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衝田總悟並不討厭土方十四郎。但就行動和行為上的表現來說,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比衝田總悟更討厭土方十四郎的人。</p>


    如果說有那麽一個人能殺掉土方十四郎還讓人覺得一點也不奇怪甚至是理所應當,那個人一定就是衝田總悟。</p>


    說是羨慕嫉妒恨沒錯。畢竟在土方出現以前,包括近藤勳在內的所有人關注的焦點都是總悟。</p>


    說是積怨已久也沒錯。畢竟這個世界上僅僅隻有一個的、總悟最重要的、也是最愛的姐姐衝田三葉至死都愛著土方。而土方可以說是毀了三葉幸福的罪魁禍首。同時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害得三葉早亡的罪人。</p>


    但,總悟其實是明白的。溫柔的姐姐、三葉的早亡不是土方的錯。土方沒有迴應三葉的感情也是希望三葉能夠獲得平穩的幸福。</p>


    (——應該說我隻是習慣了討厭那個男人吧。)</p>


    看一個人不順眼,那個人無論做什麽都會讓自己覺得不順眼。從三葉用柔情滿溢的目光凝視土方背影的那個瞬間開始,衝田總悟就已經討厭起了土方十四郎。</p>


    明明以前姐姐最在意的人是自己,明明以前姐姐最愛護的人是自己,明明以前姐姐總是把自己的事情放在第一位;為什麽一個外人卻這麽輕而易舉地占據了姐姐的心呢?——這種孩子氣的心情隻是難看的遷怒,總悟怎麽可能會不明白這一點?可即使明白,總悟也無法停止對土方的習慣性厭惡。</p>


    或者該說:總悟無法停止假裝厭惡土方。</p>


    (總覺得這種“厭惡”一旦消失,某些東西就會被赤|裸|裸|的暴露在那個男人的麵前了啊。)</p>


    例如說自己將他視為兄長的心情。例如說他對自己而言是榜樣、是象征、憧憬的對象。</p>


    正是因為心底深處已經認同了那個男人,總悟才絕對不想在那個男人的麵前表現出認同他的樣子。因為一旦承認自己認同了那個男人,也就等於承認了自己確實低那個男人一等。</p>


    (開什麽玩笑。)</p>


    習慣性的攻擊土方是因為總悟知道土方總能從自己的攻擊中生還。那個命比鬼還硬的“鬼之副長”不會這麽輕易的死去。說好聽一些,總悟攻擊土方、土方從總悟的攻擊中生還還吐槽總悟幾句的行為是屬於兩人的一種特別的交流。也是兩人之間一種特殊的羈絆。</p>


    可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p>


    在已經瘋狂了的土方挾持了將軍的現在,往常那種遊戲式的“殺死土方”已經不能解決任何的問題了。</p>


    (不是為了真選組。)</p>


    當然也不是為了將軍、為了江戶城,或者是為了江戶的人民。</p>


    隻是。</p>


    (換作是那個男人,他一定會對做出這種事情的人說“給我去切腹!”吧?)</p>


    此時此刻,號稱真選組第一劍術高手的衝田總悟抱著手刃同胞、以同伴的鮮血玷汙自己的劍的覺悟舍棄了平時用慣了的火箭筒reads();。拔刀——</p>


    “我來幫你切腹了哦,土方先生——”</p>


    帶著嗜血的笑容,總悟迎向了朝著自己撲來的蛋黃醬傀儡們。</p>


    “哎呀哎呀。真是沒有想到呢。”</p>


    雙手持槍,不斷朝著被蛋黃醬控製了的組員們開槍的見迴組局長佐佐木異三郎以沒有表情的表情用平穩的不帶情緒波動的音調道:“我這個精英所帶領的精英組織居然會陷入如此的困境啊。即使是我這個精英,在這種麻醉針的數量也不多了的情況下也不好施展呐。難道要我這個精英去砍了同樣身為精英的見迴組的成員們嗎?真是的……所以說我討厭流氓啊。”</p>


    “果然精英是無法和流氓共存的。我這個精英一開始就該帶著精英們把真選組的那群流氓們殲滅。那樣荊棘流氓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變成腦袋裏隻有蛋黃醬的蛋黃醬魔王了吧?”</p>


    現在騰不出手來發郵件給自己的“郵友”們的異三郎婆婆媽媽地嘮嘮叨叨著。或許是因為異三郎的音調,又或許是因為異三郎的嘮叨,“精英”這個在他的話語中頻繁出現的詞不知道為什麽聽起來異常地讓人討厭。</p>


