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紫夜幽戀、竹苑青青的打賞,今天兩更……


    安兒拎著釣竿,感受到手中的重量,臉上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這條魚,一定不小!


    果然,一條兩尺多長的鯉魚,甩著尾巴被拎了上來。離開水的鯉魚,拚命地掙紮著,好在那細藤的韌度夠,否則還真擔心被它掙斷了呢。安兒趕緊把魚兒甩到冰麵上,脫掉手套,抓著它的鰓,把魚鉤從它的嘴裏取出來。那條鯉魚還在掙紮著,想要脫出她的掌握,她趕緊把魚塞進了魚簍中。


    輕輕地唿出一口氣,抬眼接觸到達兒羨慕的目光,她衝他笑了笑,在魚鉤上重新裝了魚餌放迴水中。


    “哈!我釣到了!我釣到了!!”孔孔的叫聲傳過來。


    達兒噌噌地跑過去看,心中羨慕極了,嘴裏卻裝作不屑地道:“那麽小,還沒安釣到的一半大,有什麽好得意的!”


    孔孔把魚從魚鉤上拿下來,故意在他麵前晃了晃,道:“安兒釣的再大,那也是安兒釣的,跟你沒關係!有本事,你也釣一條……”


    話音未落,他手裏的魚奮力一掙,脫手而出,在冰麵上跳了幾下,落入冰洞中遊走了。孔孔登時驚呆了,這……這不是讓他空歡喜一場嗎?


    達兒小盆友笑得可大聲了:“叫你得瑟,安兒說,這叫樂極生悲。哈哈……”


    “達兒,你的吊鉤動了,你不老實釣魚,亂跑什麽!!”安兒看了一眼達兒的吊鉤,知道上麵的魚餌肯定被魚給吃了,想到那可都是從他們牙縫裏省出來的食物,不禁有些肉疼。


    達兒聞聲馬上跑迴來,把釣竿提上來,發現上麵的魚餌沒了,皺巴著小臉,重新往上裝魚餌。安兒見狀,忙給他講了個小貓釣魚的故事,然後問了他一句:“達兒,你說說,小貓為什麽沒有釣到魚?”


    達兒好像明白了什麽,臉紅紅的低下了頭:“因為小貓不專心,一會去撲蝴蝶,一會兒捉蜻蜓的……”


    他老實地蹲在冰洞口,專心致誌地釣起魚來。安兒的左右邊大約一百多米處,是桃子蹲在那兒。釣魚是一件考驗耐性的事,恰恰這一點不是桃子擅長的。她蹲在冰洞旁,虎視眈眈地看著水麵,隻要一有一點點動靜,馬上就拎起吊鉤,不但沒釣到魚,還嚇走了想要湊到冰洞旁透氣的魚兒。這樣如此幾番之後,安兒都釣到第三條了,她依然一無所獲。


    桃子急得抓耳撓腮,顛兒顛兒地跑過來請教:“安兒,你看連五歲的達兒,都釣到一條了,我怎麽就釣不到呢?是不是我那邊沒有魚?要不要換一個地方?”


    安兒白了她一眼,道:“不是告訴你了嗎?要等吊鉤往下猛一沉的時候,再往上拎竿!釣魚,一定要耐下性子來。不用看,我也知道你肯定老是把魚鉤拎上來看看……”


    “嘿嘿……”桃子訕訕地笑著,看到她手邊拌了羊油的秕穀碎末,問道“這是什麽?是不是你釣到那麽多魚的法寶?勻給我一點,我也想多釣些魚——你看,連鷹葉都釣到一條了!”


    安兒右手邊一百多米的地方,鷹葉正拎起釣竿,一條十來斤重的大魚,正在他的吊鉤上撲騰著。桃子眼紅了,人家一個老爺們都能耐下性子,自己為什麽不能?


    受了刺激的桃子,捏了一小把秕穀碎末,在安兒的提示下,撒到水中。好在水裏的魚,察覺到新鮮的空氣,紛紛往冰洞附近湊,她逼著自己耐下心來後,很快釣到了一條。


    碧清河上,釣到魚的族人們驚喜的唿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安兒在又一次收獲一條大魚之後,嘴角掛著信心滿滿的微笑。史前的冬天再惡劣,她也一定能戰勝它,迎來象征著希望的春天!


    傍晚,凍得跟冰棍一般,渾身沒有一絲熱乎氣的安兒,帶領著族人們滿載而歸。阿布的狩獵隊,已經迴來了。他們今日並沒有像昨天那麽幸運,隻獵到一隻瘦巴巴的野兔,四五斤重的樣子,不夠一個人吃的呢!


    阿土帶的采集隊,幾乎跟安兒他們前腳後腳迴來的。每個人的背簍裏,野薺菜都塞得冒尖兒。這家夥正得意地向狩獵隊的勇士們,炫耀著自己隊伍的收獲呢!


    看到被鷹葉和桃子扶著迴來的安兒,阿布心中一驚,忙衝了過來,把她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兒,發現隻是在冰上坐久了,腳凍得沒有了知覺,才悄悄放下心來。看到每個人的魚簍中,都或多或少裝著釣來的魚,阿布心中突然有種自責的感覺——他真沒用,如果他能夠給族人帶來更多的食物,怕冷的安兒,就不會在外麵一凍一整天,嘴唇都凍得發紫了!


