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帽家在的地方從來都是無比熱鬧,各種意外,各種麻煩,各種叫人超出想象,所以, 被吵醒之後我也沒有覺得太過驚訝,畢竟是早有預料的事。


    …………


    睜開眼睛, 看見的還是澄澈透淨天空,陽光不再那麽熱烈顯得有些柔和,日影比臨睡前偏移了些, 根據角度判斷, 我估計自己方才的睡眠持續三四個小時。


    位於高處的露台仍舊很安靜, 許是這裏位於要塞中心區域的緣故,許多聲音被海風與岩壁隔離,可即便是聽不見那些,空氣裏也還是隱隱約約能傳來些許凝重感。


    微不可察的壓抑,無形無質的緊張,風與波濤間, 依稀仿佛無聲傳遞的, 烽火硝煙。


    那是一種潛意識能夠感覺到的, 大戰將至的繃緊。


    山雨欲來之前短暫的祥和與平靜時間。


    …………


    大概也是…睡眠有助於身體健康?總之,小睡後醒來的現在,我覺得舒服了些,至少唿吸的時候肺部不那麽刺痛,胸口不會再象壓著個沙袋似的,沉甸甸的叫人難受。


    於是,身體舒服了精神跟著也放鬆了,連帶心情就變好。


    然後,對於辦公室裏邊的動靜也有了耐心搭理。


    半躺著舒展了下筋骨,緊接著慢慢吞吞坐起來些,最後扭過臉,伸長了脖子去關注,裏邊,呃~隔著大敞的門,從辦公室裏邊投來的隱約帶著點窺視意味的目光。


    身體略略傾斜,下一刻就與對方的視線對個正著————躺椅在露台一角,人在椅子上休息的時候隻需坐起來稍稍移動視角,辦公室裏邊大部分就能盡收眼底。


    於是,我看見了一位貌似乎正在與喬納森中將交談的…女性。


    一位身材高挑的年輕女子,海軍將官裝束,鼻梁上架著深色墨鏡遮去大半張臉,嘴角噙著微笑,氣質文雅中透著嚴謹。


    不過,或許是錯覺?一瞥之間,依稀仿佛讓我覺得哪裏不對勁?可究竟哪裏不對又說不上來。


    先前也正是這位的注意力擾得我從睡夢裏蘇醒————並不是帶著什麽惡意或者敵意,而是一種說不出的刺探與戒備。


    大概是受傷引發的本能潛意識始終防備著周遭,她的打量與留意,擾得我不能安穩。


    另外,她選了個很好的位置,從露台這裏看過去能看見大半個身影,並且她身後恰恰是房間對麵的門,也就是說以她為中心點,露台與門形成直線,相當微妙的角度。


    就這位女士目前的一身海軍將官裝束來說…


    我個人表示,她很有戰鬥素養,身處的是喬納森中將辦公室內最有利逃脫的位置,即便是潛意識行為,選擇站在一旦出現意料外狀況能第一時間逃離的角度,她也一定是非常謹慎的人。


    我打量她的同時,對方也靜靜盯著我看,隔著深色鏡片眼神看不分明,可就是…不對。


    很快,這位年輕女士似是不以為意的移開視線,隨後我也把目光轉了個方向:


    辦公室裏邊有四個人,除了喬納森中將和德雷克少校(是這個名字吧?),另外一位眼生的海軍士官,最後就是正和喬納森中將談話的這位陌生女士。


    而此刻室內的談話已經停止,除了一開始那位不時分神拿眼角餘光斜乜露台這邊的女士,與她交談的g-8支部那幾位顯然也發現了我這麽個旁觀者,另外三道視線跟著齊刷刷的投過來。


    隔了會,被按下暫停鍵一樣的安靜場景被他們g-8支部指揮官率先打破。


    “喲喲~打擾你的午睡了,安娜。”喬納森中將咧開嘴角,笑得痞子氣十足,語調慢悠悠的說道,“原本還想著過半個小時該叫醒你,怎麽樣?還要再睡會嗎?”


    說完了還疾疾走過來,三步並作兩步從辦公室裏邊竄到躺椅邊上,伸出一手,掌心朝上懸在半空,一副殷勤得不得了的樣子,“身體好些了嗎?”


