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命二人與幽狼在乾坤洞內度過了漫長的一天。從幽狼所說,二人開始漸漸了解,乾坤洞不過是一個類似弗拉時空轉換之術的陣法。不過,弗拉的時空轉換,是借助水晶球為媒介,耗費內修為代價,不能長久的持續。這乾坤洞的建造,卻是按照陰陽五行定律,待時而動,周而複始,且無需任何人掌控。至於建造這些沙洞是為了幹嘛,何人所建,幽狼都無法解釋,相命二人也就不再打聽。


    本來以為從這一處沙洞,會與之前一樣,會被直接帶到天狼國邊境。因為幽狼也認為這乾坤洞的布置和建造,僅僅是猛虎國和天狼國不為人知的秘密通道。當三人在踏出洞口的刹那,眼前的景致,讓三人都驚呆了,這顯然不是什麽天狼國的邊境,而是直接到了金蛇國亂墳山地的附近。這荒涼的氣息,加之周邊還未被雨水衝刷幹淨的打鬥痕跡。那日與佛門子弟在此惡鬥的場景,突然湧入相命的腦海。


    “這裏,居然是金蛇國的邊陲,而不是天狼國,實在是匪夷所思!”相命驚唿出聲,讓幽狼和百裏蛟顯出驚異的神色。他們對於這相隔萬裏的轉移,也覺得無法用常理去解釋。而幽狼一向的淡然,對於乾坤洞的奧秘,此時也心內震動。


    “看來,這乾坤洞不是猛虎國特有的,而是他們發現其中奧妙,才加以嚴守,免得被外人知曉了。如若隻有猛虎國發現了,皇室之人必然在做著圖謀天下的打算。七妖眾的介入,我看不是那麽巧合的事情,怕是在別人的算計之中!”幽狼倒吸了一口涼氣,沉聲說道。


    “如你所言,你們都被算計在內,那這人界到底有著怎樣的高人,能將每一步都算得如此精確,也分毫無誤!”相命詫異道。


    “這我也無從得知,既然到了要到的地方。隻有趕上這除妖大會先,至於這些乾坤洞的所在,我們就當是什麽都不知道。總會有人現身,給我們合理的解釋的。”幽狼沉聲迴應道。此時的天色,已然入夜,在月光的照耀下,朝著赤城方向的小道是那樣的清晰。而沿著這條道,相命又看到了無風穀地,想起了與清風和清雨相遇的那些事情。三人路過無風穀地穀口的時候,相命若有所思的往穀中衝了去。幽狼和百裏蛟不知他發生了什麽,隻得緊跟而去。


    相命一直不敢相信風雨塵三人,是三清老祖的化身所成,在空悟提點,得知佛祖和道祖皆已仙逝的消息後,更想找出其中的秘密。此時他衝入那穀地,隻為尋找唯一不是幻象的東西,朱雀所在。


    當三人衝入穀地,一片荒涼沒落的景色,久無人跡的荒野,連花草都感覺到被廢棄,抬不起頭來。穀地之中,沒有半點生機可言,與相命之前所見的倒懸飛瀑和浮雲仙境的感覺,大為不同。


    “看,那隻鳥!”百裏蛟突然看見一點紅光,從遠處急速的襲來。他本以為是什麽暗器偷襲,或者是什麽天降異象。當他運功護體,正準備應對的時候,才發覺靠近的是一隻體態嬌小,渾身透著紅色光澤的小鳥。


    “朱雀,是朱雀!”相命異常的興奮,看見朱雀,他便覺得自己可以找到些關於道祖和佛祖之間的聯係。朱雀顯然是感應到了相命的到來,從穀地的斷裂山脈之中,直飛而來。當它靠近相命,便一陣歡喜的啼叫,然後落在相命的肩上,在他的左右肩膀,來迴的跳個不停。似乎,相命是它在這人界之中唯一的依靠一樣。


