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身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佟蕾除了有點拘謹,其他倒是沒什麽不適應,就如辰況所說,辰家人還是很好相處的。


    上午去前院陪奶奶說了一會兒話,芳菲也在,至於她老公則上班去了。聞家在這裏有公司。他們這次過來主要就是來談生意的窠。


    芳菲和聞灝很恩愛,隻是一直沒有孩子。之前曾宮外孕,醫生叮囑這幾年不能再懷燔。


    中午時候,佟蕾陪著辰家人吃了一頓家常便飯,無論是爺爺奶奶、還是公公婆婆,都很熱情。


    下午,佟蕾迴房午睡,才睡著就被叫醒,然後被送去了機場。


    是盧河來接得她,說副首相已經上了專機,要飛瓊城取文件去外地開會,是以他們必須馬上趕過去。


    飛機準時起飛。


    一個小時的行程,辰況並沒有露麵,他正在會議室和幾個部下開會。


    等到下飛機時,才看到他從會議室出來,嘴裏還交待著什麽。他身邊是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全是東艾國一些國家高層人物。


    好些人,她都認得,之前是哥哥的忠實部下,現在和辰況是一個陣營的,見到她,一個個點頭致意,不再叫她佟七小姐,而稱之為辰太太。


    她溫溫的和他們打招唿,心頭悵然啊,辰太太這個身份,已經定型了。


    辰況扶著她走下了飛機,說:


    “我有事要忙,不送你迴去了。拿了文件就得飛平京市。我讓小孔送你。這幾天會很忙,等我調出空檔我們再去拍婚紗照。”


    “嗯!”


    她撫著被風吹亂的發,點頭。


    “那我走了,有事電話聯係!”


    一片火紅的夕陽下,他深深睇她一眼,轉頭又重新登機。


    那一刻,她站在停機坪上看著飛機一飛衝天,並不知道丈夫此去不僅僅為公事,更為了赴其前夫之約。


    二


    顧惟現在在平京市,昨天,他被強行驅離辰宅,並被送進了警署。警署以毀壞公民私有物品為罪名,將其扣留十六個小時。之後,辰況下令遣送他迴平京釋放,同時扣留其所有證件七十二小時,令其反省。


    迴到平京後的顧惟,想法子拿到了辰況的私人電話號碼,打通電話後,隻說了一句話:


    “辰況,今晚九點,平京大酒店,你過來。我們談一談有關嵬幫的事。也許我能幫你辦好你一直沒能辦成功的事。”


    那邊沉默半天,送來一個字:


    “好!”


    結束通話後,顧惟迴了家,先去見了母親彭玉。


    房裏,彭玉正在做麵膜,一邊在和顧歡說話,討論用哪一種料子做嬰兒服更好。


    顧惟的姐姐顧歡還有一個月就要生了,嬰兒的裝備都得準備起來,這些東西,她親力親為,彭玉則在邊上幫忙出主意。


    “阿惟,怎麽垂頭喪氣的呀?”


    顧歡合上童裝周刊,溫聲問。


    平常時候,顧惟皆笑容滿麵,但自打他離婚,臉上的笑是越來越淡。


    顧惟不說話,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看著麵前的母親,臉色淡淡的。


    彭玉感覺到了兒子的異樣,轉過了頭,問:


    “怎麽了?”


    顧惟依舊不言語,把那童裝周刊抓了過來。


    這本刊物,上到剛出生的寶寶,下到十六歲的青少年,所有兒童年齡層的服裝都有。


    他記得之前就曾和佟蕾抓著這本書討論過,該給女兒準備怎樣的嬰兒裝,連嬰兒房的布置也是從這本書上得到的靈感。


    那時,他們時不時會在嬰兒房裏坐坐,一起猜想孩子會更像誰一些。


    那時,他們靜靜的在等著寶寶的降生。


    那時,他們很注意胎教,佟蕾常常聽一些古典音樂,說女孩子要端正優雅,氣質得從小培養。他呢,常給它讀金融新聞,覺得智慧更重要。


    那時,他們非常的恩愛。他喜歡撫愛妻子那個圓鼓鼓的肚子,和裏麵的小寶寶說話


    ……那裏有他種下的傑作,在他們悉心的照顧之下,一天一天茁壯成長。


    他為了那個小丫頭,甚至於得忍耐自己對妻子的渴望。


    他是如此的愛他們的愛情結晶,結果,它卻化成了一團血肉……


    至今他還記得,那日,他從小芃手術室前跑到妻子病房,當他看到那一團肉時,腳是何等的發軟,心窩窩裏有一股子難言的糾痛,在那裏撕扯。


    那時,他是何等的懊悔:怎麽沒走過去看看,隻惦著小芃的傷了?


