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知道,徐宇光和薑建文都是軍人出身,比一般人更有jing惕xing,自己的這點雕蟲小技,肯定騙不過徐宇光和薑建文。


    果然,耳機裏傳來“啪”的一聲,震得向天亮的兩隻耳朵嗡嗡作響。


    這是安裝在薑建文病房裏的竊聽器,被狠狠摔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


    真的露餡了。


    向天亮摘下耳機,迅速的爬到駕駛座上,準備來個三十六計走為上。


    這種地攤上買來的竊聽器,拾音功能不錯,聽起來很是清晰,但它的發送能力不強,內行人一看就會知道,接收監聽器一定不會超過五十米。


    如果所料不差,徐宇光和薑建文一定會報jing,用不了多久,住院部裏外會布滿jing察和醫院的保衛人員。


    不趕緊開溜,就很有可能被活捉。


    向天亮慌忙的發動車子,逃離了住院部,駕車離開了醫院。


    jing笛大作,迎麵而來的jing車,唿嘯著直撲醫院。


    來得這麽快,分明是剛離開醫院不久的公安局副局長方雲青一行,掉頭又折迴來了。<南從朋友那裏借來的,車牌也臨時換了個假的,即使曾經停在住院部邊上,他們暫時應該查不出來。


    但是,這輛別克轎車不能再用了。


    車停在離醫院不遠的街上,向天亮走下車來,蹲在樹蔭下,一邊透氣,一邊琢磨著究意哪裏出了問題。


    徐宇光和薑建文顯然還沒有說完話,而突然停止下來之前,徐宇光接了一個電話,之後,竊聽器就被發現了。


    是那個電話報的信。


    打電話給徐宇光的人是誰?


    知道在薑建文病房裏安裝竊聽器的人隻有四個,除了自己,邵三河出的主意,杜貴臨去夜市地攤上淘的竊聽器,章含進入病房安裝的,都不可能泄露出去啊。


    問題出在哪裏呢?


    正在向天亮百思不得其解時,一輛黑se桑塔納轎車緩緩駛來,停在了他的麵前。


    “幹嗎呀?”


    是賈惠蘭。


    向天亮鑽進了賈惠蘭車裏,為了不讓人看見,他沒有坐在前麵。


    “賈姐,你上班嗎?”


    “是呀,你在這裏幹麽?”


    “正好,我把事情都告訴你。”


    向天亮把最近發生的一係列事情,包括剛剛發生在住院部的一幕,統統告訴了賈惠蘭。


    賈惠蘭小嘴張得大大的,臉se白得嚇人,“天,天亮,那……那就是說,我,我和老盧都,都有危險了?”


    向天亮點著頭,“剛才我偷聽了徐宇光和薑建文的對話,充分表明,他們兩個已經聯起了手。”


    “這就是說,薑建文把家裏發生的醜事,全部告訴徐宇光了?”


    “對,薑建文家裏發生的醜事,一般是不會對別人說的,但是,張書記不敢幫他,而他自己又在住院,所以,徐宇光才乘虛而入。”


    賈惠蘭又問道:“許白露和張思成失蹤的事,也是他們幹的嗎?”


    “是他們雇人幹的。”


    賈惠蘭說道:“天亮,徐宇光和薑建文他們,怎麽又會懷疑你和邵三河局長呢?”


    向天亮道:“徐宇光和薑建文都是縣委常委,政治敏感xing不是一般的高,保險箱被撬,書稿和巨款不翼而飛,他們首先想到的是當時在場的人,當時在場的人,薑建文發現的有四個人,高永卿、許白露、張思成和趙大剛,但是,那書稿是你家老盧的,你老盧也是懷疑對象,你是老盧的愛人,當然也在懷疑之列,可是,種種跡象表明,我和邵三河最值得懷疑。”


    “為什麽是你和邵三河最值得懷疑?”


    向天亮笑著說道:“因為我們膽子最大,敢撬常務副縣長保險箱的人,能有幾個啊?”


    “那,那我和老盧現在怎麽辦?”


    “不要怕,照常上班,有人在暗中保護你們呢。”


    “誰保護我們?”


    “我和從市公安局來的?p>


    そd細本殖ぁ!?p>


    賈惠蘭扭頭看著向天亮,“你保護我?”


    “嗬嗬,當然是我,因為我善於保護美女嘛。”


    賈惠蘭俏臉噌的紅了,“都什麽時候了,還笑。”


    “嗬嗬,既能保護你,又能‘那個’你,戰鬥中快樂,快樂著戰鬥,一舉兩得,一舉兩得啊。”


    “呸。”賈惠蘭啐了向天亮一口,“我要去上班了,你,你怎麽保護我呀?”


    向天亮下車,走到別克轎車邊,舀過自己的提包後,迴到賈惠蘭的車裏,在後座上躺下,“賈姐,你現在開車進去,但車不能停在住院住,就停在門診部,然後你去上班,我在你車裏等你。”


    賈惠蘭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道:“你一直在我車裏待著嗎?”


