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裏,祝凱一直留在了劇組中,他在這邊的時候就一直緊跟在大黃身邊,旁人過來和他說話,都是幾句話就打發走。


    有人就笑說,這是怎麽了,難道我們的祝大帥哥突然看上黃指導了麽。祝凱也沒反駁,隻是笑了笑。說話的那人也有些詫異,他剛剛那話,真就是試探,但是看祝凱這樣子,怎麽好像真有點什麽事的樣子啊。


    按照大黃的吩咐,祝凱這幾天,一定要表現的很親近喜歡大黃的樣子,這樣才能吸引到那隻女鬼,讓那女鬼不要再找其他人的事。


    就在祝凱在大黃身邊晃了沒多久後,大黃突覺得身上猛的一冷,好像有什麽滿含惡意的東西盯上了自己。他抬眼看了看劇組四周,那個女鬼還真會躲,剛剛出現了那一下之後就又消失的無影了。


    到了晚上收工的時候,祝凱就問大黃,“那個,黃先生,我今天要住哪裏。”


    “先跟我們迴家吧。”


    路上開車迴去的時候,快走到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後車座的狗崽們突然大叫了起來。夏天眼角無意間掃過後視鏡,發現在那後視鏡裏有一個麵色慘白的女人正陰惻惻的對著他們笑著。大黃將方向盤猛一打,車子往旁邊側了數米,路邊的一個廣告牌咣的一下砸了下來。隻差一點,那個廣告牌就正砸在他們的車上。狗崽們叫個不停,身上的毛炸成了一團。


    大黃將車子打到一邊後,突地就朝後上方猛的一抓,他抓的那個方向正在他駕駛座的上方部位。就聽一聲尖銳的女聲響起,夏天眼睜睜的看著大黃的手變成了動物的尖爪,那隻尖爪似是扣住了一個無形的東西一樣。一股濃稠的黑水流到了他的那隻尖爪上,爪子上粘到黑水的皮毛也慢慢的變脆,裂開。


    夏天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麽忙,就老老實實的縮在那邊,動也不敢動一下。那幾隻狗崽們還躍躍欲試的想要去撲咬女鬼,也被夏天給喝住了。開玩笑,這麽重的陰氣,連大黃這種妖怪都要受創,這幾隻狗崽才幾個月,咬上去那就是作死。


    那個女鬼被大黃的爪子抓住,想跑也跑不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將她的魂體撕開來。她慘叫了一聲,這聲音尖銳到可怕,車窗都被震出了蛛網紋絡。夏天更是被震的頭暈耳鳴,整個人都暈乎乎的。眼看著大黃又亮出另一隻爪子,那隻女鬼也著急了,衝著夏天就要抓過去。大黃空著的那隻爪子一擋。女鬼往後猛的一掙。


    一股腥臭的氣息突然爆了開來,夏天隻覺得身上一冷,再接著就失去了知覺。大黃看著那消失的黑影,眉宇間冷意森森,這女鬼倒是懂得斷腕求生。隻不過這一下隻怕要損失掉她身上一大半的陰氣了。看著昏過去的夏天他們,大黃忙拿了幾粒丹藥,給夏天還有那些被陰氣侵襲的狗崽們服下。


    服下丹藥後,夏天和狗崽們很快就恢複了過來,大黃將車窗打開,交警已經在外麵敲了半天了,再晚一會兒隻怕就要直接強開車門了。


    “你們沒事吧。”交警看著他們,這兩人看起來受傷不重,車子好像也隻有車窗受損。但是這車裏是什麽味兒啊,怎麽那麽難聞呢,隻聞一下就讓人連隔夜飯都想吐出來,他們這是在車裏藏了個死人嗎。


    後麵的祝凱也走了過來,他的車子一直跟在大黃他們後麵。在看到那個突然落下的廣告牌的時候,祝凱的心差點沒停跳。若是大黃今天出事了,那就是他害的。還好,這位高人躲過去了。看到大黃也險遭意外,祝凱心中就有些打鼓,這高人是不是也不太管用呢。但是他也不好這會就表示質疑。


    “不用害怕,那女鬼剛剛出來了一下,已經被我打傷了,她這會是元氣大傷,短時間裏應該很難找你的麻煩了。”大黃的手這會已經恢複成了人形,他的手上一片青黑,還裂開了數道口子,往外汩汩冒著黑色的液體。


    “黃先生,你這手是怎麽迴事啊。”祝凱還沒見過這樣的傷口呢,一直冒黑水的。大黃從指尖聚出一點火來。嗤的一下,點在傷口上,就見那些黑水慢慢的著了起來。散成了一股股的黑煙,等那火熄滅後,祝凱發現大黃的手好像也恢複的差不多了。不由得看的目瞪口呆,這是什麽本事,燒一下傷口就好了嗎。


    這會是晚上,大黃燒那傷口的時候也是背著人的,所以看到的也就隻有祝凱和夏天。祝凱指著大黃的手,結結巴巴道:“這傷怎麽燒一下就好了。”


    大黃笑了笑,“行業機密,恕不透漏。”其實這就是把傷口中的陰氣燒盡而已,大黃的傷口本就沒什麽大不了的。他的自愈能力本就很強,再加上一點靈氣,很快就能讓傷口恢複。唯一麻煩的就是那些陰氣,燒淨了陰氣這傷口也就好了。


    那女鬼被大黃傷的極重,接下來的時間裏幾乎都沒出現過。因為劇組再沒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意外出現,所以這段時間的進程還是很不錯的,除了男三每天被狗崽們日常一嘲之外,一切都很河蟹。