    “……到處都是蛋黃醬的臭味……要是不是蛋黃醬而是甜甜圈該有多好。那樣就是至福的天國了……”</p>


    右手持刀,左手持鞘的見迴組副長今井信女說著側身避過了舉著蛋黃醬的蛋黃醬傀儡們向著自己擠出的大量蛋黃醬,接著如同舞蹈一般在轉身的瞬間用刀鞘敲暈了兩個朝著自己撲來的蛋黃醬傀儡。</p>


    江戶城二之丸內目前還沒有被蛋黃醬變成蛋黃醬傀儡的活物隻剩下異三郎和信女兩個人了。</p>


    這倒不是因為異三郎、信女還有見迴組的成員們自恃精英的身份希望能第一時間奪得功勞而做了魯莽的選擇。事實上正是因為從最初開始異三郎和信女就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所以兩人才帶領著見迴組的精英們在保護江戶城內的人們撤出的同時試圖清麗蛋黃醬傀儡們。</p>


    誰也沒有想到滿是精英的見迴組會這麽快就變成了蛋黃醬的餌食。現在的見迴組說是已經成了蛋黃醬傀儡的大軍也不為過。由於過於深入敵方的腹地,被黏稠的蛋黃醬還有渾身都是蛋黃醬的蛋黃醬傀儡們包圍的異三郎和信女即使想往外撤出也無法突破重圍。如果能夠打倒製造了這一切混亂的元兇、土方十四郎,異三郎和信女或許還會在不變成蛋黃醬傀儡的同時有一線生機,所以這兩人很默契地選擇了繼續深入下去。</p>


    江戶城由三之丸、二之丸、本丸以及西之丸構成,其中望樓二十座、城門三十六個。土方所在的位置是天守閣,天守閣位於城內最中心的位置。而二之丸距離本丸正中央的天守閣還有相當的距離。</p>


    料想到這會是一場苦戰、但沒有想到形勢會糟糕至此的異三郎和信女不知道自己還能撐上多久。這兩人隻能繼續向前。</p>


    汪嗚——————!!!</p>


    遠遠地,有野獸的長嘯傳來。</p>


    以菊一文字rx-78擋住襲向自己的刀刃,和被蛋黃醬控製了的見迴組成員僵持在一處的總悟眼看著就要在力量上輸給被灌了一肚子的蛋黃醬、體型是自己的兩倍大的蛋黃醬傀儡。</p>


    大概是明白總悟的力量不及自己,蛋黃醬傀儡咧嘴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reads();。那些在他嘴裏還沒被他咽下的蛋黃醬也溢出了他那咧開的嘴巴。</p>


    如果能把總悟也變成蛋黃醬傀儡,蛋黃醬傀儡軍團勢必會變得更加強力。本|能地試圖增加強力同伴的蛋黃醬傀儡加重手上的力道朝著總悟壓去。一旦總悟在力量上輸給了他,總悟手中的菊一文字rx-78就會脫手飛出。總悟要是沒了武器,麵對蛋黃醬傀儡們的圍攻,他大概連十分鍾都撐不下去。</p>


    菊一文字rx-78上傳來的力道震得總悟的手有些發麻,知道自己再堅持下去也無法彌補力量上的絕對差距,總悟幹脆地選擇放手。也就是在總悟放開握刀的右手、菊一文字rx-78向著總悟身體左下方飛出的這個刹那,總悟眼也不眨地左手反手握住了菊一文字rx-78的刀柄,接著就這麽一氣嗬成地讓菊一文字rx-78的刀刃劃破了蛋黃醬傀儡的膝蓋。</p>


    噗嗤——</p>


    有細微的爆裂聲傳出,總悟知道那是血管被刀刃切裂開來的聲音。蛋黃醬傀儡的慘叫聲之中有鮮血濺到了地麵上。</p>


    要不是現在江戶城內到處都是蛋黃醬傀儡,沒有其他人看到總悟這幹淨利落的一擊;否則將總悟的這一擊看到眼中的人多少都會詫異並感服於總悟在劍術上的造詣以及在攻擊招式上的靈活多變吧。</p>


    可惜的是,總悟終究還是人類。總悟始終跨越不過人類的極限。</p>


    顧及到見迴組成員性命沒有下殺手的他在讓麵前的蛋黃醬傀儡喪失活動能力的這個瞬間雖然察覺到了自己的身後還有另外兩個蛋黃醬傀儡朝著自己撲來,可他的身體卻是已經無法停止正在做出的動作,改而進行其他的動作了。</p>


    “在發什麽呆啊阿魯?!你這個抖s混蛋家夥!”</p>


    少女那極富個人特質的嗓音讓總悟不用去辨認也知道來人是誰。伴隨著白色的巨大不明生物向著總悟撲來的是那個愛管閑事的中國女孩的一記掃堂腿。</p>


    “守備江戶城是你的工作吧阿魯?!不要怠慢工作啊你這個稅金小偷!”</p>


    在定春用前爪按翻一個蛋黃醬傀儡的同時踢飛另一個撲向總悟的蛋黃醬傀儡,一手持傘好讓陽光不直接照射在自己身上的神樂輕盈地向後躍迴定春身上的同時也向著總悟伸出了手。</p>


