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機關遍布,還真是個巧妙之地。食族何時也懂這天工族的術數?”相命一邊觀摩這密室構造,一邊感歎道。食天卻是笑著答道:“那三清老祖卻是有些本事,此地本來是猛虎國的軍機要處,故而先前設計就有這麽多機關布局。他卻是在那前任軍機大臣下任的時候,讓那人將此地給騰了出來,美其名是為了將閑散之地化為國財,充盈國庫。而錢財麽,也是他軍機處給出的。我估摸著是三清老祖使了什麽法術,才讓他如此任由擺布!”


    “原來如此,掌族如此急切將我們二人聚攏,定是有要事了!”相命急忙問道。食天點頭答應道:“在你們入城之後,城中突然增強了巡視的兵卒。而四門看守,除了明哨,還有暗哨搭配。就連我這魚莊之內,也突然來了陌生住客!看那走姿和打扮,便不似普通百姓。看來,是針對你們而來的!”


    “既然如此,妖物的所在位置,掌族可有消息?”相命急切道。食天搖了搖頭,無奈道:“雖然早就到了此地,這七妖眾卻是後到的。他們的舉動,我雖然花了些心思去讓人監視。卻不能弄的太過明顯,免得這魚莊給暴露了。軍政要職,全由他們六人包攬了。我的人並未見他們任何一個出城。倒是有兩個怪異人士入了鎮國將軍府拜訪。而且進了那門,就沒出來過。我也隻能雇傭到這樣的幫手,若是深入將軍府探查,怕是無能為力了。不過,你們既然到了這裏,我也就無所顧忌了。我今夜便打算夜探將軍府,看看來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角色!”


    “打探消息,乃是我河族的本分。食天掌族在我眼前這麽說,豈不是搶人飯碗麽。如你所言,這魚莊確實不易過早暴露。你們麵生的很,還是安分呆在這裏的好。就讓我一人夜探這將軍府便好了!”百裏蛟隨即自告奮勇道。


    “百大哥說的不錯,我們二人還有個照應。你們在這裏呆了些時日,既然是麵生之人,必然不被這虎都的人所信任。說不定人家暗中也盯著你們。還是讓百大哥走一趟的好,就當是個異地遊人,惹了事,也推脫的掉!”相命緩緩說道。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強求了,你們兩人小心點。將軍府內,定然有可用的消息!”食天叮囑道。食天隨後開啟機關,三人從書架遮掩的石壁間穿梭而出。


    “好熱鬧,還躲躲藏藏的。好歹是一同到此的,有什麽秘密,老板不能跟我透露透露?”幽狼不知何時站在了食天的房間之內,而且正盯著三人出入的那道門。百裏蛟運勁全身,便要衝上前去,將其製住。相命卻是從旁拉住,見幽狼一臉詭異的笑容,沉聲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來我們熟識了?”


    “這用看麽?哪有初次見麵之人,眼色交換頻繁的。我瞟一眼,便知道其中有鬼了。想不到你小子在象國有高人幫扶,到了這猛虎國,還是能如魚得水。我就納悶了,我怎麽沒這麽好的命,沒人指點條得道之路給我走走!”幽狼言語看似調侃,卻是讓三人大為驚異。相命不禁暗自佩服,眼前之人的洞察能力,實在是高人一等。既然他連這房間布置機關都能查探出來,若是與之為敵,必然是個大麻煩。趁著他主意未定,還是封住他嘴的好。


    “不過是早前有些熟識,我也是頭一次到這猛虎國。不管你信不信,我隻能說這是個巧合。至於你為何那麽在意我二人的舉動,我該把你當敵人麽?”相命突然問道。幽狼卻是收了笑容,突然一怔。


    “這.......四哥問我的時候,我也沒打定主意。你也別想逼著我現在抉擇,我還是那句話,審時度勢之後,自有分曉。不過,我勸你們別太明目張膽,幹什麽,多留個心眼的好。我既然能看出你們的貓膩,別人也能看出。我那些個兄長,沒一個遜色於我。你小子,應該是清楚的很。好了,不鬧了,困乏的很,迴去繼續睡著!”幽狼說罷,慢步離去,一副鎮定淡然的樣子,讓相命三人卻是隱隱感到不安起來。