    相命將它捧入掌中,對著它沉聲的說道:“你若是靈獸,便能知曉我的話語,聽懂我的意思。我想知道道祖是否安排你在此幫他的化身幻象,完成與我相遇的使命。這一切,是否真的是早就布置好的,而並非是荒唐,無稽之談!”本來蹦躂的朱雀,此時突然停了下來,站在相命的掌中,突然沉默了,沒有任何的動靜。良久,相命發現掌中的溫度越來越高,隨之一旁的百裏蛟胸口也透射出和朱雀身上一樣的紅光。鑲嵌了舍利的魂鏡,隨之自行飛了出來。朱雀則是變成了一團小小的火焰,直接衝向魂鏡。懸在半空的魂鏡正中,舍利散射著紅光,朱雀用嘴尖輕輕的觸碰幾下。發出了一種令人感覺舒適的聲音。隨即,舍利如同開合的大門一樣,左右散開,魂鏡在舍利的勁力催動下,一分而二,硬生生的被扯成兩半。而兩半魂鏡的中間,舍利的紅光開始迅速凝集,凝集成一道光影牆壁。


    “是他們,佛祖和道祖,你們看!”相命驚唿之下,一旁的百裏蛟和幽狼早就看到了這奇異的景色。但見紅光之內,佛祖和道祖在一個棋台之前端坐,品茗的優雅,下棋的雅興,看不出任何動蕩不安的征兆。


    突然,一陣劇烈的湧動,一股漆黑的氣團直接衝擊到了畫麵之中。佛祖和道祖依然淡定自若,隻是二人身軀都散出不同的光澤。佛祖的金光護體,道祖的白光護身。那黑色氣團將二人包裹其中,卻無法擊破二人的護體光澤。隻是將整個畫麵掩蓋住,似乎要吞噬掉一切一樣。


    “你來了,終究還是來了!”三清是那麽的悠然,話語之輕鬆,出乎三人的意料。佛祖也是高宣佛號,笑著說道:“阿彌陀佛,天數如此,終究是逃不過。該來的,總歸要來的!”二人話語落定,那黑色氣團突然凝集成人形,這人形姿態的顯現,讓相命三人張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怎麽會,是你,命老弟,怎麽會........”百裏蛟不知如何去表達這份驚異。畫麵之中,冒著黑色氣團的,正是和自己長相一模一樣的人。一旁的幽狼則是橫眉緊鎖,仔細的觀摩,盯著幻影之中的畫麵,陷入沉思之中。


    “這......我也不知道。看那樣子,應該是仙界之地,我可從未到過。怎麽會是我,怎麽會和我長的一模一樣,我此時也解釋不清。”相命無奈道。


    “該來的,終歸要來。你們既然能如此悠然,想必是有了應對之法。今日,你們的性命,我取定了。若不是我這暗體之魂缺失,我早就從仙門入口,一路殺過來了。哪裏會繞這麽大的彎,專門找你們兩人!”幻影中的人,言語陰冷,一身殺氣的樣子。


    “你並不是他,又何必用他的容貌,來讓我們嫉恨。你也無需害怕我們,我們必然要在今日仙遊。這一切,聖諭遺頁不是告訴你了麽。大家不如敞開天窗的好,遮遮掩掩,豈不是失了你神族的身份!”三清笑著說道。


    “神也好,仙也罷。心內鬱結,便可墮入魔道。你已經墮落,被仇恨,被嫉妒,被一切的**所吞噬了。暗力之能縱然強大,讓你此時可以無敵於天地。不過,他始終會迴來,會製止你,你很清楚,這是聖諭遺頁上也記載了的。你想逆天改命,恐怕難以如願。今日,我們不用你動手,這一殘局,就留給你,留給我們的後輩去解吧。你也沒那個能耐將我們的真元毀滅,就此別過了!阿彌陀佛!”佛祖說罷,金光開始變成燃燒的火焰,三味真火包裹了他整個身軀,不一會兒,他的軀體便被焚毀的一幹二淨。隻剩下一顆紅色的尖尖的橢圓珠子。那人想去抓,那珠子卻急速閃走了。


