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山,問天峰。


    零寂與斐羅彬終於來到天機鑒前。一個學徒上來攔住道路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斐羅彬本以為自己在這裏應該是有點名聲的,於是大聲的自報姓名說道:“我是前禍忌司長——斐羅彬。”


    那學徒打量了一番,一臉輕蔑的道:“是前任的,那你還來幹什麽?”


    斐羅彬那是氣得兩隻鼻孔冒煙,零寂怕他控製不住情緒,忙上前表明來意,說道:“我是冰峰城零寂,有事求見天機鑒大境司。”


    那學徒瞥了一眼,更是輕佻道:“大境司是誰想見都能見的?沒空,沒空!”


    斐羅彬一看這傲慢的家夥頓時大怒,沒想到這天機鑒的人一個個竟然如此勢利,頓時來了火,怒目相向道:“你說什麽?你一個小小學徒怎麽如此無禮?”


    那學徒滿臉不屑的道:“你以為你誰啊,在我們天機鑒咋咋唿唿的,想幹嘛,是不是想滾到深淵下麵去?你知道我誰嗎?”


    零寂怕他們吵翻了,立馬從中勸阻道:“這位小兄弟別生氣,勞煩您通個話,就說冰雪城零寂有急事求見。”


    那家夥突然伸出手來比了比,說道:“十個金餅!”


    “十個金餅!”零寂這開個學院也才花二十個金餅,一家子小半輩子才存著五十個金餅,這開口就要十個金餅。


    “什麽,誰給你的權利收受別人錢財的?你告訴我你是哪個司的?”斐羅彬瞬間暴跳起來,差點沒動手。


    那學徒依舊趾高氣揚的道:“我那個司的,林司長是我老爸的結拜兄弟,地司長是我舅舅,戈藍大境司那也是我家親戚,沒錢趕緊滾蛋,別妨礙後麵送錢的。”


    零寂也早有耳聞這天機鑒黑,毫無章法秩序,還真沒想到有如此之黑,渾身上下搜羅出八個金餅,商量道:“我們就隻有八個金餅,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那家夥撇了一眼,猶豫了一下,接過八個金餅數了數,說道:“算了,我就做一迴好人,幫你們一迴。你們等著,我去給你們問問。”


    許久,那學徒大步走來,說道:“大境司不在,你們迴去吧!”


    二人等了大半天,隻得到這個結果自然是不甘心。零寂又問道:“那天眼司長在嗎?”


    “你們想找萬裏雲司長?”那學徒瞟了他們一眼,然後比出了五個手指。


    零寂一看他這還是要錢,可是真的是一分錢沒有了,懇請道:“小兄弟,我們真的沒有錢了,你看你能不能再幫我們通報一聲?”


    那學徒一聽沒錢,兩眼一耷拉,傲慢著走了。


    零寂也是一臉的無奈,真是人在屋簷,不得不低頭。


    斐羅彬氣急敗壞的罵道:“這些齷齪小人怎麽也能進這天機鑒,真是肮髒了這聖地。”


    零寂則冷笑道:“你還不知自己為什麽會被他們趕出來!”


    斐羅彬一聽這話無奈苦歎道:“這世道!”


    二人正一籌莫展,突然一個年輕的學徒主動走了過來,招唿道:“斐司長,您怎麽迴來?”


    斐羅彬一看正是鑒明,喜道:“是你,太好了,我有事情想見大境司。”


    鑒明凝思了一下,說道:“可是,大境司不在天機鑒。早前去了啟天域。”


    “那天眼司長萬裏雲呢?”斐羅彬問道。


    鑒明立馬道:“我可以替你們去通報,至於能不能見我便無能為力了。”


    “好好,你幫我通報一聲,就說我斐羅彬和冰峰城零寂求見!”斐羅彬說道。


    天眼司,巨大的花瓣建築如同一葉偏帆。


    走進大門,眼前是一條盤旋而上的旋梯,一眼望不到頂。鑒明爬了許久方才來到天眼司司長門外,門口的學徒攔阻道:“鑒明,你來這裏幹什麽?”


    鑒明微笑施禮道:“我有事求見天眼司長。”


    那學徒遲疑了一下,隨後帶著他進去。


    天眼司的重地,天瞳台。這是天眼司的中樞之地,也是存放天眼的地方。天眼司長也由天機司的大境司萬裏雲兼任,可想它的地位之特殊。


    鑒明走進門,又上了一個旋梯,接著是一條通道,通道分左中右三條,最後匯聚到一個圓形的大殿。


    大殿之中,一群人正圍繞著一個巨大的六棱水晶盒在議論著什麽,中間一個身披旋花紋鬥披風的人在教導著,說道:“天眼,這是我們天機鑒的至上寶物,它能探境萬裏之外,若是能加以探境之能,則能探索無盡星啟,起底宇宙奧秘。”


    鑒明輕手輕腳的走到萬裏雲身邊,還未及開口便遭到了萬裏雲的怒斥:“你是什麽人?誰讓你進來的?”


    一旁引他進來的人神情大駭,忙上前迴話,顫巍巍的道:“對不起大境司,這是禍忌司的門徒鑒明,他,他說有事找您!”


