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嗯~


    記憶是很奇妙的存在, 當你沒有想起來的時候倒也沒什麽, 可一旦你起了念頭,那些過往相處時的點點滴滴就會瞬間湧現,一股腦的象是能讓你的意識海產生一次颶風海嘯過境似的大震蕩。


    我想起了我的娜娜。


    那個傲嬌別扭又軟乎乎總喜歡撒嬌的熊孩子,我沒在身邊也不知道她好不好, 有沒有哭?


    這樣一想啊~心頭就象被/插了把小刀子似的疼得厲害。


    …………


    這一刻,我被自家遠在前半段的熊孩子勾得心情異常沉重,更也連帶著心不在焉起來, 當然也沒心思搭理別的什麽。


    雖然察覺到領路的衛兵時不時迴頭來看的舉動…可我沒心情, 所以, 在沒一會功夫就收到對方兩個帶著古怪含義的眼神之後,我垂下眼簾,隻把視線落在腳尖踩的這方寸之地。


    許是被我的鬱悶情緒感染了?氣氛變得越發沉悶,走廊上隻有軍靴踩著地板發出的單調節奏。


    片刻過後,領先幾步的兩個衛兵不知怎麽身形忽地一頓,緊接著軍靴鞋跟清脆的互磕一聲, 擺出非常正式的立正軍姿,音色洪亮, 且聲音裏充滿尊敬, “巴士底中將!”


    我跟著停下來, 撩高眼皮看過去,視線越過站在一米開外的兩個領路衛兵,落到更遠些:


    走廊中央某扇房門前站著兩個人,看方向應該是從另外一邊的樓梯上來, 現在正好迎麵碰上,都是身著海軍將領披風,一個正在開門,另一個站在邊上等著。


    那個高大魁梧的男人聞聲偏過臉來,小巨人似的非人類體格,一腦袋濃豔色係長發,戴著古怪的雙牛角造型麵具。


    略顯昏聵的暮色裏,如有實質的眼神一掃而過,轉瞬間又像是發現什麽似的驀地重新折迴,直直停在我身上。


    三樓居所外邊是一道公用走廊,每層五六個套間,據說住的都是基地各階層將官,不過迴來睡覺的人真不多,大概是事務繁忙?


    我暫住的那間位於正正中央,不曉得原本住的是誰,不過,我的隔壁左手邊那套,現在知道住的是誰了。


    是這個海軍基地的最高指揮官,斬鯊.巴士底。


    …………


    路遇長官且致敬之後,短暫停留的衛兵們繼續前行,而此時,那邊另一位也完成了開門的舉動,可奇怪的是巴士底中將沒有動身進屋的意思,就停在原位,依稀仿佛是等著什麽。


    我跟著衛兵們一起繼續朝前走,心裏一邊默默黑線一把。


    可真是…此刻這是對我個人而言相當微妙的見麵,我想。


    前幾天才在異世界有過一麵之緣的中將,此時再次遇見,雖然我知道對方肯定不認得我…隻不過,這會越走越近,斬鯊中將沒有移開視線是為什麽?


    饒是隔著造型古怪的麵具,若有似無的打量也明顯得很————這位中將是等著我?原本打算迴屋休息,結果在看見我之後改主意?


    不是吧?


    是要做什麽?


    雙方拉近距離的短短時間裏,我看著等在那,擺出一副好整以暇姿態,卻叫人無從猜測目的的巴士底中將,總覺得等下會發生什麽不太令人愉快的事。


    因為這位中將大人給人的感覺就不太好,雙手抱臂站著,被麵具遮住了看不清神色,卻很清晰的散發出一種‘老子現在很不爽’的氣息。


    並且是針對我。


    可我不記得在安娜的世界和這位中將有任何接觸,要知道這位常年駐守新世界,即使是例行述職迴馬林弗德海軍本部,我安分守己呆在海軍綜合醫院也根本沒機會碰上。


    總不至於沒見過麵都能把人得罪了吧?


