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在什麽時候,賈惠蘭不但已經醒來,而且還坐得端端正正的,正瞪著向天亮和章含,那豐富多彩的表情,隻能用似笑非笑四個字來形容。


    向天亮吃了一驚,“賈,賈醫生,你,你醒了?”


    賈惠蘭的迴答,讓向天亮更吃一驚,“你們這麽大的動靜,除非我死了,我能不醒過來嗎?”


    向天亮無言以對,尷尬之極。


    孰料,讓他最吃一驚的還在後頭。


    章含竟然沒有絲毫的難為情,聽了賈惠蘭的話,反而咯咯的嬌笑起來。


    “怎麽樣呀,惠蘭,帶勁不帶勁呀?”


    “你還說……還是我姐呢,一點都不關心我的死活。”


    “咯咯……你說不相信,我證明給你看麽。”


    “好了好了,我輸給你了。”


    “欠我一次省城七ri遊,不能耍賴喲。”


    “我幾時賴過你,說好了,就你我加上幹媽三個人,你不能另外加人呀。”


    向天亮總算明白過來了,結結巴巴的說道:“原來你們……你們早就醒了啊。”


    “你以為呢?”章含嬌笑不已。


    賈惠蘭微笑著,“向副縣長,對不起了。”


    “他媽的。”


    向天亮罵了一句,無奈的笑了。


    原來,向天亮從鄰居家的屋頂潛入這裏後不久,章含和賈惠蘭先後就醒了,兩人被綁著,嘴又被堵上了,根本無法出聲。


    但是,章含和賈惠蘭兩人之間,卻有一項絕技,是向天亮很難想到的。


    濱海縣曾是海防前線,還有過一段全民皆兵時期,章含和賈惠蘭也都參加過民兵訓練,醫院和隔壁的郵電局共同組建過民兵營,當時要求每人都掌握一項技能,章含和賈惠蘭二人同時報名參加了無線培訓班,學會了發報技能。


    而且,章含和賈惠蘭二人還學會了摩爾密碼,別人發報用的手指,她們卻能用眼睛“發報”,通過眼皮的一張一合,能向對方傳遞摩爾密碼,告訴對方自己要說的話。


    向天亮擊斃趙大剛,從三樓下到二樓以後,章含和賈惠蘭立即“交流”起來。


    不過,二個人的交流,竟然是一個賭局,這個賭局,就是剛才向天亮和章含上演的一幕激情之戲。


    對章含,向天亮是相對了解的,都一起“溝通交流”幾迴了,沒什麽障礙,而對於賈惠蘭,他還是比較“陌生”的,一方麵她是章含的閨蜜,但另一方麵,她是盧海斌的老婆。


    向天亮深知,他和盧海斌的關係才剛剛開始,僅有的一次合作,不可能完全贏得對方的信任。


    與其說是合作,還不如說是互相合作更為貼切,向天亮幫盧海斌拿迴書稿,幫他解開了脖子上的“套”,盧海斌在常委會上支持向天亮,幫他在這次人事調整中贏得勝利,這不是互相利用又是什麽?


    章含和賈惠蘭不是姐妹親似姐妹,讓賈惠蘭看到自己和章含的這點“事”,本來也不算什麽,但向天亮卻不這麽認為,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不是讓自己的把柄落在賈惠蘭手裏了嗎?


    權謀的奧秘就在於控製人,控製與反控製,實質就在於掌握對方的把柄。


    向天亮看著賈惠蘭說道:“賈醫生,我和章姐的事,請你保密喲。”


    “你放心,章姐的事,我能說出去嗎?”賈惠蘭微笑著說道。


    “那我謝謝你了。”


    “你救了我,我更得謝謝你呀。”


    章含笑著說道:“都是自己人,你們這謝來謝去的,有意思嗎?”


    向天亮點了點頭,“賈醫生,你以前一直不知道錢子坤搞的暗洞嗎?”


    “不知道,我以為幾年前教訓了他以後,他應該會死心的,哪想到他搞了那麽一個暗洞,當時他們突然從休息室冒出來,可把章姐和我嚇壞了,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他們就把我們控製住了。”


    向天亮問道:“你認為,錢子坤是為了你這個人,而專門策劃了這起綁架案嗎?”


    賈惠蘭搖著頭道:“我覺得好象不是,但不明白他為什麽這樣大動幹戈。”


    章含也說道:“就是呀,我認為其中必定有其他的原因。”


    “你們說對了……”


    向天亮把晚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給了章含和賈惠蘭聽。


    章含和賈惠蘭聽得是目瞪口呆。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趙大剛是個笨蛋,首先,他以為薑建文保險箱裏的書稿既然是盧部長的,盧部長肯定要拿迴去,現在既然沒了,那一定是盧部長派人偷偷的拿迴去了,而盧部長的人既然拿走了書稿,就一定同時拿走了保險箱裏的其他東西,也就是錢,其次,他錯誤的認為,隻要找到賈醫生,就能找到薑建文的錢,就一心一意的想對賈醫生下手,再次,他想綁架賈醫生,卻又認定必須在醫院裏下手,而要在醫院裏下手,他馬上想到了他的賭友錢子坤。”


    章含點著頭道:“而錢子坤還惦記著惠蘭,一聽趙大剛的計劃,自己既能撈到錢又能得到人,馬上就答應了,而張玉娟是錢子坤的老相好,兩人向來是狼狽為jian,所以,不但把張玉娟給牽連進來當了同夥,還把自己煞費苦心搞的暗洞也貢獻了出來,更有甚者,還將自己的房子借給趙大剛當做作案的據點。”


    “章姐你分析得不錯,錢子坤也是笨得可以,他真不該把張玉娟拉進這個案子裏,張玉娟根本就不是演戲的料,當時我剛進護士值班室不過三分鍾,我就看出了破綻,說起來,錢子坤自己是罪有應得,卻活生生的把那個張玉娟給拖累了。”


    賈惠蘭問道:“向副縣長,趙大剛和錢子坤他們人呢?”


