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府內,一臉憔悴的空竹還在給魑魅不停的賠禮,對於困住鬼差,是他想的辦法。不料鬼差遭了毒手,魑魅都差點丟了老命。萬千魂魄卻在王宮門口一哄而散了,在沒有鬼差的引導下,也無人管製他們,雖然大多數魂魄想迴到地界等待轉生,可是一些在服刑期間的鬼魂煽動了亂局,魂魄間出現了自相殘殺不說,加之佛門子弟的介入,讓魂魄們都慌了神,四散而逃,赤城已然亂作一團。


    “實在是貧僧的過錯,想不到那布局之人,非但不計後果,還讓這局勢變得更為動蕩了。貧僧在此向那些枉死的鬼差賠罪了!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他們定能歸個好去處!”空竹這已經不是第一句賠禮了,可是魑魅打死不做聲,讓他在旁幹等著伺候。這次的過失由他一個掌控局勢的人擔責,是必然的。魑魅見他低聲下氣的說了半個時辰,緩緩的迴應了一句:“死的人,你超度也是死了。別讓這活著的都給你超度了就好。這下的亂子,就算你是佛門在人界的法座之一,恐怕也難以逃過你佛門的清規吧。這叫什麽來著?對了,叫枉造殺孽,對麽?”空竹見他總算開口了,長歎了一聲,恭敬的答道:“貧僧的確枉造殺孽,這罪過,我自然會向佛祖道明。至於如何處置,佛門一定給地界一個交代。此番鬼差之死,雖然全是冥府的。可是我在迴國師府的途中,聽得其它六國佛門子弟的通報,好像不單金蛇國的魂魄沒迴成地界,這人界的鬼魂,一個都沒迴去過!”


    “什麽?這......怎麽可能?”魑魅大驚失色,慵懶的坐姿突然站立起來,空竹所言,如同當頭棒喝,讓他呆愣在那裏。要知道一年一度的鬼節,就是地界各方勢力最為團結的時候,也是唯一的幾天沒有勾心鬥角的日子。如若各方勢力的鬼差獄吏都沒有迴去,那就等於是有人故意與整個地界為敵。縱然是妖邪之輩,這三界之內,仙神之地他們無法查實,這人界和地界,似乎還未聽聞出現過如此厲害的妖魔。


    “貧僧也想不到事態如此嚴重,本以為有人借故想攪亂金蛇國,從而引他國來犯。不想整個人界皆被算計了,看來貧僧是太過高估自己了!”空竹在一旁自責道。正在他說話之時,相命已然緩緩的步入廳內。一身疲累之象,身後的軒雪和小福皆是累的不輕,魂魄之體都顯得極為虛弱,隻有些許的陰寒之氣散發出來。


    “施主這是何故?莫非城內鬼魂****,已經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空竹早就探出相命虛實,對於他的根底雖然不清楚,可是憑著他一身的修為,決計不會被累成這般模樣。除非是遇到了強敵,激烈對打之下,才會消耗到虛脫。相命找了個座坐下,這才緩緩迴應道:“這迴怕是鬧大了,鬼魂自相殘殺,卻又有惡鬼到處攪擾百姓。一路過來,能伸手幫忙,也就自然不能坐視不理了。誰知道,這鬼魂鬧的如此兇,雖然你佛門子弟也在奔忙抓捕之中,可是畢竟數量太盛,顯然人手不夠。我直到進了這國師府大門,上百鬼魂都給我收入攝魂燈內了!”空竹聽完相命所說,雖然自己一身的疲乏之感,卻是不敢再在這府邸之內逗留。但見他吩咐了幾個國師府的侍應後,便要閃身出外,去鎮壓鬼魂。才出門,便撞見了灰頭土臉迴來的無量。


    “師尊不必再出去了,還是好生休息一晚吧。這子時已過,鬼魂已然無法迴去地界。我等雖然勁力抓捕,無奈數量眾多,實在是分身乏術。師尊若是此時累垮了,這帝都的佛門子弟便群龍無首,更無對戰萬鬼的信心了。徒兒此時迴來,便是因為那鬼魂都朝著城外退去了,雖然不知何故,總歸是件好事。城內百姓,暫得一時安全!”無量急忙稟告道。


    空竹望著國師府外的漆黑天色,一臉的不情願,卻又想不出什麽辦法。既然無量告知鬼魂退出赤城,空竹緩緩迴應道:“讓所有子弟,連夜在城牆內壁布下佛印。城外的佛印,已經在這三日內全然失效了。不可有一處遺漏之地,各個地方,都要有人給我看護著!”無量對著空竹行禮,急忙迴應道:“弟子這就去辦!”說罷,便朝著國師府外閃身而出。