    真是奇了怪了。


    …………


    不多時,一行人在鄰近的兩扇房門前匯合。


    大概是不曉得他們長官想做什麽,領路的兩個衛兵停下腳步,也沒有和之前一樣先去開門,而是等待命令似的一動不動站在那。


    片刻過後,倒是邊上那位大概是巴士底中將的副官,肩章繡著上校軍銜的將官抬手揮了揮,得到示意,衛兵們立刻從我身邊撤離到一邊去。


    沒了身前身後圍著的人,原本被衛兵簇擁在中間的我就暴/露出來。


    接著是一陣非常古怪的安靜,原因出在巴士底中將身上,這高大魁梧的男人一直不說話,隔著麵具盯著人看了好半天,莫名其妙的就越看越不高興。


    我先是被看得滿頭霧水,之後又渾身不自在————對方大概是剛剛結束一次巡防歸來,身上還帶著血腥與□□,硝煙與海潮,熟悉得令人戰栗的味道。


    那是經年累月沙場征戰的海軍將領們,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了的氣息。


    我認得的那幾個,近身接觸過的,鬼蜘蛛中將,黃猿大將,赤犬大將,青雉大將,甚至…弗裏茨.塞爾尼爾準將,多多少少都有這種氣勢,哪怕是用了最頂級的香料也壓不住的殺伐之氣。


    雖然早就被柯泰雅.史塔克鍛煉得可以無動於衷,可是…這種針對性的恨怒與殺意,即使不明顯也叫我下意識的想要反擊。


    …………


    又隔了會,這位古裏古怪的巴士底中將才總算結束他那種,沉默得叫人神經繃緊的含意不明的打量,接著開了口。


    聲音自麵具下方透出來,渾厚的音色,語調喜怒不辨,然而一開口說的內容非常不純潔,簡直語不驚人死不休。


    他說,“把衣服脫掉。”


    現場豁然一靜,霎時間周圍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包括那上校在內,幾個男人都露出非常驚悚的表情,象天崩地裂那樣整張臉猛地扭曲。


    我:…………額角一片青筋,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


    下一秒,這位糟心的巴士底中將說完就等不及似的鬆開抱臂的手,朝著我探過來。


    盯著迅速逼近的這隻鹹豬手,我繼續:…………(╰_╯)#同時也做好了等下把人丟到樓下去砸個坑出來的準備。


    調戲女人的混蛋都必須埋掉埋掉!砌到混凝土地裏腐爛好了混賬東西!


    刹那間,沒等我真正行動起來為女人除掉一個公敵,斜地裏又猛地撲出一道人影,行動時過於兇猛以至於都帶著風聲,精準而迅速的…掛到巴士底中將的手臂上。


    然後是聲嘶力竭的慘叫,“巴士底中將大人!快住手!”


    是那個疑似副官的上校,他下死命抱住他家長官的手臂,痛不欲生的喊道,“這位女士,赤犬大將臨行前下令必須好好照顧她,直到他完成那件緊急任務迴來啊!”


    疑似副官的上校喊得非常大聲,死了爹似的驚慌失措,一邊抱緊他家長官的手臂死命攔截,一邊急急忙忙的繼續說道,“實在很抱歉!巴士底中將!我立刻去為您安排!”


    “請稍微忍耐一下,這位女士不能碰啊啊啊!”


    我繼續:…………(╰_╯)#


    接著,被現場峰迴路轉似的發展弄得呆怔怔的衛兵們跟著迴過神,之後唿啦啦的圍到巴士底中將身前,七嘴八舌,順便幫忙上校按住他們基地的最高長官。


    “是啊!巴士底中將,您快住手!”


    “赤犬大將特別交代過,必須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保護這位女士啊!”


    “對啊對啊!連一根頭發絲都不能少啊!赤犬大將說要是她有任何閃失,我們這些負責守衛的後果自負啊啊啊!”


    我繼續:…………


    簡直無言以對。


    …………


    走廊這裏被堵得亂七八糟,衛兵和上校幾個人象老鷹捉小雞那樣擋住巴士底中將,上校以身作則自我犧牲的抱緊他長官的手臂,衛兵們雙手張開了把我攔在後邊的後邊的後邊…


    現場一陣混亂。


    然後…………


    “夠了!”被衛兵和上校先生死命攔截的巴士底中將,終於忍無可忍似的大吼出聲,“胡說八道什麽?你們這些混蛋!”


    “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安排女人了?!”


    話音落下,又狠狠的把人甩開,接著一手直直點住我,許是氣得狠了,語調都有些扭曲失真起來,“我說的是大衣!”