    “看情況,我得進去看看,徐宇光和公安局的人離開了沒有。”


    賈惠蘭駕車進了醫院。


    向天亮早就看好了地形,門診部旁邊的林蔭道,既能停車,又能看到住院部,離著住院部至少有六七十米,相對比較安全。


    住院部大樓門前,還停著幾輛jing車,徐宇光和公安局那幫人果然還沒有離開。


    “哎,我去上班了。”賈惠蘭推了推向天亮。


    向天亮點著頭道:“賈姐,你記住,從現在開始,每過半個小時,向我的手機撥號。”


    “幹嗎呀?”


    “不用通話,就隻要撥通了就行,表示你平安無事。”


    “有這個必要嗎?”


    向天亮瞪了賈惠蘭一眼,“嚕嗦,聽我的。”


    賈惠蘭應了聲,下車向住院部走去。


    向天亮舀出望遠鏡,又衝著住院部了望起來。


    賈惠蘭剛在住院部門口消失,裏麵就湧出一幫人來,正是向天亮“關心”的人。


    徐宇光端著臉,很不高興的上車走了。


    方雲青搖了搖頭,和薑學明一起上車離開。


    住院部門口還有兩輛jing車,是治安大隊長洪海軍和城關派出所長毛永來的。


    洪海軍和毛永來還沒有離開的意思,兩個人還在東張西望,往四周觀察著。


    忽然,洪海軍和毛永來一齊朝向天亮這邊看來。


    向天亮一怔,急忙收迴望遠鏡,斜著腦袋,用一隻眼睛繼續瞅著。


    洪海軍和毛永來竟向這邊走過來了。


    他媽的,這不是甕中捉鱉麽。


    向天亮咬咬牙,索xing將一邊的車窗往下搖了一寸,然後曲身縮頭,認命似的閉上了眼睛。


    幸運的是,洪海軍和毛永來並沒有走到桑塔納轎車邊,而是離著五六米遠就停住了。


    毛永來:“老洪,那是宣傳部盧部長愛人的車。”


    洪海軍:“噢,是賈醫生的車,那還看什麽啊。”


    毛永來:“怎麽,你還要檢查嗎?”


    洪海軍:“賈醫生剛來,車又停在六七十米遠,那種破竊聽器,信號送不到這裏,還看個屁啊。”


    毛永來:“哈哈,小心無大錯嘛。”


    洪海軍:“老毛,你小子幸災樂禍的,就偷著樂”


    毛永來:“這我沒有辦法,要怪也隻能怪你自己,醫院本來是我們的責任區,是你們治安大隊硬搶過去的嘛。”


    洪海軍:“他媽的,這ri子沒法過了,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毛永來:“哈哈,徐書記比你大好幾級,罵你幾句怎麽不行啊?”


    洪海軍:“沒有他這麽罵人的,好歹我也是有頭有臉的,當著那麽多醫生護士和病人及家屬罵我,我以後還怎麽開展工作?”


    毛永來:“老洪,消消氣,消消氣。”


    洪海軍:“哼,紀委書記有什麽了不起的,要不是方局拉著,我的拳頭早就砸過去了。”


    毛永來:“好了,咱倆還是商量一下工作安排。”


    洪海軍:“我看這醫院啊,安寧不了。”


    毛永來:“肯定的,薑副縣長還住在醫院裏,咱們息不了。”


    洪海軍:“老規矩,裏麵歸我們治安大隊,我迴去就安排,一班六人,三班倒,”


    毛永來:“行,我在醫院外麵也派六個人,兩人一組,流動哨。”


    洪海軍:“聽誰的?”


    毛永來:“我能跟你比麽,當然歸你管了。”


    洪海軍:“嗯,但願薑副縣長早點出院,兄弟們也好迴家喘口氣去。”


    毛永來:“想得美,邵局那裏鬼鬼祟祟的,我看他是要累死咱們兄弟。”


    洪海軍:“你也看出來了?”


    毛永來:“好歹也穿了十多年jing服了,這點名堂我還看不出來嗎?”


    洪海軍:“你心裏有數就是了。”


    毛永來:“哎,到底是啥事,方局很少帶槍的,剛才我看他腰裏都插了一把新6si式,明擺著動靜不小啊。”


    洪海軍:“老毛,你那個愛打聽的臭毛病,幾時能改喲。”


    毛永來:“還把我當外人啊?”


    洪海軍:“說句實話,我也不知道……不說了不說了,咱們開路幹活。”


    終於,洪海軍和毛永來結束牢sao離開了。


    向天亮起身,長長的鬆了口氣,重新在車後座上恢複了躺礀。


    看來,邵三河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錯,關於老狼和神秘人的事,連洪海軍和毛永來都不知道。


    正在這時,手機震動起來了。


    是賈惠蘭在報平安。


    向天亮關了手機。


    可是,手機重又震動起來。


    向天亮隻得接起了電話。


    “天亮,有件事……我,我放心不下,仔細想了想,覺得還是,還是告訴你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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