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然郴左然郴,對麵站的人竟然是左然郴。(.)


    他一點都沒變,還是老樣子,不過人清瘦了很多,下巴越發顯得尖了。


    左然郴覺得跟做夢一樣,他手裏捏著一盒煙,卻因為用力捏變了形。


    他近乎貪婪的看著辛甘,她的短發,她的小臉兒,她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真的好想衝過去把人抱住。


    “左律師,真巧,再見。”辛甘在他百感交集的時候率先開口,沒有掉頭就走也沒有怒目相視,但是結果卻讓左然郴掉進了冰窟。


    還有什麽比像對待陌生人一樣更讓人失望的,他現在和她隔著一條貨架,卻像隔著天涯。


    就像――咫尺天涯,對麵相思。


    辛甘在打完招唿後拿著創可貼就走,去門口收銀台那裏交錢。


    左然郴如夢初醒,他追上去,想拉住她的手臂,“辛甘。”


    辛甘先他一步,走的很急,那條左腿因為用力過猛微微的跛起來。


    “辛甘。”左然郴心絞痛著,他提步就想去追。


    收銀員攔住他,“先生,您還沒付錢。”


    他把香煙扔在櫃台上,“我不要了。”


    收銀員拉住他不放,“先生對不起,這個您已經弄壞了。”


    左然郴從口袋裏摸出一百元,甚至連煙都沒拿就跑了,他人高腿長,眼看就要追上了辛甘。


    “啊。”忽然,辛甘一聲低叫,握著腳蹲在了路上。


    “辛甘。”左然郴再顧不上什麽,伸手就要去抱她。


    辛甘低著頭衝他抬起一隻手臂,“等等。”


    左然郴很焦急,“辛甘,你的腿……”


    “我的腿很好,”說著話,辛甘慢慢站起來,因為是背對他的關係,她感覺壓力不是那麽沉重,“左律師,再見。”


    “辛甘,你的腿到底怎麽了?你告訴我好嗎?”左然郴沒想到會這樣,但是他隱隱猜到是監獄裏的問題,可如果是那樣,父親對他的承諾不是一紙空白嗎?


    辛甘沒有迴答他,而是慢慢站起來,月亮拉著她的影子,很長,也很孤單,“我這算好的了,坐牢的人,你還能想出什麽好模樣?”


    她的話就是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的刺進了左然郴的心髒。


    疼痛這麽突然的席卷而來,甚至能把他打趴下。


    扶住一棵樹才穩住,左然郴看著辛甘的背影,簡直痛不欲聲。


    四年前他大鬧瑞士的婚禮,把左父氣的住了院,他乘機接走了媽媽,和他說了宋家兒子的事。


    他媽媽很安靜,估計是早猜到了,一向柔順的她這次堅決留在國外和兒子生活,不離婚是保全左廳長的顏麵。


    兒子這麽一鬧,左廳長卻家破人亡,宋汐因為嚴重的精神問題給送到了醫院,宋太太天天跟左父鬧,人是憋著一口氣迴國的,難道他會把這事兒報複在辛甘身上?


    想到這裏,左然郴緊緊咬住牙,他大步走向自己的車,幾乎用自殺的速度開到了左家。


    一腳油門,車子帶著刺耳的聲音停在了左家大門前。


    這個地方是他出生的地方,卻足足有四年沒有踏入一步。


    握著方向盤的手鬆了鬆,他點了一根煙走下車來。


    保姆來開門,看到是他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左然郴沒理她,徑直走了進去。


    “他人呢?”


    保姆一愣,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他爸爸,指指書房的方向說:“左書記在書房裏。”


    左然郴冷笑,倒是忘了,這四年某人又升了官,他就是個天煞孤星,妻離子散才升官進爵,估計樂一在其中吧。


    大步走向書房,他邊走用用夾著煙的手挽起襯衣的袖口,保姆在後頭直打哆嗦,看這個架勢是要來打人的嗎?


