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個兒子?你媽真會生(不是罵人, 真的),然後, 開你妹的車…呃~你還有妹妹?好吧~這是罵人和你妹妹沒關係,你聽不懂也沒所謂。


    ————by.安.炸毛.數學不好.你弟妹那麽多我頭暈.娜


    …………


    丟過茶杯, 我板著一張臉,麵無表情的提前預支了後半生全部的自製力, 才壓下內心咆哮而過的一群群草泥馬,和波瀾壯闊的吐槽:


    你妹的‘其他兄弟也可以’,你妹的‘46個兒子’,你妹的‘所有候選者都參加’…是海賊都這麽沒節操, 還是你們姓夏洛特的完全沒有下限啊?!


    因為你媽(這不是罵人)有43個丈夫, 所以在你的認知裏女人都開後宮嗎?無論是倫理障礙還是認知偏差, 都是心理疾病要盡早就醫啊摔!


    …………


    脫手而去的上好骨瓷茶杯摔在地上碎碎平安,杯子裏頂級的紅茶潑了半張桌子都是, 當然,夏洛特.麻薯妖怪.卡塔庫栗躲過去了,在茶杯飛到臉上的前一秒, 他微微偏了偏頭, 精準又及時的避開攻擊。


    再當然, 我也沒想過會真的砸到對方,他一個通緝令上邊的懸賞金額高達十億多的海賊(羅西南迪幫忙普及的常識嗯~),能被紅茶潑到臉才奇怪, 這隻是我宣泄憤怒的潛意識舉動罷了。


    因為打不過嘛~不管之前還是現在, 先前衝突中好幾次險些被纏成草履蟲的我表示, 當敵我雙方武力值有那麽點差距的時候,做人就必須識時務。


    既然武力解決不了問題,那麽,現在就是[非暴力不合作]這種模式派上用場的時候了嗯~


    隔了會,好懸才把快要爆血管的怒氣值降低下去,我用標準的死魚眼盯住還是一臉巍然不動的夏洛特麻薯妖怪,深唿吸幾次,勉強還能保持平靜的開口,“很抱歉,手滑了——”


    ↑↑↑作為一個有節操有下限的家庭主婦(偽),我腫麽能和這幫簡直活在隔壁次元的海賊一樣野蠻呢對不對?哪怕是一言不合就丟東西,也要有堂堂正正的理由嗯~


    …………


    而這廂我的話音落下,被‘手滑’的夏洛特.麻薯妖怪.卡塔庫栗眼睛裏比冬島妖風還冷的目光頓了頓,懸的手慢慢抬高了把大毛圍脖往上拉幾公分,隨即又雙手抱臂重新靠迴椅背上去。


    他的反應讓我在心裏冷哼一記————原本,許是下意識反應吧?杯子飛過去的瞬間,他看著紋絲不動一雙手手臂上的肌肉卻猛地繃緊,其中一手手腕更是抬了抬象是要反擊,不過到底沒有做什麽隻是偏頭避過去,隨後抬起的手改成去拉高圍脖…


    這種毫無停滯的動作看起來象是,他原本就打算拉高圍脖而不是反擊,嗯~掩飾得不錯,至少看起來貌似乎脾氣很好的樣子,尤其是反襯剛剛我鬧的動靜,他默不吭聲盯著人看的模樣…


    儼然就是…嗯~我是個無理取鬧的潑婦,而他情深義重百般容忍?


    然後,也不知道這種好脾氣形象能裝到什麽程度?


