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時機已到,武魂是否可以歸位了?”在相命三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龍紋劍突然從地藏腰間橫飛至相命跟前,但見失魄恭敬的問道。相命一時還未反應過來,一旁的浮光卻是已經完全想的通透的樣子,他緩緩的說道:“初入氣族,本不知生之由來,現在得知死後歸屬,實在是萬幸之事。我與小友解不開的緣,總在心頭莫名感觸,現在我才算明白了,原來,我不過是你手握千年的一柄長劍之身而已。我已然不記得,或許我也不該有記憶。這段為人的經曆,或許是我當初的無數次祈禱,才得以被神主降恩。老夫自知殺伐太多,戾氣太重,以往的罪責,恐怕也隻能交托於你,替我去贖罪安魂了!”


    “前輩........”相命心內突生一種衝動,刺激著眼眶,淚水在打轉,他自己卻說不出為何。或許這樣別離的場景,在很久遠的時候有過相仿,此時,他腦子裏如同第一次接觸這樣的畫麵,有些悲傷和蒼涼。隨著失魄默念起口訣,龍紋劍劍身紫光泛起,不一會兒,紫光散射包裹向浮光身軀,待到紫光消散,浮光已然不見了蹤影。紫色的龍紋劍身上,赫然多出了一道赤紅和一道冰藍的鑲痕。


    “武魂之一,算是歸位了。失魄乃是劍之元魂,神兵神力,需三魂合一,才能恢複當年開天辟地之力。神主福澤,短短數日,便以集齊武魂之一,實乃天地之幸事!”失魄在旁感歎道。似乎隨著武魂的迴歸,身為神兵元魂的他,也找迴了丟失的部分記憶,隻是,此時此刻,他不便明說。


    “阿彌陀佛,神兵武魂以歸其一,神主七魄體得以集齊。煉體升階,步入妖身。如此一來,你體內積聚次神之能,可施展五成左右了!”地藏在一旁沉聲說道。


    “浮屠之境,晚輩尚未完全通過,怎會........”相命不解道。


    “那裏隻不過是你魄體之能存留的一部分,並非完全。隻是助你突破煉體初期肉身而已。既然七魄體的光能都被你積聚在身,你便算是通過了。至於其它的,你大可不必在意。你此時身上的彩虹光,便是最好的證明!”地藏急忙解釋道。隨著地藏的話語,相命這才發覺自己身上附著了一層淡淡的光澤,猶如在人界行走的七天中,所見到的彩虹顏色。他隱約感覺到體內四散的氣勁不再那麽淩亂,一部分已經有序的流歸丹田處。


    “赤炎之體,一魂六魄。似乎還有一魄在空竹的國師府內停留。待到赤炎之體凝集完全,你這三魂,便可融合其一了。你本身意識所有的人魂,並非一個完全的魂體。至於如何凝集,恐怕要等到三災七劫之後,才能詳見分曉。對於神主十轉之事,貧僧知之不多,隻能點撥到此了。眼下暗源側漏,降魔陣術雖然注定會被你所破,我也沒想到會在如此緊要關頭。三界大亂之時,煉獄又逢巨變。寒冰之體已然開始有所觸動,被凍結成冰晶之日,也是她恢複魂體之時。她們與你本是一體,如若你能想通,情劫便會少些曆練,否則,恐怕深陷泥沼,難以自拔。此事需你自己把握,旁人無力幫扶。還有你心中對於來去之地的迷惑,也是無人可以給你解答的。因為在你之前,神域似乎是片廢棄之地,自從光能孕育之後,才有眾多生靈繁衍生息,陸續降臨。如此深如大海的謎團,也唯有你自己去追溯。貧僧盡力到此,也算是佛門對神主的一份敬意。煉獄之事,你可前往餓鬼齋問及修羅和秦廣王,我想冥府和修羅殿的人,應該早有動作了!”地藏一番話語,看似雜亂,卻讓相命逐漸明白了自己處境的尷尬。也讓他知道了,過多的糾結於一些磕磕碰碰,無非是自己將自己變作困獸。


    相命隨即感謝道:“多謝前輩提點,晚輩這就動身。既然玉佛珠已然物歸原主,晚輩也就心安了。佛門恩澤,晚輩沒齒難忘,若有得報之機,必然湧泉以待。晚輩就此告辭!”相命說罷,失魄迴歸龍紋劍身,龍紋劍縮迴匕首狀,飛入相命腰間。而軒雪聽的似懂非懂,思緒隨是有些遊離,卻也隨後緊跟著相命的步伐,朝著餓鬼齋疾行而去。