    走到門口,他用嘴巴叼住香煙,砰的推開門。


    左父嚇了一跳,他沒想到在這個家還有誰敢這麽囂張,看到左然郴,他明顯愣了一下,隨後眼睛裏閃爍著不為覺察的驚喜。


    左然郴靜靜的看著他,平心而說,他老了許多,就是加官進爵也改變不了他的衰老,現在的他白發蕭蕭,儼然是個老人,如果他沒記錯,他其實才剛58歲。


    不過這些都改變不了什麽,左然郴手撐在辦公桌上,嘴裏叼著的煙抖了抖,整個人帶著幾分痞氣說:“左書記,知道我今晚來找你幹什麽嗎?”


    左父抬起眼睛看著兒子,他嘴角抽了抽,很冰冷的說:“是為了那個丫頭。”


    “你倒是做了虧心事還記得,她的腿怎麽了?”


    他並不想迴答左然郴,而是嚴肅道:“你這是對爸爸說話的態度?”


    左然郴吐掉嘴裏的煙蒂,似乎聽到什麽好笑的事情,“爸爸?這個詞從你嘴裏說出怎麽那麽怪異?宋家那孩子叫你爸爸還是左伯伯?”


    “你混賬!”左父拍桌而起,“如果你不是以左家兒子的身份跟我說話,那麽給我滾出去。[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左然郴冷笑,“我當然會走,等我問完了這個問題,辛甘的――腿到底是怎麽迴事?”


    左父始終是年老能沉住氣,他抬眉一笑,“怎麽,她沒告訴你?這丫頭不知天高地厚想在牢裏當老大,結果給人八光了,奧,你知道監獄的女人也很瘋狂嗎?她們太寂寞了,看到有點姿色的女人也想玩弄,恰好那個丫頭長得不錯,那天晚上聽說監獄裏發生了一場混鬥,死了倆個人,她被抬出來的時候渾身是血,腳就這麽殘了吧?”


    他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左然郴卻像被割斷了經脈,渾身失血過多的冰冷。


    傾身,伸手,他死死的揪住了父親的衣領。


    左父怒目相視,“左然郴,你敢對自己的老子動手嗎?”


    “姓左的,你還不配我動手,對付你我不會用武力。我還是那句話,你等著有一天我扳倒你,讓你從這高高的官位上一跌到底,再也爬不起來。”


    左父不怒反笑,“好小子,我等著你把你老子給弄下來,我等著!”


    說到最後,還是生氣了,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嘴唇也因為氧氣稀薄變成了紫色。


    左然郴從桌子上拿起藥放在他手裏,“好好活著,別讓我失望。”


    “左然郴!”左父手指哆嗦,看著左然郴的轉身的背影,他忍不住問:“你媽她還好嗎?”


    左然郴肩膀動了動,沒有迴頭,“托你的福,死不了也好不了,我媽一輩子都毀在你手裏。”


    房門砰的關上,左父被震得臉上的肌肉都顫動,他看著緊閉的房門,頹然的坐下,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兩行悔恨的淚水從風霜洗禮的眼睛裏流出來。


    -------


    辛天的婚事一直沒進展,她媽媽卻又給她物色了一個,叫她去相親。


    辛甘不忍心媽媽傷心,她收拾了一下,去赴了那個約會。


    在西餐廳,半禿頭的男人滔滔不絕的說他的工作家庭,具體意思就是他很優秀,喜歡他的女人都能繞地球三圈兒,辛甘能認識他是個榮幸,像她這種沒工作還坐過牢的女孩子,要不是仗著還漂亮他是不會看的,要嫁給他容易,買房買車以後還不能生孩子,給他的兒子當後媽。


    辛甘心裏罵娘,這樣的奇葩怎麽總讓她遇上,本想站起來就此一走了之,誰知道男人不算完,非要她今晚跟他迴家先試試身材怎麽樣?


    看著抓在自己手臂上的那隻鹹豬手,辛甘想都沒想把一杯果汁全潑在他臉上。


    男人氣的也站起來,指著辛甘就罵:“你他媽的跟我裝什麽牛x,都三十了坐過牢還瘸了腿,也不撒潑尿照照,就你這樣的白給我都嫌磕磣,要你買房怎麽了?要你買車怎麽了?要你收入上交怎麽了。”


    辛甘冷笑:“怪不得你看起來一副腎虧缺心眼兒的模樣,感情操一心操的吧,世界這麽大,您可真夠苦的,我買房買車掙錢,要你一老爺們兒當壁畫看?鎮宅還是辟邪呢,我有那錢請一個泥塑的關二哥迴家呀,比你順眼多了。”