    被這家夥的反應激得額角青筋一蹦的我,立刻轉手就要去拖擱在最近位置的那個裝滿甜甜圈籃子,打算再接再厲一迴。


    雖然一再亂扔東西會像個潑婦,可我一肚子火沒完全熄滅…加上他那副波瀾不興的死樣子,簡直越看越火大。


    果斷的還是再‘手滑’幾次吧!<( ̄v ̄)/


    …………


    下一刻,探出去的手指尖堪堪觸及裝甜甜圈的籃子邊緣,還沒等施力把它朝著夏洛特.麻薯妖怪.卡塔庫栗那張棺材臉掀過去,腕骨就被斜地裏探過來的另一支手輕輕扣住。


    繼續丟東西的打算被人截胡,我就滿臉橫肉的拿眼角瞥向身側————製止我的人是長子,夏洛特.糖果話嘮.佩洛斯佩羅。


    原本安安靜靜作壁上觀的糖果話嘮速度倒是很快,一眨眼就從他自己的座位裏竄到我邊上,嗯~確切的說是後邊,這會探出半身,一手擒住我的手腕。


    因為靠得近更也因為他的身高同樣有點過分,這種姿勢的情況下根本看不見這男人的臉,我隻能看見幾乎屏/蔽視野的…檸檬黃大衣一片衣襟,和水果糖造型扣子…


    “嗬嗬~小糖果的脾氣可真壞啊~”黏膩的,帶著奇怪卷舌音的腔調在我耳邊這樣說道,“甜甜圈是我弟弟最喜歡的食物呢~怎麽可以浪費他的心意?”


    說到這裏很奇怪的頓了頓,然後…語調拐了個彎,“就算你確實很討厭我弟弟,這樣浪費食物可不是好孩子啊~”


    帶著一點點責備的口吻,像是大人在對鬧脾氣的熊孩砸說話…可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靠得太近了…我默默一抖,除了俯低說話時拂過耳廓的微微溫熱唿吸,鼻端更不可避免的嗅見對方身上的味道。


    話嘮長子身上有糖果的味道,裹挾著微不可察的血腥。


    綿緩的唿吸,血液流動,心髒的跳動頻率有些快,男人正值巔峰期的身體散發出一種美妙信息,緩緩的在空氣裏溢散開。


    我坐著不動也不言語,隻覺得…恍惚間整個人都不太好。


    真的,靠得太近了,話嘮長子身上除了糖果更帶有新鮮血液的味道,糅雜之後沿著鼻端被吸入肺部,經過發酵醞釀,感官神經迴饋給大腦的是…


    甜甜的,象是我喜歡的桂花蜂蜜的味道…帶著力量的精氣沿著傷口細細滲出…真是,頗有一種,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誘惑力。


    這一瞬間超過安全距離的夏洛特.佩洛斯佩羅,讓忽然想起隻吃過早餐就出門,結果意外頻發到現在滴水未進的我,慢慢的嗯~覺得…


    有點餓了嗯~


    …………


    短暫的靜默過後,許是見我僵著沒反應附著在腕骨上的禁錮鬆開,之後,夏洛特.糖果話嘮.佩洛斯佩羅直起身退後少許,接著又笑了聲,說道,“呆住了呢~總不至於是嚇著了吧?”


    “小糖果你膽子可真小啊~”說話的腔調依舊古裏古怪,雖然不是很找打可也差不多了,裏邊帶著的淺薄笑意更是很明顯,生生就叫人聽出一股嘲諷意味。


    ↑↑↑總,總覺得…如果,把說話時候自帶的八分音符,和那個糟心昵稱去掉…他這詭異的口氣,這遣詞用句習慣,還真是有那麽點耳熟來著…


    想了想,我把已經到了嘴邊的,對這糖果話嘮和黃猿大將是不是有關係,的問題重新咽下肚去,順便腦袋也壓低了些盯著眼前這一塊桌麵,別說開口就是大氣都不想喘。


    因為我擔心等下張嘴了就忍不住要幹點不和諧的事出來,比如把人按桌上啃一口什麽的,囧。


    這男人夏洛特.佩洛斯佩羅帶著傷…他的血對我來說,有點太挑/逗了摔!


    麻蛋!象這種情況和上迴碰見青雉大將那麽相似,等下特別不幸要是我壓力爆棚…不行!我在心裏慢慢的抱頭蹲地,外帶淚流滿麵,不能繼續想下去,太蛋疼了!