    “大師,這次好像事出異常。你所猜測的不過是人界紛爭,或有妖邪之力相助他國而已。目前的局勢,恐怕不單是這人界的事情,地界也被牽扯進來。地界又連著一個煉獄,這三個地方都無法獨善其身。煉獄戰事,地界魂亂,現在到了人界。晚輩認為,除卻門戶之見,這能凝集的力量,都趕緊的聯合起來。否則,到時候被人各個擊破,豈不是正中了暗中之人的設計?”對於這一連串的事情,相命始終想不出個頭緒。可是見過這人界的鬼魂之亂後,才慢慢的意識到,這一次的危機,怕是從煉獄的****就開始有預謀了。


    “煉獄?小施主說的可是那無度之地?”空竹有些驚異的問道。相命點了點頭,緩緩說道:“無礙之地,無度之地。既然能從通達之境而穿梭地界,自然就能從那裏到達人界。說不定仙神之地,也有通達之境的出口。總之這次的****,布局之人不論有多處心積慮,隻要他無法通過那通達之境,便難以對這些地方造成實際的威脅!”


    “施主恐怕錯了,據老衲從佛祖那裏得知。通達之境在仙神之地的入口,至今完好無損。毀了的,怕是當初混沌之地碎裂之時,在人界以及地界的那些。能蓄意製造這麽大****的,除了仙神之人,我實在想不出有誰能如此膽大妄為。這麽做了,等於是在向三界宣戰。人界若有大災大難,仙神二族自然是不會坐視不管。如若你說的是真的,那到時候就是三界共通,隨意出入了。恐怕那人的就是想等到那個時機!”空竹思索道。


    “不是各界都有各自的靈氣屏蔽所護佑麽?除非走通達之境,才能順利到達。可是通達之境,不是有天劫安置麽?”相命匪夷所思,急忙問道。一旁不語的魑魅,此時從旁插話道:“此事,恐怕你就不清楚了。天劫雖然在通達之境入口處設有。卻是為了防止妖邪之輩,或者是擅自闖入之人。若是持有通行令,便可暢行無阻。而且,這通行令,似乎能讓任何進入通達之境的人,不引發天劫。”


    “還有這等事?此前怎麽從未聽前輩提過?”相命不解道。魑魅卻是緩緩迴應道:“這可就不怨我了,通行令,乃是仙神之地特製,分為仙符和神石。我這等鬼差頭領,也是偶然見過幾次而已。地界修羅持有仙符,而秦廣王則是持有神石。至於佛門地藏,還有那老妖,以及風月之主,我就不曾知曉了。總之,這世間稀奇古怪的事多了去了,你腦子裏已經夠添堵了,給你說那麽多,也沒用不是。”


    “照你的意思,地界也有通達之境的入口!那麽我迴到地界,不是可以向秦廣王或者修羅借通行令一用,好迴煉獄看看族人怎麽樣了。”相命突然問道。魑魅則是點頭默認,沒再言語。一旁的空竹,則是在蒲團之上自顧打坐調息起來。相命腦子卻是在想著如何迴去地界,時間卻一點點的過去,天色在幾人言語之時,已緩緩發亮。


    “相大哥那麽思念煉獄麽?”軒雪看著一臉茫然的相命,突然問道。相命對著她微微一笑,緩緩說道:“不知道怎麽說,如若我這神主身份是真的。我或許就該沒有思念,隻有善惡之分。可是現在的我,卻是無法放下那些是非恩怨,情仇別離。我的族人,父親,兄長,一切的一切,全在那所謂的無度之土。那個被靈氣屏蔽所封困的地方。或許是太多的東西想從那裏掙脫,煉獄才會如此的牢固。明明看著都要枯竭的靈根,卻是撐了這麽久。”相命的話語,讓軒雪也不禁惆悵起來,她接著說道:“煉族被全殲,幸存我一人之時。我也曾想過,他們或許過上了更好的日子,到了沒有紛爭糾葛的地方。可是,到了地界之後,聽得孟姐姐所言,我便知道他們都不屬於安逸。他們的魂魄非但沒能到地界轉生,也沒有滯留在煉獄之地。身死之後,就那樣憑空消失了。我不知道這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我聽了以後,卻有一種釋懷。反而不用去擔憂他們,去惦記那些生前所熟悉的麵孔了。就像父親,走的那麽幹淨利落,沒有半點的折磨。我越來越覺得,生死,對於凡人,或者仙神,應該是一個樣的吧!”