    聲線壓得有些低,音色沉穩又緩和,唯一和他舉止言行不合襯的是,他站在遮陽傘下,許是角度的緣故?麵上的神色…仿佛帶著微微的暗影。


    當然,如果扣掉這一點,此情此景簡直叫人不誤會都困難:這麽這麽的熱情,還打算親自動手把我扶起來的姿勢,不曉得的人會以為你是在和你老婆說話啊喂!


    我:==b


    怎麽說呢?喬納森中將,這位多年前的故人,在我一覺醒來之後的此時此刻,態度詭異得簡直…叫人渾身發毛。


    這是吃錯藥了?還是我莫名其妙穿越變成他老婆了?肯定是前者吧?我不記得自己還能有睡個覺就能給自己免費整容換個身份的能力。


    …………


    短暫的靜默過後,我在這位故人各種可怕的熱情目光等待下,頂著一腦袋黑線,幹笑兩聲,“喬納森中將您有客人?實在是失禮了,那個————”


    你能往邊上挪一挪嗎?瞪大眼睛,我拚命的想用眼神告知對方這麽個事實:別這樣熱絡,真的,我和你不熟!一點也不!


    可惜的是對方半點也看不懂,或許故意看不懂?順便還曲解我的眼神————他笑得更熱情,簡直都快擠出一臉褶子,“喲喲~果然還是生病了?真是不懂得照顧自己啊~”


    言語間無比溫柔,簡直深情款款得…讓我直想抽死他。


    他一句話裏邊,每說一個字都讓我覺得自己會少活一年!


    忍了忍,又忍了忍,最後決定忍無可忍,我猛一側身,險險避開這男人探長過來要搭上肩膀的手,然後拉長了臉,陰森森一邊磨牙一邊小小聲開口,“不要一副我是你懷孕的太太的樣子好麽?”


    說完想了想馬上又追問,“對了,你結婚了嗎?”


    ↑↑↑信不信我迴頭打聽清楚了馬上找你老婆好好聊一聊?我這人雖說不愛多事又不愛八卦,可在馬林弗德海軍醫院裏邊也還是有些閨蜜…


    而且,馬林弗德那邊流言傳播速度之快,比大將黃猿的光速可慢不到哪去。


    信不信迴頭你的桃色新聞能讓你後半輩子家宅不寧?


    斜眼盯過去,一臉的無聲勝有聲:你敢不敢再熱情點啊?想此後的每晚都睡沙發跪洗衣板是嗎?


    這迴他果斷懂了我的威脅,原本還小心翼翼謹慎萬分的姿勢,下一秒立刻收手人也站直了,麵上變魔術似的換上生疏又客氣的淡笑,“我的私人情況也不是什麽特別機密,安娜小姐如果有興趣…”


    我順勢起身,繞過他從躺椅另一邊下地,站直了理一理衣裳,微笑,“我其實不感興趣。”


    當初你就一副風流花心的鬼樣子,誰對你的私生活感興趣?我才不想知道哪位女士倒黴嫁給你,隻要你老老實實不出幺蛾子…


    心裏邊帶著無比唾棄的吐槽,趁著這位的身形能擋住從辦公室那邊投來的視線,我咧開嘴角,丟一個威脅意味十足的眼神給他。


    之後又學他翻臉如翻書的擺出一本正經的臉,“您有客人,那麽我先告辭?”


    …………


    “喲喲~安娜小姐何必客氣。”喬納森中將又一次笑起來,說著人側了身,作一副邀請的姿態,一邊說一邊邁開步伐有意無意把我往辦公室裏邊————那位年輕女士麵前領,“對了,這位是海軍本部特別巡查官雪帕特中校…”


    “雪帕特中校所乘的軍艦遭遇颶風此時正在船塢內休整,一旦休整完畢很快能夠啟航,安娜小姐或許可以搭乘它返迴馬林弗德。”


    言語間顯得很…怎麽說呢?實在是熱情得非常虛假。


    我隨著喬納森中將慢慢的走進辦公室,聽著他的話,一邊站到他介紹的這位來自本部的特別巡查官麵前與對方彼此靜靜對望,兩個人的麵上也都同樣掛著微笑。


    彼此看起來都很禮貌的在聆聽喬納森中將的話,不過,我想,我和這位‘雪帕特中校’各自的心情都…不是特別美妙吧?