    他想,實在是因為小芃傷的厲害,而蕾蕾隻是往後退時,扶著鐵製的欄杆硬生生坐下,隻是一時沒有抓穩,翻了一個身,頭不小心磕了一下,至於肚子應該沒事才對……


    那時,她喊肚子痛,他以為那隻是一種女人爭風吃醋的伎倆。


    誰能想到,後果竟會這樣的嚴重,孩子居然就沒了。


    那時,他根本就不想離婚。


    結這個婚時,他滿懷誠意,他沒有想過以後有朝一日,要將這個可愛的妻子給拋棄了,再去另結新歡。


    行禮的那一刻,他心裏滿懷虔誠,想要一輩子牽她的手,一起到白頭。


    可惜啊,他不能不簽。


    “你若不簽,我家小芃就會以故意傷人罪起訴佟蕾。”


    這是小芃親生父親讓人傳來的一句話。


    車庫的監控正好拍下了佟蕾毫不猶豫撞飛小芃的一幕,這份監控資料將成為控方一條有利的證據,能令佟蕾背上刑事責任,並且麵臨牢獄之災。


    現在的小芃不同以往那樣好掌控,因為她的身份,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小芃其實並不姓範,她姓龔。


    平京的龔家,名望僅次於顧家,小芃是龔家三爺年輕時在外頭風流留下的種。


    小芃是2012年八月才得以被龔家認迴的。


    在之前,她一直被顧靖軟禁,那時,她懷過顧惟的孩子。


    顧惟想法子將她救出來之前,她在逃跑過程中,摔了一跤,後因為生產不當,沒了。


    救出之後,小芃很傷心的告訴了他這樣一個事實。


    那時,她知道他已經結婚,並且自認為他是為了她而被迫結的婚。


    她清楚顧惟娶佟蕾能得到的好處,也認為顧惟這一娶,隻是逢場做戲。


    她不介意,對顧惟說:


    “我等你離婚娶我!”


    八月,顧惟和龔家三爺應酬,和小芃不期而遇。


    那天,龔坧認出了小芃耳上佩戴的一對耳環,那原是他年輕時候送給一個女同學的訂情之物。富有戲劇性的認親戲碼就這樣活生生上在顧惟麵前上演了……


    龔家這位三爺早年喪妻,之後一生未娶,膝下隻有一個養子,小芃一認親,一下成了龔家唯一的繼承人,麻雀飛上枝頭成鳳凰,正是小芃的人生寫照。


    龔坧龔三爺對女兒心存愧疚,在得知女兒和顧惟原是苦命情侶,顧惟因為女兒被顧靖挾持,而不得不娶下佟蕾之後,心痛之極。


    他總想著啊,得讓女兒正了身份才行。


    可偏偏顧惟娶的也不是尋常人家的小姐,又懷著身孕,想要讓人家馬上離婚娶他女兒,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十二月,佟蕾開車撞飛小芃,致令小芃左腿粉碎性骨折,一下成了以輪椅為伍的殘廢人。


    龔三爺知道後勃然大怒,借此機會,強行逼他們離婚。


    這是外因。


    至於內因,是祖母在逼迫。


    龔家和顧家有著錯綜複雜的利益關係。


    祖母的意思是:既然佟蕾要離,那就離。若不離,佟蕾會被起訴,龔家也會生二心。離了,保全了佟蕾,在龔家呢,又可以結上姻親。這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更因為,顧家有一些把柄落在龔坧手上,鬧開的話,很難聽。籠絡是唯一的辦法。除非是他也能拿到龔三的小辮子。否則,太容易受人於他。


    就這樣,他被迫簽了字。


    <可他並沒有因此放棄過佟蕾,一直以來,他隻是在等待機會。


    對於小芃,他是滿懷歉疚的,但是再如何歉疚,也沒辦法拿婚姻去賠給她。


    現在,他想廝守終身的人,隻有佟蕾。


    “阿惟,小芃有了麽?”


