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和仁王雅治一前一後地進了一年b組,因為轉學來的時間不長,對於這個班級的人大半都是不熟悉,一開始的時候班上的人還有一種“哇,法國來的轉學生”的感覺,可時間稍微一長之後,原本的好奇心也淡了。


    晨曦也不是一個主動的人,不會主動地插入別人的話題,或者微笑地跟人說“你今天的唇蜜看上去很漂亮”,她從小就是一個不大擅長處理人際關係的孩子,又因為在國外住的太久,當下日本女孩流行的她也不懂,久了,大家的好奇心也就淡了,覺得其實從國外迴來的也沒有什麽差別。


    整個b組的人對於這個轉學生的印象大概就是——挺乖的,也挺安靜的。


    這個大概也是仁王雅治的全部印象。


    就像現在這樣,她就一個坐在那邊,靜靜地,或許是在發呆?


    “雅治,你在看神馬?!”


    前座的男生轉過了頭來,那一頭白金色的頭發看上去有點不良少年的嫌疑,不過和仁王雅治那一頭銀色帶藍的頭發相比,這個世界又淡定了。


    此男姓渡邊,名賀一。


    在看到仁王雅治的視線落在窗口邊的身影時,渡邊賀一的臉上帶了壞笑,在那一副眼鏡的襯托下,音樂有些猥瑣,他壓低了聲音,“雅治,你壞哦,看上轉學生了?”


    “神經!”仁王雅治白了前座一眼,“多看兩眼就是喜歡,我天天盯著你的後腦勺看,那我不是愛你愛得深沉了?”


    渡邊賀一被嗆到了。


    “喂喂喂,你在轉變話題,你在心虛了?!”渡邊賀一咋唿地說著,“不過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哥能理解!”


    仁王雅治抬手給了他一個暴栗,都說女生喜歡胡思亂想,難道這小子想要往著偽娘的方向發展?


    渡邊原本想要在鬧,可上課的鍾聲及時響起,讓仁王雅治及時躲過一劫。


    教日本曆的老頭照本宣科地念著書本上的東西,那毫無聲起伏的聲調讓人聽的昏昏欲睡,這個年紀的學生都用各自的方式在偷懶,有些女生在書本下麵放了一本言情小說,充當認真地看書,有人把書本豎得高高的,掏出了手機在那邊發著短信。


    晨曦像是往常一樣,看著窗外的天漸漸變得陰沉起來,然後那雪花從點點的,變成了鵝毛大雪。


    她對日本史不是很理解,那些驚心動魄的曆史在老師的講述下反倒有種催眠的感覺,如果不想點其他的事情,她怕自己會不給麵子地直接趴下來睡著。


    不知道法國那邊的天氣好不好,想了一會之後她才突然想起了一個事實,日本和法國時差有十幾個小時,現在那邊應該是在晚上才對。


    她怎麽又會想起和法國相關的事情呢,不是說好了要徹底忘記的麽。


    胳膊肘微微有些刺痛,晨曦迴頭去看,仁王雅治用鉛筆戳著她胳膊肘,見她迴頭看他,他遞上了一張便條紙。


    “你生氣了?”配著這麽一句問話,後頭是一個可愛的卡通簡筆畫,一個帶著困惑的少年,頭上還有著一個問號。


    晨曦看了那句話良久,才想到他說的是相關什麽的,還是關於那件惡作劇的事情。


    “沒有。”


    她寫了一句話,然後小心翼翼地把紙條傳了迴去。


    “那就是在發呆了。”


    仁王雅治速度很快地把紙條發了迴來,簡筆畫的頭像又換了,換成了一個歎氣的少年。


    看著那頭像,晨曦忍不住洋溢出了笑容。


    她的確是在發呆。


    她沒有在紙條上再多寫一個字,把它塞迴給了仁王。


    仁王正打算把紙條塞迴課桌,卻不想肋裏橫出一手,前麵的渡邊賀一冒著被教室發現的高危,扭過了大半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紙條搶走,全然不顧仁王雅治在後頭用力戳著後腦勺,在紙條上奮筆疾書,然後團成了一團,丟到了晨曦的課桌上。


    此廝玩兒清純,實則禽獸一枚,望慎重慎重!


