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兒和硯台二人,似乎對這無風穀地相當熟悉。過了穀口,便直奔相命取天玄十八變的山縫而去。三人快步疾行,閃身而動。突然,從山縫處傳來一陣鳥鳴之聲。百裏蛟聞聲望去,那朱雀兒正興奮的撲扇著翅膀,直奔他而來。墨老兒和硯台驟然止住身形,觀望了一番,墨老兒便沉聲問道:“此物莫非是牛鼻子的靈獸座駕?”“我看錯不了,隻是,不該這麽嬌小姿態。朱雀不是這人界少有的靈獸麽,可是能與神獸火鳳媲美的!”二人在一旁觀察著,朱雀卻是直接飛到了百裏蛟的肩上,從左肩跳到右肩,來迴不停,似乎這是它歡迎的方式。


    “奇了怪了,我又不是命老弟,這次怎麽親近我了?”百裏蛟記得這鳥隻親近相命,眼下對待自己的態度,讓百裏蛟有些不適應。他雖然與猛禽巨獸打過交道,卻從未有過如此親近的接觸,全是以命相搏的惡鬥。


    “此獸通靈,既然親近相命,必然是與神主有所牽連。恐怕,它是想跟我們一道,去往地界!”墨老兒在一旁琢磨著,緩緩說道。


    硯台望著朱雀兒通紅如火的毛發,點了點頭,迴應道:“事不宜遲,帶著它走好了。多個幫手,總比沒有的好!”說罷,墨老兒和硯台迅速閃身,直奔山縫方向。


    三人不一會兒,便到了那隘口樣的地方。除了相命之前取走天玄十八變的凹痕還在,其它都沒什麽變化。百裏蛟隻是聽聞相命說過在無風穀中的事情,並不知道這裏到底有什麽異樣。看著墨老兒和硯台火急火燎的行進,便一路跟了來而已。此時,三人站在這山壁阻礙之地,沒了動靜。


    “怎麽?莫非二位不知門閥入口所在?”百裏蛟可不想聽到肯定的迴答,可墨老兒和硯台互望了一眼,不約而同的點頭示意。


    “二位開玩笑吧,走的這麽急,到了這裏,居然說不知道入口?難不成,在這山縫中等死?”天際漆黑的顏色,讓他的心情也是極為的沉重。墨老兒和硯台一臉的無奈,無言以對。就在三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朱雀兒如同當初幫相命引路一樣,突然顯現本尊身姿。百裏蛟三人急忙運功閃避退讓,免得被它火勁波及到。


    但見朱雀兒慢慢騰空,周身赤紅之光慢慢變強,待光澤強到讓百裏蛟三人睜眼都覺得刺痛之時。朱雀兒一陣嘶鳴之聲,但見赤紅光團,阻礙的山壁而去。一陣轟隆聲傳來,山壁被朱雀的衝擊砸的碎石漫天橫飛。百裏蛟三人突然感覺到地動山搖,卻不知什麽原因。


    朱雀的赤紅光澤,在它衝擊將山壁摧毀後,便迅速暗了下來,它的身姿也慢慢變小,恢複了嬌小的身姿。感應到山體一陣劇烈抖動後,突然感到腳底鏤空,踏著的實地瞬間消失了。三人身子全部失去了平衡,想運功定住身形,卻感覺到下方巨大的勁力席卷而來,將三人不斷的往下扯。而三人不論怎麽運功,也無法讓自己擺脫這勁力。三人完全陷入這莫名的勁力之中。


    但見朱雀兒嬌小的身姿,疾馳而下,順著那勁力飛速下落。三人隻覺得紅光一閃,當朱雀完全湧入那勁風噴湧出口後,三人沒了朱雀的蹤跡,卻見到一道橢圓的門閥顯現,閃爍著淡藍的光澤。


    “藏的真嚴實,牛鼻子老道這是藏寶貝呢!”墨老兒這時才看清,那是通達之境入口所在。隻是,這樣的出入口,讓他著實感到別扭,故而嘮叨抱怨起來。


    “走了,跟不上那靈獸,到了地界,也找不到路!”硯台此時可沒那麽多廢話,不再運功與這勁力相對,而是運勁直衝而下。墨老兒和百裏蛟自然緊隨他身後,三人朝著這橢圓門閥俯衝而去。


    “牛鼻子好像做了手腳,這門閥之內,並未有什麽力道陣術的布置!”三人落入門閥之後,門閥之內並未有任何異動出現。朱雀是早早的在門閥之內等候著,似乎它對這裏非常的熟悉。三人也顧不得查探原因。朱雀見他們三人入內之後,便朝著另外一個入口飛去,三人便緊隨而去。


    不過片刻功夫,才見到了點淡藍光澤的眼睛,在此被漆黑淹沒。三人很快便隨著朱雀步入地界的範圍。不過,他們三人出現的地方,隻有陽關道三個字刻在一旁的石碑上。朱雀在進入地界之後,便不在遊走,而是停在那石碑上,一動不動。“陽關道?這裏不是傳說中的還陽之路?難不成,將神主這蠶蛹之體,放置此處?”硯台這商議的口吻,讓墨老兒一臉的犯難神色。百裏蛟卻是看出二人根本沒計劃,急忙問道:“二位是不是隻知道要到地界,至於該到何處,求助何人,完全沒有打算?”“要知道,神典被毀了,便不再有預知之能。而未來之事,我們這些書魂,怎麽可能推算的出來。能記下這地界所在,我們已然求神拜佛了!其它的事,我們也隻能摸索著找辦法了!”墨老兒很是無奈的迴應道。


