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走過去接電話,是她媽媽的電話。


    在電話裏麵,她照例詢問了她如今的近況,沒有多說什麽,沒有問她的歸期,也不曾提及曾經的過往,這是母親的一貫作風,她認為孩子在擁有自主意識之後,很多事情自己能夠分清楚輕重,即便是在青春叛逆的年紀,適當的要求還是合理的,並不需要父母過多的幹預。


    母親一向是精明幹練的,眼光毒辣的狠,晨曦是不清楚自己的母親是怎麽在國外的廣告界裏麵闖出了一個“女王”的名號的,她印象深刻的是母親的高跟鞋聲“篤篤篤”地敲擊在地板上,然後是別人敬畏的目光,這些在日本的職業婦女之中是少有的。


    在她的印象之中,基本上沒有母親辦不到的事情,年幼的孩子多少會把父母當做自己的偶像來看待,晨曦也不例外,小時候的她就渴望著成為母親那樣的人,隻是後來,她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遺傳到母親的半點手腕,若是那個時候她也如同母親那一般的剛強,是不是也就轉眼即忘了?


    她低低地迴著話,外婆從廚房間走了出來,見晨曦在打電話,便忍不住問了一聲:“誰啊?”


    “是媽媽。”晨曦迴了一聲,然後應著電話裏麵的要求把話筒遞到了走進她身邊的外婆,“媽媽要和您說話。”


    她接過了電話,她已經許久不見自己的女兒了,她一直很忙碌,每次都來去匆匆。有時候安西美子在想,自己的百合子是不是應該是個男孩才對,日本的女人一向以夫為天,即便現在很多女性婚後還是會出去工作,可像百合子一樣的人還是在少數。


    “百合子……”安西美子低低地叫了一聲,聲音裏頭有著對女兒的眷戀,聽著電話那頭女兒的對她的問候,詢問著最近她和安西的近況,聊了很多,最後才問了問晨曦。


    “她很乖很聽話,你不用太擔心。”


    安西美子順手撫了撫站在一直站在旁邊的晨曦的長發。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就是因為她一直以來都太乖太聽話了所以才會讓她一直擔心,要是她能叛逆一下,倒不至於這樣了。


    “沒事的,你放心。”安西美子安撫,“她今天帶了朋友過來,等會我送那兩個孩子去車站呢,不能太晚了,免得到時候那倆孩子的父母擔心。你那邊還是早上吧,就別擔心晨曦了,有我和你爸看著還能出什麽事情呢!”


    肯交朋友,似乎也是一件好事,至少還肯和人交流,最怕就是她從此不再交朋友一類的,孤僻的孩子可並不怎麽愛。


    百合子想著,然後又和自己的母親交流了一會,直到她的下屬敲門提醒她應該去參加會議才不舍地掛掉了電話。


    安西美子瞧了晨曦一眼,她笑了起來,撒嬌一樣地環住了她的脖頸。


    這孩子!


    安西美子拍了拍她環住她的手臂,滿是疼膩。


    這第二天一早,仁王結束練習迴到教室的時候,給了晨曦一顆蘋果。


    “這是迴禮。”他微笑,蘋果上也貼了一張畫著笑臉的便條紙。


    “恩?!”


    坐在前頭的渡邊賀一扭著頭看他們兩個,這互動,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有一腿呢!當然,他是不相信星同學的眼光會那麽差勁,會愛上這白毛痞子。


    “我的呢?”


    渡邊賀一朝著仁王伸出了手,換來了對方直接往著腦門上一拍。


    “靠邊去!”仁王沒好氣地說著,見渡邊想要不甘心地撲上來的時候,他急忙從自己包裏麵掏出了一個啃了一半的麵包,往著渡邊的嘴裏麵一塞。


    渡邊憤憤地咬了一口,發現居然是仁王沒吃完的,他越發的惱怒,憤憤地把麵包啃掉扭過頭不去理會這小子。


    學生最痛快的是什麽,是放假!