    這一刻我在心裏默默哀嚎,眼角餘光裏卻又瞥見退開的這男人忽然再一次靠近,呃~確切的說應該是把手伸過來————


    夏洛特.佩洛斯佩羅變魔術一樣,手指間變出一支聖誕手杖糖,然後把它遞過來,音調也跟著變得緩和些,“好吧~嚇著你是我不對,這個給你——”


    “乖乖的哦~”


    伴隨著他這種很明顯是誘哄語氣的說話聲,紅白卷紋的手杖糖果就這樣被遞到眼前,我的視線不自覺落在拈著它的…手上。


    骨節分明的手指,塗著深紫色指甲油有點特立獨行…


    探長的手衣袖裏露了一小截腕骨,戴著深紅色圓珠手串,再深處隱約有一線雪白繃帶…


    血氣正是從那裏邊若有似無漏出來。


    仿佛是濃鬱的桂花蜂蜜甜香…細細聞了卻又藏著些別的味道…


    怔愣幾秒鍾,我猛地一個激靈迴過神,狠狠搶過杵在眼皮底下的手杖糖,之後身體往後傾幾度避免靠得太近發生悲劇,“你的傷口快崩開了,離我遠一點。”


    一邊說一邊深深磨牙,對這隻話嘮長子的不自覺,個人表示十萬分唾棄。


    帶著傷靠近不說還這麽香,對五感偏敏銳已經可以當它是個鍋的我來說簡直折磨人嘛~等下不小心把他堵上嘴吃一迴…


    呃~為了防止被引爆食欲導致和四皇之一結下殺子之仇,說完我就迅速撇開臉,不得已的把目光投向另一側的次子————雖然這麻薯妖怪很糟心,可好歹沒有外傷,不會讓我肚子餓。


    …………


    這一刻視線對上麻薯妖怪…他同樣盯著我這裏看,眼神卻仿佛落在更後邊些他哥身上,眸光暗沉,眉心顰起淺淺的紋,看起來不太愉快?


    頃刻間察覺到我看他,夏洛特.麻薯妖怪.卡塔庫栗的視線焦點移了移,抱臂的雙手探出一支,戴著墨黑手套的手扶在桌子上,也不見有什麽準備動作,許多…圓圓滾滾小丸子…真的是小丸子,咕嚕嚕的從掌心冒出來…


    然後它們堆堆在他麵前放點心的瓷盤上————和蛋糕放一起,堆得冒尖…


    最後,麻薯妖怪在我莫名其妙的瞪視下,把裝滿丸子的瓷盤默默推過來,長手臂橫過大半張桌子,直到把它推在我麵前。


    還是不說話,隻是,看他那先若有所指盯了盯我手上那根糖果,隨即又看看裝滿丸子的瓷盤的眼神…真真是無聲勝有聲。


    ‘收下我哥的糖果居然無視我給你的丸子,不給麵子?’————約莫就是這種意思,囧。


    在心裏揣摩一番夏洛特麻薯妖怪那眼神想表達的威脅,一臉黑線的我默默地把長子塞過來的糖果擱到麵前這個瓷盤裏堆的丸子堆尖上,緊接著飛快收迴手。


    之後,沐浴在兩道含義未明的視線下,我被鬧得完全沒脾氣的說道,“抱歉,如果沒什麽事…”


    開口的同時左右看了看這兩位夏洛特,忍住抬手扶額的衝動,和梗在心頭一口老血,接下去好聲好氣的繼續商量,“如果沒有別的什麽事,請借我一個房間休息。”


    想也知道這兩隻肯定不會放人,所以啊~我特別識時務的開口‘借宿’,這場分明不是同一個次元的談話,已經沒有辦法繼續下去了呢~果斷的必須暫時撤退。


    就算再有別的什麽火燒眉毛的事也得等我緩一緩,現在、完全、不想看見他們的臉。


    _(:3ゝ∠)_


    …………


    …………


    我提出的暫時退場的建議沒有得到反對,於是,施施然離開那個談話的下午茶房間,嗯~還是先前領著我來的人帶路,過程省略,總之最後就是到了‘借宿’的房間。


    它應該位於城堡深處吧?具體坐標不曉得,反正一路上感覺就是被帶著往更深處走,而且領路的人大概就是要繞暈我,走的路線簡直九拐十八彎,外帶每逢分岔口都有全副武裝的象棋士兵把附近比較醒目的標誌給遮得嚴實,這樣。


    其實在哪裏落腳對我來說關係不大,因為就算要逃走,我用的也不是正常人類走的通道。


    關鍵是要救迴小蝸牛羅西南迪,他和我一起來的,要迴去當然也得帶走。


    先前之所以好聲好氣去和兩個夏洛特見麵,理由也是小蝸牛在長子手裏,可我剛剛沒看見羅西,估計是被藏起來了吧?


