不喜歡做無畏的掙紮,她被禁錮著.腰.肢,一隻手還在男子掌中,她索性不再折騰,安靜下來,仰視著男子:“你是誰、你今 晚跟蹤我?不……你可能近日來都在跟蹤我?”


    月光下,男子眸光閃動,即便隔著一層麵紗,施言也仿佛能夠看見他勾起的唇:“你想套我的話?”


    施言無力問蒼天。


    敵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敵人他長了腦子。


    施言秀眉微微一挑,她也是蒙著臉的,那雙清澈的水眸,即便是在夜色之下,也是流光溢彩。


    如曾經一樣美好。


    男子神情微動。


    施言輕笑:“你今年多大?且給我一個範圍,也好讓我猜猜看?”


    她死了十五年了,到底是誰心心念念了她這樣長久?


    男子不上當,仿佛興致極好,那隻禁錮著施言細腰的大掌,沒有半分男女授受不親的自覺。


    他答非所問:“你今晚不是來殺高氏的,否則以你之能,一定能直接要了她的命,你想嚇唬她?還是……想要慢慢折磨她?”


    一言至此,男子又評價了一句:“你可真調皮,你知不知道,高氏每迴出門會帶多少護院隨從?你也不怕被抓了。”


    男子分明是一番嫌棄,但語氣中帶著不可忽視的寵溺。


    施言並不自戀,但到了此時此刻,她不得不的懷疑,男子是她上輩子撩.撥過的某枝桃花債。


    她上一世借著女扮男裝的便利,的確在太學為非作歹。她除卻喜歡各種美食之外,對美男子也同樣熱衷。


    隻不過,她終究還是在栽在了顧九年手上。


    當初也不知腦子抽了什麽風,怎會為了顧九年那朵嬌花,而放棄了正片花林。


    眼下不是懊悔過往的時候,施言又問:“你究竟是誰?是不敢告訴我?還是不能告訴我?”


    男子知道她素來不達目的不罷休,他的眼神仿佛突然之間變得認真凝肅:“你猜呢?難道你就一點猜不出我是誰?”


    施言:“……”


    罪過啊罪過,倒不是她記性不好,而是她當初.撩.男無數……一時間實在難以猜出。


    男子似乎看明白了她的心思,他眸色一沉,似是失望,以至於捏著施言.細.腰.的大掌也稍稍一緊。


    “姑娘!”


    素素從不遠處狂奔而來,她真真是很擔心姑娘又被男子給迷惑了。有了顧九年的前車之鑒,姑娘怎還不明白“世間男兒皆薄情”這句話呢。


    這廂,見有人來,男子終於鬆開了施言,而施言趁機,迅速從袖中取出一枚銀針,隨後火速在男子手腕上紮了一下,故意留下了痕跡。


    男子吃痛,沒想到麵前少女還是如初頑劣的樣子,他不怒反笑:“你真壞。”


    語氣說不出的挑.逗。


    施言:“……”


    他到底是那路神聖?


    這人倘若真如此會撩,她不可能一點印象沒有啊。


    施言腦殼疼,深深為自己曾經的“濫情”而自責。


    素素趕來時,藍衣男子對著施言一笑,之後就轉身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素素輕功極好,已經甩開了高家的護院,她張望了片刻,確定藍袍男子已走遠,這才雙眼含怨的看著施言: “姑娘!方才那人又是誰?!您難道忘了顧九年曾經對您做過什麽了麽?!”


    素素一臉怒其不爭,仿佛施言就是一個迷途失足的少女。


    施言還能說什麽呢?


    黑曆史太多,她無法反駁啊。


    施言認真說:“素素,你誤會了,我不認識他。”


    素素氣的胸口疼:“姑娘!方才那人特意來救您,甚至還留下了幫手善後,他如此幫您,您還說不認識?!”


    施言:“……”冤,她是真的很冤。


    迴程的路上,素素一直氣鼓鼓的,而施言也沉默,她摸了摸袖中的銀針,方才她下手不輕,一定在男子手腕留下了痕跡。他不說自己是誰,她也要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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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府,茜窗吹進的夜風,令得燭火左右晃動。


    氣氛冷凝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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