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


    地雷留言撒花~~~滾地求嚶嚶嚶~~~


    對一個非常客氣前來致歉的人該有什麽反應才算正常?


    ↑↑↑反正我的反應是收迴注意力, 對方話說得很真誠, 態度彬彬有禮, 不過也僅此而已罷了,至於那什麽‘負責費用’, 想當然是一種客氣話,誰會傻得當真?


    即使是毫無常識的史塔克, 按照他此時懶散散坐得歪歪扭扭的姿態來看, 多半也是當來人不存在。


    我大概能猜到, 史塔克之所以表現得如此旁若無人的理由, 原因是這位遞上名片的訪客來意實在有點微妙, 並且時機也抓得, 令人覺得很微妙。


    真的, 確實非常微妙。


    要不然這‘鄙人’怎麽會到現在才表明態度?如果真覺得公眾場合嘲笑陌生人是件很失禮的事,他為什麽不一開始就阻止他身邊那位盛氣淩人的女伴呢?


    用餐期間,對於我們這桌又土又壕的表現,比起各自占據車廂前後位置空間的兩票人馬, 陸續投來各種不好形容的眼神, 隔壁桌那年輕女人就沒改變過她那種隱藏倨傲的藐視態度。


    從象看到鄉巴佬進城那樣的嫌惡, 直到看暴發戶那樣的輕蔑…雖然沒怎麽特意留心,她隱晦的刻薄卻叫人想忽略都困難。


    我瞧著這老頭和他帶著的年輕女人看起來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加上之前無意間瞥見的, 兩人一邊進餐一邊呃~隱約調/情的眉來眼去,估計就是那種關係。


    於是,到現在這老頭子才驚覺自己女人欠管教?


    怎麽可能, 開玩笑呢~


    就和‘熊孩子的出現往往是因為有熊爸熊媽的無原則溺愛’一個道理,年輕漂亮的女人之所以是‘胸/大無腦的花瓶’,往往也是她身邊的人惡意縱容才造成的。


    ‘不懂事’,難道不是因為‘開始就沒有人願意教她懂事’嗎?————好吧~以上這些種種揣測,或許是我個人出自偏見的理解,至於真正的原因…我不想理會。


    無論這位訪客究竟是出於何種原因,才使得他的態度前倨後恭,我都相信柯泰雅.史塔克會應付,就算實在拙於言辭,想必虛夜宮十刃之首的氣勢也足夠令對方知難而退。


    …………


    轉移焦點之後立刻放低視線,接下來,我開始對著麵前的瓷盤子默默無語————它是莉莉妮特悄悄推到我麵前的,就在剛才,趁著我打量來人的那點間隙。


    瓷盤裏堆得冒尖的是不知什麽時候裝好的滿當當食物,各種各樣喲~掃一眼甚至能看到當中一節剝好的龍蝦大鼇,嗯~就是莉莉剛剛連殼嚼下去那隻超級大龍蝦的部分(囧)。


    然後,看清楚瓷盤子裏的食物種類,我順便瞥了眼桌麵:嗯~生魚片,珍珠牡蠣,魚子醬,烤乳豬…重新端上來的各種珍饈都勺了部分放進瓷盤裏,倒是非常識貨,都死貴死貴。


    唯一叫我覺得半是欣慰半是黑線的是,這麽些美味佳肴是愛心啊愛心,然而它們一股腦堆放在盤子裏,莉莉妮特你就不擔心我吃壞肚子咩?


    這麽一想,我就慢慢的轉動眼珠,盯——


    再然後,莉莉妮特在我拿眼角斜乜她的這會,笑得眼睛眯成兩道月牙,用一副‘我很厲害吧快點誇獎我吧’的表情,開口,“呐呐~快點吃吧~都是很有營養的食物哦~”


    大概是想加重說服力?她又一次把瓷盤往我麵前推動幾分,一邊又把音量壓低了幾分,接著說道,“薩爾阿波羅那家夥雖然變/態了點,專業學問卻是最好噠~”


    “他擬出的食物詳單可是非常非常全麵噠~我和史塔克都背下來了哦~”


    “對了,薩爾阿波羅你不認識吧?跟你說,那家夥是第八刃,另外他還是科學家哦!”


    說著說著,不知怎麽她忽然左右看看四周,之後腦袋湊近些,神神秘秘的樣子,連說話聲都變得更小,小到接近耳語的程度:


    “那家夥有一次特別和史塔克單獨聊了會,可是被我偷聽到了,他說啊~牡蠣是很棒很棒的食物,食用後會精力充沛啊!”


