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天子證明自己,吳岱栂嘴角抽了抽,真是讓人無語。不管如何,總不能讓好心的民眾被有心人利用了,造成動亂可就不好了。吳岱栂歎了口氣,忙讓人給三王爺送信,然後又寫了一篇文章,筆風和上一篇沒什麽區別,屬名仍是木言。不知道有了這篇文章和天子的證明是不是,應該能讓大家信服了。


    第二天的報紙可算是讓民眾平息了,而且日報登了公告,木言為娣,日前有身孕需在家休息,他的文章不會每天都出現,請大家放心,日報有天子做後台,三王妃管理,絕對不會讓報社的編輯出現意外,並且向天下的文人發出邀請,報社還需要大量的人才,不界限男,女,娣的身份,隻要能寫一手好文章,就有機會加入報社,報社待遇從優,若不能加入,也可以到跟報社族下的學社進行隻限於學術的交流。京報的公告一出引得京城內出現不小的震動,哪個地方招工別說是娣,就連尊貴的女子都不會考慮,要的隻是男人,此次居然對外招娣,京報要做什麽?大家的心裏猜疑不斷,可心裏卻信了幾分,隻是讓家裏娣識文斷字的雖有,但也隻限於識文斷字,真正把娣像男人一樣培養的是少之又少。


    由京報的公告引起一場不小的送娣去讀書的人潮,京城的幾個學館裏,可以看到娣多了不少,隻是學館裏教娣的東西從來便是和男子不同,即便是送去了,若是沒有專研精神的娣,也不太可寫出太好的文章。學館並沒有把送娣讀書的人講明這些,高興的收著束脩,明麵上擺著架子,心裏卻高興壞了。教娣的內容極其簡單,收的束脩卻和男子一樣,他們怎能不高興。隻是他們的高興沒幾天,便就被京報揭發了。


    科舉的日子一天一天的接進,吳岱栂開始著手準備林繼善去考試時要帶的幹糧。對於這樣的科舉考試,吳岱栂覺得挺沒有人性的,這話他也隻能在心裏吐槽,若是說出來,搞不好就會被人參本。吳岱栂正烙著餅,這些廚師也可以做的,可是他覺得如果林繼善在考試時吃著他做準備的食物應該會更好的寫文章。林繼善不舍得讓吳岱栂做這個,可是又阻止不了,隻能站在一邊幫忙,什麽君子遠跑於廚房,此時是全然不顧,小心的護著吳岱栂,狠怕他不小心的摔到,現在他可不是一個人。


    考試的清晨,吳岱栂把準備好的東西一一清點好,然後裝進食盒裏,沒準備太過油膩的吃食,可也又不能一點渾腥都沒有,連著幾天的考試,他擔心林繼善身體能不能撐得住。幾個水壺裏都裝好了水,又認真的檢查衣服。“考試的名牌放好了吧!”見林繼善起床洗漱,吳岱栂連忙問了一句,他記得上輩子他高考的時候,好多把準考證忘記的考生因此錯過了考試,帶著遺憾選擇複讀。科舉和高考有相同之處,也有不同之處,今年加開恩科,那是天子的恩賜,若不加開,林繼善怕是還要等上幾年。


    “收好了,絕對不會讓人順了去。”林繼善點頭,吃的可以丟,唯獨名牌和筆墨不能出問題。


    “那就好,等下我送你過去。”吳岱栂怕路上出什麽事,自打京報辦起來之後,吳岱栂覺得他們沒少得罪人,大臣什麽的有天子壓著,他還不至於擔心,就怕那個一直沒有什麽動靜的林繼辛會不會趁此做什麽手腳。


    早飯很清淡,林繼善吃得很快,之後整了整衣裳背著書架往外走。吳岱栂走在後麵,留著有沒有人靠近書架。因為科舉的原因,全城禁了馬車,驢車,轎子等代步的工具,在京城裏隻能步行,林繼善走幾步便會停下來看看吳岱栂,他擔心吳岱栂的身體走這麽遠會受不住。吳岱栂則搖了搖手,表示自己沒事,“參加考試的地方離酒樓很近,昨天晚上就應該聽我的搬過去,今天早晨你也能多睡一會兒。”


    “酒樓更是魚目混珠,你不怕出了事?”林繼善想要拉著吳岱栂的手,被吳岱栂躲過去。


    “還是一前一後的走,我好看著些你的書架,要不你把書架背前麵。”吳岱栂想起上輩子見過很多女生在擠公交的時候為了防止被偷竊把書包背到胸前,便開口提議。林繼善想想覺得可行,背在後麵確實不夠安全,真若是東西在今天被偷了,他怕是連考試的時候都會覺得晦氣。