    “既然牛鼻子特意安排了門閥,必然會在地界之內有什麽安排才是。否則,我們就這麽不明不白的呆著,還耗費內息藏著神主的身子。耗時久了,我們遲早給拖累!”硯台在一旁琢磨著。墨老兒覺得硯台所言有理,隻是眼下除了陽關道這石碑立在眼前,他可沒發現半點有用的線索。“如若我們三人在此地幹等,什麽時候才能解決這事。二位不是說,冥日和冥月之光,能讓命老弟融會貫通三魂之力,將體內內息融合。何不找那冥日和冥月所在?”百裏蛟在一旁提議道。


    “冥日和冥月隻是傳聞所有,我們二人並未見過。呆在神域數千年,我們可從來不敢踏出神殿的範圍。要是讓眾神知道,上古一脈在神典之內注入了虛無之力,這不是無端挑起戰事麽?你說的固然沒錯,可是我們並不知冥日和冥月為何物!”硯台一臉的焦慮,沉聲迴應道。


    百裏蛟這會兒才覺得,這不靠譜的事多,不靠譜的人也多,在一旁抱怨起來。墨老兒和硯台聽著雖然不舒服,卻沒理由去反駁,隻得任由他發泄一番了。百裏蛟折騰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沒了心情去較勁。朱雀在一旁安靜的很,也不能給半點提示,他望著墨老兒和硯台,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正想去道個歉,突然從不遠處飄來一陣陰冷之風。


    “初入此地,就有些陰寒刺骨。這會兒,這陰風更兇猛了。莫不是暗力扭曲臨近,連這陰氣都長了勁頭!”墨老兒唿出一口氣,自己都能看到淡白的氣體消散。硯台和百裏蛟則是感覺這陰冷之感,愈來愈強,便順著這陰風變強的方向望去。但見不遠處,一個身影慢步而來,悠閑的很。


    地界之內,無親無故的,加之地界執掌此前對相命的所作所為。百裏蛟第一反應,便是運功護體,隨時準備與來人打鬥。此時,朱雀突然從一旁的石碑躍起,飛奔向來人。那人還未靠近,朱雀已經飛到了來人的肩上,似乎與他極為熟悉。


    “咦!這不是光部人族中的其中一人麽?你怎麽會離了修羅穀地,到了這裏?”那人走近,百裏蛟一眼便認出了他是風月書生。百裏蛟趕緊的運勁護體,以防他突然出手。風月隻是問了他一句,見他如此緊張,微微一笑,走向墨老兒和硯台。


    “二位就是書魂了,時辰剛剛好。家師的安排,果然精妙。不知神主蠶蛹之體,是否帶來了?”風月的問話,讓墨老兒和硯台一時摸不著頭緒。百裏蛟卻是急忙插話道:“他當初可是對命老弟下過毒手的,二位千萬不能將命老弟交給了他。此人便是地界執掌之一,風月宮主!”


    “百掌族真是記性好啊,看來神主將所有事都托付給你了。你既然是他親信之人,何不聽聽在下的話,再做定奪?”風月笑著迴應道。


    “不論你是什麽來曆,我們都不會將神主軀體交給你。三魂合一正在調息階段,不能受半點打攪。你半路上蹦出來,雖然認出我們二人,也不見得你就是接應之人!”墨老兒沉聲答著,與硯台一起,盯著風月仔細打量。


    “三位既然不認我,難道連家師三清都不認?”風月這話一出,讓三人麵露驚異之色。尤其是百裏蛟,他才聽完風月話語,便急忙問道:“家師也是三清,卻不曾聽過有你這號人物。道家子弟,哪裏會有地界執掌。我可是聞所未聞,你最好能說的讓人信服!”


    “朱雀兒這麽親近我,難道不能證明什麽?”風月突然一抬手,朱雀便飛到了他的掌中,安靜的蹲在他掌中。百裏蛟三人雖然認為靈獸通靈,與熟識之人才會親近。卻始終是個獸類,並非人族,若是被人施術控製,也不無可能。


    “區區靈獸,被妖術蠱惑,你也想拿出來當說詞。這恐怕連你自己都信不過,何況是我們。三清老祖,乃是道家先祖。人盡皆知之事,你拿出來說道。說不定你早知道我道家身份,特意以此來套近乎,想騙取命老弟的軀體!”


    百裏蛟可是一肚子的不滿,對於眼前這個看著柔弱的書生,沒半點好印象。加之相命之前所言,他對此人更是戒心重重。風月又望向墨老兒和硯台,見二人也不做聲,而且運勁護體,防備著自己。


    四下曠野之地,除了一塊碑石,陽關道此前的景致,早已變成荒涼之地。沒了蓬勃生機的地方,更像地界,也讓這鬼魂之地更為陰森。風月很是警惕,運功查探了方圓三裏開外,確定沒人藏匿,也沒人走近,這才沉聲說道:“暗力扭曲,迫在眉睫。家師安排,乃是神不知鬼不覺。連神族都瞞過了,你們自然不能諒解。不過,你們既然不信我,我也隻能告知筆老兒和紙張老兒的所在,或許你們才能信服我!”“你知道他們二人現在何處?”墨老兒和硯台聽得他話語,大為驚異,急切問著的同時,運勁護體的架勢,也稍微鬆懈了。百裏蛟一臉的凝重之色,皺著眉頭,仔細打量著風月的神色變化,想看出什麽端倪。


    “不錯,在我風月宮中,他們兩個書魂,倒是安逸的很。隻不過,長久的藏身地界,虛無之力自然沒了以前那麽渾厚。要知道,地界陰風,可是會持續削弱外來之人內息的!”風月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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