    “脫掉它!女人!別讓我看見這種墨黑色的羽毛大衣!”


    我:…………哈?!


    腦子卡殼了幾秒鍾才重新運轉,我愣愣的盯著氣勢洶洶指過來的那支手指,又呆呆的低頭看了看身上這件被指名道姓不想看見的大衣。


    然後重新抬起視線,和現場這幾個,因為巴士底中將的話太出乎意料而呆若木雞的上校及衛兵們麵麵相覷片刻,最後,嘴角狠狠一抽。


    這是誤會了?脫掉衣服是因為我穿的這身大衣惹他不高興,不是那啥呃~迫不及待想找個女人來次運動紓解身心?


    ……………………好吧~


    既然是語焉不詳造成的誤會,那我就原諒這位巴士底中將的沒文化。


    抬手扶了扶額,把暴起的青筋按迴去,之後我默默的、迅速的繞過杵在那妨礙交通的這群人,走到暫居的房間門前,摸出備用鑰匙。


    開門,進屋,關門,反鎖。


    動作一氣嗬成。


    …………


    關起門的同時也把屋子外邊的混亂和後續一並隔絕掉。


    反正我是不想繼續留在那,至於斬鯊.巴士底中將究竟看我的大衣哪裏不順眼,我也不想知道。


    因為不是我的大衣,它是暫借的啊~


    從異世界德雷斯羅薩那邊迴來得倉促,當時我穿的還是幽靈柯拉鬆的羽毛大衣,雙子島是秋島氣候,現在處於深秋入冬,晝暖夜涼,沒有太陽的時候風吹到身上會冷,我出門遛彎都是披著它。


    雖然衛兵們有送來新的換洗衣裳,不過那當中幾身厚實大外套實在不符合我個人審美,許是地區差異,新世界這邊的流行走向…


    比較之後,還是柯拉鬆的羽毛大衣合心意,簡單又暖和。


    呃………往廳裏沙發那邊走的腳步微微一停,我沿著幽靈柯拉鬆的大衣忽然想到…呃~它不招人待見的理由呃…


    不會是因為同款不同色那件吧?


    粉嫩嫩少女色那件,穿在海流氓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身上的同款。


    按照那位王下七武海仇家能填平偉大航道的事跡,斬鯊.巴士底中將恨屋及烏,看見同樣款式的羽毛大衣就抓狂,也是…情有可原?


    一邊這樣想著,一邊走到客廳角落的沙發這裏,坐下。


    沉沉靠近後邊的沙發背,出了會神之後我把手伸進大衣口袋,摸出兜裏的東西。


    一隻電話蝸牛,從德雷斯羅薩跟著我迴來的,屬於幽靈柯拉鬆的小東西————它年紀很大了,動蕩中耗盡精神縮迴殼裏睡覺呢~


    這些天一直沒動靜,我都擔心它睡著睡著熬不過去直接死了,要不是剛剛忽然整個兒顫了下,發出動靜讓我知道還活著…


    …………


    把隻剩個殼的圓滾滾小東西托在手心看了會,接著我把它輕輕擱在麵前的茶幾上,擺正了,又曲起食指指節往蝸牛殼上敲了敲。


    象敲門那樣,頓了頓,又敲了敲。


    接著開口,“芝麻開門,柯拉鬆先生您醒了嗎?”


    “我想,我們需要談一談,柯拉鬆先生。”


    看著茶幾上這顆毫無動靜簡直象空殼的蝸牛,好一會,我收迴敲它的那支手,轉而揉搓自己的額角————總覺得太陽穴疼得厲害。


    簡直…太出人意料了!


    若不是斬鯊.巴士底中將爆殺氣驚動它,那一瞬間徒然清醒的魂魄無法藏匿波動,我根本也想不到,異世界的幽靈柯拉鬆,唐吉訶德.羅西南迪居然會附身在他的電話蝸牛身上。


    更糟糕的是,跟著我迴到這個世界。


    現在怎麽辦?