    所以啊~隻能按兵不動。


    至於他們言之鑿鑿的婚約,我個人表示,沒關係,總能找到解決辦法,不著急,要是不幸的不幸,他們真的不識相…


    ‘丈夫’也是可以變成‘亡夫’的…記得曾經看過的一篇心靈(毒)雞湯裏說得很對,女人就算有事也別瞎吵吵,太磕磣,學學潘金蓮,不喜歡的毒/死就好嘛~


    ‘未亡人’這種身份對於已經當了十幾年寡婦的我來說,完全沒有心理壓力。


    …………


    等到領路的人恭恭敬敬退場,房間門闔起的瞬間外邊走廊裏有紛遝而至的腳步聲,我迴頭瞥了眼,不出所料看見一群群戎裝象棋士兵分守在門外。


    被軟/禁了————這也是意料之內。


    站在原地沉默兩秒鍾,我嘖了聲,隨即將那些種種拋諸腦後,轉眼環顧起室內。


    借宿的房間很寬敞,很…充斥著和這城堡相近的詭異風格。


    裝潢是能叫人眼花繚亂的粉嫩嫩色係,一屋子蓬鬆鬆圓鈍鈍,簡而言之,如果扣掉無論什麽都是超級大號,和,不知怎麽除了城堡裏到處能看見,這明顯是臥室的房間裏居然也有好多鏡子,這兩點,那麽————


    七歲之前的兒童會很喜歡畫著雲朵的天花板,和滿屋子做成點心或者水果形狀的軟墊玩具擺設,而少女心爆棚的會中意這些粉色係地毯、窗幔、公主式的床,象牙白描金邊梳妝台和櫃子…


    可惜我一個年過三十的家庭婦女,站在這裏總有一種自己跑錯片場的詭異感覺。


    如此、如此、如此童趣和少女風合璧的房間內部,真叫人眼睛疼。


    花了點時間看完房間順便挨過一陣雞皮疙瘩,滿頭黑線的我拖著重如千鈞的步伐,一步一步挪到大床邊,掀開被子確定底下沒有藏什麽不和諧的東西,然後…


    躺到床上把自己埋進被子,閉上眼睛開始第二輪牙疼。


    審美如此兇殘的房間,就是不知道原本是誰的被我借住?總不至於是麻糬妖怪吧?按照型號來看倒是頗合適,可是…嗯~他…


    一個身價十億多、年紀肯定不小、的大海賊(男)…應該不至於吧?這種小公主似的房間…


    不小心以這個房間為背景,想象了下夏洛特.麻糬妖怪.卡塔庫栗呆在裏邊的畫麵…下一秒,我默默把自己蜷成一個團,好懸沒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太可怕了,囧。


    睡覺睡覺————


    最後,說起來,這床墊什麽材質?看著厚厚的很結實人躺上來居然qq的彈性十足,很舒服嚶~


    …………


    總覺得被床鋪的綿軟征服了的我,默默翻滾一圈,把自己埋得更深…


    …………


    …………這是睡夢裏不知道占了別人多少便宜的分割線…………


    …………


    我是被嚇醒的,原本也沒有睡得太沉,哪怕床鋪很舒服被子透著一股太陽暴曬後的香味,在這陌生地方我也是翻來覆去折騰了好久才斷斷續續打了幾個盹。


    現在被嚇醒了,因為我迷迷糊糊感覺到什麽不對勁…


    先是房間很大很大床鋪也很大很大,我先前懷疑這房間也主人是誰也是因為太大了,單是床鋪就是馬林弗德家裏半個臥室大小,夠我睡覺的時候連續滾好幾圈的樣子————然後,睡覺的時候我確實滾來滾去,抱著等身枕頭,埋被子裏…


    依稀仿佛是有撞到過什麽,我以為是床柱子就往迴滾…因為懶得睜開眼睛,挪動著挪動著不知道什麽時候把枕頭弄掉了,閉著眼睛在被子裏摸啊摸…摸迴來了繼續抱著睡…


    結果…現在,我抱著的是…啥?


