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貝卡抬了抬眼皮,她的雙腿都放在會議室的圓桌上,慵懶地在椅子裏找了個位置,“你還真放心修去給姑娘送餐?”


    洛格倫一邊翻閱一本看起來頗為古老的硬殼書籍,嘴角掛著淺笑,“我為什麽不放心?”


    “你明明知道修的目的不單純,他的確是衝著姑娘來的——不管是不是為了那什麽溫切斯特武器係統。”


    “他可不是為了那個武器係統。”洛格倫悠哉悠哉地說,“他另有目的。”


    蕾貝卡疑惑道:“你怎麽知道的?他除了武器係統還有其它的事要找姑娘問嗎?”


    “眼睛是不會騙人的,無論他的演技多麽高明。”他微笑起來,“至於他的目的我倒是暫時沒試探到,不過他不會傷害姑娘倒是肯定的,至少現階段如此。而且我想,他恐怕也不會輕易得到想要的答案,甚至連問都可能問不出口。”


    “怎麽會?這件事難以啟齒還是他有語言障礙?”


    洛格倫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他的確有語言障礙,但那隻有麵對姑娘才會有。”


    蕾貝卡挑眉:“你什麽意思?”


    “修談到姑娘的時候,眉宇間有幾分不自在,而且我們一向乖巧的姑娘,和他一遇上說不了三句話就能鬥起來。”洛格倫迴想起今天下午在花園亭子裏的景象,就忍俊不禁,“一般都是姑娘贏,所以修在問出問題之前,大概就會被姑娘氣的跳腳。且還不說姑娘會不會正經迴答他呢。”


    “他們倆結什麽梁子了?”


    “我記得姑娘連續兩次用電擊槍放倒了他,而且還帶雲雀把他捆在床上一晚上呢。”


    蕾貝卡:“哈哈哈哈哈哈哈……”聽著好解氣!他們家姑娘真是好樣的!


    “別笑了,我耳朵要被你震聾了。”會議室的門被推開,茶發男人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那塊黑紗,他皺眉看著蕾貝卡。


    蕾貝卡剛才大咧的嘴立刻收斂了不少,不過她不是因為男人的話而收斂的,而是為了罵人,“你不想聽可以不聽,走遠點拿耳罩堵上,我又沒求你聽。”


    “我也沒想聽,但洛格倫在這兒。”


    “……”蕾貝卡磨牙,“你,你都迴來了還戴著麵紗幹嘛,你是不是被雲雀打得毀容了?”


    “懶得取,這幾天都得出去。”


    “……”頂級殺手都是懶貨嗎?還是隻有他們家的是這樣?“洛格倫,你說姑娘有沒有辦法治住他?”


    在蕾貝卡的記憶裏,亞瑟還從來沒躲過誰,他連洛格倫這種間接性精神分裂都不怕,洛格倫抽風起來他都能麵色不動安如山。


    洛格倫斜了她一眼:“蕾貝卡你消停點吧,姑娘不怕他就不錯了。”畢竟亞瑟身上散發的氣息倒是有幾分與雲雀相近,看姑娘對雲雀的態度就該知道了。


    亞瑟對他們倆你來我往的討論聞若無睹,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樣東西像扔飛鏢一樣扔給了洛格倫,若不是他手快,正中腦門,以亞瑟的力氣,洛格倫這會兒得叫急救了。


    洛格倫:“……亞瑟,你想漲工資就直說嘛,把我弄成植物人你是漲不了的。”


    亞瑟冷冷道:“殺了你比較好。”


    洛格倫摸了摸鼻子,他還真是養了一堆怪獸手下,其中就數洛格倫最兇殘,“你搞定了?”他晃了晃手中的東西,那是一把看起來鏽跡斑斑的古老鑰匙,穿在一根紅絲線上。


    亞瑟眼皮都不抬一下:“嗯,已經搞定了。”


    蕾貝卡瞄了一眼那鑰匙,頓時驚訝了:“這不是你之前給他的那把嗎?拿去開什麽鎖了?”


    “不是去開鎖了,而是去打磨了。”


    “打磨?”蕾貝卡困惑地重複道,“鑰匙也能打磨?”


    “我之前不是說過嗎?這是用來打開我的心上人那緊閉的心扉之門的鑰匙。”洛格倫笑道,“這可是非常有用的東西喲~”


    蕾貝卡滿臉黑線:“別賣關子了,還心扉之門呢,你酸不酸啊,到底有什麽用?”


    洛格倫無辜地攤手:“我說了它的用處啊,可是你不信,那我就沒辦法了。”


    蕾貝卡嘴角抽了抽,懶得再理他,躺迴椅子上繼續休息。


    洛格倫也不在意,將鑰匙放在手心中,然後用紅絲線繞住自己的兩根食指,雙手合十,閉眼,似乎是在冥想。過了一會兒,他微微睜眼,眼角都帶著笑意,低聲喃喃:“果然很有用啊,澤西特林可真是風水寶地……”


    亞瑟沉默半晌,還是沒忍住說:“你說話好像個神棍。”


    洛格倫嘿嘿一笑:“先生,你印堂發黑,三日之內必定有血光之災……”他話還沒說完,亞瑟就扔了個杯子過來,“你幹嘛啊,不是你說我神棍的嘛,我就演一下唄。”


    “演的太爛。”


    洛格倫:“……”他有時候真的沒辦法理解亞瑟的世界。


    倒是蕾貝卡聽出了點貓膩兒,饒有興趣地掃了他們倆一眼,“亞瑟,你上索菲塞拉的澤西特林溜達了一圈?”


