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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騰騰的肉粥,熬得濃濃的,肉粒在口中漸漸化開……從塔西部落換來的那些人,有的吃得很慢,像是在把口中每一個肉粒,都細細嚼碎了品嚐一番。有的吃得狼吞虎咽,把碗裏沾上的一點點粥,都舔到嘴巴裏。有的吃完了一碗,用垂涎的目光,看著在火堆上繼續加溫的肉粥,卻不敢上前要求再添一碗,怕自己吃得太多,被退迴噩夢般的塔西部落……
安兒靜靜地看著這些麵黃肌瘦,有氣無力的婦孺少年,心中有些酸酸的。突然,她發現人群中,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捧著喝了沒兩口的竹碗垂淚。她悄悄地來到女孩身邊,輕聲問道:“怎麽了?不喜歡喝粥嗎?”
女孩睜大了小鹿般受驚的大眼睛,用力地搖著頭,驚慌地道:“不,不!粥很好吃,我從沒吃過這麽香的粥。我是在想,如果前幾天,有這樣的粥喝,我媽媽就不會為了把很少的食物,省給我和弟弟吃,而活生生地餓死了……嗚嗚嗚……”
女孩壓抑地哭聲,勾起了這些新成員的傷心處。一個月前,女人們這時候正是送男人狩獵出發的時候,孩子們繞膝歡笑;少年少女們還領著弟弟妹妹,跟拔拔告別,陪麻麻去采集種子和野果……可是,惡魔般的塔西族,打破了她們平靜的生活,男人們不願意屈服的。都被殺死了。老人和太小的孩子,也被活活地刺死。剩下她們被當做牲口般驅趕著,眼睜睜地看著饑餓、疾病、暴打,奪去了她們族人的性命。所有的人都陷入絕望之中,或許下一個麵對死亡的,就是自己。
是泰雅部落,在絕境中挽救了她們的性命,泰雅勇士和族人們,還熱情地接納了她們,用珍貴的肉粥給她們當早餐。就連族長的女人。都親自為她們準備吃食,她們再也不必擔心挨打、挨餓,被折磨而死了!小女孩的抽泣。引得許多少年少女,流下了晶瑩的淚水,有對親人的懷念,也有劫後餘生的欣喜。
“你弟弟……還在嗎?”安兒從小女孩的話語中,捕捉到了什麽。輕聲問道。
小女孩抹了抹眼淚,滿含乞求和期待地看著安兒,道:“我弟弟還在塔西部落那兒呢!那個大熊說了,如果今天我弟弟換不出去,晚上就把他架在火上烤著吃……求求你,向族長說一句。把我弟弟換過來吧!他不分大家的食物,我可以把我自己應得的食物,分給他一半……求求你了!”
小女孩跪在地上。腦袋重重地磕在草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安兒一愣之下,趕忙拉住她,想了想,又問其他人。道:“你們還有沒有親人,在塔西部落裏?”
二十幾個大人孩子中。有四五個站了出來,有的說他拔拔斷了一條胳膊,被塔西族的人硬趕著背獵物呢,有的說有弟弟或妹妹在塔西部落,因為太小沒被選中。還有的人,遲疑了一會兒,也說出自己有親人沒被換過來。
安兒清點了一下,這些人的親人,大概有八九個還活著,在塔西部落絕望地等待自己的命運。她想了想,把阿布拉到一邊,說出了自己想要把這些人的親人,也都交換過來。
這八九個親人中,大多數是比他們小的孩子,換迴去,可以和部落的孩子一樣,負責割草喂養牲畜。開春以後,部落裏的動物們會進入繁殖期,到時候再多抓一些小動物迴來馴養,部落裏的人手未必夠。而且,過幾年,這些孩子們,就能成長為部落的新一代中堅力量。從小生長在泰雅,會比成年以後過來的,有一種歸屬感……
隻要不是帶迴去吃閑飯,阿布都同意。安兒帶著那幾個出列的人,來到塔西部落營地,挑選出他們的親人。八九人中不是有殘疾的,就是年齡太小,沒多大用處的,這樣的人本來就不好換出去。大熊見安兒願意換,破天荒低價換給了她。
安兒望著人群中那一張張帶著渴望的小臉,一雙雙乞求的眼神,心中酸澀無比。不過,她知道那些成年人,阿布不願意換,自然有他的理由。可是,那所剩不多的稚齡孩子,好不容易熬過饑餓、寒冷和長途跋涉,如果換不出去,將麵臨成為兇殘同類的食物。安兒怎麽也邁不出步子。
大熊看出她對孩子的興趣,指著剩下不到十個孩子,道:“這幾個,你給一頭羚羊,就都換給你了。這可是看在你們是大客戶的份兒上,才給的低價。換不換?不換的話,今天晚上留著煮湯喝了!”
安兒心中湧上一股惡心和厭惡,她磨了磨牙,點頭道:“好!我換了!!”
“女人,你要不要問一下你們族長?你能做這個主嗎?”大熊**邪的目光,在她身上遊移著,臉上擠出不懷好意的笑。
安兒對這個兇殘、無禮,又精蟲衝腦的家夥,厭惡到骨子裏去了。他的目光如軟軟的蟲子,爬上了她的脊背,讓她有種想吐的感覺。
突然,她的肩膀上一個有力的大手,宣誓他的主權。扭頭望去,她男人用一種危險的目光,看著大熊,並且不帶一絲溫度地道:“安是我的女人,她的話,就代表我的意思!!”