    彭玉突然問了一句。


    “嗯?有什麽?”


    顧惟睜眼反問。


    “孩子啊!”


    顧惟一怔:


    “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


    顧歡軟聲問:“你們在避孕嗎?”


    顧惟不答,事實上是,自從娶了佟蕾,他就再沒有在外頭找過其他女人來紆解生理上的需要。


    有妻子啊,他幹嘛找外頭那些不幹不淨的女人。


    猶記得,結婚之初由於太過恩愛,他差點害她流產。之後保了好一陣子胎。再然後,他不得不全麵禁欲。


    即便禁欲,他依舊沒有外出打野食的想法,家裏有小妻子的小手給他撫慰,一樣能讓他得到滿足。


    之後親近小芃,主要是因為她的身體因小產而受到了極大的損傷,他心懷歉疚,救出來的那幾個月,曾多次陪她上醫院,但從沒在她那邊留過宿。


    離婚後這幾個月,他和小芃雖常私下相處,但沒有再上過床。


    因為他硬不起來。


    以前麵對女人的身體,他就能亢奮,現在他見了,就覺得反胃。


    為此,他還特意去看過醫生。


    醫生說,這屬於心理性陽~萎。


    那天在瓊城在車裏,麵對佟蕾時,他的身體狀態反應很敏銳,一下就有了***,隻是,那個女人不再熱情如火……


    想到佟蕾對自己的態度,顧惟噓了一口氣,很頭疼。


    此刻,對麵,彭玉扯掉了臉上的蠶絲麵膜,雙手在臉上不斷的打圈,說:


    “今天小芃的媽媽來過,含蓄的提了提婚期的事。我以為小芃懷上了,才問你一問……兒子,你打算什麽時候和小芃結婚……給個準確的時日,我也好給你籌備一下……這婚禮的場排,絕不能遜於上一迴……”


    啪!


    顧惟把周刊扔下,弄的動靜特別的大。


    “幹嘛呢?在生什麽氣?你是不是被佟家那人再婚刺激了?”


    彭玉從沒見兒子這麽反常過。


    顧歡也瞅著:


    “你喜歡上佟蕾不想要小芃了是不是!”


    這不是反問,而是事實性的陳述。


    彭玉聽著,皺了一下眉,靜靜看著,歎了一口氣,冷靜的提醒:


    “小芃因為佟蕾這輩子再難走路了……兒子,你得明白,那丫頭如果不是龔家的女兒,也許你還能任性一迴,可偏偏他是龔三現在當寶貝寵的女兒,你想甩了小芃,不可能了……”


    “怎麽就不可能了?她沒了一條腿,我沒的是我女兒一條命,難道這還不夠嗎?”


    他站起,忍無可忍的叫了一句。


    “不夠。”


    門外,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是祖母來了,手上還拄著拐杖,眼神一改平常時候的慈善,而顯得威嚴淩利:


    “知恩要圖報。龔家兩代人都對我們顧家有恩,這一次因為佟蕾鬧成這樣,你怎麽能再念著那個心狠手辣的丫頭?老四,好馬不吃迴頭草。”


    顧惟不說話,以前覺得奶奶溫慈可親,現在,他發現顧家最最可怕的人就是她。


    她能不動聲色的把一切捏在手上,一大把年紀了,居然還能調動外頭的人為她所用。


    “媽,您看,佟辰兩家一聯姻,佟家恐怕是垮不了了。”


    彭玉眉頭皺著。


    “所以,顧家人必須團結一心。再不能起內訌了。老四,明天你哪兒也不準去,我約了小芃一家,一起商量一下婚期吧!早點結婚,早點定性。省得你吃著鍋裏的,惦著碗裏的


    ……做男人,就是行事果斷,最忌諱的就是拖泥帶水!”