    書架背到前麵,兩人並肩而行,走路也輕快了不少。一直盯著林繼善想要試機下手的人,隻能在此散開,再找機會。林繼辛如同吳岱栂的猜測一樣,決定在今天弄出些事,阻止林繼善參加科舉,便請了一些人,讓他們找機會把林繼善書架裏的東西全都偷走,可惜這些人因為吳岱栂一直在後麵盯著而沒找到下手的機會,這會兒見到書架被移到前麵,便更不好動手。林繼辛最開始的打算是想請人在今天把林繼善殺了,可到了京城之後,林繼辛放棄了這個念頭,京城裏處處都能見到有巡街的侍衛,小偷小摸的這些侍衛便會睜一眼閉一眼,但若是當街行兇者,這些侍衛會立地正法。林繼辛不敢冒這個險,尤其是在看親王酒樓開業之後,附近的巡街侍衛更多,時間更頻繁,而在今天早晨他出來,看著幾步便有一個侍衛之後,林繼辛覺得當初沒選擇動手殺人是正確的決定。


    在門口檢查名牌時,侍衛見到林繼善的名牌後,非常認真的查看了裏麵的東西,然後小心的歸位,讓另一位侍衛將人引進到考場,期間一些想要靠近的人,全都被清開,林繼善背起收架往裏,時不時的會迴頭跟吳岱栂揮個手,直到進了門。吳岱栂在門口守到裏麵宣布考試開始,才起身準備離開。


    林繼善的這次考試,也算是受到了一些特別的照顧,像是淨身檢查時,他也就是被人梳梳頭,脫衣服時,還保留了內衣。林繼善身上的內衣可是吳岱栂親手做的,比以前的褥衣褥褲可舒服多了。檢查的太監見了,也挺新奇,默默的記下了樣式,準備迴去之後上報大太監,再問問他們能不能也做這樣的衣服。淨身檢查受到了照顧,考試的小單間也是正南的房間,通風非常的不錯,隻要是天氣不差,便可以曬曬太陽,房間裏的擺設也不錯,林繼善坐進去之後,便聽到外麵守著的人將門鎖上。沒一會兒人頭大的窗口被人打開,扔進一個竹筐,裏麵放著試卷,林繼善倒沒著急準備考試,而是先把帶進來的東西一一放好後,才坐下打開試卷。


    林繼善在裏麵呆了三天,吳岱栂便住在酒樓三天,他住下的房間正好衝著考試地的大門。門口處其實也安排了小廝守著,可吳岱栂就是想要站在窗口不停的往裏望,隻要是林繼善出來,他想第一時間看到。


    這三天裏可是發生了不少事,開考的那天,林繼辛就被人關了起來。林繼辛在到京城之前,便已經和一些官員打點好,進了京城這後也去拜會了一些官員,本以為這次科舉是不會有問題的,哪裏想到在淨身檢查的時候被太監發現問題,而直接便把人關了起來。被關的林繼辛想不通是為什麽,他自認自己的偽裝不錯,而且銀票都也送到,今天怎麽會出了這樣的事,那些收了他銀票的人,怎麽沒有人提前告訴他。


    三王爺坐在內室的一間屋子裏,手搖著書扇,地上跪了幾個大臣,頭上全頂著冷汗,若是林繼辛在場,便能認出跪著的人裏,有多數是收過他送的銀票。三王爺眯著眼睛不說話,昨天晚上一時興起,便帶著王妃進了宮,和皇兄聊了聊京報,其實主要是想讓京報的記者進到考場裏做紀實,迴去好寫篇文章,改檢查的人,也是昨晚上臨時決定,哪想到今天就讓他看了一場好戲。這場好戲說明了什麽?不言而喻,三王爺替皇兄不值。進京趕考的才子有一百多人,今天查出問題的才子便有近百人,倒也算是給皇兄省了些力氣。想到那一百多人,三王爺看向跪下的大臣們的眼神便是要多危險便有多危險。


    正在考試的人和外麵等候的人都不知還發生了這件事,等人的焦急擔心,考試的人認真專心,隨著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當考場的大門拉開,在酒樓裏一直站著的吳岱栂轉身便往考場的大門口走,雖然出來的人不是林繼善,但既然大門已開,便說明慢慢的會有人出來。


    林繼善不是第一個出來的,但是出來的速度也不算晚,走出大門看到吳岱栂立刻大步走了過去。吳岱栂一直注意著林繼善,見人沒有什麽,才算是鬆了口氣,之前出來的那幾個,一個個臉上臘黃的,看著都嚇人,他心都提了起來,擔心林繼善出來時會不會這樣。吳岱栂沒有問考得如何,隻是讓上廝接過書架,兩人手握在一起,相視許久之後才拉著手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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