    …………


    默默的挨過了一陣牙疼胃疼頭疼,之後,我放下扶額的手,深深的吸了口氣給自己冷靜一下,開口時的語調非常和善,“逃避解決不了問題,柯拉鬆先生,我們都必須麵對現實。”


    “好吧~出了吧~我們談一談。”


    他什麽時候附身到蝸牛身上,又是怎麽附身上去,當中究竟出了什麽差錯,我真的毫無頭緒,不過————無論如何,既然發生了,逃避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和他都必須麵對現實。


    說完之後,我就靠迴沙發背上去,懷著‘自己造的孽跪著也得還完’的心情,又等了好半天才看到茶幾的殼子有動靜。


    先是顫了顫,接著又顫了顫,然後才從殼子裏慢慢吞吞的,小心翼翼的舒展身體。


    豎起的小觸角變出一雙小圓墨鏡,一側眼下顛倒的荊棘圖案刺青,小醜妝唇彩,呃~披著墨黑羽毛大衣,小紅帽壓住半腦袋金毛…就是個超級迷你版的柯拉鬆嘛!


    目瞪口呆幾秒鍾,之後我把視線從迷你柯拉鬆先生的臉往後挪了幾公分,盯著他/它背上圓滾滾的殼,然後噗一聲沒忍住笑場。


    人形蛞蝓了喂!


    不是通過電波聯係,擬化通訊線路彼端之人的表情,而是真.人形蛞蝓啊!


    和唐吉訶德家族那位特雷波爾簡直謎之相似,就是縮小好多倍,而且順眼許多,至少柯拉鬆看起來是可愛,而那位梅花軍統領是猥/瑣。


    不過————還是好好笑!噗~


    我飛快的用手捂著自己的嘴,不敢笑得太猖狂,可肩膀還是抖個不停。


    然後啊~


    小柯拉鬆先是被我的笑場弄得呆了呆,緊接著迴神一把摘掉小圓墨鏡,捏著它,他揮舞著小小的前肢,急急忙忙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啊!”


    “現在怎麽辦啊?我沒辦法從這個身體出去了怎麽辦?”


    動作和語氣都顯得激動不已,可惜他一雙荷包蛋眼徹底暴/露了他的真實心情————瞧瞧這七上八下舞動小前肢驚慌失措的樣子,是嚇得都快哭了。


    還是好好笑!


    噗!


    …………


    從沙發上滑下來,我趴倒在茶幾上,挨著小蝸牛柯拉鬆,一手掩著嘴,一手按肚子,為了不弄出太大的聲音驚動隔壁屋,半遮半掩的壓抑更是讓我笑得無法控製。


    ↑↑↑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但是等我先笑完啊!


    …………


    …………


    隔了很久,等我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擦掉眼角笑出來的眼淚,一偏頭卻看見小蝸牛已經不再激動的手舞足蹈了,他改成蹲地劃圈圈。


    就在離我不到二十公分的位置,整個人縮成個團子狀,一手手指戳著茶幾桌麵,腦袋垂得很低,看起來沒精神得很,顯然是被打擊得不輕。


    為了避免再次被戳中笑點,我狠狠的咳嗽兩聲,強迫自己忘記那些會笑個沒完的腦洞,努力把話題往正經的方向引,“你是什麽時候迴來的?我記得草帽路飛說你去格林比特了?”


    在競技場那時候,草帽橡皮猴子船長把我認成他,後來又說他趕去格林比特,海軍大將藤虎也去了,為的是三點鍾在那進行什麽交易的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和特來法爾加.羅。


    異世界發生的事,我現在已經沒興趣關注,我隻是想知道,柯拉鬆是什麽時候迴來,還能跑進電話蝸牛裏邊去的?


    我問完之後,頂著蝸牛殼子的迷你柯拉鬆停下劃圈圈的動作,慢慢抬起腦袋,一副┭┮﹏┭┮的表情,哭唧唧的說道,“羅被帶迴王宮的時候。”


    “我想請你幫忙救那個孩子…可是…”


    說到這裏他哽咽了一聲,接著含著濃重鼻音,嚶嚶嚶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委屈還是什麽,總之非常一言難盡的語氣,繼續:


    “我摔倒了,在走廊上絆了一跤,然後穿過好幾層天花板…”


    “失去意識之前,我好像看見你的大衣口袋裏邊有一團很柔和的光…”


    “等到我醒過來就是剛剛…”


    …………


    之後,他說完就安靜下來,用(╥╯^╰╥)的表情,默默的,滿懷希望的,盯——


    我頂著一臉w( ̄_ ̄)w,聽完他有些沒頭沒腦的話,半天都不知該怎麽迴答是好。


    說得語焉不詳,要不是…


    好吧~要不是我和他逃跑那會,親身領教過這隻幽靈先生走大平地也能腳絆腳摔倒的功夫,大概不能了解所謂‘在走廊上絆了一跤,然後穿過好幾層天花板’是個什麽情況吧?


