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安兒搶去了風頭,娜娜有些不耐煩。這時候,她背上的小女兒突然哼哼唧唧地哭了起來,口中不怎麽清晰地叫著:“餓……麻麻,童童餓了……”


    昨天晚上睡得遲,早上起來的時候,小囡囡一直屬於半昏睡狀態,早飯並沒有吃下許多。娜娜心頭正有一把邪火燒著沒處發泄,聞言扭頭衝女兒吼著:“餓什麽餓!讓你吃你不吃,現在又叫著餓!!”


    童童被自己麻麻的大嗓門,嚇得打了個嗝,然後嚎啕大哭起來。安兒見小蘿莉哭得可憐,便伸出手去,想要上前解下藤條,把小家夥解救出來。


    豈料娜娜戒備地瞪了她一眼,向後退了幾步,自己粗手粗腳地把女兒放了下來,一點好臉色都沒給她。


    阿土的麻麻阿彩,悄悄拉了拉一臉莫名的林安兒,輕輕地道:“娜娜她……就這樣,你別生氣。”


    安兒聳了聳肩,雖然不知道自己怎麽得罪這個彪悍的原始女人了,不過她也犯不著生氣,隻要對方別上杆子挑釁找茬,她可以權當沒看到。


    當她看到娜娜用挖掘過花生的泥手,從厚厚的獸皮袋中取出一塊烤肉,要往童童嘴巴裏塞的時候,趕忙上前阻止了:“天氣這麽熱,肉又在袋子裏捂了大半天,你看……肉的顏色都變了,說明已經開始變質了。小孩子腸胃弱,別給她吃這肉……”


    娜娜目光不善地看著她,不客氣地道:“沒看見小孩子餓了嗎?她早上就沒怎麽吃,你現在還不讓我喂她,你想餓死她嗎?這肉怎麽了?我們不都是這樣吃的嗎?你早上不也吃了嗎?”


    她一連串的詰問,讓一旁細心地挖著生薑的銘,忍不住皺起了那道好看的眉。銘和阿布兄弟倆,雖然不是來自同一個拔拔,卻都長了一副飛揚的眉,為他們的容貌增色不少。


    老好人阿彩,又跟著打圓場:“娜娜,安兒不是怕肉壞掉了嗎?她也是為小孩子好!”


    “才半天時間,肉就壞了?我是不信!”娜娜固執地把手中的烤肉,撕成細條塞進女兒的嘴裏,肉條上還沾著她手上的泥土呢。


    安兒看了,忍不住搖頭。原始人的衛生習慣太差了,食物無論是烤還是煮之前,都沒見他們洗過。吃飯前也沒有洗手的習慣,早上睡前更不可能洗臉洗腳和刷牙了,難怪山洞裏總是飄著不好聞的氣味呢!


    唉!難怪原始人的壽命都短,一方麵和衛生習慣有關,另一方麵醫療也跟不上。可憐的小家夥,不知道吃了麻麻喂的烤肉,會不會鬧肚子……


    餓得很了的童童,哪管那麽多,大口大口地吃著烤肉,真有點狼吞虎咽的感覺。小孩子哪管那麽多,有肉吃就高興,自然也嚐不出肉有沒有變質。小家夥超常發揮,把一整塊肉全吃到肚子裏了,吃飽後又鬧著和哥哥們玩,被她麻麻駁迴了。最後,不得不老老實實地被她麻麻綁在背上。


    銘已經把那一小片生薑挖完了,他小心地把上麵的泥土弄掉,放進了自己盛放草藥的獸皮袋中。安已經說了,這些薑可以藥用,自然歸他這個半吊子巫醫管理了。再說了,秋冬季節,部落中的小孩子們,發燒生病時有發生,大人們淋了冷雨或受了凍也會生病,按安兒說的,用薑煮湯給他們喝,退掉熱度,減少發燒死亡的幾率,部落裏太需要了!


    達兒小家夥,雖然平時很懂事,畢竟是四歲的小孩子。部落裏能夠敞開了吃肉的機會不多,肉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一種**。他看著童童大口地吃著烤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手摸著自己的小肚子。


    早上的螳螂卵粥味道太鮮美了,他忍不住多吃了一碗,小肚子被粥撐圓了,煎肉就吃得少了。湯湯水水的,跑了一上午,早就消化得差不多了。


    安兒注意了他的小動作,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問道:“達兒餓了嗎?”


    達兒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原始人一天隻吃兩頓,讓安兒這個習慣了一日三餐的現代文明人世,很不習慣。她看了看手表,已經下午兩點多了,難怪她的肚子也開始抗議了呢。


    她迴憶這一路以來,沒發現能夠充饑的食物,心中難免犯了愁。突然,她聽到嘩嘩的流水聲,想起小河就在這附近,如果能抓到鮮魚烤來吃就好了。


    安兒說出了自己的提議,娜娜首先反對:“魚味道難聞,還有很多刺,即使餓極了的人,也不會吃那個。吃不好會死人的!”


    曾經餓極了,抓了一條魚來吃的老羅深有感觸,忙不迭地點頭道:“是的,我就差點被一根魚刺卡死……幸虧我命大!”