    “此人詭異的很,卻又不知他到猛虎國意欲何為。蝙蝠的邀約他推脫了,不像是在做戲。若是真如他所言,倒也不必擔心。怕就怕,這勢頭往七妖眾那邊一倒,他從背後包夾一道,我們可是什麽底子都暴露了。依我看,現在將他除了,最為妥當!”百裏蛟擔憂道。“如若真是那樣,到時候再動手也不遲。既然三清老祖這麽早就安排食天掌族等人到此,接下來不知還有多少他早就料定的。反正危難之時,必然會有人來相助。我別的沒認定,這一點,倒是深信不疑!”相命沉聲迴應道。“何以見得?”百裏蛟詫異道。“神主托身轉世,可是個香餑餑。都想從我這身上撈點什麽好處,卻又不敢對我痛下殺手。除了妖王和魔主,還有暗部的青天。我就沒發現哪個人不是左思右想,瞻前顧後的。既然他們盤算的多,我們幹脆跟著他們的調走,走對了更好,走錯了,自然會有撥正的人出現。我早已習慣了,這條命,似乎在別人的掌控之中。經曆的所有,都是被預先安排好的一樣!唯有我,迷茫,不解!”相命無奈道。


    “你可從未有過這種心性,鬥誌如此低迷。天選之人,大道擔當,怎會是別人手中的棋子,你若是如此想,豈不是把所有人的希望都毀了麽?”食天言語之中,略帶嗬責之意。相命卻是不好意思反駁,靜靜的立在那裏,任他說教。


    “好了,不說這個了。既然你說不動他,大哥聽你的便是。夜探將軍府,這也該動身了。否則入夜深了,也查不到什麽動靜了!”百裏蛟在一旁催促道。食天感覺相命心性大變了,由成長帶來的,不單是擔當,似乎在他這個年歲不該承受的東西,他都經曆了,而且沒有任何退路可選。他理解,卻不得不用這種嗬責的方式去鼓勵,他知道這個孩子的堅強,在內心深處,對未知的一種渴望。


    百裏蛟與相命在食天一番囑咐後,便出了魚莊。一身夜行裝扮,全是食天給置辦的。二人離開魚莊不過幾裏,便感覺到四周有異樣。二人互相使了個眼色,隨即分頭散開了。果然,身後本來尾隨的氣勁,也是瞬間分拆成兩股,追著二人而去。二人突然一個轉身,再次折迴分開的地點。這一轉身,出乎尾隨之人的意料,百裏蛟看見了跟著相命的人,相命也看見了跟著百裏蛟的人。


    “不用躲了,現身吧。初到貴國,還這麽受人保護。實在是受不起啊,二位不妨把來意說明。否則,休怪我們動手了!”相命很是客氣的站在一處屋頂上喊道。那藏匿在暗處的人,已然被兩人發現,自知無法再繼續跟了。在相命唿喊之下,很是爽快的現身。利落的身法,加上頗為渾厚的內勁,看來算得上是猛虎國的一流高手。相命和百裏蛟正要盤問,卻被二人一聲佛號高宣給驚住了。


    “你們.......是佛門子弟?”相命望了一眼百裏蛟,百裏蛟做了個無奈的手勢。這佛門子弟跟著自己,他們也是始料未及。“阿彌陀佛,貧僧空悟,見過二位施主。驚擾了二位,實在是不該。不過,此乃不得已而為之,我二人並無惡意,還望二位施主理解!”空悟摘下黑巾和鬥笠,九個戒疤清晰可見。在他露出麵目之時,相命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完全隱去了。


    “佛門子弟,為何要跟著我們?不管惡意還是善意,我二人似乎與佛門沒什麽交情。而且與你們也沒任何往來,還望如實相告。”相命客氣的說道。


    “遵我佛旨意,老衲在此等候小施主多年了。今日得見乾坤洞之事,便察覺小施主一身內修異於常人,似乎是佛祖昭示之神族。故而,才與弟子悟明尾隨到了魚莊。在外蹲守,隻是為了護佑二位安危而已!”空悟沉聲迴應道。