    就算是逼格很高的西餐廳,就餐的人們也忍不住哄笑,安好抿起唇,還是她的小心肝呀,還是那麽毒舌。


    那個苦命男被罵的臉成了苦膽綠,他抓著菜譜打桌子,“我要打電話找介紹人,給我介紹了個什麽貨色,我可告訴你,就你瘸子這樣的,倒貼給我幹我都下不去家夥。”


    看著挺道貌岸然的一人,被逼出本像來就臉盤子都不要了,辛甘剛想反唇相譏,卻被一雙大手摟住貼近了男人堅硬的胸膛,清冷的聲音不帶任何情感的曲折,硬邦邦的壓下來:“她的事兒還輪不到你操心,還有,下次敢把你那髒東西跟她關聯在一起,我一定讓你的子子孫孫再也找不到能出來的安全通道。”


    清淡好聞的氣息縱然久違了四年還是覺得很熟悉,辛甘渾身僵硬手指麻痹,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抵擋住來自身體的悸動,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曲起,握緊。


    這不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麵,事實上從辛甘出獄後他一到晚上就在她家樓下轉悠。


    四年的歲月沒抹去的東西很多,包括她對這個男人的愛恨,辛甘想過哪一天再見,會風輕雲淡的跟他打招唿,好久不見。


    不需要刻意迴避也不會有情緒上的波動,就像對待一個陌生人。


    但事實並非如此,她和他之間,好像並沒有畫上句號。


    但那有怎樣?


    辛甘微微垂下眼簾,她能感覺到那條跛的腿在疼,也能聽到監獄裏各種鬼哭狼嚎群魔亂舞的叫聲,太疼了,太難受了,她不想再來一次,監獄於她,就是跟左然郴的終點。


    想到這些,那股子僵硬的感覺慢慢退去,她隨手拿過神經男扔下的菜牌,往左然郴身上一扔,“別碰我,我們不熟。”


    神經男害怕左然郴的氣勢但是他覺得這是公共場所又是大白天,所以大著膽子說:“原來還是個表一子呀,嫖客找上門就假裝不認識了,你這樣的出來相什麽親。


    左然郴扭住了他的胳膊,“你再說一次試試?信不信我讓你後悔你爸媽花那兩分鍾把你給弄出來。”辛甘有些驚訝,四年前的左然郴可不是這樣的,現在怎麽一出口卻像個流一氓,那麽毒舌。


    那男人真惱了,好歹他也是事業單位的一個小科長,什麽時候受過這鳥氣,看著對方不過是個小白臉兒,除了長得高點也沒什麽肉,他外強中幹的揪住左大壯的領子,梗著脖子喊:“是哪個娘們兒褲襠破了露出來的小白臉兒,今天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就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


    左然郴並沒有動手,他冷笑著:“你確定?”


    辛甘從左然郴出現狀態就不對,這個男人好像有毒讓她唿吸之間心髒都發緊,也不管兩個人怎麽糾纏,她拿著手包就走,因為太快,腳碰在椅子上,疼得她皺起眉,步子越發的淩亂托拉。


    “辛甘。”有個聲音忽然喊住了她,雖然陌生,但又那麽的熟悉,她慢慢的轉過頭。


    是那天在超市門口見到的女人,但此時她一臉的悲戚,欲語含休的看著自己。


    辛甘就像見到海市蜃樓一樣不敢置信,她走進女人,捏住她的手,特別用力。


    時間仿佛給凝固,過往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許久,辛甘顫聲試探的叫:“雲初。”


    “是我,是我,辛甘,是我,對不起,我迴來的晚了。”顧雲初壓抑著哭聲,身體卻顫抖的厲害。


    本來,顧雲初想等事情都結束了,找一個合適的時間再把一切告訴她,今天她和景薄晏在這裏吃飯,看到她被人羞辱欺負,看到蹣跚逃走的狼狽,她根本就忍不住。


    這是公共場合,就算已經不在乎景子墨知道顧雲初的身份了,但是景薄晏出於安全的考慮不能讓她們在這裏抱頭痛哭,微微扶住顧雲的肩膀,他在她耳朵說“找個地方慢慢說話。”