    強迫自己睜開快黏在一起的眼皮,然後一低頭定神一看,我隻覺得渾身血液瞬間就往腦門心直衝:一截窄削精瘦的腰…


    八塊腹肌線條簡練,均勻的小麥色皮膚,一側腰腹是騷粉的放大版條形碼狀刺青…


    我麵朝下趴在腰腹上,支起身視線略略放低些剛好能看見黑暗係重金屬風的骷髏頭皮帶扣…


    這誰?!我應該抱著翻滾的等身抱枕哪去了?!


    我我我…


    我我我…


    …………


    呆滯了好一會,沉浸在巨大驚嚇中的我恍恍惚惚的,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抬起頭,脖子僵硬得象生鏽的齒輪,甚至能透出哢哢哢鈍響——


    抬頭,再抬頭…


    掠高的目光越過被我一雙手壓住的八塊腹肌腰腹,越過沒有黑皮馬甲掩護的肌肉賁起胸膛,然後,看見了一叢毛絨絨大白圍脖,囧。


    夏…夏洛特.卡塔庫栗…啊啊啊!


    我整個人趴在麻薯妖怪身上一雙手抱著他的腰臉都埋進腰腹去了啊啊啊啊啊!


    這一驚簡直如九霄神雷硬生生從天靈蓋劈下來,我瞪著快要脫窗的眼珠子,倒吸一口氣,整個人一瞬間就跳起來。


    同時,蓄勢待發的一記尖叫脫口而出:


    啊啊啊啊——“啊——唔?!”


    尖叫聲才剛開了個頭就被後邊無聲無息繞過來的一支手捂迴去。


    同時,手忙腳亂從男人腰腹上跳起來的我被一股力道狠狠一攥,頃刻間,背脊不受控製的往後撞到一個溫熱堅實障礙物上,糖果和淡淡的血腥味從後邊籠上前。


    “小糖果你好吵啊——”


    漫不經心的語調,音色裏裹著幾絲惺忪,慢悠悠的鑽進耳膜,然後順著神經竄到腦子裏,在意識海炸成一幕幕災難現場。


    “噓~乖乖~別緊張別緊張——現在是深夜,叫得太大聲會把別人吵醒呢~”


    開口的時候鼻息噴在我的耳朵上,還有柔韌滑膩的觸感滑過去一下帶出濕漉漉的痕跡…碰觸到的位置象是被沸騰的水蒸氣燙過,讓人渾身發抖…


    貼得太近了,隔著衣裳布料甚至能感覺到糖果形狀的扣子硌在我的背上…


    夏洛特.佩洛斯佩羅啊啊啊啊啊!


    這兩兄弟怎麽迴事??!!


    …………


    睜著幾乎要掉出來的眼珠子,我被現在這種難以言喻的情況嚇得什麽也不能想,整個人放空了死死瞪住被鬧醒之後慢騰騰坐起身的麻薯妖怪。


    身高是我翻一倍還多的男人冷著一張臉,沉沉的抬手捏了捏眉心,之後才抬眼睛看過來,目光對上我的時候頓了頓,眉心又皺了皺才開口,“佩洛斯大哥,吵的人是你。”


    說話間那雙伸得很長很長的腿收迴來,直接盤膝,雙手搭在膝蓋上,居高臨下俯視人的眼睛裏有一種奇怪的情緒。


    之後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在理清亂碼似的睡前醒後種種狀況之後,我一腦門青筋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也顧不得這會和夏洛特家這兩兄弟躺一張床上的畫麵有點危險,狠狠扯開捂在嘴上的手,齜出一嘴鯊魚牙,“你們為什麽會和我睡在一起?解釋一下!”