    “誰知道呢,或許吧。我腦子裏裝了太多的東西。三界,仙神,人鬼和妖魔。我還記得那十歲時候的樣子,傻傻的,按著那時候的成長,如果沒有天命輪,沒有天選大會,我此時應該還和心兒約著偷偷溜到以信城內吃喝遊玩,或者是悄悄的跑到那阿羅山上去抓赤煉蝴蝶和赤煉蜂。可是從那一夜的奇遇之後,一切都變了。開始是探險樣的東奔西跑,更像被人一路追著打一樣。第一次看到熟悉的人,在眼前倒下。第一次感覺自己是那麽的無力,還得依靠別人的舍命救助。盡管不甘心,卻不得不逃,一直逃到現在,我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支撐起我想要的結果!”相命沉歎了一聲,緩緩說道。


    “小子,別嘮叨了,天都亮了。不管你想逃,還是站著麵對。這都不是你惹出來的禍事。誰惹出來的,就找誰去。再怎麽見不得光,他遲早也得露麵。幹這麽多事,總會求點什麽。就算求個複仇,仇視一切,他也該享受下敵人死去的驚悚表情不是。你就別抱怨你腦子那些添堵的事情了。總之,事到臨頭,必有出路。倒是這和尚,也太不近人情了。我都給重傷成這樣,他倒是好,眼睛一閉,什麽都當看不見。我這虛的,遲早給這太陽給曬幹了。”魑魅一旁嚷嚷道。


    “稟告國師,以從王宮取來雪蓮,還有血色人參一隻。國主吩咐弟子帶話,望國師保重身體,****雖然兇險,不可操勞過度!”門外一佛門子弟恭敬的通報著。空竹睜開眼睛,緩緩起身說道:“國主慈悲,阿彌陀佛。你也累了,早些去休息,入夜之後,不知又有何兇險駕臨!”空竹吩咐下,那弟子便將錦盒放置待客廳內,迅速離去。空竹打開盒子檢驗了一番,將其中一隻綠色的錦盒遞給相命,隨即說道:“此乃千年雪蓮一隻,本是鎮國之寶。曆代國主病危之時,都舍不得用。貧僧以佛祖名諱相借,你可取下兩瓣服食。剩下的,貧僧還得歸還國主!”魑魅接過盒子一看,十八片純白透亮的葉子,片片都有巴掌那麽大。圍城的那個蓮心,還緩緩的冒著白色氣息。這朵雪蓮雖然根莖被摘除了,卻依舊栩栩如生,鮮活的很。


    “想不到人界還有如此稀奇的東西,今天算是領教過了。原來你這國師府窮,奇藥還得問王宮拿啊!”魑魅一邊取下兩片雪蓮葉子,一邊運氣開始調息。雪蓮的陰寒之氣,在他左右手掌中慢慢融化開來。他並不是靠服用來醫治自己,卻是讓兩片雪蓮葉子完全融化在手掌中,將陰寒之氣吸入體內填補空虛。


    “貧僧這國師府,藏經倒是不少。這奇藥奇物的,都是王宮之中才有。皇權天下,就算是我這個身份,也不敢逾越。律法擺在那裏,一人之下,也是臣民。”空竹緩緩應答道。不一會兒,魑魅便恢複的生龍活虎,不禁大聲讚歎道;“果然是奇藥,這兩片葉子還真是浪費了。非但將重傷治愈,似乎還因禍得福,增進了幾分功力。若是這一朵整的給吃了,會是個什麽樣子呢?”


    “施主莫要打這主意,縱然你是客人,貧僧也不會食言於國主。”空竹將錦盒收迴,趕緊的合上。魑魅卻是哈哈大笑道:“沒一件好事,開個玩笑也不給。真是無趣的很,和尚就是這般死腦筋,沒辦法啊!”空竹沒再與他言語,卻是將另一個紅色錦盒遞到相命跟前。相命愣了一下,不知他這是要幹嘛。


    “神主托身,煉體初成。縱然內丹雛形,卻是有氣而不能完全為己所用。這血色人參,乃是凝丹練氣之奇藥。你此時服下,或許可突破修為,讓內丹聚氣之能大有提升!”空竹見相命遲疑,急忙說道。


    “那就不客氣了,想不到和尚還帶送禮的,實在是少見。這真是不打不相識啊!”魑魅一把搶過錦盒。空竹卻是警告道:“地界之人,無法得用此物。否則惹火燒身,神魂俱滅。”魑魅又是哈哈一笑道:“你這和尚,還真小心眼。你給他的,我搶了豈不是跟他搶。我可不會與他爭什麽,出生入死都那麽久了。”


    相命無奈,隻得從魑魅手中接過那紅色錦盒。本來空竹想讓人送水前來,讓相命好服用這血色人參。不料這錦盒才打開,人參卻是化作一道紅光,直接從相命鼻孔之中飛馳而入。魑魅以為這是人參和雪蓮的區別,也沒在意什麽。空竹一臉的匪夷所思,卻也不知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是怎麽弄的。相命卻是在那道紅光射入身體後,整個人周身開始冒出極熱的氣浪。整個待客廳慢慢的升溫,不一會兒,就變得如同炎夏一般。相命就像個烈日,逼的軒雪和小福不得不退出了待客廳,到外麵躲避去了。