    這麽說吧~喬納森中將實在是…真的,真的非常…明顯的是在找事。


    我知道喬納森中將一直不信任我,當年他對我就帶著深刻懷疑,從開始到結束都不曾打消過戒備,然後現在…除了對我各種試探,他的態度也很奇怪的,不止是針對我一個。


    還有另外這位,此刻他笑容滿麵介紹的海軍本部特別巡查官,喬納森中將同樣懷疑著她。


    …………


    這位‘雪帕特中校’因為離得近了,我更看清楚她的模樣…


    五官輪廓深刻迷人,身材高挑纖儂合度,非常美麗的樣貌,隔著深色墨鏡,鏡片後方的眼睛,盯著人看的目光帶著不自覺的疏離感。


    呃~好吧~我知道這時候臉上不該有任何情緒,不然會穿梆————所以啊~我很快垂下眼簾,視線在這位本部特別巡查官胸襟上劃過去,隨即又禮貌的微微傾身。


    她戴著銘牌,別在胸襟上,出於禮貌我隻掃過一眼就錯開目光:


    雪帕特,海軍本部中校,特別巡查官,銘牌上的刻紋表明身份,恰如喬納森中將介紹的那樣,不過,也僅僅是銘牌罷了。


    “失禮了,我是安娜。”我揚起臉,微笑。


    “啊啦~失禮的是我才對。”她的聲音比一般的年輕女孩子低沉磁性,音色裏帶著淺淺的笑意,顯得溫文爾雅,“不知道您在午睡,打擾您的清靜。”


    “對了,您是…”說話間她停頓片刻,飛快瞥了邊上一眼複又開口,“喬納森中將您的太太嗎?”


    “喲喲~不對喲~”邊上笑眯眯的,但明顯是在盯緊我和她觀察兩個人有什麽反應的喬納森中將立刻出言反駁,“這種誤會可不能產生,我家親愛的會生氣喲~”


    “安娜小姐她啊~”這男人把眼神移過來,微微翹高的唇角,眉宇間透著狡黠,神色看起來十萬分的不懷好意,“她可是…”


    …………


    我咳嗽一聲,故作無意的打斷喬納森似乎要說出口的可怕內容,緊接著在他的注視下,陰森森的惡意滿滿微笑,“是情人。”


    給出一個絕對敗壞對方名譽的流言起源,接著慢條斯理的往上邊又潑上一桶黑漆漆的墨汁,“喬納森中將大人打算拋棄的,即將被遣迴馬林弗德的情人。”


    話音落下,眼角餘光中在場諸位的眼神啊~真的,一瞬間各種一言難盡。


    首先是‘雪帕特中校’,她,這位對我來說知名不具的年輕美人一臉卡殼,隔著深色眼鏡鏡片瞪圓一雙眼睛,看起來非常驚訝。


    接著是g-8支部的德雷克少校和另外一位不知名中士,這兩位海軍軍官…有誌一同的擺出一副下巴墮地的目瞪口呆表情,順便,斜乜他家長官的眼神簡直無比的…難以言說。


    最後,最最無法形容的是喬納森中將,他先是呆了呆,接著麵上飛快的輪換過各種顏色,之後整張臉保持在扭曲波段,看起來青白交錯,一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糟糕模樣。


    眼見這位多年前的故人總算被噎到那樣露出命不久矣的表情————因為他看起來很悲劇,導致一直被刺探而心情不好的我頓時有種大仇得報的暢快感。


    被抹黑名譽什麽的,越描越黑什麽的…嗬嗬~嗬嗬嗬~


    …………


    接下來等了會,之後在滿室無語凝噎的死寂當中,我眯起眼睛,拿出最高等級的溫柔微笑,慢吞吞的說道,“當然,那是開玩笑的。”


    說完眼神一轉,瞥向僵在那象尊石像的某位,繼續往下說,“喬納森中將您不至於為了這點小事就動怒吧?不過是個玩笑罷了。”