    “毀了,即將毀了。誰也無法阻止。若是那裏的生靈全然湧入我地界,單憑冥府和修羅殿的實力,怕是難以安撫。光部族人倒是好說,有神主托身去操控。這暗部以及妖魔子孫,本就不與神族為伍,入了地界,怎會聽令我們這些神官差遣。這是個大麻煩。當初就昭示所言,是否有紕漏之處?”秦廣王在餓鬼齋客廳內一陣抱怨。煉獄炎山噴發勢頭愈發洶湧,生靈得以安生之地,分分秒秒都在縮減。沒人會眼睜睜的看著這些生靈被火勢吞沒,變成灰燼。但是施救之法,似乎早就注定,秦廣王卻突然牢騷抱怨。


    “都說這降魔陣術被破是遲早的事,孟婆此前早就知會各位了。佛門倒是撿了個輕鬆差使,地藏老兒護佑神主曆練出關。可是神主出關,對於這煉獄萬千生靈湧入地界,的確風馬牛不相及。地界若不是鬼節之日,萬千魂魄滯留人界,也不會有多處的空閑地方來安置這幫不速之客。可如今事到臨頭,我們總不能放任他們隨意竄入三界之中吧。若是禍及人界,地界豈不是更要忙的焦頭爛額了。各界都有規矩,都有靈氣屏蔽。隻是此次暗力泄露,煉獄殘存靈息,必然會由神木引出通達之境。若是我們不派人監管,煉獄生靈逃入通達之境,想補救,恐怕都來不及了。此時不宜在此爭辯不休,早作定奪的好!”修羅在旁沉聲道。“沒什麽大不了的,地界尚有寒源壓陣,凡入地界者,除非仙神,必然修為大損,受到約束。我們的能力,可是在這地界之中無人能及的。難不成對這些素未謀麵的勢力,要先自亂陣腳,惶惶不安?以我之見,盡快派人去引導煉獄生靈穿越通達之境,神木開啟門閥的時候,差不多要到了!”風月書生似乎是與地藏一同迴了地界,此時在餓鬼齋中,就屬他最為氣定神閑。整個一副天塌不驚的態勢,悠閑的品茶,時不時觀望一下孟婆的神色。


    “書生說的在理,我們經營地界多年,就算煉獄大批勢力湧入。他們能力削弱,一時也不會興風作浪。我們隻需將他們安置在一處,便可派人監管,免生禍亂。再者,他們宿怨未了,又有互相牽製的作用,我們根本不必小題大做。眼下要緊的,是那走失的數萬遊魂,若是被妖邪之輩用以煉魂,豈不是會出現新的邪魔外道。數萬魂力,我想就算是神域之人親自下界來阻止,也絕不是三五個人可以擺平的!”地界老妖沉聲說道。


    “如此說來,別無他法了。這誰去煉獄安排那些人避難?”秦廣王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一問,讓在座的人都沉默不語了。眼下的形勢,派人去引導煉獄生靈逃生是必然的,可是這事辦好了沒人稱道,辦砸了必然是怨聲載道。幾個執掌都很清楚,故而你看我,我盼你的,都不吱聲了。


    “幾位真是好心勁,到這節骨眼上了,還各自打著小算盤。生死乃是大事,縱然煉獄生靈低我們一等,修為差我們一截,也不必如此漠視吧。都怕把差事辦砸了,那就老身親自走一趟好了!”孟婆早看出這些人麵和心不合,隻是沒想到大難臨頭之時,還各自算計,故而氣憤不已,大聲說道。廳內幾人皆是側頭偏身,不是撫耳弄眉,就是眼神閃爍,神情更迭頻繁。聽得孟婆如此一說,眾人有如被教訓了的孩童,不約而同,呈現羞愧之色。


    “前輩,煉獄到底是何狀況了?”相命聲音從廳外傳來,如同一股暖陽送入寒冰之內。廳內幾人頓時喜笑顏開。


    “神主到此,自然就有辦法了!”秦廣王哈哈大笑起來。相命還沒聽明白怎麽迴事,已經被修羅一把拉到身旁座位就坐。


    “前輩,這......”相命有些錯愕的問道。修羅卻是笑嗬嗬的答道:“你來的正是時候。你乃是煉獄之人,煉獄此時身陷危難之中。你固然有責任迴去引導萬千生靈逃脫災劫,免於禍患。加之你此時修得妖身,彩虹光護體,比起之前的煉體霸氣,又強了數倍不止。煉獄棘手一些的,不過是妖魔和暗部的頭領而已,對於三人,不說綽綽有餘,也不至於向之前那樣,被三人逼入絕境了。這差事,你去辦最合適不過了!”