    “你追不上他,這是天數。你也抓不住我,這也是命。哈哈哈!”三清如同佛祖一樣,全身被三味真火焚燒之時,大笑出聲。不一會兒,道祖軀體,也化為無形。一道白光,從影像之中飛馳而走。佛祖和三清的去向,相命三人不知曉,那本來想出手的人,或許也不知曉。當黑色氣團再次將他包裹,散盡的刹那,露出另一個人的臉譜。


    “殘局?哼,又是老把戲。休想留什麽後路給他們!”那人一陣狂吼,運勁橫掃,直擊棋局。不料,黑色氣勁在衝擊到棋局之時,卻被金光和白光同時抵擋住,看來,佛祖和道祖的真元之力,全部傾注到了這棋局之上。而那張重新生成的麵孔,隻有百裏蛟不熟悉而已。幽狼和相命卻是異口同聲的喊道:“雲飛?”“前輩,你也認識此人?”相命大為驚異道。


    “此人乃是暗族眾神之首,據說是神主的孿生大哥。當年蚩尤族大敗,他可是功不可沒。暗中派四大護法之一的沙,潛入我們族中做內應。還得先祖在大舉出征之時,丟了老巢根據。而且陷入進退兩難的之地,在外被仙神和人族合力圍剿。縱然先祖有翻天之能,卻難以在持續消耗下,保持最強的戰力。蚩尤族沒了後勤補給,這場戰鬥,終究還是輸了。才會有今天這樣的狀況,人界安寧,仙神得意!”幽狼緩緩說道。“如你所言,這雲飛怎會故意挑起戰事。我記得他所有的作為,都是為了報複我,似乎全部都是對我的恨意。怎麽可能會將萬物生靈都牽扯了進去。我可想不通!”相命納悶道。


    “你似乎也見過了,他沒動手除你。怕是如這幻影之中,佛祖和道祖所言。一切都是天定,蚩尤先祖不死不滅之體,或許你也一樣,不是那麽簡單就能從這世間被抹去的。”幽狼緩緩解釋道。


    “此人既然冒著我的身份,去對付佛祖和道祖,按理說,我豈不是成了仙界眾所周知的敵人,我踏入仙界,才讓道祖和佛祖仙逝了。這.......”相命突然想到了雲飛的用意,是為了讓現在的自己孤立無援的刻意作為,心內大驚。


    “恐怕,如你所想,他真的是想把你推倒風口浪尖。我看,你所做的,不單是這暗殺佛祖和道祖之事。怕是其它天地之間的災禍,都與你脫不了幹係。這一切,恐怕都由著他來掌控了。因為你轉世投胎了,而他,仍然是無所不能的神族首領!”百裏蛟沉聲說道。


    “那這顯像,是告訴我真相。既然告訴我真相,為何不告訴我如何去解決這些麻煩。如此含糊不清,我又怎麽得知該怎樣做,才能理清這些誤會!”相命焦慮道。


    “恐怕不單是你所說的這麽簡單而已,佛祖的舍利飛走,卻托付給了空悟大師。如今舍利得以迴歸,與朱雀相逢,便有了這一段顯像。如若道祖那白光遁走,所成何物,我們無從得知。但是尋到了,必然能得到更多的不為人知的事情。這一段影像確實沒給多少提示,不過,下一段,或許能給出個確切答案!”百裏蛟緩緩迴應道。


    “大哥的意思是,我們要去找道祖的仙逝之後遁走的白光?可是,我們都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在哪裏,人界都大的讓人難以遍及。這沒有根據的東西,我們怎麽去找?”相命一臉的無奈,憂慮之情顯露在臉上。縱然他很是焦急,一旁的百裏蛟和幽狼都給不出什麽有用的建議。在魂鏡再度合為一體的時候,那影像便消失了。佛祖和道祖仙遊之後的事,沒透露丁點。隻是,那棋局,似乎無法被雲飛毀掉。若是在仙門,也算是個線索。不過,誰也不能確定,它到底擺在哪裏。