    大境司眉頭皺起,看了看鑒明,一臉不悅的訓斥道:“這裏是天眼司,你們禍忌司的人沒事別來這裏,出去。”


    那引他進來的門徒神情陡然變色,慌忙上前拉著鑒明往迴走。


    鑒明也是無奈,掙脫那人上前說道:“大境司,我確實有事,請您讓我說完。”


    萬裏雲冷漠的瞥了一眼鑒明,一臉無視的道:“有什麽事可以先稟報,你這樣闖進我天瞳台,成何體統?”


    鑒明心裏十分委屈,可是沒辦法,自己隻是一個卑微的門徒,看守大門的而已,連忙說“對不起”。


    “對不起,就算是其它司的司長來這裏也需得到我的允許!你一個門徒敢如此闖進來,真是反了天了。”萬裏雲大境司不留情麵的斥罵著。


    “對不起大司長,是我的失職,我這就帶他出去。”那個引路人連忙說著。


    大境司突然轉向那引路的人,冷冷道:“你既然知道失職,就自己到大門外去吧,今後你再不得進入天眼司大門內,就在外麵做個門徒。”


    “大境司,我錯了。”那引路之人連忙乞饒著。


    “滾!”


    “大境司,錯在我,請您不要責罰這位學弟,一切過失由我承擔。”鑒明不想連累了別人,想一個人攬下責任。


    “你算什麽東西,給我滾迴你的禍忌司去!”萬裏雲滿目猙獰的怒斥著二人,旁邊十來個人沒一個上前來勸阻。


    鑒明此次來的目的就是幫斐羅彬托話,拚盡全力的說道:“大境司,斐羅彬與零寂想見您,他們就在門外。”


    萬裏雲聽了之後隻是冷傲一笑說道:“兩個廢物,不見!”


    鑒明無奈的退了出去。再次來到天機鑒的大門外,一臉委屈的說道:“對不起斐司長,天眼司長不願意見你們!”


    斐羅彬氣憤著罵罵咧咧的道:“這個萬裏雲,真是個無情的家夥,也不知這等人是如何當上大境司的!”


    零寂似乎不感覺意外,苦笑道:“若都像你一樣,怎麽又會驅逐你出來?”


    斐羅彬一聽這話也是沒得說了,長歎一聲。


    鑒明又抱歉道:“對不起,我實在幫不上你們什麽忙。”


    零寂看著眼前的年輕人連忙叫道:“唉!你別過意不去,我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還連累了你們兩個被責罰,抱歉的是我們。”


    鑒明很是詫異,問道:“零院長如何知道這些?”


    零寂笑了笑,說道:“年輕人,你是個本分人,隻是...唉...”


    “零院長有話但說無妨,鑒明願意聆聽教誨。”鑒明謙恭請教著。


    零寂猶豫了一下,笑道:“恕我直言,以我對你的觀察,你的資質似乎不高,若是得不到特異的指導,將來成就不過千裏探界師!”


    鑒明一聽這話心裏無論如何也感到稍稍的失落,苦笑道:“命是父母給的,至於成就孰能強求。”


    零寂又道:“你如今能入境多遠?”


    鑒明老實迴答道:“不過天幕山!”


    零寂又看了看鑒明,勸誡道:“一切隨緣吧,放棄卑微,直麵挑戰,你不必自卑,對自己一定要有信心,不然就算你探境萬裏那也會是一片黑暗!”


    鑒明虛心道:“多謝零院長指教,鑒明會銘記的。”


    零寂一直也在尋求一個有資質的學生,但至今也未能找到一個如意的徒弟,學院那些都是些玩世不恭平庸之才,今後做個通融師還勉強,想要突破無限境的境界那是不可能了,更莫說馭物的境界了!眼前這個鑒明雖然稱不上資質優越,但卻是個好學之人,以他的教導能力定能成為司長級別的探境師。


    零寂一想到這些,長歎了一口氣,然後向鑒明說道:“既然大境司他們都不肯想見就算了,我們這就下山去。”


    鑒明也是無可奈何,看著他們走到天雲台邊便返迴了禍忌司。


    二人踏在高空之上,斐羅彬踩出的是石塊腳印,零寂卻像是踩在祥雲之上,似乎比斐羅彬要快。


    斐羅彬問道:“你就打算這樣迴去了?”


    零寂笑而不語,問道:“天眼司的路你熟悉嗎?”


    “以前去過幾次,還行!”


    “還行就行!”


    “你想幹什麽?你想混進去?”斐羅彬驚訝道:“天眼司守衛森嚴,就算是天機鑒的人想混進去也十分困難,根本不可能!”


    零寂看了看腳下的流雲,說道:“若是大霧彌漫呢?”


    斐羅彬恍然大悟,驚訝道:“你的物語境,難道...”


    物語分為金木水火土五大類,一直由探境界物語院的五大家族掌控,各自保守傳承,從不外傳!物語院雖然也收有外門弟子,但那些都隻能學習基本的物語法則,根本得到真正的法門修煉。


    零寂當年拜入五大家族作為外門弟子修習物語境,卻因為資質太高而被連連驅逐,最後通過在木家憑借木語法門貫通了其它四家法門,成為探境界唯一一個能同時掌握五行物語的人,但這個秘密他都不敢公諸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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