    “不錯,不錯。神主身係天下安危,生者重任,亡者重托,全在你一人之身。此時危難臨頭,或許是化解煉獄各方矛盾的最好機遇。千載難逢的機會,不容錯失啊!”秦廣王在一旁隨聲附和道。


    “神主托身本就情困於那裏,若是稍有差池,魔障再生。人界之行,豈不是功虧一簣。佛門一份心意,你們就想眼睜睜看著給糟踐了不成?”孟婆似乎極為反對。因為相命對於生死情理的參悟,根本未能達到一個理想的境界。若是在煉獄曆經更大的災禍,怕他難以承受,使之再入魔道。雖然魔體被肅清,不過是他靈識之內被清空而已,對於一個光暗膠著的神域之中,被尊為無上高貴的神主之人,全身內外,根本無法與暗力一刀兩斷。千絲萬縷的聯係,都有可能觸發巨大的危機。


    “幾位前輩所言,晚輩不甚明白。地藏前輩告知,煉獄災禍迫在眉睫。我到這餓鬼齋中,便想得知最新的動向。你們說的差事,我若是可以去做,我必然不會推辭。可是孟婆前輩卻又極力反對,還望幾位前輩詳細解釋一番,好讓晚輩心中通透。”相命見眾人陷入僵持的尷尬局麵,急忙說道。“煉獄即將崩毀,是不爭的事實。神木將開啟通達之境,助煉獄幸存的生靈逃脫升天。按照神主轉世之前神典的昭示,煉獄崩毀之日,我地界必須接收所有幸存生靈。如此簡單一句,卻讓在座的執掌都極為頭疼。煉獄局勢,神主再清楚不過了,若是各方勢力引入地界。本來就混亂不堪的地方,又多出幾分不穩定的因素。我們實在是傷腦筋,更不知如何與煉獄各方打交道。神主托身從那裏來,自然也就能知根知底與他們交流。所以,我們認為這通達之境監管之人,非神主莫屬。可是災劫之時,必然有死傷,孟婆興許是怕神主難以承受悲憤之力,誤入魔道。這擔憂也沒錯,我們的建議也沒錯,所以,這才僵持住了!”秦廣王從旁解釋道。


    相命這才聽明白了這些人的意思,隨即迴應道:“我去便是,煉獄之事,便是我此生最為關切之事。不管我身體屬於誰,魂魄歸於何處。我這一世的根,還是在那片赤紅的土地之上。我的族人,我的敵人,若是能一一的拯救他們,我又何樂而不為。相信大難臨頭,不會有前輩說的那種悲劇出聲!”


    見相命信誓旦旦的一口答應,眾人長舒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感覺,讓眾人都各自品用起茶點來。孟婆卻突然對著相命說道:“神主若是方便,移步休魂小築,老身有些話要與你私下說!”


    “前輩有命,晚輩唯有遵從!”對著在座的人一一客氣的請辭之後,相命隨著孟婆踏入休魂小築之內。才一入內,孟婆便嚴聲責備道:“眼下形勢堪憂,你怎可冒然答應他們。他們都有那個能力去應付煉獄的勢力,你又何必一人承擔。他們隻不過想保存實力,以待天變之時。你難道就沒看出來麽?”“這.......晚輩不知曉什麽天變之時。自從天命輪在秦寨古洞歸於原位之後,我便不再得到什麽昭示。故而前輩們所知曉的秘密,晚輩是一概不知。我隻是覺得,親人也好,仇敵也罷,在天災的眼裏,都是無辜的生靈。任何人都有義務去引導,或者去解救他們。不管以前有恩,還是有仇。前輩難道不覺得,晚輩若是以光部子弟的身份前往,未曾不能消除人族光暗之分的隔閡,也會讓妖魔折服,不再與我煉獄子弟為敵?”相命反問道。


    “你這性子倒是安然,想的都是好事。通達之境,乃是沒有任何規律可尋的。神木開啟門閥,並非就是在你來往之處。單憑你一人之力,決計難以疏導如此多的人,也根本沒辦法確定他們入內之後,是否通往地界。此間環節,他們這些人縱然不想親身前往,你可與他們借用得力幫手,以備不時之需!”孟婆沉聲叮囑道。


    “前輩好意,晚輩感激不盡。倘若真如前輩所言,晚輩這就去向他們要人。我願意牽頭,並不代表我是傻乎乎的幹些力所不及的事。前輩把相命也看的太輕了吧!”相命有些抱怨道。


    “嗬嗬,傻孩子,你在我的眼裏,永遠是個孩子樣。十轉也好,神主也罷,不過過眼雲煙,數載光陰,彈指之間。你變了再多的裝束,不變的,卻是你這容貌和心性。隻是你那胞弟,為何就不能與你相向而行,哎!”孟婆說著說著,突然覺得自己失態了,慌忙收了話語。相命卻是聽的很清楚,追問道:“莫非前輩也是自神域而來,對我生前往事,無所不知?”


