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偷聽了厲君華母女的談話,青桐剛開始注意起厲君華來。人類是哪一個季節發情的?厲君華打算找什麽樣的男人交-配?哼,厲君華是他名義上的主人,她要找的男人必須很強很強才行,如果太弱,他就直接弄死,因為他是高貴的天狐,不能有孬種似的男主人。


    秋收冬藏,十月過後,大地進入休眠期,農民進入農閑時,於是有些年輕人開始議論終身大事了。很快,有人成親了。


    厲君華現在作為一名女仙,身份比村長和族長還大,村民舉凡要做事的,都要請她到場。她出席,學習做人的青桐便不肯落下,也隨著她去。


    村裏人對青桐的印象也如厲家二老,之後也都知道他是狐大仙了。雖然知道他是厲君華的靈寵,但也不敢真把他當寵物,而是當作貴賓,恭恭敬敬地請他上座,於是自從厲君華迴到村子,所有正式場合,她都和青桐肩並肩坐在上首位。


    鞭炮劈裏啪啦一陣響,鑼鼓聲中,村上的小夥子牽著一頭小毛驢把新娘從隔壁村子接迴來了。在新建的小院內,村長大聲宣布婚禮開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拜堂之後新娘新郎進入洞房,客人們開始吃喜酒。席上,一身紅袍的青桐比新郎還要光鮮氣爽,坐在他身邊的厲君華一身紅衣看起來也比新娘更美麗。


    青桐自從出了太虛幻境之後化形便隻穿紅袍了,厲君華穿紅衣則是無奈之舉,因為火雲宮眾人習慣穿紅衣,她儲物玉佩中上得了台麵的全是紅衣。參加村人的婚禮,她總不能穿藍粗布裹腿的勁裝來吧?


    婚禮宴席上出現一對比新郎新娘還搶眼的年輕男女,雖然有些人稍微有些介意,但更多的人則覺得是一種榮幸。這是真的,難道仙人大駕光臨,千年人形狐大仙來做客,不是他們的榮幸?


    眾人頻頻勸酒。這村子雖然偏僻,但附近泉水清澈,出產的稻米品質上佳,所以村民自己釀製的米酒口味絲毫不遜於進貢給皇家的禦酒。經常喝火雲宮桂花酒的厲君華欣然接受,隻是她以身作則,喝了村人常用的一大碗之後便再也不喝了,也用意念叮囑青桐不許再喝,免得發酒瘋。


    青桐也知道自己上一次喝醉酒惹了事,這一會真的注意了,見厲君華隻喝一碗,他便沒有喝第二碗。他們表示不喝了,村人也不敢勸酒。


    夜晚,喜宴散去,眾人歸家。在迴去的路上,青桐問厲君華道:“你們人類是秋季發-情嗎?所以今天有男人娶女人了。”


    厲君華身子一頓,差點左腳踩右腳地跌倒。知道青桐有太多的不懂,她深唿吸幾次,嚴肅道:“不是。今天有人舉行婚禮隻是因為最近大家都比較空閑,有時間操辦大事情。”


    “這麽說其他季節也有人成親了?”青桐問道。因為喝了酒,他有些熱了,所以拉開用天地靈氣凝集而成的衣袍散熱。【晉-江原創】


    “對,隻要有空,人類什麽季節都可以成親。”厲君華道。


    青桐舉一反三,道:“成親就是為了名正言順地交-配生孩子吧?原來人類一年四季都可以發-情。”人類的男人和女人都會結為夫妻這種固定的交-配伴侶,持續生出血統一樣的孩子。


    厲君華頓時無言以對,前世的課本告訴她人是動物中的靈長類,隻是已經獨立於動物了。人類和其他動物不同點很多,其中包括不受季節限製的發-情繁殖。


    “厲君華,人類是不是成年之後就一直都保持在發-情狀態、渴望交-配,直到身體衰老失去繁殖能力?”青桐語不驚人死不休。


    厲君華黑著臉問他,“這就是你居住在人類當中,觀察到的?”


    “對。”青桐坦然道,“人類真是很特別的生物。厲君華,你現在是不是也正處於發-情、渴望交-配的階段?”


    “你給我閉嘴!”厲君華怒叱道,氣衝衝地疾步返家。


    因為他說中了,所以她老羞成怒了?


    青桐饒有興趣地望著厲君華的後背,覺得她比今天的新娘子還要美麗窈窕。


    對麵吹來的的夜風中,隱隱混著一絲厲君華獨有的少女體香。雖然這種體香比不得麗兒和雪華的,但如絲一般飄進青桐的心田,讓他突然感興趣了。


    望著厲君華消失的身影,青桐突然想到,太虛幻境之主和他的兩個半人天狐女兒證明,人類也可以是天狐的交-配對象;也許明年春季他發-情期到了,不用再苦苦煎熬,可以嚐試和厲君華交-配。


    青桐從來不掩飾自己的需要。第二天,他陪著厲君華進山中修煉,打獵,便直接提出,他希望和她交-配,解決彼此發-情期的痛苦。


    厲君華從來不知道青桐會產生這樣的主意,立刻拒絕。


    “因為我是狐狸精?”青桐疑惑道,“太虛幻境之主的妻子就是一隻狐狸精,這說明人類修士是可以和狐狸精交-配的。”