    “佛祖讓你們在猛虎國等我?這可是天下奇聞了,此前我與百大哥在天狼國脫困之時,還蒙佛祖指導,解了天牢之圍。他並未提及有此等事情,當時三清老祖邀了佛祖品茶還是幹什麽,反正佛門和道家的老祖都在,並未有人提及。不論你身份真假,光你這句話,就難以讓人信服!”相命急忙迴應道。


    “不錯,別跟我說這又是早有的安排。食天掌族三人在這猛虎國,我都有些經受不住,你們再這麽說,我可要動手了!”百裏蛟從旁說道。


    “不論施主信與不信,此乃事實。我佛早已圓寂輪迴,於十八年前再度曆劫,道家先祖三清亦然。仙門之地,已然沒了佛門和道家的老祖,難道此事,你們二位不知?”空悟有些愕然,他似乎是個虔誠憨厚的弟子,對於上頭交代的,是盡心盡責的辦。他認為相命等人應驗了預兆,必然知曉其中緣由。


    “佛祖和三清老祖都轉世了?大師不要扯謊騙人了吧,我們此前用魂鏡與他們二人通話,還得了救助。你現在居然說十八年前便死了。這可說不通吧!”相命很難信任這佛門子弟,在天狼國被騙一事,加之尋仙所謂的妖魂脫體之術。妖邪之術,既然可以借居肉身,而且可以隨意更換,那麽眼前的和尚,或許也不是真的和尚。相命正在糾結之中,空悟卻是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枚閃著淡淡光澤的小石頭。


    “此乃我佛舍利,遇大善之人,必會閃現靈光。施主是大善之人,這舍利便閃光了。老衲不會說謊,佛祖和道祖,卻是仙逝多年了。二位所見的,或許是天機鏡像,而非兩位老祖本人吧!”空悟緩緩答道。“何為天機鏡像?”相命趕緊問道。


    “天機鏡像,乃是仙靈修為到一定程度,在預知生死之前,可為後人留下的昭示。也就是說,這些言語,應該是早就留好的,而且是兩位老祖算計到的。並非此次求助都會顯靈,而是在他們算定的災劫之下,才會出現。不信,你可用你的仙器試試便知!”空悟對著百裏蛟說道。百裏蛟一臉詫異,自己擁有仙器之事,這老和尚肯定不會知道。此時他說出來,卻是讓他匪夷所思。不過百裏蛟二話沒說,便拿出魂鏡和鎮魂旗,照著之前在鎮南王府地下石室的樣子,重複了一遍道家心法的施展。


    良久,未見兩件仙器出現任何異樣。不過,相命和百裏蛟二人對於這人界可是感到極為的不安,此時憑空冒出兩個和尚,說是注定安排好的人,和食天掌族一樣。他們顯然難以接受,食天掌族是光部族人,熟知多年,這佛門子弟,根本沒任何交好,還有些交惡之事。空悟之言,卻是怎麽也不能讓相命二人接受。


    正在空悟也覺得無法解釋清楚的時候,一旁的悟明卻是驚唿道:“師尊,你看!”但見魂鏡和鎮魂旗,在百裏蛟胸口處閃爍著白色光澤,如同舍利閃爍的光亮一樣。百裏蛟正欲伸手去探,那兩件東西卻自行飛了出來,懸在半空之中。與此同時,空悟手中的舍利,似乎被兩件仙器吸引著一樣,從他手中緩緩騰空而起,直奔魂鏡而去。但見舍利本來緩慢的升騰,突然一個急速的飛行,直接撞向魂鏡。


    “我的仙器!”百裏蛟驚唿之時,一聲叮當的碎響傳來,魂鏡中心已然被舍利撞出一個洞。但見那舍利撞出的缺口,剛好夠自己安身,在白光閃爍之下,舍利便鑲嵌在了魂鏡的正中位置。乍一看,這魂鏡似乎沒破,隻是換了造型一樣。


    “這......”百裏蛟不知如何解釋,魂鏡和鎮魂旗已然飛迴了他的手中。空悟卻是在一旁高宣佛號,緩緩說道:“此乃兩位先祖早就安排好的,特定之事,必有特定之用。這兩件仙器,二位好好保管便是。至於我的話,你們信與不信,老衲並不介意。如若二位不讓我師徒二人尾隨,我們就此離去便是了!”