    祖母一句話,令顧惟皺眉。


    不,他不會娶小芃。


    那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顧龔兩家的婚事,絕不能談成!


    三


    晚上九點,平京大酒店十二樓至尊廳,辰況坐在那裏等顧惟來。


    準時準點,顧惟敲響門,出現在辰況麵前。


    廳內,隻有兩個男人,他們的手下都留在外頭。


    此刻,兩個人麵對麵,坐著。


    顧惟審視這個男人。


    今天,他穿的不是軍裝,而是一件深黑的手工西服,挺刮,沒有半個褶皺,未打領帶,正在喝咖啡,坐姿看似閑適,可讓外人看在眼裏,總透著一股子讓人緊張的氣勢。


    顧惟衝他笑笑:辰家的太子爺,穿軍裝威武霸氣,穿西裝彰顯尊貴之氣,身上散發的氣場,一般人撐不起,讓人不可忽視。


    辰況放下了杯子,也打量起顧惟。


    年輕,有手段,一張笑臉,善於結交朋友。


    二十六歲的顧惟雖然工作才三年,但他的魄力有目共睹,他的投資眼光更是獨到。國外三年,他一邊讀書,一邊創業,在外頭積累了不小的名氣。誰提起顧家這位四少,都會翹起拇指讚一聲,後生可畏。


    據辰況所知,顧惟和黑道上赫赫有名的四海幫的老當家的關係密切。


    四海幫的現任當家很神秘,那人神龍見首不見尾,獨和顧惟見過幾麵。


    那一迴佟蕾被毒販劫持,顧惟就曾向四海幫借人,這才在特警趕到之前,把佟蕾給救了出來。


    “打開天窗說亮話!”


    顧惟靠在那裏笑白牙,首先打破沉默:


    “要怎樣,你才肯放掉蕾蕾?辰況,你和佟庭烽關係那麽好,怎麽也盡做小人行徑?你應該明白,你和蕾蕾根本就不配。你大她這麽多,曾經還過動大刀,像你這種人,活不到六十身體恐怕就會敗光,到時你讓蕾蕾給你端屎端尿是不是?如果你真心想讓蕾蕾有好日子過,那你能不能別這麽缺德?”


    說話,真毒!


    而這也正是辰況心頭最最受不了的地方,十四歲的年紀之差,太讓他望而怯步。


    在決定走這步棋時,他也有過遲疑。


    遲疑來遲疑去,最後還是決定親手摘了這朵花。


    “辰況,你真的真的太老了。女人四十如狼似虎,到時,你憑什麽讓蕾蕾委委屈屈的守著你這一把老骨頭……”


    這句話裏的影射之意,更讓辰況皺眉。


    他點了一根煙,吸了一口,吐出,臉孔上平靜無波,這個人就是這樣的深沉,而不可琢磨:


    “顧惟……”


    他開口:


    “你現在這是以什麽身份跟我說這話?”


    顧惟一下語塞。


    他的確沒有什麽立場。


    “如果你是蕾蕾她哥,也許我還會有點心理壓力,可惜你隻是被蕾蕾一腳踹掉的無良前夫,請問,你端著架子在我麵前說教,配麽?”


    最後兩字,沉沉之間嘲諷意味十足。


    顧惟自知自己所作所為,是有理虧的地方,但他也有他的無奈。他是一個驕傲的男人,自不會用這些無奈去說明什麽。


    現下,他隻認定一件事:


    “辰況,蕾蕾不愛你!”


    語氣完全是肯定的。


    “那又如何?”


    辰況麵不改色,淡淡反問,繼而說道:


    “我有一輩子的時間讓她來愛我!”


    顧惟卻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


    “你這是自欺欺人,她對你隻有害怕!”


