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衫男子道:“他對外說是做生意的。但是他真實的身份,是炎州火靈道之下的一位使者。”


    田在淵這才恍然大悟,心中便猜到了七八分。


    長衫男子又道:“他看了您寫的文章,《利民為本》讚賞的不得了。”


    田在淵大喜道:“好,好。”


    在一處茶樓的豪華包房裏,三個人寒暄後便開始長談。長衫男子道:“上千散人請了,您的意思是讓我東神勝州的百姓都來信奉火靈道法?”


    上千散人聲音洪亮道:“是的,我火靈道與外道不同,我們曆來組張民為邦本,這一點與田先生見解完全相同。”


    田在淵道:“嗯,很有見地。”


    上千散人道:“改儒奉道,大廈不傾,匪一瓦之積,黎庶之安,乃眾賢之力。”看田在淵麵露難色,又問道:“我說的不對嗎,田道兄。”


    田在淵道:“啊,不不不,我是在想在東勝神州改儒奉道,尊奉火靈正法,這是非常理要的事情。我也不隻一次地思考過這個問題,但是剛才我想的是,你的這一番話,要是讓另一個更重要的老朋友,坐在這裏聽到,那就更好了。”


    上千散人奇道:“那是誰?”


    田在淵道:“關首義,關夫子。”


    上千散人問道:“他相信火靈正法嗎?”


    田在淵道:“這話該這麽講,他現在是越來越喜歡火靈正法了。而且關先生乃今之世在我輩百姓中最具號召力者。


    上千散人大喜道:“我願意今天就去見見他。”


    田在淵黯然道:“可惜啊,你現在是見不到也了,”


    “明天呢?”


    田在淵搖頭:“明天也見不到。”


    上千散人不解:“他不在東勝神洲?”


    田在淵道:“他當然在東勝神洲,隻是他現在在監獄裏。”


    “為什麽會在監獄裏?”


    “他被官家關在了監獄裏。”


    上千散人憤然道:“於今之世太多優秀人物都在監獄裏,田道兄,你們應該營救他。”


    田在淵道:“我們都在想辦法營救他,天下的百姓也在想辦法營救他。但是上千散人先生,我深信監獄的鐵窗可以隔離這世間任何東西,但唯有道理是隔離不了的。”


    上千散人道:“我很欣賞你這句話,同時我也想告訴你,田道兄,我發現你也很有號召力,可能不亞於那個關夫子。”


    田在淵笑道:“不不不,你是沒有看過關先生主編的新青年。”


    “是嗎?”


    “如果你看過他寫的文章,你一定會被他的以百姓之心為心的激情所感染。”


    “我了解了,”上千散人點頭道:“我們必須盡快救他。”


    魔城。


    一輛黑色的馬車在鬧市中穿過,趕車人不斷地向空中打著響鞭,驅趕著街人的行人為車子讓出路來。


    車內,成少卿道:“範洛白總兵官募集軍餉確實有一套,但是我真是看不慣他說假話,靠欺詐當地富豪,這絕非我白蓮大軍的長久之計。”


    段玉麟一直頻頻點頭,這時候才道:“少卿兄,範洛白這個人,到底靠不靠得住。”


    成少卿本身形高大,又是武人出身,就是同坐一車也比段玉麟高了一大截,聽了這話扭過頭來看著段玉麟,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伸出手突然摟住了對方。


    段玉麟一頭霧水,不知道成少卿要做什麽。


    成少卿就這樣摟著對方的肩頭,湊近道:“段監修一直都是這樣懷疑別人嗎?”


    段玉麟問道:“什麽意思?”


    成少卿道:“今天懷疑他範某人,明日是不是就要懷疑我成某人了?”說著用指尖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段玉麟笑道:“哎呀,少卿兄何必說這種話呢。”兩個人都笑了起來,隻是這笑中各有深意罷了,成少卿把手抽了迴來。雖然如此,車中的氣氛卻也沒有剛才般凝固了。


    段玉麟作語重心長狀,說道:“我的意思是,兵權對於祖師來說,實在是太重要太重要了。”


    成少卿道:“每一個東勝神洲人的麵相,都是一本奧妙無窮的書,而我們東勝神洲的書,恰恰又是最難讀懂的書。”


    段玉麟道:“這句話小弟倒是頗有同感,”


    成少卿若有所思地繼續道:“不過,憑飄高老祖先生的學問,能讀懂東勝神洲的任何一本書。”


    段玉麟道:“少卿兄此乃金玉之言啊。”


    兩人一起哈哈大笑,成少卿笑著又道:“十有八九之書我都未曾讀懂,包括這個範總兵,但是我可以奉告一句實話,西海軍絕非是真正的白蓮親軍。他們派係很多,範洛白的鵝城派,朱翊鴻之揭陽派,林霽之西海派,明爭暗鬥,空氣惡俗。”


    說著,成少卿眼眉一立,道:“而我一個無派之人,在那裏又如何立足。玉麟,我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這幾天一直是在思明州的鷺島觀賞大海,要不是你寫信催我來魔城,我才不來呢。過幾天,我還要迴思明州鷺島,大海,我還沒看過癮呢。”


    成少卿見了飄高老祖後,匯報起了自己在西海軍中的所見所聞:“祖師,範洛白這個人一直都是兩麵三刀的。所以一些小圈子的聚會,都不讓我參加,祖師自然是十分信任範洛白的,但據我觀察此人極不可信。”


    飄高老祖聽了此言,卻不發一語,似乎像沒聽見一般,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成少卿知道飄高老祖必有見解,隻好跟在飄高老祖的身後緩步而行。


    來到一處花圃前,飄高老祖長語重心長道:“少卿啊。”


    “您說。”


    “我是希望你是能辦大事的人,凡是能辦大事的人,都要學會


    風雨同舟。你要是不知道團結,你要如何才能把大事辦成啊?”


    成少卿吃了一驚,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是打了水漂了。


    飄高老祖道:“正所謂,疑人不用,疑人不用,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成少卿強忍著應道:“是”


    “我本來是希望你在西海軍中,有很大的發展,你這個脾氣太大了,你這個毛病得改一改。”


    成少卿心中一涼,知道飄高老祖是及信任範洛白的,立即轉舵道:“祖師教訓得是,少卿做事太冒失,務請祖師寬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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