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邵閔騎在馬上正揮刀砍殺著彌魏士兵,一個彌魏騎兵騎馬揮刀向他而來,他將馬身一轉躲了過去,一刀砍在了那騎兵的脖頸之上,一時之間鮮血濺了他滿臉,另一個彌魏騎兵趁機向他砍來,將他的鎧甲砍破,他怒吼一聲紅了眼一刀刺進他的身體,那騎兵掉下馬去,血順著傷口流下將本就辨不出顏色的鎧甲染得更紅,他的手已有些發抖,虎口因為握刀太猛而被撕裂。


    沈雨君騎馬而來,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來,將企圖圍住他的彌魏騎兵砍倒,逐漸向他靠攏,朝邵閔隻看見一個身穿銀甲身跨原本屬於他的戰馬的人向他而來,見她身形瘦小,以為是朝邵允不聽勸阻前來尋他,一時發了狠,痛砍數人後與她並肩。


    “邵允!你怎麽……”話還未說完便看清了她的臉龐,大驚。


    “雨君,你這是做什麽!快走!”他邊與彌魏騎兵對持著邊對沈雨君怒吼。


    沈雨君哪裏肯聽“我不會走的!夫君我要與你共進退,讓你知道就算沈家隻剩我一個女輩也絕不會向敵人屈服!”


    “少唐何在!”朝邵閔大喊,方才與沈雨君同來的那個親衛應聲“在!”


    “快將她帶離這裏!”


    “諾!”那士兵應聲,朝邵閔朝沈雨君座下馬兒吹了一個響哨,那馬兒忽然轉頭朝外奔去,有騎兵想攔住她,揮刀將她頭上的頭盔砍落,頭盔掉在地上露出她的模樣來,彌魏的騎兵大喊“是個女人!快將她攔住!”


    朝邵閔和他的親衛們擋在了那些想要往她而去的騎兵麵前,將他們砍倒,馬兒帶著沈雨君狂奔在山林之間,她迴頭就見朝邵閔被十幾個彌魏騎兵圍住,他的親衛們被騎兵們分散,無人護住他。


    鮮血從他口中噴出,他的眼睛望著她離去的方向,身體快速的從馬上跌落到了地上,她勒住馬繩想讓它停下,馬兒的前蹄高高揚起險些將她掀翻,她快速的下馬向朝邵勤所在的方向奔去,跟在她身後的少唐一記手刀將她打暈。


    “夫君!”她大喊著睜開眼卻已不在戰場之上,而是身處在山林之中,少唐守在她身邊,她怒斥“你為何不讓我迴去!”


    少唐跪倒“太子妃!卑職自知罪無可恕,但軍令不可違!還請太子妃治我死罪!”沈雨君坐起身來,看見栓在一旁的馬兒,解了拴在樹上的韁繩,翻身而上“你可願隨我一同前去救駕!”


    少唐跪在地上“太子殿下他……”


    “他如何了?”沈雨君心中明明已有答案,卻不想相信。


    “殿下他……他已經去了……”


    “大膽!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沈雨君斥責他。


    “卑職親眼看見彌魏的騎兵將殿下……”少唐不願再說。


    “將他如何?”沈雨君問。


    “將殿下的頭顱砍下了……”沈雨君跌下馬來。


    沈雨君和少唐一起通過密道潛迴了城中,城門早已被攻破,彌魏的士兵們正在街上燒殺搶奪著。


    皇宮門口,高掛著一個人,沒了身子隻剩下個頭顱懸掛在宮門之上,彌魏的士兵強製性的將城中剩餘百姓趕向這裏,讓他們圍在宮門前親眼看著他們的太子殿下是如何下場,以震攝那些還想要反抗的人。


    沈雨君混在人群中,看著幾個時辰前還奮勇殺敵的朝邵閔此刻卻永遠的閉上了眼睛,隻餘一個頭顱孤零零的掛在宮門之上,皇宮被昨晚的一場大火幾乎燃盡,城牆四周被火燎黑,殘敗不堪。


    有人貼出懸賞,通緝靈淵皇後及其子嗣,沈雨君赫然在列,她躲過彌魏士兵得盤查出了城來到了與朝邵閔分別得戰場處,從成堆得屍體中找到了他的屍體,她抱住他痛哭,皇後帶著朝陽,朝晴和朝邵允也出現了這裏,他們合力將他的身體埋葬。


    “這是你們大哥的刀,你們要收好!“沈雨君對他們說。


    皇後受不了刺激,癱倒在地,朝陽扶起她,沈雨君對皇後連磕三個響頭,對朝陽三姐弟說“照顧好母後”


    朝邵允問她“皇嫂要去哪裏?”沈雨君也不迴答,離開了幾人視線。


    深夜十分,城中人卻並未睡去,沈雨君走在街上還能聽到街道兩旁的民屋中傳來陣陣哭聲“兒啊,兒啊“


    “爹爹,爹爹不要丟下我……”這座城已經死了,或者說是作為靈淵國的京都已經死了。


    她站在宮門前,彌魏的士兵將她圍住“什麽人?”她將頭上戴著的黑色鬥笠掀開,拋向夜空中,藏在袖中的長劍滑出,落在手中,向圍住她的士兵的頸部掃去,踏著他們的屍體推開宮門踏上石階往上而去。


    宮牆之上,沈雨君拉起拴著朝邵閔頭顱的繩索,將他拉了上來,聞訊趕來的彌魏士兵將她圍住,她一手抱著朝邵閔的頭,一手持劍與他們對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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