    迴頭對左然郴說:“你還跟這種東西磨嘰什麽,趕緊的處理了。”


    左然郴沒料到景薄晏會在這裏,也沒想到顧雲初會忍不住和辛甘相認,為了快點擺脫那個男人,他掰開他的手,冷聲說:“我沒時間陪你玩兒,下次別讓我看到你。”


    那男人以為左然郴害怕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得意起來,他又揪住左兒不放,挺不要臉的說:“有種別跑,我這就打110報警,渝城公安局的李局長可是我大爺。”


    左然郴特別想揍他,但是一次造勢這麽大不好,而且他特別怕辛甘跑了,從她出來後辛天就把她保護起來,而且他也答應過辛天不打擾她,如果這次錯過了就不會知道下一次見是什麽時候了。


    左然郴特別想揍他,但是一次造勢這麽大不好,而且他特別怕辛甘跑了,從她出來後辛天就把她保護起來,而且他也答應過辛天不打擾她,如果這次錯過了就不會知道下一次見是什麽時候了。


    拿出手機他拔了一個電話號碼,通了後他直接對著電話說:“李哥,我是左兒,這裏有個人說你是他大爺,要不要跟你侄子說倆句。”


    電話送到他嘴巴,“快說,你李大爺。”


    李局今年40多歲,這個男人少說也有三十四五了,這個侄子還蠻大。


    李局還真有侄子,兄弟家的,才剛上小學,於是他問:“是李揚?揚揚?”


    這人哪認識什麽李局,嚇得差點尿了褲子,半天才哆哆嗦嗦的說:“李局,那個,我是聯合執法大隊的,我叫……”


    李局壓根兒不等他說完,直接吼了,“你他媽的什麽玩意兒,少他媽的拿我的名頭在外麵招搖撞騙,明天等著迴隊裏等處分。”


    男人懵了,這,這是弄啥勒。


    左然郴把手機從他手裏抽出來,順道用手機的金屬殼拍拍他的臉,嘴角的笑就像來自西伯利亞的雪,“等著明天迴隊受處分。”


    景薄晏早等的不耐煩了,“左兒,我們先走了,你開車跟上。”


    左然郴把錢拍在服務生的盤子上,“給這桌買單。”


    “先生,找你錢。”


    左然郴哪有那時間,小跑著追出去。


    在車裏,景薄晏開車,安好和辛甘坐在後麵,倆個人的手一直握在一起,沒有分開。


    時間過了那麽久,開始的時候辛甘曾經幻想雲初沒有死,上天會垂憐好人,她一定會迴來的。可是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就算騙自己都不真實了,她在出獄那天去了她的墓地,照片裏的人美眸善睞,長發飛揚,可是卻冰冷的沒有溫度,她的雲初,那個堅強生存的女孩真的消失了。


    可這樣突兀的,她在她身邊,說著辛甘我迴來了,讓她有種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的感覺。


    許久,她說:“a大南門的小龍蝦不知道還有沒有?”


    安好笑容苦澀,“你記錯了,小龍蝦在西門,麻辣燙是南門,每次去吃麻辣燙,你總要加倆個鵪鶉蛋,我一直都覺得那東西不好吃。”


    “你還說我,每次去吃你要麻辣的,然後自己再加倆大勺辣椒,搞的每次老板娘瞪你的眼睛比辣椒還紅,下次你去直接就是一碗辣椒加點麻辣燙就行了。”


    “你也好不到哪裏去,我們去喝咖啡……”


    唿唿啦啦一下說了許多,倆個人簡直是時光複讀機,景薄晏聽的也動容,把眼角的淚水悄然抹去。


    後麵的兩個人越說越快,最後抱頭痛哭。


    一直以來,安好都覺得辛甘是自己的保護神,在所有親人都討厭她陷害她的時候,唯有辛甘,一個朋友,才把她當成真正的親人,甚至像保姆老媽子那種感覺,她何德何能,讓辛甘對她這麽好,而她又為她做過什麽,答案是沒有。


    景薄晏把車開到了納福小區,帶著倆個哭成淚人的人上去,左然郴也跟進來。


    這個晚上,左然郴是激動的。


    他想過很多方法要跟辛甘相遇,但是都不敢,怕她不高興看到自己,這幾天他不敢說一直跟著她,但凡一有機會就跟著,今晚他又在人家樓下溜達,看著辛甘打扮的挺好看出來,他就跟著,一路上開著200多萬的車跟著16路公交車,不少人指指點點,但是辛甘一直低著頭,沒發現而已。