    “你們剛才早就醒了,難道不知道嗎?”向天亮反問道。


    章含笑道:“惠蘭的意思是,這個案子打算怎麽處理呀?”


    向天亮笑著說道:“你們一定是偷聽到我和邵三河局長的談話,才會有此一問,放心,我可以明確幾點,一,這個案子暫時不會公開,目前知道這個案子的人,除了我和邵三河,還有公安局的杜貴臨、茅新和方騰,以及喬蕊,都是可靠的人,二,你們兩個也要對這個案子暫時保密,賈醫生啊,你迴家後對盧部長也不要說,三,我知道你們怕賈醫生被錢子坤搔擾的事會外泄,這一點你們放心,我跟邵三河打過招唿了,會盡量對此保密的。”


    賈惠蘭臉上微微一紅,“向副縣長,謝謝你,雖然也不算什麽大事,但我怕,我怕別人會胡亂的議論。”


    點了點頭,向天亮微笑著說道:“賈醫生,這個還不算重要。”


    向天亮笑得有些特別,章含和賈惠蘭都看出來了。


    “天亮,什麽事重要呀?”章含問道。


    向天亮笑著問道:“章姐,賈醫生,你們有沒有想過,錢子坤搞了那個暗洞整整有三年了,難道這三年裏什麽都沒有做嗎?”


    章含看了賈惠蘭一眼,“天亮,你是說這三年來,錢子坤對惠蘭做過什麽事?”


    “這個麽……就得問賈醫生了。”向天亮笑著說道。


    賈惠蘭又是俏臉一紅,“可是……可是,這幾年,我真沒有發現那個暗洞呀,再說,這三年來,前前後後使用過更衣室的醫生護士,至少有十個人以上,她們要是發現有什麽異常,早就嚷嚷開了。”


    “這點我相信,錢子坤也交代過,他是癡迷賈醫生,但因為賈醫生以前教訓過他,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說得不好聽一點,就是有se心沒se膽。”


    “咯咯……既然是這樣,那就說明他那個暗洞沒派上用場麽。”章含笑道。


    向天亮笑著搖頭,“恰恰相反。”


    “恰恰相反?”賈惠蘭怔了一下。


    向天亮笑道:“你們啊,請聯想一下,錢子坤除了是個醫生,他還有什麽愛好?”


    章含點著頭念叨起來,“愛好?錢子坤愛好,無非就是女人、賭錢和攝影……”


    “攝影。”這是章含和賈惠蘭在異口同聲。


    向天亮笑而不語,又點上了一支香煙。


    賈惠蘭問道:“向副縣長,你是說,他曾經躲在暗洞裏對我進行拍照?”


    向天亮點頭道:“不是曾經,而是經常,是持之以恆,是樂此不疲,錢子坤盡管隻交代了幾句,但我可以判斷,他一定拍了你很多很多的照片。”


    賈惠蘭急忙問道:“那,那這些照片在哪裏?”


    “你想找到這些照片嗎?”


    “當,當然了。”


    點著頭,向天亮笑道:“賈醫生,我陪著你們留下來,就是為了幫你把這些照片找出來。”


    章含嬌笑起來,“咯咯……天亮,你是想為惠蘭打掩護?”


    “保密,是保密。”


    “咯咯……惠蘭呀,天亮對你這麽關照,你該怎麽謝人家呀?”


    賈惠蘭紅著臉道:“章姐,你別打叉了好不好?”


    “怎麽,天亮在幫你,你不準備謝謝他嗎?”


    “我當然會謝向副縣長,不用你管。”


    “咯咯……惠蘭姐,要不你也向我學習,來個以身相許。”


    “章姐……你,你在說些什麽呀。”


    章含的玩笑話,將賈惠蘭美麗的臉逼得更加紅豔了。


    還是向天亮主動站了起來,“你們倆聊著,我去找錢子坤拍的照片了。”


    說著,向天亮轉身,蹬蹬蹬的往樓下走。


    老實說,麵對賈惠蘭的美豔,向天亮有些心動,可惜,賈惠蘭是盧海斌的老婆,而盧海斌現在是自己的合作者,老話說,朋友妻不可戲,盧海斌雖然還沒有達到朋友的程度,但他的老婆是不能輕易碰的。


    更何況這個晚上向天亮是連續作戰,先與王思菱和崔書瑤玩了車震,剛剛又被章含強索了一迴,都是名符其實的梅花三弄了,哪還有那方麵的能耐呢。


    不過,向天亮心裏有一個很大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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