    最後,她拿手指著桌上那盤原本數量就少現在更是所剩無幾的‘會叫人精力充沛的牡蠣’,邀功一樣眼睛亮晶晶的,語氣是斬釘截鐵,“安娜,你全部吃掉吧!一隻都別浪費,知道嗎!”


    我:( ̄△ ̄;)


    虛夜宮第八刃的專業學問?誰能想象一隻大虛在人類營養學方麵能有什麽建樹啊喂!


    想了想,又想了想,隔了會,我在莉莉妮特充滿期待的目光凝視下默默地抬手取過自己的餐具,慢慢吞吞地戳了戳瓷盤子裏這些花色豐富的食物。


    忍了忍,又忍了忍,終於還是沒忍住一腦袋黑線,“那什麽,莉莉啊~”


    ↑↑↑你給我的這份充滿‘愛意’的生冷不忌的美味大全…我思來想去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啊?


    是哪裏呢?究竟是哪裏呢?還是…我的錯覺呢?


    …………


    然後,沒有然後————


    沒等我想清楚究竟哪裏不對勁,也沒等我猶猶豫豫地把勺進調羹的這小堆混合型佳肴送進嘴裏…斜地裏又一次…嗯~不是任何嗤笑或者輕蔑鼻音,而是一行人路過的腳步聲。


    原本位於餐車末端的那群黑西裝壯漢們,此時他們進餐完畢一行人正橫穿餐車打算迴前一節車廂去。


    一色黑西裝、禮帽,匪氣十足,行進間能看見每個人都攜帶匕首手/槍等武器,被手下們前唿後擁簇擁著恰恰經過眼前的是一位,標準的西西裏黑/手/黨/教/父扮相老大。


    黑白條紋西裝,係著領巾,嘴角叼著雪茄,斜乜的眼角,目光…嗯?


    這一瞬間,我的視線不幸撞上那位身形比手下們略矮的‘教父’,不知出於何種原因,那陌生的年紀看起來四十幾歲的男人居然步伐微頓,隨即取下嘴角燃著的雪茄————緊接著,他腳跟一轉不疾不徐的從過道那裏走到我們的餐桌前,站定。


    一雙黑沉沉的眼睛,視線在我麵前的瓷盤裏一掃而過,這位教父先生麵無表情的開口,“女人還是少吃那種海味。”


    拈著雪茄的指間微不可察抬高幾度————示意的方向是那盤珍珠牡蠣。


    停頓幾秒鍾複又說道,“食用後會精力充沛特指的是男人,別弄錯了小丫頭。”————這一次,帶著嘲弄意味的目光滑向莉莉妮特,“那玩意,女人食用過量可不好。”


    我:_(:3ゝ∠)_


    被這麽一說…還真是想起來了喂!我說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珍珠牡蠣這種高檔食物,在馬林弗德的女人圈子也很有名,理由還真是‘男人吃了會精力充沛’。


    簡而言之,那種極度冰寒海域出產的牡蠣之所以比別的任何海島生長的同類更珍貴,原因是…它…是一種天然yao啊喂!效果堪比小藍藥丸,並且,安全可靠無任何副作用。


    於是————我猛地把視線投向對麵的柯泰雅.史塔克,嘴角眼角同時劇烈抽搐。


    於是,前.第一十刃在虛夜宮那會曾經被他同事暗搓搓的指導要‘多吃牡蠣’?!史塔——克!你個渣虛!你究竟在虛圈幹了什麽啊!居然都到了被你同事擔心體力不足了嗎?!


    渣虛啊混蛋!你這樣哪裏會是能把莉莉妮特養成個好姑娘的papa啊!


    這一刻,許是我的表情過於猙獰?被瞪的三無大叔先是有點茫然,接著,嘴角跟著抽搐了下,隻不過他同樣沒來得及發表任何看法————因為有人搶先一步開口。


    還是那位教父先生,這一次他針對的是那位前來致歉的‘鄙人’。


    “烏拉爾商會的得莫特裏?”眼皮垂低掃了眼桌子邊緣放置的名片,隨即挑了挑嘴角,禮帽帽簷下方的一雙眼睛帶出寒意,“你居然跑到水之都來。”


    “怎麽?新世界的人/口買/賣生意已經蕭條了?”


    “還是說,又看中什麽市場急需的特殊商品打算故技重施。”


    …………


    這位來意不明的‘教父’先生首先勸告了我和莉莉妮特,雖然表情煞氣十足語調喜怒不辨,可我相信他是出於好意,然而他針對邊上另一位訪客的態度就…


    讓人懷疑他開始就是為了烏拉爾商會才臨時改道,為了來找茬。


    很快,教/父先生接下來對著烏拉爾商會這位說的話,驗證了我的揣測。


    他說,“看你年紀也不小了,就不擔心有朝一日死無全屍嗎?”


