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首義不屑地一笑轉身離去,玄吉子再次相拉卻被趙宗源擋住了,趙宗源對玄吉子說:“如果全體白蓮聖教之信眾通通加入火靈教,那麽我們火靈教也是萬分歡迎的。”說完笑了笑。


    關首義已經走出去十多步,聽到趙宗源這話扭過頭來說道:“他們想加入我們,隻怕多數都不夠格,你看看他們裏麵都是些什麽人?”說完轉身離去。


    趙宗源緊緊跟在後麵說道:“這些白蓮教的人真是太氣人了。”


    關首義嗬斥道:“不許胡說。”三人匆匆離開,隻剩下玄吉子跟在後麵,追也不是,留也不是。


    既然和飄高老祖說不通,三人便接受了範洛白的邀請。他們坐上了範洛白使者派來的馬車,搖搖晃晃來到了南海鵝城,範洛白本部親兵的駐地,一到大軍大營隻見守衛森嚴,全軍戒備,如同臨陣一般,馬車來到軍營轅門之前被攔住了。


    當值軍官過來問道:“車上是什麽人?”駕車的趕緊迴答道:“這是範將軍請來的貴客。”當值軍官並不因此而放鬆,他打開車門看了看車上的三個人,關首義,商漢臣,趙宗源,看起來都是手不能縛雞的白麵書生。他這才終於點了點頭,對駕車的說道:“你這車子不能進大營。”


    趕車的於是對關首義說道:“關先生請了,軍營不同外麵,我這車子是不能載先生了。”隨即便請關首義、商漢臣和張宗源下的車。


    一進軍營,三人竟發現軍營之中風紀幹練、軍容嚴整。該操練的操練,該巡邏的巡邏。關首義不禁心中暗暗叫了個好,這範洛白雖說經常找各種麻煩。可是,這麽一看,確實治軍有方。難怪飄高老祖隻有把軍隊交到他的手上,看來除了他以外,別的人隻怕是帶不好這支南海軍。


    趙宗源第一次來到大軍的軍營中,見軍旗招展,盔明甲亮。他覺得一切都是那樣的新鮮,對一切都是那樣的好奇。關首義和商漢臣都是一介文人,對軍隊並不十分感興趣,隻是匆匆走過才。


    而趙宗源雖然是讀書人出身,他的心中卻暗暗激動澎湃起來,似乎眼前的一切帶給了他某種共鳴。他看著這些威武的軍人心中有一種熱切的向往,他並不知道這種向往由何而來。隻是覺得自己的心在‘怦怦’地跳著,似乎找到了自己心目中那個讓他悸動的所在。


    範洛白在中軍大帳中接待了三人。


    敘禮之後,分別落座。範洛白自然做了主位,請關首義做了上位,商漢臣做了次位,趙宗源自然在末位作陪。商漢臣喝完了茶,站起來說道:“範大將軍,戰功卓著,光明磊落,救教主於危難,拯救南海百姓於水火,這是世人有目共睹的,我個人素來是欽佩範將軍的。”


    範洛白笑了笑說道:“漢臣先生過譽了,我和漢臣先生雖是同鄉,素來也是欽佩漢臣先生的。關掌教更是我久已敬仰之人,去年關掌教堅辭南海提督學政之職的時候,我雖然身為巡撫而再三挽留,要不是,他說要到魔城去治他的胃病,我是絕對不會放他的。”


    商漢臣與範洛白在互相吹捧的時候,關首義一直冷眼看著。等商漢臣說完了,關首義才冷冷的說道:“持德者昌,持力者亡。飄高祖師一向是倚重範將軍的,你們之間縱然有天大的事情,也一定要坐下來商量解決。”


    範洛白聽到這種說教式的訓話,有些尷尬,隻能勉強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東土現在一團漆黑,唯有南方一線光明。舉事任重而道遠,”關首義一邊若有所思,一邊眉頭緊鎖地說道,“切不可我們仁人誌士自己人殺自己人啊。這樣的話隻會讓五行教盟那幫人,讓他們坐收漁人之利。”


    “我怎麽會想開戰呢?”範洛白假笑著站了起來,“我是早在還是個少年的時候就心向白蓮,我以追隨飄高祖師為我之平生夙願,這是我的信念,我崇信白蓮聖教乃救民之道,也不反對你們火靈教。漢臣先生懂我,在這個世上隻有他人負我,我範洛白絕不會負他人。隻有他人可以割去我的各種職務。而我絕不會在他人的背後說半個不字。”


    關首義可不是商漢臣,他雖然脾氣很大,頭腦卻是最為清醒。他看著範洛白,並不相信他說的話,於是發問道:“可是我怎麽聞到血腥味了呢?我的鼻子一向是不太靈敏的,我並不善於在權力中勾心鬥角,我隻是一介文人,可是這一次就算我有鼻炎我也聞到了,這個血腥味非常的重,熏得我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範洛白雙手一攤,苦笑道:“天地良心啊,天地良心,我怎麽會跟祖師他老人家為敵呢?隻不過是飄高祖師一再宣稱北征,這個嘛,操之過急啦。以我之見當前的局勢,敵眾我寡,保境安民才是目前的當要之務。”


    “對對對,”商漢臣在一盤幫腔道:“說到刀兵相見,不至於不至於,範將軍頂多就是采取一點點的防衛措施,再說了真要起什麽衝突的話,也是飄高老祖他的錯嘛。他欺人太甚,不得民心,起碼不懂南海人的民心吧。”


    本來趙宗源坐在末座是不打算說話的,可是他竟然看見商漢臣一直在替範洛白說話,儼然成了範洛白的門人幕客了,這樣哪還有一點火靈教人的樣子。他義憤填膺地站起來,說道:“漢臣先生,你怎麽能這麽說?”


    商漢臣一見趙宗源居然敢跟自己頂撞,立即反問道:“我怎麽不可以這麽說?要說藩鎮派閥,那麽他飄高老祖就是最大的派閥。”


    “飄高老祖一生為救民水火而鞠躬盡瘁,何來藩鎮派閥之說?”關首義反問道。


    商漢臣這時候竟然頂撞起本教的掌教來,他說道:“這事實勝於雄辯嘛,誰不知道他,飄高老祖不也是借助範將軍的力量才登上了教主的寶座嗎?範將軍作戰非常勇敢,兩次大敗桂海之敵。在我們南海郡的百姓之中,有人還喊出了範將軍萬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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