    這分明是他要找我求援的路上,一跤摔得從高塔上邊幾層直直穿啊穿,穿過好幾層天花板,然後掉進那會我在的房間裏邊了吧?!


    不巧的是,那時候很可能是我正在睡覺,又因為刻意封閉五感,試圖避免失控…所以他摔進來,我沒有發現。


    幽靈的存在,人類的眼睛看不見,所以當時也在場的赤犬大將同樣一無所察。


    至於他說的看見光?


    呃————該不會是電話蝸牛壽終正寢?然後剛剛好他來了,於是恰到時機的附身?


    要是那樣…


    …………


    想了想,又想了想,再想了想。


    最後,我頹唐的把腦袋磕在茶幾麵上,不得不殘忍的打破迷你柯拉鬆的滿懷希望,“我幫不了你,你現在這樣相當於使用義骸。”


    義骸是屍魂界那邊的特產,可以裝入魂魄,用於現實執行任務時行動方便?


    具體情況我不是很清楚啊~柯拉鬆現在這樣…是類似於穿著義骸了吧?


    “在不確定後果的情況下,我不能把你的魂魄引出來。”


    “因為一旦操作不當,你很可能當場化為靈子,到時候就是徹底消散。”


    更何況,他的附身和隨著我迴歸,這件事或許牽涉到兩個平行世界之間,某些涉及悖論的法則。


    要知道安娜的世界,也有唐吉訶德.羅西南迪存在…


    說完我看了他一眼,接著又在他掩不住失望的目光裏,說出最妥當的解決方法,“我幫不了你,不過有個家夥一定幫得了你。”


    “誰?草帽嗎?”迷你柯拉鬆的眼睛一亮,然而頃刻間又變得垂頭喪氣起來,“那孩子隻是能看見我而根本碰觸不到,這些年我隻遇見過你一個,能和幽靈真正接觸的人類。”


    聽得他這麽說,我齜了齜牙,露出一個鬼氣森森的微笑,複又壓低了聲音,用說夏日深夜鬼故事的語氣,慢吞吞的開口,“人類怎麽可能和幽靈真正接觸,碰不到是很正常的啊~”


    話音落下,看著迷你柯拉鬆瞪圓了眼睛,一副聽到不可思議事件於是眼睛都暴凸的表情,我頓時笑得更…陰森,接著繼續恐嚇他。


    “之前能和你交談並且接觸,當然是因為————”


    故意把尾音拉得老長老長,我把臉往他那邊湊近些,眯起眼睛,笑得格外不懷好意,等到他重重的抖了抖才給出答案,“我不是人類。”


    “我和那家夥,都不是人類。”


    “柯泰雅.史塔克,他是瓦史托德,如果要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是魂魄類問題的專家,也隻有出身虛圈的前第一十刃了啊~”


    ↑↑↑迷你柯拉鬆從安靜如雞到瑟瑟發抖,也就幾分鍾時間,看他這樣變來變去的反應,我個人表示,死宅的欲/望得到了無比滿足。


    o(* ̄︶ ̄*)o


    因為他現在小小一粒像個手辦,超~級~可~愛~啊有沒有~


    還是活生生的哦~會動會說話哦~有獨立思想的哦~


    雖然我一定會帶著他去找史塔克想辦法解決問題,可是現在…


    嗯~還是讓我繼續滿足一下嚶。


    …………


    於是,死宅的愛好**似的熊熊燃燒。


    我終於沒忍住邪惡欲/望朝著迷你柯拉鬆伸出魔爪————色/眯/眯的,像個怪蜀黍那樣黏黏糊糊,“來啊~讓我摸摸啊~”


    “就一下!乖~讓我摸摸吧~”


    結果,我的熱情求歡得到了…特別激烈的反抗。


    迷你版的柯拉鬆呆滯兩秒鍾,然後在我的手指戳到他小肚皮上邊的這一刻爆發出,如同走夜路的少女碰到色狼那樣的尖叫,和拳打腳踢。


    首先說明下,蝸牛麽~是沒有真正的四肢噠~他兩個小前肢也不知是從哪裏幻化出來,總之現在我的手指戳他肚皮上,他就拚命推搡,臉還漲得通紅,腦門心上都火山噴發一樣冒出一股白煙來。


    “快住手!”