    暗藏敵意的一番話之後,被‘問候’的那老頭麵色不變的微笑,“我們做的都是合法生意,這點,曆年世界政府頒發的赤土大陸通行許可證能夠證明。”


    方才被稱唿為得莫特裏的這人,露出仿佛是真的非常惋惜的神色,“很遺憾,看來卡彭.貝基船長對烏拉爾商會存在很深的誤解。”


    哦~船長?海賊啊~我和史塔克彼此對視一眼,接著雙雙把目光投向開始散發出火藥味的那兩位————以看戲順便作壁上觀的姿態。


    形勢發展到現在為止,看起來,這位卡彭.貝基船長確實是為了找烏拉爾商會麻煩才不請自來,至於雙方有任何恩怨…


    還是讓他們雙方自己去商榷,我們這桌作為吃瓜群眾,果斷的靜靜旁觀就好。


    片刻過後,扮相如同黑/手/黨/教/父的海賊船長冷笑一聲,反唇相譏,“合法生意?你們每年用了多少黃金喂飽那幫政客才把合、法、生、意、做得順順利利?”


    “至於誤解————”


    “知道為什麽,你們烏拉爾商會的運奴船隻在西海處處碰壁?”


    “嗬~”又一次冷笑過後,海賊船長掀了掀嘴角,冷冷的繼續說道,“因為你們違背了規矩。”


    “不碰人/口/買賣的不止是我貝基家族。”


    “那是西海道上的鐵律,二十年前那場悲劇過後,哪怕最下三濫的渣滓都知道保護女人和孩子。”


    “就算烏拉爾商會手眼通天,到了西海可不會有誰買你們的賬。”


    …………


    許是來自西海的船長爆/料爆得太過出乎意料?烏拉爾商會的老頭麵色微不可察變了變,頃刻間,笑容可掬親切又和藹的人眉宇間陰深可怖,讓他看上去極度冷酷。


    然而異樣轉瞬即逝,他很快恢複,神色重新變得平靜,不置可否般,淡聲道,“可惜這裏不是匪幫橫行的西海,這裏是偉大航道。”


    “啊~這裏是偉大航道。”海賊.貝基船長的口吻同樣很平淡,“確實很可惜。”


    幾息間你來我往針鋒相對,而隨著雙方彼此冷嘲熱諷的迂迴交鋒,守在原位按兵不動的烏拉爾商會幾個保鏢迅速趕到得莫特裏身邊,附近的空氣猛然間變得緊繃,依稀仿佛火藥味十足。


    就在我認為,接下來現場很可能要進入槍/林/彈/雨血肉橫飛模式的一刻,船長先生的視線看似無意的一掃而過,隨即很有黑/手/黨/教/父氣勢的擺了擺手,無聲斥退他身後隨著談話深入而各自手握武器將此處圍得水泄不通的一眾手下。


    懸在半空的手停留幾秒鍾,隨即落下將手指間夾著的雪茄直接按熄在那張名片上,做完挑釁意味十足的動作之後,接下來的形勢發展卻峰迴路轉————卡彭.貝基船長一言不發扭頭就走。


    連一句交代場麵的話都沒留下,直接大搖大擺的揚長而去。


    隨著船長動身,一票帶著濃烈的西西裏島黑/手/黨幫眾氣息的人馬如潮水般褪去,不多時就消失在餐車一端的隔門後方。


    留下一個不明所以的現場。


    …………


    短暫的靜默過後,我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慢慢收迴視線的同時嗯~很有點感慨。


    怎麽說呢?


    不愧是‘哪怕最下三濫的渣滓都知道保護女人和孩子’的西海黑/道出身?不管是找茬還是別的什麽原因,總而言之…


    至少,那位卡彭.貝基船長提醒了一件事:烏拉爾商會做的是販、賣、人、口、買、賣!