    我分明記得睡覺前房間裏連個鬼都沒有,一睜眼床上能多出兩個男人來!


    不解釋就給我去死!


    這是逼我真的打斷你們第三條腿嗎?王八蛋!


    …………


    然後——得到的迴答還是來自不說話會死星人的長子。


    “嗬嗬~小糖果質問人的氣勢滿滿呢~”橫在腰上扣緊我的手臂緊了緊,人也跟著湊近些,“不過,是小糖果你先抱著我弟弟不放的哦~”


    “你睡著的時候真可愛啊~”


    “象小孩子一樣踢被子,幫你蓋迴去居然就抱著人不放呢~”


    長子說得有理有據,條理清晰,順便還把尖尖的下巴從後邊擱在我一側肩膀上,先前扯開的手同時環上來,襯著他猩紅的舌頭,怨靈纏身似的,“看你睡得那麽可愛,我們也就——嗬嗬~”


    跟著一起睡了嗎?我的額角又迅速起了一片青筋,磨牙聲咯吱咯吱,“那麽,請問,為什麽!你們會跑來幫我蓋被子?”


    ↑↑↑我承認,睡覺會鑽被窩和亂抱東西都是我的毛病,這鍋我背一半,可是!關鍵是!你們兩個摸進女人的臥室‘幫忙蓋被子’?!變/態的吧?肯定的吧!


    許是覺得我太好脾氣?話嘮長子這次沒有迴答就是吃吃的笑。


    隔了會,倒是悶不吭聲的麻薯妖怪散瞳的眸光收斂聚焦,複又開口,“這裏原本是我妹妹的房間。”語氣相當正直,合著他冷峻沉穩的神色,簡直正義凜然。


    你妹!我嘴角一抽,臉色更難看幾分,緊接著扣在腰上的手總算鬆開,長子糖果話嘮悠悠的非常愉快的開始另一番囉嗦:


    “別在心裏罵我是變/態哦小糖果~婚禮舉行之前我們什麽也不會做。”


    “我和弟弟原本隻是想來看一看客人有沒有安置妥當而已,啊~還有順便…”


    尾音拉得長,帶著點賣關子似的悠悠然,等我偏過拿眼睛瞪過去,就見後邊這個長子同樣盤膝坐著,還是那身檸檬黃大衣,手上卻沒有糖果手杖,“帶了見麵禮給你哦~”


    他這樣說,同時手腕抬高了在半空中一揮:


    還是那種魔法似的超人係惡魔果實能力發動場景,琥珀色糖漿從指尖憑空生出,象是擁有自我意識那樣落到床鋪外…隔了會,好幾個箱子在我瞪圓了眼睛的注視下被裹著懸浮起來拉近,緩緩移動到這張超級大床上。


    接著,箱蓋子自動打開,往下傾倒————


    下了一陣黃金雨…


    能閃瞎我鈦合金狗眼的,許許多多的金幣、珠寶,叮叮咚咚傾倒在被褥上。


    好幾個箱子裝滿財寶,它們這會被一股腦倒在眼前,堆得小山似的…


    “既然你不喜歡甜點,財寶如何?”


    “送給小糖果你的,這些隻是我和卡塔庫栗的份。”


    “如果覺得不夠,就通知其他兄弟也來見一麵。”


    夏洛特.糖果話嘮.佩洛斯佩羅的語氣顯得輕描淡寫,“聽說,正常的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模式是送合心意的禮物,媽媽很喜歡寶箱,我希望小糖果你也會喜歡這份見麵禮。”


    …………


    艱難的閉了閉眼睛,在被堆滿視野被室內燈火倒映出的珠光寶氣刺瞎之前,我轉開直視它們的目光,十萬分無語的看向‘送禮’能把自己送到床上來一起睡的兩位夏洛特。


    總覺得…這種時候隻要麵無表情就好了,真的。


    …………


    接下來又安靜了好一會,可能誤會了我的沉默是同意?靜靜盯著我看的長子嘴角咧開的弧度變得大了些,眼神依稀是滿意?的點點頭,“媽媽這幾天在接見使者,等那些事告一段落我們就帶你去蛋糕島見媽媽。”