    他喊得歇斯底裏,表情是o(*////▽////*)q


    “你做什麽啊混蛋!”


    然後我就更熱情起來,盯著他看的眼神簡直都要冒金光————多麽半推半就的反應,和我家熊孩子小時候很像啊~我想把她埋胸…她每次都是這種反應啊~


    真是懷念啊~


    當然,手辦一樣迷你版的柯拉鬆怎麽可能逃出我的魔掌呢?


    我理所當然的如願以償了,之後,戳了肚皮滿足手感,我又按住他背後的小蝸牛殼不讓他有機會躲閃,接著把臉湊近過去,“讓我親親~”


    ↑↑↑死宅的下限就是如此成迷,過了這村沒這店了啊~


    …………


    然後…在我越湊越近,他的臉越來越紅,眼看就要被得逞的這一瞬間,一線微妙的危機感驀地刺入神經末梢。


    動作一頓,我猛地迴過頭朝著異樣發出的那個方向看過去:


    視線落處,客廳一側鄰近玄關的那堵牆,平整光滑的白灰牆壁伴隨著轟一聲巨響四分五裂坍塌,混凝土與磚石碎得不成樣子,砸在地上濺起大片大片塵埃。


    揚起的塵土嗆得人難受,連視線都有些模糊不清,接著,一記暴喝從打穿的牆壁另一邊傳過來,斬鯊.巴士底中將人未到聲先至,“吵死了!混賬女人!”


    動亂與塵埃中,我的額角再一次雨後蘑菇那樣迸出一大片十字路口。


    這情形多麽似曾相識?!


    敢情海軍本部那邊出身的將領都有一言不合打穿牆壁的習慣嗎!赤犬大將是這樣,黃猿大將是這樣,新世界這邊巴士底中將居然也有這毛病?


    片刻過後,等到塵埃稍稍散去些,一拳打穿牆壁的巴士底中將氣勢洶洶跨過新開的通道,小巨人似的非正常人類體格一下子就把客廳麵積比的狹窄起來。


    雙方麵麵相覷一會,巴士底中將捏著拳頭,說話聲象是從牙縫裏擠出來,“沒事出門去玩樂,你吵到我休息了女人。”


    我盯著他捏起的拳頭看了幾眼,目光又沿著那雙手滑到他的上半身————裸著沒穿上衣,賁起的肌肉線條飽滿結實,八塊腹肌…幸虧下/身還套著西褲。


    不過!為什麽迴屋休息還戴著詭異的牛角麵具?


    衣服都脫一半了喂!


    還有…


    非自願的欣賞過這位海軍中將的半果男色無邊,我無比尷尬的挪開目光,視線溜到他後邊,打塌的牆壁那裏。


    他的那間屋裏,這會有道腳步聲疾疾跑過來,也是人未到聲先至,“巴士底中將…”女人的聲音,聽上去還有那麽點耳熟。


    我眼角一抽,頃刻間就和來人打了個照麵,而在看清楚對方的臉這一瞬,我的嘴角也忍不住,狠狠的抽了抽,確實是熟人來著。


    “巴士底中將?”來人登場之後先是又喊了聲巴士底中將,緊接著視線往我這裏投過來,她立刻就瞪圓了眼睛,“誒?安娜?!”


    …………


    “卡洛琳護士長。”我差點下巴脫臼。


    可不是海軍綜合醫院的護士長麽~我的老上司,沒有被黃猿大將走關係弄進軍校醫務室之前,十幾年都是她管著我的喂!


    為什麽會在這裏?


    還有,更關鍵的是!為什麽…


    這一刻我滿頭黑線,眼神在半果的巴士底中將,和我們海軍綜合醫院我的老上司,卡洛琳護士長之間來來迴迴看了好幾圈,簡直心潮澎湃。


    然後,一不小心就把心裏話給脫口而出:


    “婚/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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