    而我們這一桌三個當中有兩個符合拐/賣條件:我,莉莉妮特,一個女人一個孩子。


    這麽看來,這位得莫特裏的來意…就算他沒有任何特殊來意,一個人/販/子…嗬~虧他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做的居然是斷子絕孫買賣,真正人不可貌相。


    …………


    隨著匪氣十足的海賊團船長消失,空氣裏飄蕩的岌岌可危氣息仿佛也無聲消弭,表麵上恢複了不久前的那種平靜。


    即使被揭穿做的是販/賣/人/口那種不正當生意,這位得莫特裏…看上去居然也不動聲色,等了會才曼聲開口,“海賊就是海賊,哪怕僥幸進入偉大航道,粗野下三濫本質也還是一如既往。”


    出於名片被當成煙灰缸使用燒毀,語畢,他隨即取走燒穿個洞的名片重新換上一張完好無損的,一副涵養非常好的樣子,象是解釋那樣說道,“抱歉啊~被生意上的競爭對手如此汙蔑,讓三位見笑了。”


    試想一下,一個生意人還是兩鬢斑白的老人彬彬有禮的解釋,語氣不卑不亢,態度不偏不倚,另一個是兇神惡煞黑幫氣息十足的海賊…


    不明內情的人看來,這果斷是要把天平一麵倒了,同情被‘對手惡意汙蔑’的商人啊~


    很可惜的是,這桌坐的是我和兩隻瓦史托德。


    史塔克和莉莉妮特,就算不知道什麽是‘販/賣/人/口’生意,他和她也不會對搭訕的人太過熱絡,因為自閉症沒完全治好嘛~


    我卻是素來都覺得人/販/子非常惡心,這點無論是在哪個世界都改變不了的觀念,尤其是娜娜出生之後,有了孩子,對於拐/賣/人/口的行徑更是深惡痛絕。


    將心比心,要是我家娜娜不幸在她沒有自保能力前被什麽人帶走,那種心情何等令人絕望…而,每個被當成商品賣掉的人都有家人的啊~或許還在傾盡一生用盡方法尋找失蹤者。


    所以,這位得莫特裏,他從前來拜訪到插曲結束的現在,一直都自顧自侃侃而談,他麵對的是一桌三個,結果我們三個都沒有誰願意搭理他。


    …………


    又過了會,直到他深刻了解到,自己一番表演就仿佛拋/媚/眼給瞎子看那樣自討沒趣————於是,和藹的笑意終於淡去幾分,神色漸漸變得有些兒陰沉,或許還夾雜了幾分難堪。


    直到此時,始終一言不發兩眼無神象是發呆的史塔克忽然做出莫名其妙的舉動:


    懶散散的探手取走擱在他附近那盤子生魚片料理的殘料,緊接著眼皮撩高幾分,非常不感興趣的眼神投到對麵的我和莉莉這裏,“要試試手氣嗎?”


    前.第一十刃先生一手托腮,另一手食指指尖若有似無點在死不瞑目的魚腦袋上,“千萬分之一的機會,要試試嗎?”


    我先抽了抽嘴角,接著看了看那顆不可描述長相腦袋上的真.死魚眼,一對泛著慘白死氣的眼珠子藏在魚皮堆成褶子的眼眶深處…直接戳眼珠的話,史塔克你不覺得很兇殘嗎?


    正打算開口拒絕,眼角餘光裏瞥見的一幕卻叫我改了主意:


    烏拉爾商會的得莫特裏,這一瞬間他的目光落在那顆魚腦袋上,確切的說是停在史塔克的手指指尖,象是終於露出破綻的狐狸,眼神裏有著熱切的光,如同等待揭開底牌的賭徒。


    下一刻,三無大叔恰如我預料那般,視線慢慢吞吞的平移幾分,隨即輕聲道,“你前來致歉的真正目的是看這個吧?”


    ↑↑↑我嘖了聲,莉莉妮特哼了聲,柯泰雅.史塔克,一如既往的非常精準的抓住問題重點,他比我和莉莉都擅長勘破他人的破綻,一個男人/雄虛,居然擁有如此敏感神經,簡直不可思議。


    ————果然,得莫特裏聽得那種說法隨即微微頷首,即便是被說穿仍是神色自若,“或許今日鄙人能夠有幸目睹奇跡。”


    “倘若您有那份好運,烏拉爾商會願意為您提供更進一步的幸運。”


    視線落在史塔克的手指指尖,微眯的眼睛,神色掩不住異樣,“有位身份非常尊貴的大人在尋訪厄洛斯之眼,可惜的是,當今世界現存的珍品都已經擁有主人,而近些年市麵上找不到一顆新品。”


    “哪怕是千萬分之一的機會,生意人總要未雨綢繆。”他笑得別有深意,頓了頓,曼聲道,“所以,請別擔心您身邊的小姐們遭人覬覦,我們確實做的是合法買賣。”