    把分配食物的任務,交給鷹葉和桃子,他抱起冷得像冰坨一樣的安兒,快步向他們的家走去。被留在部落裏的鷹雪,聽見動靜走出來,見臉色慘白的安兒,被抱著迴來,焦急地問道:“怎麽了?安兒她怎麽了?”


    阿布留下一句:“她沒事,就是凍得狠了……小雪,炕燒起來沒有?”


    “已經燒熱了,我看著天色,絕得你們應該迴來了,所以早早就把炕燒好等著了!”鷹雪是個善解人意的小女娃,她早就想到了安兒帶著大家在大冷天去弄食物,迴來一定凍壞了,所以已經做好了準備。


    “謝謝你,小雪!”安兒牙齒打著顫,聲音顫抖著向鷹雪道謝。


    阿布抱著她進了內室,把她身上的熊皮外套扯掉,塞進熱乎乎的炕上,身上蓋了幾層厚厚的獸皮。安兒艱難地從裏麵探出頭來,虛弱地朝他一笑,還有心開玩笑道:“阿布,你是要用獸皮把我埋了嗎?”


    “什麽埋不埋的,別亂說!”阿布把她的毛窩脫下來,用熱乎乎的手掌包住冰坨一樣,沒有一絲溫度的一對小腳丫。


    鷹紅從灶間舀了一杯滾燙的白開水,遞到族長的手中,道:“給安兒喝兩口暖暖身子吧。我去幫她把獸皮水袋灌上,安兒揣在懷裏,能暖和得快一些。”


    安兒靠在阿布的胸膛上,用冰冷的小爪子,捧著熱騰騰的開水,吹了吹,顧不上燙,喝了一口。感受著那股熱流,順著食道一直流向胃部,這才感覺到自己徹底活過來了。喵了個咪的!凍死她了!


    喝了一杯熱茶,又用熱水泡了腳,安兒終於滿血複活了!桃子拎了他們分到的食物,還沒進門,就咋咋唿唿地嚷著:“安兒,你猜我們分到多少食物?每個人足足有十來斤呢!省著吃,足夠吃兩三天的!”


    進來後,見安兒被阿布緊緊地摟在懷中,用胸膛溫暖著她的體溫,趕忙用一隻手擋住了眼睛,手指卻漏了好大的縫,欲蓋彌彰地道:“我沒看到,我什麽都沒看見,嘿嘿……”


    安兒送給她一個大大的白眼,道:“你看見什麽了?阿布不過看我凍壞了,幫我暖著呢!!想什麽呢!!滿腦子不純潔的思想!!”


    “不純潔?哪點不純潔了!**女愛,傳宗接代,這是很正常的事嘛,怎變成不純潔了?你看部落裏的女人,這個冬天已經有好幾個懷了崽兒了!鷹紅跟你同一天收男人,人家的肚子都跟球一樣了,你怎麽還癟癟的呀!”桃子把分到的幾十斤獵物,放進了灶間,脫了鞋子坐在了炕上,眼睛盯著安兒的肚子,嘴裏嘮嘮叨叨。


    安兒抱著熱水袋坐起身來,又飛出一個白眼,道:“有功夫關心我的肚子,不如關心關心自己的大事!族裏那麽多優秀的男人,你也該挑一個了。人家鷹紅跟你一般大,孩子都快出生了,你連個男人都沒有,還好意思說我?那個……叫阿郎的,就不錯,你幹脆收了吧!”


    桃子嘿嘿幹笑兩聲,道:“當初我就說過了,想要成為我的男人,必須先打敗我!阿朗啊,他還差點火候……你這兩個男人不錯,要不……你割愛一個?”


    安兒知道她是在開玩笑,伸出小腳丫子,踢了她一下,道:“好你的不要臉的,居然肖想起自己姐妹的男人來了!族裏那麽多單身男人,就不相信沒有一個是你的對手?對了……”


    她的眼睛轉了轉,嘿嘿偷笑兩聲,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桃子,把對方看得心中發毛,才繼續道:“我倒是有兩個人選,一個呢,是駱!他無論狩獵技巧,還是射擊天分,都不比鷹葉和阿布差!而且在那樣困難的時候,都沒有拋棄生病的女人,和年邁的父親,肯定是個重情義的。隻要你不嫌棄他上有老下有小的,倒不失一個好選擇。”


    桃子的心中一動,想到那個不苟言笑的男人,能夠逗得一個大冰塊變臉,一定挺有趣的。她不動聲色地追問了一句:“那……第二個人選呢?說來聽聽!”


    “第二個人選嘛,雖然比不過駱,不過跟你對戰肯定不落下風。他就是海鯊,不管怎麽說,人家以前也是一族之長,在部落裏也是數一數二的狩獵好手。人長得也帥……就人品不咋地!”安兒不忘吐槽一句。


    聽到安兒嘴裏吐出海鯊的名字,桃子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她已經知道了海鯊對安兒的欺辱,早就想找機會教訓教訓他了,便冷哼一聲道:“那個家夥?是我的對手?我可不承認!哪天狠狠教訓他一頓。”


    “小心沒教訓到別人,自己反而是被教訓的那個!”安兒揶揄地笑了笑。海鯊在泰雅部落還算聽話,上次對戰野狼族,也出了不少力氣。隻不過,他時不時拿毫不掩飾地熱辣眼光看安兒,讓她很不舒服,總有種想要拿鞭子,狠狠抽他一頓的感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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