    自顧自做了決定之後他又把手插/進大衣衣襟,從內側口袋裏摸出一件什麽遞出來,接著說道,“見過媽媽之後,小糖果將成為夏洛特家族的新娘。”


    他在我莫名其妙的瞪視下把一份粉紅色的精美請柬塞過來,下巴抬了抬示意我看,“這份請柬是媽媽的茶話會邀請。”


    等我低下頭去看,他又在耳邊繼續囉囉嗦嗦:


    “哪怕是地獄的惡魔都不能拒絕邀請的茶話會。”


    “小糖果你想拒絕嗎?我勸你最好不要,因為會收到禮物哦~”


    我正把所謂請柬拿在手上卻沒有打開它的欲/望,聽得這種說法,眼皮慢慢撩高幾分————夏洛特.佩洛斯佩羅的臉上帶著笑容,狹長而鋒利的眼角營造出一種陰邪的壓迫感,“禮物可能是小糖果你某個至親之人,也可能是你心愛之人的頭顱。”


    “雖然暫時查不到你的經曆,可是,千萬別小看big.mom海賊團的情報網。”


    “我不希望看見小糖果你為了心愛之人崩潰哭泣的臉啊~”


    所以…你們果然還是查不到安娜的生平,對嗎?安娜的所有資料都被黃猿大將列為最高機密,至少短時間內不會泄露。


    我挑了挑眉梢,錯開和他對視的目光,垂下眼簾,翻開手上請柬一角,迅速掃了眼上邊的日期,隨即合上它。


    飛快計算過時間,我欣喜的發現,嗯~請柬上的日子差不多也是迴歸的點,也就是說,在這之前必須找迴羅西南迪…


    因為時間悖論,夏洛特.佩洛斯佩羅拿給我的請柬,上邊的日子恰恰好是我和赤犬大將從另外那個世界歸來之時,記得當時是接近中午來著?


    同一個人不可能在同一時間出現在兩個地方,其中一個必定會被排斥,兩道不同的軌跡碰撞的點,就是能夠糾正錯誤的契機。


    …………


    這樣一想,繃緊的肩膀就鬆弛下來,我微笑著抬起眼睛,然後翻臉不認人,“還有事嗎?沒事請滾吧~我要休息了。”


    “順便,把這些東西帶走。”


    嫌棄的拿下巴點了點堆了大半張床鋪都是的黃金財寶,我一臉牙疼,“會硌著我。”


    另外,既然桐生高雄和你們彼此各懷鬼胎,那麽,很多東西相信你們也是一知半解。


    看了看杵著沒打算動彈的兩隻男人,我笑得越發鬼氣森森,“桐生高雄沒告訴你們嗎?鬼族蒼龍的食譜上唯一的美味是人類,尤其是二位這樣,力量恰好處於巔峰期的強者。”


    “想結婚也可以,隻要你們有在床上送命的覺悟。”


    ↑↑↑我不介意成為一隻黑寡婦,如果把我逼急了。


    我剛剛說完,一直安安靜靜呆著的次子,夏洛特.卡塔庫栗忽然開口,“那種事你不需要擔心,死掉的話隻能證明比你弱小,那就是沒有價值的廢物。”


    “夏洛特家族也不需要廢物。”


    言語間,麻薯妖怪那雙狹長鋒利的眼睛微微眯起,眉宇間蓄著淺淺的殺機,“你說結婚了,那麽,逃走的話那份裝在匣子裏的禮物將是你丈夫的頭顱。”


    他語調不鹹不淡,象是在說明天天氣不錯那樣,對上我斜乜的視線,這麻薯妖怪還是麵無表情,“丈夫也可以是亡夫,對吧?”


    親,你現在的說法,和我之前的想法簡直不謀而合————我木著臉,連翻出三白眼瞪他都懶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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