    他憑著嗅覺就知道麗兒不是純種的天狐,既然麗兒是太虛幻境之主的親生女兒,那說明太虛幻境之主也曾和一隻雌性天狐交-配過。


    曾經有一段時間,他幾乎認為自己和麗兒擁有同一個母親,後來從麗兒那邊才知道不是,麗兒的母親是八品天狐,已經不在了,麗兒是太虛幻境之主利用法陣融合他與妻子狐狸毛產生的後代(青桐此時還不知道,雪華也是太虛幻境之主的女兒,和麗兒還是同父同母)。


    厲君華還是第一次聽說太虛幻境之主的妻子是一隻天狐。其實,她前世在繁重的學習中也偷閑看一些網絡小說,她看過一些男主是非人的奇幻愛情,在心中也並不是特別排斥非人和人在一起。她拒絕青桐隻是因為青桐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定定神,厲君華道:“青桐,你真是太不理解人了。我無法告訴你其他人是怎麽想的,我隻能告訴你,人類修士十三四歲後就會修煉最基本的清心訣克製身體成長產生的某種欲-望,所以,很少有修士為了身體欲-望和異性歡-愛。還有,人類不喜歡說交-配這個詞,含蓄地用男-歡-女-愛、歡-愛代替。”


    青桐沉思了良久,道:“你的意思是,你隻會和喜歡的男人歡-愛?”


    “對。”厲君華頷首道,拋下青桐往恆古群山深處走。她能禦劍飛行,隻要不是太遠,每天都會及時趕迴去替父母做飯。


    青桐認真思考,開始觀察村中的男子,發現已經成親的,他們會和妻子甜言蜜語,私下親親熱熱;沒有成親的,他們也如動物一樣追逐未婚少女,隻是不會動手動腳。


    那些沒有成親的男子,他們會幫助少女做事情,說悄悄話表達愛慕之情。


    一切討好的行為還不是為了將少女娶迴家交-配,不,歡-愛?


    青桐很不屑,不過還是不知不覺地找機會幫助厲君華了。他能幫助什麽事情都自己做的厲君華什麽呢?他隻能看到厲家的水缸快沒水時搶先挑起水桶去泉水池邊挑水,先一步去山裏狩獵,同時背些柴火迴來。在厲君華和厲家二老驚訝中,他開始承擔起一個家庭壯年男性的責任來,而厲君華成了家庭主婦,專門在家做飯伺候二老。


    “你這是為什麽?”青桐這樣幹的第三天,厲君華便詢問他。


    青桐毫不隱瞞道:“我在學村裏的男人討好女人。”


    “討好?”厲君華驚訝道。


    “讓你喜歡我呀,等你喜歡我了,你就會和我歡-愛吧?”青桐道,狹長的狐狸眼中充滿認真。


    厲君華頓時無語了,半晌猜道:“青桐,你我不是同族,而且我已經決定專心修煉,不再涉入男女情愛中。我師父,我幾位師兄,火雲宮很多修士,他們都選擇了這樣,我應該也不例外。”


    “麗兒選中的那個男人是你其中一個師兄吧?他是逃不出麗兒的追逐的。”青桐笑道,“我聽說,發-情期容易讓動物和非人精怪看到異性就追逐,而平常時候不會。我都在非發-情期這樣對你好了,你還用擔心不是喜歡你?”他現在真的有幾分喜歡她了!


    “青桐,這肯定是靈寵契約是你喜歡我了,並不是你的本意。”厲君華趕緊解釋道。


    “靈寵契約可以解除嗎?”青桐問道。


    厲君華搖搖頭。修士能遇到自己中意的精靈妖怪,並獲得對方喜歡成功簽訂靈寵契約是一種緣分,她沒有聽說哪一位修士和自己千辛萬苦尋來的靈寵解除契約。


    “既然我們之間的契約不能接觸,我對你的喜歡隻會越來越多,你為什麽還要拒絕嗎?難道這個靈寵契約隻能讓靈寵不斷喜歡主人,而主人可以隨意選擇喜歡和不喜歡?”青桐不滿地問道。


    厲君華嘴唇緊閉宛如蚌殼。她有沒有喜歡上青桐隻有她自己知道,而青桐每一次的改變都讓她暗自高興。


    ○○○


    青桐是個經曆過漫長時間修煉,毅力堅定的天狐,他能忍著發-情期地痛苦等待麗兒的長大,同樣也能忍著發-情期的痛苦等待厲君華的迴應。他持之以恆的用他認為的討好行為追逐厲君華,一年兩年……三年五年……在第八年某個深秋,厲父彌留之際獲得厲君華的一個承諾:訂婚。


    厲父過世,厲母失去了心靈支柱。大概也是不想再拖累女兒的修仙,第二年開春,在青桐積極準備這一年發-情期可以交-配的準備時突然與世長辭。


    厲君華將父母合葬後便把房子交由村長處置,和青桐一起離開前後生活了十四年的山村,前往西陵國尋找自己的身世。她沒有古人直係長輩過世晚輩要守孝三年的概念,在母親去世後的第二年春天便接受了苦苦等她的青桐。


    雖然青桐各種不好,但也有好的方麵,她就這樣和他過一輩子好了。


    她是這般想的。


    青桐則覺得,和厲君華歡-愛感覺太美妙了,唯一不好的是,他們不同族,無法生出小天狐。


    他好想要小天狐呀,尤其是預知夢中那一對活潑可愛到讓他激動的雪白小天狐。


    他好想要後代,血統不純也行。如果厲君華能替他生就好了,可惜,她不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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