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將她帶迴了北疆,才發現她的家裏除了她之外還有很多其他的小孩。


    每日女人都會準備很多藥水,那藥水難聞極了,散發著惡臭,她逼迫他們泡進藥水中,不聽話的便會被蟲咬,不給飯吃。


    那藥水也不知道被她放了什麽,一入水中便感覺渾身像是錯位般的疼痛,皮膚上傳來燒灼感像是要將皮膚灼穿,她排隊站在外麵聽著屋內小孩痛苦的尖叫聲,為了生存他們苟活在她的折磨之下。


    每日都有小孩被她從那難聞的藥水中拖出,後來她才知道那並不是什麽藥水而是用上百種毒物的毒液調兌而成的毒水,每一種都能讓人立刻喪命,她一直咬牙堅持了過來,直到與她相伴的小夥伴們都相繼死去,隻剩下了她與師兄苜迴。


    後來苜迴與這毒婦勾搭上了,當苜迴找到她並告訴她他願意助她一臂之力時,她的內心是懷疑的。


    但她還是接受了他的提議,畢竟他們還算是有共同目標的,隻不過他想要的是她的所有製毒秘方,而她想要的是離開這裏。


    協議達成,苜迴將她提前藏在了他的房間,待他與那女人歡好時,她悄然出來,苜迴的唇上塗了軟筋散,特別為那女人調製的,無色無味,那女人正享受時,放下的床幔被她撩開,她將手中的匕首高高揚起朝她的心間刺去。


    到底是小瞧了那女人,中了軟筋散的她竟然還能使出五六成的功力,若不是苜迴拉住了她隻怕是她連她的臉都無法劃傷。


    “快刺她!”苜迴的聲音傳來,他已經有些脫力了,他的唇上塗了軟筋散,無可避免的也中了招。


    女人被苜迴死死壓在身下,臉上的疼痛傳來,那粹著毒藥的刀尖正向她的心髒而來,女人顧不得許多,手緊扣住苜迴的身體,匕首落入血肉之中,苜迴的嘴裏吐出一大口鮮血,他迴頭看向她,嘴角含著一絲苦笑。


    那女人竟將苜迴推向了她的刀尖,苜迴的身體一軟被女人往旁一推,女人將身側的衣服抽出極快的披在了身上,推掌向她而來,一掌落入她的胸膛。


    噗……鮮血浸染她的衣衫,這血卻不是她的,那女人毒氣攻心,在掌心推向她的同時,一口毒血噴在了她的身上,多麽諷刺,女人將他們練成了百毒不侵的毒人,而她自己卻不是。


    正是好時候,她將腕間銀鐲取下正待將她砸去,就見房門被一龐然大物撞破,碩大的毒蠍從外疾奔而來,蠍尾的針向她而來。


    她此時已經受傷,又在屋內極為狹窄的地方不便施展輕功,隻能堪堪躲過它的攻擊。


    就在此時,又有幾隻巨大的蜈蚣從屋外而來,她心想完了,沒想到那幾隻蜈蚣竟沒和那蠍子一起進攻,而是與那蠍子對抗了起來,她心知這蠍子是那女人的掌中寶,自是十分厲害的,蜈蚣與它對持怕是也討不了多少好。


    時間不多了,女人坐在地上已服了丹藥,此時正盯著她,她心知最佳的時機已過,床上的苜迴也已失去了氣息,她飛身向外一躍,趁著混亂逃入了茫茫夜色中。


    “這滋味好不好受?”女人離她很近,她的視線落在女人毀掉的那半邊臉上。


    女人見她看她,臉色立變,直起身來坐迴床上,眼神變得更為毒辣。


    濃妝豔抹之下也無法讓那可怖的臉頰有絲毫改變,過分白膩的粉末塗在她的臉頰之時襯得她都臉更加難看。


    第 35 章


    反轉來的很快,一條墨色的長線從女人的頸後蔓延向她的心間,女人的手向後探去,須臾一根尖頭漆黑的細針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原來剛才那匕首隻是虛晃一招,她根本沒打算那刀能刺中那女人,她目標一直是女人的後頸。


    皮膚下的黑線肆意遊走在女人的身體之中,女人尖利的指甲抓破皮膚想將那黑線扯出,她的胸前一片血淋淋卻仍未阻止那黑線的進程。


    女人匆忙往懷裏探去想要找出解藥,但發現的太晚了,她又太過自負,憑著她是她的師父,篤定了她無法傷害她,卻將臉上那傷痕的始作俑者是誰給忘了。


    黑線鑽入女人的心髒,她的臉色瞬間蒼白,她的表情猙獰襯著她的臉,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鬼。


    女人的頭發已被她抓亂,她染著鮮血的手指摳破臉上的皮膚,黑線吞噬著她的內髒,她從床上摔了下來,藥丸灑了一地,她在地上掙紮著。


    她看著正向她爬來的女人,女人的雙眼微突,眼角正向外流著血水,模樣十分痛苦。


    女人的手中握著那把她方才刺向她的短刀,她從地上站了起來,心間的疼痛並未消散。


    女人爬在她的腳下,她垂著眼睛看她,女人的眼中滿是瘋狂,一條血痕自床上一直延伸到女人的身後,那黑線正在她身體中亂竄,她身上的每個毛孔都在往外滲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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