    “和尚,這是怎麽迴事?”魑魅趕忙問道。空竹一邊搖頭,一邊迴應道:“此物本國也隻有三隻,從未有人動用過。貧僧想借來助神主托身提升修為。怎知是這個樣子,你此時問我,我又去問誰。”二人話語之際。魑魅已然覺得這熱浪有些克製地界之人一樣,讓他剛剛補充完全的陰氣,一點點的被蒸發掉。而一旁的空竹也是感覺到莫名的威壓,這極熱的氣浪,讓他吞吐都慢慢變成了喘息。


    “好熱,全身都像被火燒了一樣。到底是什麽東西,我都覺得身子要炸裂開來了!”相命一臉難受的樣子,在一旁叫喊著。此時的他雙手捂住肚子,拚命想壓製住體內的炙熱之氣。卻不料越運功,越感覺到熱度提升。不一會兒,他就像眼中傷風感冒了一樣,整個腦子裏都是熱氣。腦子也開始迷糊起來了,身體完全不受控製,癱軟在這廳堂之內。


    “不會是補過頭了吧?他體內的氣勁急速運轉,像是無處宣泄一樣。這樣子堵下去,遲早身子都給撐爆了!”魑魅眉頭緊皺,望著空竹。這血色人參,他也是第一次聽說。不想還未見到人參長的啥樣,這盒子一開,便紅光飛射而出。再看那盒子,空空如也。


    “怎麽可能,按照他的根基修為,抵抗這等藥力,絕對是沒有問題的。眼下這情形,倒有點像走火入魔,氣勁四處亂竄。你看他眼神,都泛紅光了。似乎本性也在慢慢消失!”空竹驚唿道。此時在門外觀察了一會的軒雪,突然高聲的喊道:“相大哥怕是要入魔了,此前術族掌族在他腦門下了一道封印,乃是克製他體內魔體的。魔體比他這本尊更善於運用他這身體裏的氣勁。這封印怕是變弱了,而此時恰好補入了大量的奇藥力量。魔體怕是想趁此機會,破封脫困,占住這肉身了!”


    “一體二人,怎麽不早說?”空竹在旁說著,便開始雙手結出佛印,對著相命揮掌掃去。魑魅見他發招,也弄不清他個什麽意思,此時相命完全處於失控的狀況。他不想看著相命受傷,便閃射擋在了相命身前,幽冥之氣暴漲,退出一道陰寒之風,將佛印抵消。不料他正專注於護佑相命,相命卻是突然抬掌,從他背後對著他腦門猛拍而下。


    由於相命動作起來,此時的勁力波動極為明顯。魑魅得以快速的閃躲開來,隻是迴頭望著相命的時候,發覺他幾乎成了個出氣孔,全身能漏氣的地方,那種泛白的氣息四下溢出。空竹見狀,大驚失色,連忙唿喊道:“不好,這小子怕是體內勁力急速蒸發著自身水分,你們看那些,都是霧靄之氣了!”


    “老和尚,你倒是快想想辦法啊,這小子若是出了什麽狀況,我可迴去交差不了。要是他在此地入魔了,你這國師府,怕是要另尋他處重建了!”魑魅慌忙喊道。


    “我怎麽知道如何對付,這小施主的功力本就深厚,這血色人參的藥效,怕是被他整隻吸取到了肚子裏。隻是他此時突然有走火入魔的跡象,我從未入魔過,也從未救過入魔之人。你讓我如何向辦法?”空竹無奈的迴應道。


    “那就等著重建你這國師府吧,我是站不住了。這小子光是那身熱浪,就將我陰寒之氣燒的站不住腳了。幽冥之氣越是運開,他那股火熱的勢頭就越猛,實在是難對付。就算他此刻真要入魔,也由他了。我是無能為力!”魑魅說罷,朝著待客廳外閃去,此時的他,感覺到了體內的陰寒之氣被消耗了將近一半。剛補滿的,還未去施展拳腳,便被這意外給攪合了,他心中怨恨頗多,卻是更為擔憂這相命入魔後的局麵。


    “阿彌陀佛,吉人自有天相。貧僧也不敢在此逗留了,看他這氣勁暴走的樣子,怕是不會識得敵友,老衲也不是他此刻的對手。還是袖手旁觀,靜等天機的好。但願這施主福澤深厚,能夠化險為夷!”空竹說罷,也朝著廳外閃身而去。到了院落之中,他便命令所有國師府的子弟,全部撤出這院落的範圍,免得相命氣勁波動,傷及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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