    林安兒見這塊空地中的稻米,零零落落還能采上一會兒,便道:“你們先在這裏采集,離開的時候喊我們一嗓子就成。我和達兒去那邊看看有沒有新食物。”


    銘知道她不死心,從這兒離開後肯定會去抓魚,便堅持要跟他們一起。如果發現她們真要吃魚,至少他能在旁阻止或急救……


    林安兒帶著銘和達兒一大一小兩個尾巴,循著河流的聲音而去,邊走邊在樹上做記號。達兒有些奇怪地問:“安,你在樹上劃一道是做什麽的?”


    “記路啊?防止我們找不到迴來的路……”安兒走幾步,一棵可憐的樹身上又被劃了一刀。


    達兒跟叔叔銘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看了看來時的方向。這裏離河邊挺近的,怎麽可能找不到路?不過,他們見安兒樂此不疲地東一刀西一刀地刻著,很有默契地沒有出聲。他們哪裏知道,在整個泰雅部落眼中無所不能的女神,居然是個超級大路癡呢?


    “哇!河水好清好綠哦!像一塊極品綠翡!!”來自於汙染肆虐的末世的安兒,看著眼前如此純淨的河水,忍不住大聲叫了起來。


    她幾乎是撲到了小河邊,赤腳踩到水中光滑的石頭上,真清涼!她見河邊的水不深,而且河底分布著大大小小的鵝卵石,向前猛地一撲,把身體沒入了清涼的河水中。她從小生活在地底,沒見過這樣的長流水,也沒機會學會遊泳,即使嗆了幾口水進去,她依然呆在水中用腳潑水。


    本來蹲在安兒鞋子旁研究不已的達兒,見狀也一扯腰間的獸皮,露出一隻小小鳥兒。他尖叫著往水裏一趴,水花四濺,弄得安兒一頭一臉全是水。


    安兒孩子氣的一麵顯露出來,她朝著達兒潑水,跟小家夥打起了水仗。打水仗,安兒畢竟是新手,最後完敗經常跟小夥伴在水中嬉鬧的達兒。


    “魚!剛剛有條魚從我腳邊遊過去了!!”安兒被那滑滑的觸感嚇得一蹦,卻看到那條肇事的魚,優哉遊哉地向遠處遊去。


    達兒見狀,朝著那條魚又是一撲,在水花中叫道:“壞魚,敢嚇安兒,抓了你烤著吃!”


    他的動靜是挺大,小手也碰觸到了魚身,可是還是被那條滑溜的魚給逃走了。


    由於原始人不愛吃也不敢吃魚,這條河裏的魚沒人打擾慣了,根本不怕人類這種生物。即使在河邊的淺水區內,也時有肥肥胖胖的魚出沒。安兒帶著達兒,在淺水中撲騰了半天,卻一條魚也沒抓上來。


    安兒甚至學著原始人的樣子,拿達兒的骨矛去叉魚。雖然水的折射原理她也學過,可是到底是以什麽角度折射的,她還真搞不清楚。捉魚不成,叉魚也失敗了,她想吃魚隻有動其他腦筋了。


    她記得自己出任務的時候,習慣帶一些大頭針,急忙翻了出來,小心地完成魚鉤的形狀,又找了一條細細的長藤,拴在砍迴來的竹子上。


    安兒在進行魚竿製作的過程中,已經指派達兒去腐葉中翻找蚯蚓去了。當簡陋到極點的釣具完成的時候,達兒也迴來了,手中拿著幾條惡心巴拉的軟蟲子。


    把魚餌掛在釣鉤上,安兒便尋了一處樹蔭,老神在在地當起釣翁來。好在河裏的魚多,而且都笨笨的,安兒手中的魚竿如此拙劣,魚兒們眼中隻有鉤上的釣餌,不久藤條上安兒特地保留的葉子,便在水麵上浮動起來。


    安兒瞅準時機一拉竹竿,一條約兩尺長的胖魚便被扯了上來,在岸邊的草叢中不停地撲騰著。


    “哇!安,你真厲害,這樣也能抓到魚!”達兒尖叫著撲向草叢,在安兒的提醒下,把魚從釣鉤上弄下來。這條大大的草魚,在他懷中不停的掙紮著,幾次都從他的手中滑脫,很快又被達兒從地上抓起來。安兒看不下去了,用草編了一條草繩,從魚鰓穿過去,讓他拎著。


    這世界魚兒很容易咬鉤,安兒這個從未釣過魚的半吊子,很快就釣到三四條魚,而且一條比一條大,最大的那條目測有十幾斤重呢!


    安兒哼著歌,把魚鱗給剔了,扒幹淨魚肚中的內髒,在水裏清洗幹淨,抹上點鹽巴,串在一根竹子上,就開始烤起來。穿越前,安兒出任務的機會雖然不是很多,不過她卻練就了一手烤魚烤肉的本事,出門前從來都不忘帶點調料的。


    這裏條件艱苦些,調料隻有鹽巴,好在魚純天然無汙染,肉質鮮美,烤出來居然沒有土腥氣。那些原始人口中的味道難聞,難道是沒有去鱗去內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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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滄桑明月、沉溺書中的打賞。下周繼續衝新書榜,請甩出你手中的推薦票,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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