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殘酷的戰鬥無疑是手足相殘,父子相殺。[.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雨下的冰冷,卻冷不過人心。


    劍刺入胸膛,噴出的是鮮紅滾燙的血,嵌入心髒的卻不僅僅是劍鋒。


    張瑋庭拔出手中的劍,他身上的煞氣已經淡薄了許多,隻身下薄薄一層,卻始終不肯散去。


    “你為什麽不躲?”張瑋庭握住劍的手在發抖。


    張元窖沒有迴答這個問題,反而說道:“你長的和你母親很像。”


    “你對她有情?那為什麽還要????”張瑋庭問不下去。


    “你的出生其實真的隻是一個意外,六十年前五月初五午時三刻,太陰星雖然不顯,卻被天狗吞食。這是天也在幫我們渾天宗,陰氣全消,陽氣大漲。你母親受不了陽氣攻心,難產而死???。”張元窖說出了真正的真相。


    張瑋庭渾身如遭雷擊:“不可能!我不信!”


    “我騙了你六十年,想不到臨了???卻還要騙你一次。”張元窖努力的想要用手去拍一拍張瑋庭的頭,但是最後的一口氣也咽了下去。


    那一劍飽含了怨氣、煞氣、晦氣,早已順著心脈侵入靈台。


    張元窖活不成了。


    雨越來越大,將子殺父的慘劇變得模糊,仿佛也不忍去看。


    孤山起孤墳,濁酒留醉客。


    時間匆匆,甚至讓人忘記了夢境和現實的區別。


    夕陽下的餘暉,本就沒有多少光亮,即便如此,那猙獰鬼怪般的枯樹叢林也不肯稍稍放過,遮掩一番,就連最後的色彩,也變得古怪起來。<strong>.</strong>


    雙眼渾濁的老鴉,呆呆的站在那枯瘦的枝頭上,好像也失去了聒噪的興致,木然的看著自己的領地,仿佛對任何事物,都顯得格外無動於衷。


    悲涼、淒婉的笛聲,斷斷續續的徘徊在這陰沉的山穀,如同是不甘怨魂的悲鳴聲,應合著穿過樹林的風聲,顯得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無名的孤墳前,身穿麻衣麵色焦黃的半百老人,緊握著手裏的短笛,帶著沉重的喘息聲,斷斷續續的吹著莫名的曲子。


    一絲絲血沫,透過笛身和笛孔,不斷的滴落在地麵上,腳邊的酒壇子上,將酒壇子上,原本就鮮紅的貼紙,渲染的更加殷紅。紅中帶紫,格外妖異。此人分明已經心力交瘁,命不久矣。


    忽然,一陣節奏分明的鼓掌聲,打斷了這淒美的笛聲。


    “好笛、好曲,可惜???可惜!”


    日頭已經完全落了下去,正值中天的,是一輪晦暗的圓月。就在這晦暗的月光下,一人踏著月色而來,矗立在樹梢之上,熠熠生輝。


    如果僅僅隻能用一個詞語來描述這個人的話,那麽便再也沒有比‘白衣如雪’更加恰當的了。


    “笛子本事一種快樂的樂器,曲子也本該是快樂的曲子。但是此刻,無論是笛子,還是曲子,都顯得???不是那麽的快樂!”


    來人自顧自的說著,仿佛根本就沒有發現,那半百老人死灰般的眼神。


    笛聲終於停了下來,或者說是???不得不停了下來。


    似乎是因為被渲染了太多的哀傷,那脆弱的竹笛,再也無法承受更多的苦難,而從正中間斷成了兩截。


    兩截笛子,靜靜的躺在半百老人那枯瘦的手掌中間,浸入笛管內的鮮血,緩緩的流淌出來,染紅著枯瘦的手掌心。


    白衣公子悄悄的歎了一口氣。


    “它本該好好的做一隻快樂的笛子的。”


    “但是吹它的人,本就不快樂。”半百老人說道。


    “你既然這麽不快樂,那我不妨殺了你,也免得讓你痛苦如何?”白衣公子淡淡說道,仿佛將殺人之事,當成了一個玩笑,偏偏卻又說的那麽認真。


    “好啊!你快點來殺了我!”半百老人用頭靠在墓碑上,神色迷離。


    “既然如此,那便死吧!”白衣公子一指點出,所有在月光下殘留的點點星芒光線都仿佛被聚攏了過來,最後化作一道璀璨的劍光,點在了半百老人的眉心。


    一劍至,老人栽倒在孤墳之前。


    “二十年來如一夢,今朝夢醒入紅塵。他日登天成龍日,莫忘此境一覺恩。”


    隨著半百老人的屍體倒下,最後的一縷陰氣、煞氣、怨氣也消散開來。


    而下一刻現實之中,風雲變色,天色漸黃。


    浩瀚的靈氣全都聚攏在六十歲的張瑋庭身邊,甚至為他披上了一身靈氣繪製的法衣。


    張瑋庭睜開雙眼,看到的就是一張激動無比的臉。


    “爹!你不是????”


    張元窖上前去仔細打量著張瑋庭,然後說道:“這都要多虧了夢主,一夢二十年,當真是好手段,好神功。”


    古傳俠道:“這也要張掌門配合,若非你與他一戰,舍身成仁隻怕也無法消磨他身上九成九的怨氣、煞氣。”


    “但是唯有那最後的一絲煞氣極難消除。若沒有夢主的通天手段,犬子依舊還需二十年,才能將這最後一絲怨氣、煞氣煉化。”張元窖客氣說道。


    看到張元窖還活著的那一絲激動,漸漸的從張瑋庭的眼神中平複下來。


    他轉過身,向古傳俠深鞠一躬:“一夢之恩不敢忘!日後但凡有所差遣,張瑋庭隻要做得到,都不會推辭。”


    一夢之前的張瑋庭,這番承諾一文不值。一夢之後的他,有此承諾決然不同。


    如果渾天宗的計劃成功,那麽整個天垂世界都將改換天地。張瑋庭也將成為一個獨特的存在,變成天垂世界天道的化身。


    他雖然不是純粹的武者,卻會比幾乎全部的武者都要強大。除非有一瞬間打破一個大世界的力量,否則隻要被天垂世界籠罩,他便是無敵。


    得到這樣一個人的承諾,顯然對古傳俠也是極有好處的。


    古傳俠點點頭,笑著說道:“以後若有事,我自然會麻煩你。不過現在,我們也該商量一下攻打鎖天門的事情了。”


    對於這件事,張元窖顯然要更加熱心一些,急忙說道:“那就請夢主移步,與我父子二人同上渾天宗山門所在。等調集齊人馬,商議妥帖之後,便立刻兵發鎖天門。”


    古傳俠道:“也行!那就走吧!”


    三人同行,數千裏之遙,卻隻在數步之間。


    古傳俠和張元窖都是破命強者,自然有超絕輕功,玄妙無雙。那張瑋庭雖然沒有真的開始修煉,卻隨手從山林中招來了一隻大妖境界的大鵬鳥,端坐在大鵬鳥背上,他的速度反而要比古傳俠和張元窖二人更快一些。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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