    渡邊賀一在紙條上毫不留情地進行吐槽,全然不顧同班情誼。


    晨曦微笑地看向渡邊賀一,用眼神表示他完全多慮了。


    “所以,搞了半天是這混蛋之前又戲弄人了?”下了課,在晨曦的解釋下,渡邊賀一終於相信了真的是他搞錯了。


    原本他還以為要搞出一個班對子了,戀愛什麽的,隻有班級cp才是青春才是王道啊。這年頭,班級裏麵居然都沒有彼此王八綠豆看對眼,整天想著內銷轉出口了,沒發現班級也是有好苗子的出沒的麽。。


    “恩,蜘蛛玩偶口香糖。”晨曦神色如常地補上一句,“據說差一點被揍過。”


    “恩,這廝閃躲速度過於驚人,不然的話,保證能夠cos熊貓。”


    渡邊一臉的感同身受,間接承認那個“據說”是他本人。


    仁王雅治一臉尷尬,處在兩人中間不敢加上一句,好在兩個人個性還算純良,沒有想到要一直批鬥下去。


    中午時分大部分同學都外出覓食,價廉物美的食堂和小賣部是不二選擇,也有習慣隻帶便當的學生占據了教室一偶,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彼此分享媽媽準備的愛心便當。


    “走吧,一起去食堂。”


    渡邊賀一再自然不過地邀請,作為一個資深的食堂黨。經過剛剛的解釋,他儼然已經把星晨曦當做同盟——仁王雅治惡作劇受害者同盟來看待了,頗有點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感覺。


    原本他就是一個比較好相處的人,身為班上的學習委員之一,雖然是無關緊要的,可還是起著關節的潤滑作用。


    總是要讓轉學生盡快融入到班級氛圍裏麵來的嘛,渡邊賀一這麽想著,覺得自己的情操越發顯得高尚了起來。


    見晨曦想要拒絕,他越發自然地補上了一句,“你上周不是一直在食堂解決的麽,怎麽今天帶便當了?”


    好吧,晨曦承認,她也算是食堂黨,至少在之前的一周,她都是在食堂吃的。


    “趕巧了,今天我也沒帶便當。”仁王雅治懶洋洋地站了起來,順手從自己的書包裏麵拿了錢包一副打算一同前往的模樣。


    中午的食堂屬於高峰期,並不是每個人都會秉持著“食不言”的良好習慣,各種聊天聲混雜在一起,形成了嘈雜的氛圍。


    晨曦照例要了一份拉麵,不是特別愛拉麵,而是喜歡它熱氣騰騰的感覺,冬天裏頭沒有什麽比吃著熱乎乎的麵條,喝上一口熱騰騰的麵湯更加暖人心脾的了,還能夠把手捂在碗邊,把手捂得暖暖的。


    他們三個人的人品還算不錯,點了餐之後找到了一處剛剛有人吃完離開的空座,渡邊賀一死都不願和仁王雅治坐在一處,理由是不喜歡在吃飯的時候身邊有個左撇子在那邊一拐一拐的,這大概就是左撇子和右撇子之間的矛盾之一了。


    渡邊賀一的眼鏡被是熱氣熏成一片白色,他幹脆地摘下了眼鏡。


    “雅治,春假打算幹嗎?”


    “春假,有那個玩意麽?!”仁王雅治反問著,“大概是去哪裏集訓吧。不集訓的話,估計每天也要迴學校做社團練習,或者和其他學校的友誼賽一類的。”


    “上帝,你們網球社實在太不人道了,就算是斯巴達教育也不帶這樣沒有一點人性化的!每天看著你們迎著寒風在那邊練習,我都很想為你掬一把同情的眼淚啊!”


    渡邊賀一說著,想要伸手去拍仁王的肩膀,卻因為摘掉了眼鏡眼前多少帶了點模糊而沒有拍準。


    “謝謝,要不你也跟著一起參加網球社,這樣咱們可以悲情的眼淚一起流。”仁王雅治沒好氣地說著,在他們還在溫暖的被窩裏麵賴著的時候,他可以已經起床到了學校進行練習了,斯巴達教育,斯巴達都沒有立海大網球社來的鐵血。在網球社,實力才是王道,輸的人隻有服從。


    “不,你還是讓我接著頹廢吧,大冬天的穿著短袖短褲在寒風中迎風招展的熱血少年形象不適合我!”


    渡邊賀一急忙搖頭。


    “迎風招展那是小事,問題在於你出了一身汗之後被冷風一吹,那種感覺絕對是非一般的……”想到這個,仁王雅治也覺得自己有點心酸,在網球社絕對是出一身汗,風一吹成了寒冰,再出一身汗,再來一層寒冰。


    天知道有多少人迫切希望自己生病,或者是立海大三巨頭感冒,這樣不需要鍛煉的日子,那絕對是人間天堂。


    可惜,不管是誰,都是身體倍棒吃嘛嘛香。


    “唔,會不會……”晨曦在旁邊聽了良久,有一個疑問在她心底存在很久了,並不是針對仁王雅治。


    “恩?”仁王雅治轉頭看晨曦,而渡邊賀一也眯著眼睛等待著她的問題。


    “會不會長凍瘡啊?”


    她每次看到少年少女們穿著那麽丁點的時候都覺得會有被凍瘡侵襲的嫌疑啊,怎麽能大冬天的光著大腿四處溜達呢,難道他們都不冷麽,難道就她一個人想要抱著棉被生活麽?


    “這個問題……”仁王雅治摸著自己的下巴,“還真的從來沒有人問過……”


    作者有話要說:  嘛,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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