    現在,親自去買菜給她做飯,這幾年在國外都是吃西餐,他怕自己做的不好吃,而且三杯雞這東西真的不會做,給景薄晏教訓了一頓,乖乖的去度娘。


    四年後,左然郴和辛甘的相處模式倒是也和四年前相同,不過倆個人換了位置,冷漠疏淡的人變成了辛甘,而左然郴則是屁顛屁顛貼上去那個,四年的時間他做了那麽多事,等的就是有一天能夠再和她見麵,守在她身邊。


    這樣的忠犬模式景薄晏何嚐不明白,所以他讓顧雲初組織個聚會,為的是什麽不言而喻。


    辛甘還沉浸在和顧雲初重遇的夢幻裏,太不可思議了,死了四年的人竟然迴來了,這說明她當時的餓感覺是對的,可是金星星呢,他還能迴來嗎?


    辛甘和顧雲初一夜沒睡,眼睛都哭腫了,顧雲初把四年前大雨那晚發生的事情都跟她說了,辛甘這才明白原來始作俑者竟然是景子墨,而且這人竟然還對自己的二叔有意思,這也太可怕了。


    她想起大雨那晚景薄晏給她打的電話又想起她在龍庭接到醫院電話時去醫院看望景薄晏他對景子墨的態度,那個時候二叔應該沒失憶,估計就是在醒了後景子墨才對他催眠的,這個人心機太深了。


    想到這些,她自然又想到了龍庭的那一晚,其實在這四年裏她不斷的想起那一晚,卻又不斷的想起喬納的我和他睡了,怎麽就睡了?難道這是男人的本性還是喬納在撒謊,可是撒謊,她手裏的玉墜又哪裏來的?


    顧雲初問她:“辛甘,說說你吧,這幾年你是怎麽熬過來的?還有你的腿?腿怎麽了?”


    辛甘摸著腿輕輕淺淺的笑,“監獄也是個江湖,而且是個bt的江湖。有個女老大想繈爆我,給我差點打死,不過腿也受了傷。”


    她的輕描淡寫卻句句血腥,女的繈爆女的,還打死打殘,這哪個字不是沾著血的。


    “辛甘,你受苦了。”顧雲初抱著她,剛幹掉的眼淚又流下來。


    “雲初,我進監獄的事兒不想提了,真的,提起來都是噩夢,原諒我。”


    “嗯,不想說就別說,辛甘,我們都活著迴來了,這比什麽都強。”


    是呀,活著迴來了,可是金星星呢,他會迴來嗎?這個人死了連個墓碑都沒有,也不知道他的骨灰在哪裏。


    人活著,就要開始新生活。


    顧雲初安排了幾次聚會,辛甘人都來了,而且也不躲避左然郴,但是態度極其冷漠,看起來就是個比陌生人熟悉一點而已。


    這才是漠視的最高境界,代表人家根本不在乎你了,對你連恨都沒有了,你在人家那裏就是個屁。


    左然郴沒有氣餒,也沒有激進,他要給辛甘足夠的緩衝時間,他要她的不是一年倆年,而是餘生。


    辛甘知道自己避不開他,反而不逃避,她時時刻刻提醒自己管住心,連恨都不準有。


    她的小說創作還沒有開始,因為最近情緒波動很大,反而把最初的設定推翻了,顧雲初的歸來確實是神來之筆,她需要好好冷靜一下。


    這個時候,總編尚衛卻給她打來了電話。


    聽到熟悉溫柔的男中音,辛甘的鼻子一酸。


    總編說她,“你這個孩子,怎麽也不給我打個電話,我這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新號碼,最近怎麽樣?”


    辛甘笑著說:“挺好的,您呢,聽說結婚了。”


    總編說:“是呀,而且我現在進總部了,不在先鋒那邊了,我老婆又給我生了個女兒,挺可愛的。”


    “恭喜你,人生圓滿了。”


    “辛甘,別跟我打馬虎眼,出來喝咖啡,我有事找你。”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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