    “大師切勿動怒,隻是佛門之事,如同深潭之水,難以見底。沒有一件是晚輩看的通透的。例如空竹法座,與我爭奪蚩尤右眼。而羅漢法座,卻與七妖眾的妖邪之輩訂立什麽約定。至於你,到底要幹些什麽,我實在不清楚,也不想去猜測。我並非不知好歹之人,隻是眼下瑣事纏身,若是大師真的有意相助,可與我們一道打聽那妖物竄入西北,現在何處。至於行動麽,各自分開便好了!“相命見他們師徒二人要走,急忙迴應道。


    “我佛門四分五裂,想來二位施主也是沒看通透明白的。佛門本來主修禪心,而以武練體強身。卻在佛祖仙逝之後,分為禪派和武派。禪派一部分保有原來的佛道,一部分卻是專心從學,而荒廢了武道。而武派則恰恰相反,佛門之中居然有以武服人,以力安邦的言論。這可是荒謬之極,荒謬之極啊!”空悟一邊沉歎,一邊搖頭。


    “佛門,分裂?”相命不知說什麽才好,隻是與佛門有些片麵之交,見麵之時,也全是打鬥之事,並無什麽深交。故而更沒深入的了解過佛門此時此刻的狀況。


    “小施主方才所言,甚為穩妥。各行其是也好,反正妖物隻有一件,地方也隻有一個。到時候,總會碰上的。老衲若是在危難之時遇到小施主,定然會出手相助,此乃我佛旨意,必然遵從。二位保重,我們告辭了!”空悟不願多提及舊事,神色有些難看,卻是已然帶著悟明閃身而走。


    “佛門如此複雜,如若他所言是真的。那麽三清老祖身外化身之事,豈不是有鬼?我所見的清風,清雨和清塵。難道另有其人不成?”相命突然想到這事,心內沒了底。


    “這......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如他所言,我在仙門經曆的那些,又感覺像是個早就設定好的夢了。如此多的麻煩,實在是惱人的很。先解決一件,一件件來便是。總會有個水落石出的時候,走!”百裏蛟說罷,閃身而走。二人摸黑之下,雖然未曾到過這虎都,也不知鎮國將軍的府邸在何處。卻是在屋頂上疾走,尋著大批衛兵巡視的方向閃身而去。


    起先,二人跟著一幫巡城的守衛到了王宮。後來,又跟著另一批人,圍著這虎都轉悠了半天,才到了將軍府。雖然辦法是笨了點,找到地了便是好的。二人趁著王府的燈火還算通亮,找了個崗哨的死角,翻牆而入。


    “噓,犬吠之聲!”二人才翻入院牆,一陣急促的犬吠聲傳入二人耳中。二人慌忙潛身在牆角邊的林木之上,以免被查探道。卻聽得一陌生人抱怨道:“該死的耗子,這狗也真是的,此次都這麽多事,害得哥幾個沒安生日子。”


    相命和百裏蛟這才放寬了心,在樹上一番觀察,便找到了廳堂的位置。燈火明亮,人影嘈雜。似乎這府內在辦什麽宴會。二人一路摸索過去,見如此嘈雜的人影,便悄悄的從侍應隊伍中,將來迴傳遞酒菜的兩個給抓了,將衣物換下,接替了端盤子的活。


    才入將軍府的待客廳,酒氣熏天,人聲鼎沸。除了七妖眾的蝙蝠,相命二人沒看見任何熟識之人,二人愣了一會,被這蝙蝠一頓臭罵給轟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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