    “這.......以後的事,你自然會知曉。天律在頭上壓著,我願意說,你願意聽。可是我說了,三界之內,便不會再有我了。如若你執意現在要知道,老身甘冒灰飛煙滅之險,提前為你開道明路!”孟婆突然一臉嚴肅,義正言辭的說道。相命隱約感覺到不適,這氣氛讓他覺得胸口發悶,喘不過氣來,他急忙迴應道:“一切順其自然,才是天道所向。晚輩這就去廳內向他們要人,前輩不願去,便好生休息吧!”相命一時不知如何客套,慌亂之言,讓孟婆忍俊不禁。在相命離開休魂小築的同時,孟婆長歎數聲,撫著一麵銅鏡,久久不願停手。似乎那鏡子裏,有著刻骨銘心。


    相命照著孟婆的建議,到了廳內,便向修羅借了十二天羅,秦廣王的黑白無常。風月之主的鸞鳳劍婢,地界老妖的死士控官。帶著這十六人,在除了地藏以外的地界執掌目送下,穿越通達之境,前往煉獄。


    “這鬼地方,熱死奴家了!”一行人穿越通達之境,便出現在了秦寨山頂。隻是這一踏出通達之境,便感覺到奇熱無比。放眼望去,四野火紅一片,赤紅光澤連這夜色都渲染的璀璨明亮。鸞鳳劍婢本就常年待在地界之內,偶爾隨風月之主前往人界遊玩。人界陽氣再盛,也從未有過如此灼燒般的感覺。故而鸞才嬌聲高唿,惹的一旁幾人橫眉相向。


    “看什麽看,奴家姐妹是女兒身。哪裏像你們這些個怪物一樣。我們可是金枝玉葉樣的養著, 主人都未曾讓我們受過風寒濕熱。想不到跑趟差事,還沒幹活,就落得一身臭汗,簡直是晦氣至極!”鸞見眾人眼神中透著嘲諷,趾高氣昂的叫囂著。


    “少擺臭架子,不就是個死鬼麽。若是當年讓我們哥兩碰上了,早送你們倆投胎青樓,做娼妓去了。別以為風月莊的人就金貴,地界的人,誰都受不了這罪。若不是上頭下令,誰願意與你這等娘們一同前行,丟臉的很!”黑無常幾近咆哮的聲音,足以證明他生前是個莽漢性子。


    “就是,無常兄說的在理,哪個不是受命隨神主托身而來。少在這賣弄金貴的,惹毛了,別怪我們不客氣!”十二天羅之中,也有人隨聲叫喊道。


    “你們,哼!”鸞鳳雖是極美的身姿,可謂是風月書生精挑細選的絕色。可在這幫地界差吏眼中,完全失去了應有的價值。鸞給氣的吹鼻子瞪眼的,相命卻是不想讓這氣氛變成火藥味的極濃的對罵,故而從旁調解道:“各位都是前輩,晚輩縱然是轉世,也是後輩。都是晚輩拖累了諸位,煉獄之事完結,定然會讓各位執掌給你們記功。我們是來此防止煉獄災劫之時,有****發生,可別先自己人內訌了。”“看吧,我就知道,死人東西是不知道什麽憐香惜玉的。還是神主懂溫柔!”鸞一陣咯咯的笑聲,讓相命聽的心中發毛,卻隻能強顏歡笑。


    “四處一片火海之地,我們也不能久留此處。若是通達之境門閥顯現,我們分別前往看護引導即可。神主職責,便是確保門閥顯現位置無誤,其它的事,交給我們就行了!”天羅給相命的印象極好,沉穩老練,辦事精幹。他此時出聲,一幹人等也不再爭吵,皆是靜下來,等著相命吩咐。


    “眾人隨我而來,神木位置便在這秦寨山下不遠的林道旁。想必神木長相,諸位不必我再細說。留有一人看守那裏便可,其餘人隨我迴以信城。我需安排一番,才好做人員調度,不知此法,諸位可有意見!”相命商量著說道。


    “我在此守著便好,皮糙肉厚的,也不怕什麽火。你們就辦你們的事去吧,隻是迴去的時候,別忘了叫上我,我隻是皮厚,並非不死不滅!”死士控官一直未曾言語,此時突然發話,極為陰沉的聲調,卻是看不出臉上有半點神色的起伏。相命與之道謝告別一番,便領著眾人朝著以信城方向閃身疾行而去。這時光不同的地域之間穿梭,相命在這緊要關頭已然忘了,地界一日,煉獄一月的事情。


    與此同時,煉獄各方勢力都朝著以信城急速集結之中。因為煉獄大多數地方都淪為了火海之地,就連盤踞江南的暗部,也不得不棄城而走。光部儼然一副如臨大敵的態勢,而城外靠近的妖魔和暗部,也是百感交集,此時就算奪得寸土,於這火海災禍臨頭,又有什麽補救,所有活著的人,都在忐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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