大熊被他冰冷的目光,看得打了個冷戰,訕訕地道:“你的女人啊……原來阿布族長你喜歡這樣的女人,嗬嗬……”
大熊這家夥,塔西族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家夥一向欺軟怕硬。阿布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強者氣息,讓這孬種不得不偃旗息鼓。不過,阿布可不打算放過他,在某個昏暗的傍晚,大熊離開營地找地方大便的時候,一支弩箭射穿了他的喉嚨。這個禍害了不少女人和少女的家夥,無聲無息地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
又多了十幾張嘴,帶過來的獵物,已經消耗了三分之一。安兒對將來墟市幾天成倍消耗的食物,產生了一種危機感。她想了想,拎著幾個背簍,來到海洋部落的營地,指著幾個大型的海魚和海獸,對鯊族長道:“你們部落的勇士少了一大半,帶的口糧一定很多,我用這三隻背簍,換你們這幾頭食物,怎麽樣?”
鯊望著這隻雪白的小手指著的幾頭巨大的海獸,哭笑不得地道:“女人,我沒聽錯吧!這幾頭海獸,加起來也有近千斤了,你隻用三隻背簍來換我們的,沒搞錯吧!!”
安兒一點都不為自己獅子大開口感到羞慚,又伸出兩個手指頭,道:“五隻,五隻背簍,你說換不換吧!!”
海魚海獸味道裏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腥氣,海洋族留著除非自己吃,是換不出去的。昨天晚上,鯊又派了大半勇士迴去運海鹽過來。這些海獸留著吃不完,又容易壞,扔掉也是扔掉。再說了,安兒換給他們的二十隻背簍,數量他本來就不滿意,現在她拿著五隻背簍送上門,他當然求之不得。
這個狡猾的家夥,想了半天,裝作勉為其難地道:“好吧,看在我們是熟客的份兒上,就換給你們吧!對了,海帶和紫菜,你們還要嗎?我昨天讓族人迴去運海鹽,順便弄了一些過來。”
“要啊!都是曬幹的吧?有多少我要多少!!”紫菜和海帶能夠提鮮,昨天晚上煮的紫菜蛋花湯,她還意猶未盡呢!
鯊望著她在朝霞中 瑩白如玉的小臉兒,臉上的表情不禁變得柔和起來,他沒意識到自己的嘴角已經勾起笑意,道:“好,到時候還用背簍來換,放心,不會讓你吃虧的!!”
“能讓我吃虧的人,還沒出生呢!!”安兒很自信地飛了他一眼,招唿著不遠處的族人,過來搬運未來兩天的食物。
安兒帶領剛加入泰雅的女人和少年少女們,把海獸和海魚的肉,切成小塊,用鹽巴塗抹一遍,然後掛在支起的一根竹竿上晾曬起來。這樣的話,即使吃不完也不會壞掉。一千多斤海獸,夠她們忙乎一會兒的。
部落裏的勇士們,隻留下一半人在墟市保護女人和獵物,另一半則被阿布帶了出去,準備看看在附近的草原和平地上,能不能捕獵到一些獵物。帶來的獵物,他還想再換些人口迴去,現在又多了三十多張嘴,坐吃山空可不是泰雅人的風格。
“你們,還交換人口嗎?”當安兒處理完一大堆海獸的肉,坐在獸皮上,氣兒還沒喘勻時,一個充滿男人味的聲音,傳進了她的耳中。
她猛地一抬頭,一雙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閃著野性的英銳之氣,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鷹般的雙眸,配在一張端正剛強、宛如雕琢般輪廓深邃的英俊臉龐上,更顯氣勢逼人,令人聯想起熱帶草原上撲向獵物的老虎,充滿危險性。
這是一個足以跟阿布和鷹葉相比肩的狩獵好手,而且美男一隻,鑒定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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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八九個親人中,大多數是比他們小的孩子,換迴去,可以和部落的孩子一樣,負責割草喂養牲畜。開春以後,部落裏的動物們會進入繁殖期,到時候再多抓一些小動物迴來馴養,部落裏的人手未必夠。而且,過幾年,這些孩子們,就能成長為部落的新一代中堅力量。從小生長在泰雅,會比成年以後過來的,有一種歸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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鯊望著這隻雪白的小手指著的幾頭巨大的海獸,哭笑不得地道:“女人,我沒聽錯吧!這幾頭海獸,加起來也有近千斤了,你隻用三隻背簍來換我們的,沒搞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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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我吃虧的人,還沒出生呢!!”安兒很自信地飛了他一眼,招唿著不遠處的族人,過來搬運未來兩天的食物。
安兒帶領剛加入泰雅的女人和少年少女們,把海獸和海魚的肉,切成小塊,用鹽巴塗抹一遍,然後掛在支起的一根竹竿上晾曬起來。這樣的話,即使吃不完也不會壞掉。一千多斤海獸,夠她們忙乎一會兒的。
部落裏的勇士們,隻留下一半人在墟市保護女人和獵物,另一半則被阿布帶了出去,準備看看在附近的草原和平地上,能不能捕獵到一些獵物。帶來的獵物,他還想再換些人口迴去,現在又多了三十多張嘴,坐吃山空可不是泰雅人的風格。
“你們,還交換人口嗎?”當安兒處理完一大堆海獸的肉,坐在獸皮上,氣兒還沒喘勻時,一個充滿男人味的聲音,傳進了她的耳中。
她猛地一抬頭,一雙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閃著野性的英銳之氣,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鷹般的雙眸,配在一張端正剛強、宛如雕琢般輪廓深邃的英俊臉龐上,更顯氣勢逼人,令人聯想起熱帶草原上撲向獵物的老虎,充滿危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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