    言下之意是說,她不可能愛上你。


    “你又不是蕾蕾,有什麽資格替她代言?每對夫妻都會有屬於


    自己獨有的相處之道,請問,你憑什麽在這裏自以為是的妄加評斷?顧惟,你應該明白,這世上最不能揣測的就是人心……”


    淡淡的一句,殺傷力十足。


    和辰況談判,絕對是一件考驗能力和抗壓力的事。


    顧惟安靜笑了一笑,說:


    “我隻是想把事實擺出來讓你認清楚真相。辰況,你有過一個失敗的婚姻,難道你還要再結一場注定不會有好結果的婚姻嗎?不如這樣你看如何,我們來做個交易:我幫你把嵬幫頭子揪出來,你離婚,把她放了還給我。”


    話說到這裏,他終於提到了促成此次會晤的那個最重要的因素。


    如辰況所料:顧惟所說的幫忙,果有條件性。


    辰況眯了一下眼,嵬幫是境外一個大販毒團夥,一直是東艾國販毒組織的外援。


    去年九月的首相被劫一案,他們就曾參予過,而後,佟蕾被劫一事,也和這個團夥有關。


    在辰況看來,不把嵬幫給滅了,東艾國的販毒市場,遲早會死灰複燃。


    可是那嵬幫的人,一個個神出鬼沒的,他們的頭,更是從來不露麵,想要逮住他們的頭,談何容易。


    “你有嵬幫的線索?”


    辰況斟酌著其中的可能性。


    這個顧惟走的路子,亦邪亦正,黑白兩道都能玩。


    “隻要我樂意,就能幫你一口端了他們。但是,你得明白一件事,嵬幫的人都不好得罪。要是幫你這個忙,我可能會付出很大的代價。而把蕾蕾還給我是你唯一的籌碼……如果你同意,最遲今年年底,我們聯手將他們搞定。不過,明麵上得由你出麵。我不想得罪嵬幫。”


    顧惟說的自信滿滿。


    辰況直視思量,無法確定他的自信是從何而來的。


    他琢磨了一下說,轉而說道:


    “我並不覺得你們還有複合的可能?鏡子碎了就是碎了,你想讓它恢複如初,不可能。”


    “如果不能恢複如初,那我就重新打造一把給她。隻要你不來插足,我有我足夠的自信,讓她重新投進我的懷抱。”


    顧惟始終相信,精誠所致,金石為開。


    佟蕾對他隻是失望,他會想辦法讓這失望變成希望。


    時間是一種最好的療傷劑,他會用行動來表現他的誠心。


    “抱歉。我不會拿妻子來作交易。”


    辰況滿口拒絕,站了起來,這次會晤,沒了繼續下去的必要。


    嵬幫的事,想處理也不急在一時。


    他要走。


    顧惟叫住他:


    “原來你也不過就是一個隻顧自己的偽君子。


    “辰況,你因為周文偷了你老婆,如今就想方設法的來報複我顧家,這手段有也太陰暗。


    “還有,辰況,你應該明白我不得不簽字離婚的原因,你明知道我對佟蕾從來沒有放棄過,卻借著今番這樣一個機會把蕾蕾給霸占了,你他媽真是無恥……”


    說到最後,他咒罵了一句,語露浮躁。


    “霸占?”


    辰況頓住,迴頭重複了這個詞匯:


    “你錯了,我從來沒有逼迫過蕾蕾,也沒有對她動了不正當的手段。至於這個機會,是你們顧家給的,我的確該說聲謝謝……”


    這句話,氣死人不償命,把顧惟堵的那是有氣沒處撒。


    辰況沒有再多說什麽,轉身離開。


    臉色鐵青的顧惟狠狠踢翻了那隻茶幾,雙手插腰,咬牙切齒。


    媽的,老蠻牛,怎麽就咬住蕾蕾不肯鬆口了。


    他原以為他會顧全大局,畢竟嵬幫一直是辰況和佟庭烽的心腹之患,更是辰況長久以來想除之而後快的死對頭。


    結果……


    甄靼走了進來,看到四少一臉氣急敗壞的樣子,知道這是談砸了……


    “他們的婚禮轉眼就到。四少,要是你實在放不下,我們叫上幾個兄


    弟把太太弄出國去養上幾年再說,等你把太太哄好了,再想法子讓太太和辰況離婚。又或者,也甭離婚了,直接另外弄個身份在外頭找個地方生活就行。”


    顧惟想著他這個建議,來迴踱著步,最後站定,決定兵行險招:


    “好!那就這麽辦!這件事,由你親自去辦好!”


    待續!


    明天直接寫辰況和佟蕾的婚禮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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