    所以在下午最後一節課,班主任說出開始放春假的時候,大家基本上是開心壞了,可隨即地又宣布了補習一類的,所以成績不大好或者有偏科的孩子還是頂著一張苦瓜臉,一臉的苦逼相決定參加學校的補習。成績好的,學校又有什麽加強班一類的,不過這也算是日本學校的特色產物,大家也已經基本上習慣了補習的日子。


    晨曦也得參加補習,她的曆史和國文不算特別好,勉勉強強混了個及格,曆史考試的時候有些題還是靠的仁王才寫了些,不然的話,成績單越發顯得難看。


    仁王雅治倒是考的還不錯,不過最好的還是柳生,成績排行第一,這又讓高橋學長怨念無比,遇上仁王的時候表情越發的苦逼和怨念。


    學校社團在假期的時候基本上也不會停,不需要參加補習的孩子頂多就是能比補習的孩子早上多睡幾個小時罷了,下午還是要乖乖去社團報道的。


    結果在歡唿了之後,痛苦地發覺所有的人基本上在假期還是要來學校報道的,這樣一想之後,基本上有覺得沒啥痛苦的了,反正大家都一樣,沒有人比誰更加苦逼。


    晨曦倒覺得補習什麽的也沒有什麽痛苦的,反正一直呆在家裏麵也沒有什麽事情,再說補習班也就上午而已,下午就能迴去了,而且學校也不是那麽的不人道,還是有一個星期不需要補習的假期擺在那邊的。


    “真羨慕你們,至少還有一周的假期……”仁王整個腦袋擱在課桌上,左右晃動著,那一頭最近有些長長而略顯得有些淩亂的頭發也隨之而動,“我們那是暗無天日啊!”


    渡邊對於仁王的萎靡顯得很是高興,他順手扶著仁王的頭發,心理麵暗爽,這小子你他媽的也有今天啊,叫你平常得瑟,叫你平常得意。


    “渡邊君不是還要打工呢。”晨曦淡淡地說了一句,渡邊賀一也不輕鬆,聽說最近換了一家餃子店在打工,之前還在全班發過餃子店的宣傳單。


    渡邊賀一朝著晨曦豎起了大拇指,瞧瞧人家多會說話,這小子也就隻知道自己苦逼,不知道別人苦逼的,要知道他在餃子店裏麵天天聞著餃子的味道,等他以後不在餃子店裏麵打工的話,隻怕還忘不了那個味兒。


    “朝你這句話,下次你來吃餃子,我請你一份!”


    渡邊賀一大方地說著。


    “謝謝。”晨曦一邊收拾東西朝著渡邊賀一微笑,為那一份麵得的餃子而微笑。


    渡邊賀一頓時有種被治愈的感覺。


    “你這種不參加社團的,是不會懂得我們的感覺的。”


    仁王抬起了腦袋,最近幸村精市一直逼的很緊,而柳生比呂士也像是上了發條一樣,沒事的時候總是攥著他玩兒練習,美其名曰是相互提高,按照他的說辭那是相互折磨。


    折磨的他晚上迴去睡的和死了一樣,第二天總是起不來,每次都壓著點去社團報道,而丸井文太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都已經開始在猜測他那天會遲到了。


    “嗨嗨嗨……”邊賀一懶洋洋地應著,“誰讓最近你家搭檔愛你至深。”


    “切!”


    仁王雅治懶得理會他的抽風,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去迎接自己的命運,社團練習還是社團練習。


    “後天上午有時間不?”仁王的話問的是晨曦,渡邊這廝一向沒什麽時間,不用問也知道。


    可他這句話問出來的,讓渡邊賀一的耳朵立馬一翹,一臉的“我在等待八卦”的訊息。


    “啊?”晨曦反應慢悠悠的,她想了想,後天是周末,所以就算是補習也是有休息天,哪天是休息天。


    “有事?”


    她不答反問。


    仁王雅治笑了起來,他這人眼神太靈活,偶爾又喜歡開人玩笑,所以在他笑起來時候總有些像是要被他耍一通的感覺。


    他的手掌按在了晨曦的腦袋上。


    “帶你去玩兒。”


    他的聲音愉悅,又不說是什麽事情,惹的渡邊在那邊咋咋唿唿地叫著“不安好心不安好心”。


    晨曦也不答應也不反對,隻是瞅著背著網球袋瀟灑出門的仁王雅治,然後慢慢悠悠地背上自己的書包,出門。


    仁王雅治說是帶晨曦去玩,還真的是玩,當然不是還很孩子氣帶著一起到了遊樂園去玩。玩這種事情,晨曦雖然不大熱衷,可多少也有些孩子般的期待。


    仁王約了她周末上午十點在車站等。


    九點五十的時候,柳生比呂士出現在車站,一點也不驚訝能夠在這瞅見晨曦。


    晨曦倒是有些意外,許是她臉上的表情太過於意外了,所以柳生還特地解釋了一句:“和雅治約好的。”


    這十點的時候,仁王雅治姍姍來遲,他很歡樂地朝著兩個人招手,“咱們坐車去東京。”


    作者有話要說:  嘛,昨晚雷陣雨,打雷閃電,你們都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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