    …………


    接著,柯泰雅.史塔克的動作瞬間完成,那種不好描述的場景我就不重複了,總之,死不瞑目的魚腦袋頃刻間剩下兩個空蕩蕩眼眶,囧。


    某大叔輕飄飄地把手指放進盛滿檸檬水的銀盆洗了洗,之後,他把手裏的東西放在空碟子裏,最後推動桌麵上的轉盤,把它轉到我和莉莉的麵前。


    兩顆一眼看起來就是魚眼珠的玩意呈在淺口盤子裏,浮著層淺灰的乳白色,死氣沉沉。


    莉莉妮特嫌棄的哼了聲,我滿頭黑線,這時候又聽見史塔克低聲道,“看來手氣不好,答案揭曉了,你可以走了。”


    聽見大叔又用那種表麵平淡實則…殺機凜然的口氣說話,我把目光抬了抬————這是他的習慣,別看他懶散散什麽也不在意,實際上,一旦變得囉嗦反而極危險。


    因為,開口之後接踵而至的往往是…現場全滅。


    “史塔克。”我輕輕的喊了聲,及時打斷對麵那隻大叔即將爆發靈壓的舉動,瓦史托德的靈壓徒然解放,那種情況下包括這列海列車都會瞬間化為齏粉。


    他和莉莉都不會在意這些,我知道,實際上我也…不是特別在意,不過到底,列車上到底有別的乘客,無辜卷入危險喪生,那種事…


    下一秒,比三無大叔更快一步傳來的是莉莉的驚唿,“安娜!你看——”她這樣說,一邊疾疾的攥我的袖子,“它們變透明了!”


    誒?!我猛地低頭,淺口盤子裏幾秒鍾前的那對死魚眼珠果然,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著改變,淺灰的死氣遲緩褪去,乳白色一點一點變淡…


    片刻之後,它們不見了。


    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它們變得透明,乍一眼看隻能看到淺口盤子本身的底色。


    “這就是變色的厄洛斯之眼?”莉莉妮特顯得非常好奇,說話間飛速探出手撈起它們,緊接著手腕一轉往我…領口空隙的…胸口裏一塞,囧囧囧!


    猛一下抱到一塊冰塊似的渾身寒毛都乍起了!魂淡!


    我磨了磨牙,眼疾手快抓住某隻打算繼續深入的爪,陰森森從牙縫裏憋出一句,“莉莉妮特!給我個理由!”


    “誒?”她歪了歪腦袋,一臉的理所當然,“碰到體溫會變成黑色,心跳加速會變成豔綠啊~”


    “然後?!”我拍掉她的爪子,飛快的把兩顆眼珠子從不和諧位置取出來,嘴角狠狠一抽,情急之下什麽都給忘記了,“變成豔綠是運動的時候啊!”


    順手給了不諳世事的暴力蘿莉腦門上一顆栗子,我猛一扭頭,惡狠狠轉開視線,“你出價多少?讓我滿意的話它們歸你了!”


    手掌平伸出去,攤開————半分鍾時間不到被偎暖的兩顆珠子滴溜溜滾動,暴/露在空氣裏的它們果然是極夜一樣的墨黑。


    眼角餘光裏,莉莉妮特頗為惋惜的眼神被惡意忽略,迎上那老頭驚喜交加的視線,我撇了撇嘴角,想了想終於還是遷怒,“會急切尋找這種東西的家夥根本是變/態吧?!”


    厄洛斯是愛/欲/女/神/的名諱,厄洛斯之眼,實際上有著另一層意義。


    實際上!厄洛斯之眼最廣泛的用途是製成情/趣/用/具啊魂淡!


    別以為我沒文化就驢我啊!我家書架上一本百年內珍寶鑒賞圖冊介紹過啊喂!最著名的一件還是阿契美尼德王朝後宮寵姬寢宮中找到的!金、木、馬!


    擦!趕緊賣掉是正經!


    …………


    也不知為什麽,或許是商人的敏銳直覺和某種壓價心理?發現我迫不及待要出手的意圖之後,烏拉爾商會的得莫特裏反而變得不緊不慢起來。


    收起他之前那種熱切眼神,眉宇間頓時帶出幾絲倨傲,“真遺憾,對於小姐此刻的出言不遜,事後或許會受到追究。”


    說完低頭拿指尖撣了撣西裝袖子,隔了會從重新抬起目光,嘴角微微翹高幾分,音調不無威脅,“那位尊貴的大人可是海軍大將。”


    我:…………( ̄△ ̄;)我勒個去!


    哪個海軍大將?趕緊說出名字,迴頭我一定!以及,肯定!要離對方十萬八千裏遠!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嶽母在上[綜]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郝連春水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郝連春水並收藏嶽母在上[綜]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