    “老弟稍安勿躁,如若這顯像是早就安排好的。你與朱雀相逢,必然朱雀是個不可或缺的因素。我們不能自亂了陣腳,朱雀定然能幫上什麽忙的!”百裏蛟突然說道。此時的朱雀,紅光消散,隻是變成了一隻普通的火紅小鳥,外形與其它鳥類不同而已。相命盯著它半天,它卻沒有半點反應。


    “此乃靈獸,或許不能如四大神獸那樣,記憶,還有與人溝通。不過在預先被安排交代的事情下,它會在特定的地點或者什麽人跟前,將被囑咐的事辦好。這是靈獸和神獸的唯一共同點,忠誠。不管你們信不信,當年一戰,這類獸族,還成了仙神和人族最為有力的幫手,擊殺了不少我們的族人!”幽狼忽然從旁提醒道。


    雖然相命和百裏蛟不確定他跟著自己的目的,但是他一路上,都沒做什麽不利於二人的舉動。也沒見他有半點古怪行徑。此時的提點言論,或多或少讓相命心生感激,相命隨即迴應道:“多謝前輩提點,晚輩或許是一時心急,才會變得如此焦躁不安。不過,前輩既然如此說了,必然就有辦法找到道祖的白光去向。隻是,眼下除妖大會在即,我們總不能漫無目的的去找吧。術族前輩高人都在城內,我想去求教陰陽前輩,大哥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我們本就是要到這裏與他會和。此時看來,我們比別人應該早先一步了。正好,先與陰陽前輩商議,製定個對策,再去慢慢的追查道祖白光的下落也不遲。凡事按部就班,我們亂了,就沒人可以幫我們了!”百裏蛟雖是讚同的說道,心內也是一團亂。按理說自己的師尊是三清,三清卻被相命的孿生大哥給逼死了。且不論他的仇怎麽報,對於相命,他是再清楚不過的。如若真是親生兄弟,必然會難以下手,這才是他最擔憂的,相命悲天憫人的良善,始終是他決策之中的一個軟肋所在。


    “如此說來,趕往這赤城才是首要之事,其它的,等你們處理完你們的事,再說吧。我就不奉陪了,這金蛇國號稱人界第一大國,我還想去遊玩一番。你們這些個亂七八糟的事,我剛才看了都揪心,我可不想趟渾水。你們好自為之,多多保重!”幽狼還未等二人答話,便突然閃身離去了。


    “他不會去通風報信了吧?若是如此,我們的行蹤可就是暴露了!”百裏蛟擔憂道。相命則是搖頭說道:“不會,他雖然敵友難分,目前來看,卻是不想我們出事。若是他真想對我們不利,追我們的時候,七妖眾和妖王魔主早就跟隨而來了。由此看來,他是不可信,也不可懷疑。既然他要走,隨他去便是。我們趕緊進城找陰陽前輩他們,但願能在一切都亂成一鍋粥的時候,早些找出解決的辦法!”“別急,慢慢來,會如願的,既然你是天定之人,必然有得天獨厚的造化。佛祖和道祖仙遊,卻特意給你留下線索,還費了這麽大功夫給你指點。現在還留給你一隻靈獸,這一切不都表示你不是孤立無援麽。縱然仙門已經把你當作仇敵,此時沒見複仇之人,又何必這麽擔憂。船到橋頭自然直,走吧!”百裏蛟說罷,便要閃身直奔。


    “大哥.....你走錯方向了!”相命見他尋著幽狼的方向,運功起行,急忙喊道。百裏蛟這才意識到自己不熟悉這金蛇國的地貌,隻得迴頭,跟在相命身後,二人閃身疾行,直奔金蛇國帝都赤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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