    比起你剛剛那種擺明要讓這位‘雪帕特中校’產生誤解的言行舉止,真的,我現在也不過是開個小小的玩笑。


    而且我這不是很快就解釋了嚒~至於別人究竟要不要解開誤會,那就跟我沒關係了,真的,要知道,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女人不要臉起來戰鬥力可是很強悍噠~


    能殺人於無形喲~


    禮尚往來嚒~


    …………


    半晌,喬納森中將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幾經變化最終艱難的停留在某種介於苦逼和苦中作樂之間,接著輪到他幹巴巴的笑了幾聲,開口,“安娜你真是,這麽多年了脾氣也沒變,語不驚人死不休。”


    說著擺了擺手,肩膀聳拉下來,“算啦算啦~畢竟,我欠著你一大份人情沒還呢~”


    先是仿佛說服自己那樣給出理由,隨即轉了轉目光,自顧自打圓場那樣笑著,“雪帕特中校,讓你見笑了,不過我之前說的,安娜希望能搭乘軍艦一同返航,這件事可是真的。”


    “安娜隸屬海軍科學部,黃猿大將麾下。”


    聞言,‘雪帕特中校’淺笑一聲,“啊啦~那可真是失禮。”語調顯得格外溫和,說話間眼神一轉,複又探出手懸在半空————似是一個握手禮的準備動作,“很高興認識您,安娜小姐。”


    我僵著微笑的臉,同樣伸出手,試探性的握上去,倒是沒有象她一樣說話,因為我一貫不怎麽懂得怎麽和人說客套話,社交障礙症嚒~


    ↑↑↑所以,微笑就好。


    如果有上帝視角,相信此時這一幕…真的各種一言難盡,邊上一隻老狐狸似的喬納森中將,一位看不出情緒但(知道真相的我敢肯定)絕對戒備又敵意深厚的‘雪帕特中校’,被這樣兩位夾在中間…


    個人表示,心好累。


    …………


    握手完畢,接著,喬納森中將擔負起他作為此駐地最高指揮的責任,與巡查官繼續先前各種看似客套又熱絡的談話。


    良久,一番迂迴交鋒彼此試探過後,‘雪帕特中校’表示:她希望能夠盡一盡身為本部特別巡查官的職責,履行一番自己此行身負的任務,也就是考察巡視g-8支部內呃~從硬件設施到軍隊管理各項細節…


    這確實是特別巡查官的主要任務來著,海軍本部每年都派遣特別巡查部出航,不定時的在各個海軍要塞駐地巡迴檢查,以防止出現貪/汙/腐/敗等問題。


    特別巡查部也因此成為不受歡迎的部門,啊~另外還有個與之並肩的單位,海軍憲兵隊;後者著重針對將官兵士個人,前者的目標卻是整個駐地部隊。


    總之,這兩個特殊部門都非常不受歡迎。


    呃~偏題了,言歸正傳。


    …………


    最後,特別巡查官離開辦公室前去履行職責,經由喬納森中將委派的海軍下士帶領。


    待得辦公室的門又一次闔上,前一秒還笑眯眯的喬納森中將立刻就開口,也不避著人,相當的直言不諱,“德雷克少校,你覺得這位雪帕特中校會是草帽海賊團尚未確認身份的最後一位成員嗎?”


    “中將大人。”留在室內的那位絡腮胡子看起來相當穩重的少校象是想了想才迴答,“依照您的指示,有一組士兵監視她的行動,一旦發現異常立刻逮捕。”


    說話時瞥了我一眼,又沉聲道,“至於關押起來的兩名海賊…”


    “喲喲~落入網中的魚兒沒必要太過關注。”喬納森中將的語氣很狡猾,拽長了音調,語速慢慢悠悠,仿佛別有所指,“重要的是還遊曳在水裏的那些漏網之魚。”


    之後停頓了會,隨即偏了偏頭,目光對上我的,“對了安娜小姐,不介意我聯係薩卡斯基吧?”


    他象是解釋那樣,神色格外的誠懇,“海軍科學部的行動從來屬於機密,不允許駐地部隊介入,你出現在g-8支部一事,說起來…”


    “我當然不介意。”我笑得一樣很誠懇————心裏卻絕對是另一種表情,就算我介意…難道還能阻止你不成?