    洛格倫嘴角一抽,蕾貝卡這嘴皮子真利索,倒是沒把舌頭咬到。


    亞瑟輕輕頷首,算是應了她的問題。


    蕾貝卡一笑:“你倒是命大,沒被那暴力女爵宰了。”


    亞瑟微微挑眉,眼神流轉著不屑,“就憑她。”


    明明他用的是反問句,卻偏偏能聽出一股子陳述句的感覺,或者說他說話一直都這樣沒什麽起伏。


    “不過你沒事兒上哪溜達幹嘛?那地方除了那暴力女爵和她手下那群暴力女人外,可全是孤魂野鬼,你也不覺得慎得慌。”


    洛格倫涼涼地補充道:“我沒記錯的話他還是晚上去的呢。”


    亞瑟皺眉:“如果不晚上去怎麽進得去。”


    蕾貝卡嘴角抽搐:“我覺得更慎人了,你還真敢進去。”


    “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怕鬼的,蘿莉~”洛格倫飄逸的尾音十分欠揍,氣的她牙癢癢。


    “大晚上不睡覺你上澤西特林去看鬼?”她翻了個白眼,“你這愛好真終身,真奇特。”


    亞瑟斜視她:“洛格倫讓我去的。”


    蕾貝卡樂了:“嘿,你想看鬼怎麽自己不去?”


    洛格倫瞪了她一眼:“你才想看鬼呢。我是讓亞瑟幫我找那幫孤·魂·野·鬼幫點忙,我可沒辦法接近那地方。”


    蕾貝卡忍笑拚命點頭:“是是是,我知道,您老人家八字輕,容易招惹上那些東西。”


    “八字輕?”推門進來的八千樓就聽見蕾貝卡那句八字輕了,“誰八字輕?”


    蕾貝卡馬上指著洛格倫。


    八千樓饒有興趣地打量起他來:“你八字輕?沒看出來啊,你還有這屬性呢。不過真虧你們能知道八字這東西,一個二個都是西方人。”


    洛格倫白了她們倆一眼,一唱一和的,出任務的時候都沒這麽默契,“修走了?”


    八千樓點了點頭,“看他那樣子都快七竅生煙了,也不知道你那姑娘和他說了什麽。”


    洛格倫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得意洋洋地對蕾貝卡說:“你看,我就說姑娘有辦法折騰他吧?”


    八千樓皮笑肉不笑:“你也別高興地太早,修的手下,就那禦姐,給你家姑娘喝了點酒。”


    洛格倫揮手:“喝酒怕什麽,她原來酒量不錯的,還是能喝個幾杯果酒。”


    “那禦姐給她喝的是高純度的伏特加。”


    “……”他嘴角一抽,“我還是去看看吧。”


    八千樓攔住了他,“我剛剛從窗戶外看了一下,她睡著了,你別把她弄起來,搞不好一會兒發酒瘋。”


    洛格倫一想也有道理,就坐了迴去,繼續看書。


    八千樓也隨便找了把椅子坐下,她想了想說:“你把她和雲雀一起關在閣樓內也不怕出事?”


    洛格倫打了個哈欠,“能出什麽事?他們倆一起私奔?雲雀恐怕現在沒這能力,他的體力現在比姑娘都差。”


    “那姑娘可完全不把我們當自己人,她稍微知道一點的東西都往雲雀那說了,你也不怕到時候出岔子。”八千樓一麵說著,一麵樂嗬嗬的,她知道的東西都還往陳優那說呢,就看洛格倫到時候能怎麽辦。


    “有什麽關係呢,反正最後都會被知道的,我也沒打算瞞著。”洛格倫眯眼道,“如果讓雲雀知道了的話,那倒是更好辦。”


    八千樓意外地看著他:“所以你才沒特意把準備好的房間拿給她住,而是把她關在閣樓裏?”


    洛格倫道:“聽你的話,今天她應該已經找過雲雀了。”


    “嗯,我偷偷跟著看見的。”她頷首道,“不過我很好奇,她是怎麽打開那鎖的。”


    鎖住雲雀房門的鎖可不是一般的鎖,要說一般的鎖也鎖不住雲雀,哪怕他被他們下毒了,超劇烈的神經毒素都控製不了雲雀,更何況那種隻是有限製他行動能力的毒呢。


    那鎖八千樓試過打開,差點沒被電死,按照洛格倫的說法是一種附有魔力的鎖,如果沒有鑰匙強製打開的話,可能會招致各種災禍,被電都算是好的。


    洛格倫翻了一頁書,慢條斯理地迴答她的問題:“那種鎖本來就是她發明的,就算她已經忘記怎麽打開了,不過那鎖是不會傷害主人的。”


    八千樓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她……她發明的?”陳優那二貨那麽二,能發明出這麽陰毒的鎖?


    洛格倫笑看著她說:“所以我才說她不記得了啊,不過也不算狠毒,那把鎖本身是為了保護才產生的。”


    “保護什麽?”她好奇地追問。


    “八千樓——”他聲音突然拖得老長,她馬上反應過來了。


    “行行行,你們家族內部的秘密,我不問,不問。”八千樓聳了聳肩,這是和洛格倫一開始說好的條件,不能插手他們家族的事,也不過問他們家族的事。


    不過單單是這點情報,對於雲雀的腦子來說,也足夠了。要是計劃真的不成功,那就隻能怪洛格倫太小看雲雀的腦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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