    “我可是在好好完成自己的工作的。放棄自己職務的人可是土方先生啊。”</p>


    像是從未懷疑過神樂的用心那樣在不到零點一秒的時間裏做出了拉住神樂的手的決定。被神樂拉上了定春的背,和神樂、銀時、新八還有冬月一起騎上定春的總悟用和往常無異的表情與語氣說著。</p>


    (衝神來了——!!!)</p>


    作為“衝神”這個cp的fan,默默地在心中豎起了大拇指的冬月實在很想說一句“gj!”。不過事情有輕重緩急之分,冬月再怎麽想要花癡都知道現在不是能放心花癡的時候。</p>


    平時的定春絕對不會允許這麽多人都騎在它的身上,還讓它像現在這樣全力疾走的。可是銀時的愛駕早已在銀時載著冬月進入江戶城後不久因為滿地的蛋黃醬而拋錨了。如果眾人不能保持高速移動,所有人最終都得落得被蛋黃醬傀儡包圍的下場。</p>


    再加上冬月是萬事屋開業到現在最大的金主。就算冬月沒有承諾說隻要定春載著眾人前往目的地的天守閣,光是之前冬月買給定春的狗糧、喂定春吃的牛排、羊排、雞排,壽司、刺身、蟹棒、海螺以及各類海鮮就足以讓定春想要迴報冬月了reads();。</p>


    也因此,平時見到銀時就忍不住下口先啃幾下銀時的頭再說的定春今天沒再咬銀時那滿是天然卷的頭,直接讓銀時騎到了它的背上。</p>


    “說到放棄職務的土方先生……衝田先生你對土方先生變成現在這樣有什麽頭緒……啊——……!”</p>


    冬月問,顛簸之中她有些無法穩住自己的身體,不想揪著定春的毛、揪疼了定春的冬月眼看著就要從定春的身上往下墜去。</p>


    還好銀時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冬月。用力一拉冬月,讓冬月撲進自己的懷中,銀時皺眉:“喂喂,你這個委托人倒是小心點啊。不要還沒st boss麵前就掛了。”</p>


    “是的……對不起。”</p>


    來不及害羞,也來不及去想自己是不是和銀時湊得太近了。鼻子撞在銀時的胸口處發出了“pia”的聲音,眼角因疼痛而溢出些生理性的眼淚的冬月老實地向著銀時道歉。</p>


    打量了冬月一眼,總悟指了指銀時懷中按著自己被撞紅了的鼻子的冬月:“……老板,這個人是誰?”</p>


    明確地從銀時的嘴裏聽到過“委托人”三個字總悟不可能不知道冬月是萬事屋的客人,但他依然向銀時尋求冬月的身份,這意味著他是不會接受“客人”還有“委托人”這種敷衍的答案的。</p>


    “呃……這個、我該怎麽說好呢?”</p>


    (沒有辦法說“這個是來狩獵惡魔的惡魔獵人death~”啊……)</p>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迴答總悟的銀時開始顧左右而言他。倒是冬月很幹脆地迴答了總悟:“我是委托萬事屋的各位解決這次事件的客人。”</p>


    “總之月炭和你不一樣是好人阿魯!”</p>


    神樂正色地說著。她的話讓原本微微眯細了雙眸的總悟眉角微微一跳。</p>


    “比起你們這些到處惹事生非的無業遊民來,我自認為我這個公務員更適合‘好人’這種稱唿?”</p>


    “什麽?!你說誰是到處惹事生非的無業遊民啊阿魯?!”</p>


    天雷勾動地火,針尖對上麥芒。總悟和神樂一人一句,眼看著兩人又拌上了嘴。對於這兩人棺材裏抓癢不知死活的行為感到五體投地的新八嘴角抽了一抽。</p>


    “……我說你們兩位、現在可不是能這麽悠悠哉哉地打嘴炮外加閑話家常的時候吧?”</p>


    “新吧唧你給我閉嘴阿魯!”</p>


    “這裏好像沒有你說話的份吧偶像宅四眼童貞。”</p>


    於是平時不對盤到極點的兩人就這麽在異口同聲之後怒瞪對方,接著再以同步率百分之一百的動作用力哼上一聲接著把頭扭到一邊。</p>


    “什、……?!”</p>


    新八張口結舌,被神樂和總悟的異口同聲弄到無言的他不知道自己是該為“童貞”害羞,還是反駁“我不是偶像宅我隻是控阿通小姐而已!”,亦或者是吐槽神樂和總悟如此步調一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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