    眼看的還有兩三天就要過年了,劇組也在商量著過年放假的事。畢竟中國人還是最重視春節的,哪怕是工作狂的導演,這會也不好說不讓人迴家過個年的。哪怕是隻休息個兩三天呢,大家也都想迴家和親人團聚一下。


    在知道大黃他們因為家離的遠,不打算迴z市之後。導演就熱情邀請大黃過年的時候去他家那邊過年。除了大黃他們,這些天裏都緊跟著他的祝凱也跟了過來。另外幾個不打算迴家的小年輕,也被導演一起領迴家了。導演的家就在123言情市郊,是個獨棟別墅,麵積頗大,再來十多個人也能住得下。


    大黃看了下導演家的環境,倒是挺滿意的,這地方很清靜,人很少。不過沒想到,那個男三也跟著導演過來了。據他說,他父母都在國外,這會迴家也沒人,不如就和大家在一起,也熱鬧一些。


    男三叫江文舟。其實最開始他和大黃他們的矛盾並不大的,但是在狗崽們日複一日的嘲諷中,這個小矛盾慢慢就變成了不可調和之矛盾。


    大年三十這天,大黃還特意下廚做了幾道菜。這幾道菜一拿出來,頓時就讓這一群整天吃盒飯外賣的年輕人驚為天人。這手藝,五星級大廚也不過如此了。江文舟有心想刺兒上幾句,不過看看其他人做的菜,那稀爛的模樣,一看就沒胃口。他要是真嘲諷這位黃指導,這幾道菜他可就沒臉吃了,為了口腹之欲,這小子硬生生將到口的諷刺給咽了迴去,默默的跟人搶菜吃。


    吃罷飯,眾人對春晚也沒多少興趣,就提議打牌或者是搓麻,玩上幾局。江文舟對於打牌和麻將都挺有一手的,說出來那也是牌桌上的常勝將軍了。


    這小子看著大黃和夏天斯斯文文看書的樣子,特別是那個叫黃李的看的那什麽書,恆星物理,這是什麽鬼東西。一看那個書名就知道,這兩人肯定都是書呆子一樣的人。上學期間就學學學,都工作了,還天天看這種無聊的東西。這種書呆子上了牌桌肯定是菜瓜,任人虐的那種。


    江文舟心中便打定主意,今天晚上他要在牌桌上狠狠的虐一把大黃他們!要將他這些天在對方身上受的氣全撒迴去!會馴狗很不得了嗎,天天指使幾隻狗崽子來學他出醜的動作,有意思麽,哼!


    “黃指導,這都過年了,大年三十的,你們還看這麽累人的書,也不休息休息,放鬆放鬆。”江文舟笑眯眯的湊了過來,伸手就想拿掉大黃手中的那本書。大黃手一躲,“我這就是在放鬆。”


    “啊呀,這怎麽叫放鬆呢,來,難得過年,大家聚在這裏,也是個緣分,不過來一起玩幾把麽。”說著,江文舟就想把大黃往牌桌上拉。


    大黃拒道:“不用,我不太擅長玩牌,就不掃大家的興了。”


    “給個麵子吧,大家玩一玩。今天是過年呢。該不會黃指導是害怕輸錢,才不敢去玩吧。”江文舟說著,眼中就露出了一絲嘲意。


    大黃挑了挑眉,淡淡問道:“你真確定要讓我去玩牌?”


    “當然,平日裏黃指導都是坐在那邊看書,我們想和你說話都找不到機會呢,這會大家一起玩一玩,也好好聯絡下感情。”江文舟心中已經摩拳擦掌的準備虐一把大黃了。


    “那咱們就不要來錢了,就隻是玩玩吧。”大黃微笑著道。


    江文舟一愣,他還打算從對方身上很宰一筆呢,就道:“玩牌嗎,總是要有點輸贏的,沒個彩頭,大家玩的也不痛快啊。這樣,如果黃指導錢不夠的話,我可以借給你一些錢的。”


    “你確定?”大黃又問了一句,江文舟連連點頭,將大黃硬拉到了牌桌上,一旁的夏天隻看大黃那表情就知道這會大黃肯定是在冒壞水了。大黃日常是個很和善的人,也看不出有什麽脾氣。可是他和大黃生活了這麽久,對他的某些習慣還是有些了解的,每次他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就是在冒壞水了,這個江文舟今天肯定要吃虧。


    大黃笑眯眯的坐到了牌桌上,臨玩之前,又問了江文舟一句,“真的要來錢嗎?”


    “來錢,大老爺們就別那麽磨嘰。咱們就來一百一局的。”江文舟豪邁道。


    到了晚上十二點的時候,江文舟上牌桌前那紅燦燦的小臉已經消失無蹤了,這會他是小臉煞白。夏天看著他那模樣,若是形容的話,就好似剛丟了工作,迴家又發現老婆偷人的那種心如死灰的中年男人一樣。


    再看大黃那邊,一小堆錢壘的高高的。他手中的牌一碰,又胡了。江文舟的臉又白了一下,一晚上啊,他輸了幾萬塊進去了。一局也沒贏過,從頭輸到尾。而且整桌人就數他輸的最慘,旁邊那兩人也就輸了幾千塊。


    不太擅長玩牌,你妹啊!這叫不擅長玩牌,就這水平,你直接去演賭神都可以了好嗎!


    大黃抽了三萬之後,將剩下的錢分成三份,丟給牌桌上的三個小年輕,“見麵有禮,過年討個彩頭。”說著就起了身。這會江文舟是一點也不敢去攔對方了。一旁的導演搖了搖頭,年輕人到底還是太過氣盛。這會吃個虧也好,對方還是留了情麵的。


    夏天看的激動不已,他拉著大黃道:“你怎麽打牌這麽厲害的。”


    大黃指了指腦袋,道:“會算牌,又學了點心理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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