    當然,我現在確實也很介意,原本是沒關係,可是…話說迴來,草帽家既然從空島返航,證明阿拉巴斯坦一事已經塵埃落定。


    馬林弗德海軍本部方麵究竟知不知道我曾經搭乘草帽海賊團的船,這件事我現在真的半點也不知道,無法猜測。


    那麽————喬納森中將致電赤犬大將查證,一旦提及草帽家…可真是,就算我這迴沒有搭乘草帽的船也肯定被認為是搭乘了吧?


    誒~還真是…


    想了想,然後聳聳肩,我抬手比了比室內一角的沙發,“不介意我去休息吧?喬納森中將您接下來似乎會很忙呢~”他那裏和少校一副有很多話要說很多作戰計劃要趕的樣子,我傻站著可真不是個事。


    另外,“不介意能拿些近段時間的報紙給我打發時間嗎?”


    得到允許可以坐下歇腳之後,我又提了個要求————看報紙,也好叫我了解下這些日子究竟發生了多少事,而某些事是不是和我記憶有出現偏差。


    比如說,沙鱷魚…


    …………


    喬納森中將相當好脾氣的應允了我的要求,著人取了厚厚一疊報紙,順帶茶水點心招待,等我沉在沙發裏休息順帶翻閱,耳朵邊又聽見房間另一邊,辦公桌那裏,他和德雷克少校的談話。


    說起來,真的是半點也不避著人,也不知是打消了戒備還是胸有成竹,這位多年前的故人和他下屬連音量都沒有刻意壓低,象是忘記還多出我這麽個外人。


    他們在討論截至目前的發展,關於草帽家:


    草帽家的海賊船被扣留。


    船上物資被(喬納森中將)當成‘魚餌’搬離梅麗號。


    另外,兩名海賊已然落網關押。


    此時g-8支部內不時傳來發現草帽海賊團成員的消息。


    豎著耳朵聽了會關於‘抓捕草帽一行人的一百零一種計劃’,之後,我收起心思,把注意力放到手裏的報紙上。


    從身邊這一疊按照日期疊放的報紙依次往下翻,選出首版印著沙鱷魚先生大頭照的那份,然後翻開了細細的看————


    阿拉巴斯坦發生的事,沙鱷魚被剔除王下七武海頭銜關押至深海大監獄,巴洛克工作社覆滅…


    ↑↑↑這些倒是和我想的一樣,沒有太大出入。


    至於打敗沙鱷魚粉碎那個男人的竊國陰謀,功勞被世界政府放在白獵人斯摩格頭上,順帶通報嘉獎先鋒號全員…


    這個也沒什麽好意外,那是世界政府一貫的手腕。


    於是,翻看一遍那件事發生之後半個月內的報紙,我得出基本上沒有什麽大改變的結論,最後…


    看完想看的東西,又隨手翻了翻近幾天的報紙,沒了興趣正想幹點別的什麽事,注意力卻猛地被無意間瞥見的照片吸引。


    怔愣片刻,我死死盯著經過刊印而顯得模糊失真的這塊小小的圖片,心裏一時…


    手上拿的這份報紙是前天的日期,原本沒了興趣隻是隨意翻翻,誰知道,第四版的小小角落,這條象是給旅行社打廣告的劄記,配著文字的照片裏,喧嘩又熱鬧的街景,當中的人物,即使略顯模糊…


    是莉莉妮特沒錯!


    小蘿莉的模樣,身上還是穿著她那身虛夜宮破麵侍從官衣裳,一手舉著冰淇淋,一手牽著誰的衣角?


    因為照片角度沒有拍攝到她攥著的衣角屬於誰,不過————是莉莉妮特沒有錯!


    她在…七水之都嗎?


    …………


    借著報紙的遮擋,我一臉扭曲:這迴估計真的是得…很不幸要恰如喬納森中將懷疑的那樣,和草帽海賊團有勾結了,我。


    前天日期的報紙上刊載,到七水之都旅遊劄記街景照片上有莉莉妮特,最快時間想趕過去,恐怕也就是草帽家的船了吧?


    g-8支部能特意為我準備一艘軍艦?想當然不可能。


    就算可能,我也不能搭乘吧?畢竟我是要去找兩位來自異世界的破麵,不管怎麽說,暫時還是不要讓海軍方麵知道的好。


    為了彼此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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