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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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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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見娘親飽受巨毒折磨、父親為求娘親染毒身亡，林家、顧家老人老來喪子，她幼年父母雙亡，這血海深仇如何不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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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難得來到杭州，又改頭換麵成了二十歲左右的****，連姓名也都改成了“蕭雨”。前世今生都叫顧雨嫣，原本想把姓改成林或沈的，又怕程、陳兩家懷疑，她才改姓了夫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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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雨？他的姓加她的名，跳進她的腦子裏，她能想出最好的假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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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的娘家已經沒落了，當年陳氏的老子是杭州知府，後來倒是又升了兩級。可正趕上新帝登基，整束貪汙，老子不小心被告。雖然最後隻是被罷了官，卻也散了大半家產，迴了徽州老家。沒多久，陳知府和陳氏的娘相繼去世，隻剩下二個兒子守著幾畝薄田度日。”曾管家將陳家衰落史講了個大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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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當年程夫人為了攀龍附鳳，毒害娘親，不想到頭來，她中意的親家也沒落了……可笑之極”水中撈月，最後兩手空空。雨嫣不屑地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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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當年程家知道‘沈氏’內幕，隻怕會夫人捧在手心，生怕碰到……一群見異思遷的小人”對於恩將仇報的程家，曾管家甚至不屑去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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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思忖片刻，“曾管家，程家人見過你嗎？”哪怕見過一麵，也不能再出現在程家人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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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老主人雲遊時，隻帶著小童，老奴當年還在長安城裏掌管沈氏，從來沒見過程家人。不過……老婆子當年可一直跟在夫人和小姐身邊，她應該見過程家人。”自己老婆子是老夫的陪嫁丫環，每年跟著她們進出程府，應該見過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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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段日子，絕不能讓她同程家人見麵，不然一切就都前功盡棄。”不能讓他們抓住把柄，還是有小心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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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姐……”曾管家也同意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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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程家經營何種營生？”江南名門，隻是不知道程家還又會是何種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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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做茶莊和絲綢生意。”幾十年如一日，倒也成了南方頗有些名的特產。曾管家瞄了一眼雨嫣，不知道小姐又打算在杭州鬧多大的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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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咱們在杭州的日子還長著呢，不急於一時，還需徐徐圖之。派人接著盯著……”雨嫣輕敲桌麵，盤算著如何下第一步，順利地小贏一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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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雨嫣想到了自己製的奇藥。最大的恐懼都來自人的內心，先讓她們自己嚇自己一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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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侯討還血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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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管家，夜裏程家的守衛嚴嗎？”她詭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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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府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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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前的程夫人，如今程老夫人已是頭發花白。此刻她正坐在大廳之上大聲申斥兒媳陳美貞。“好好看一看看看自己做的好事”說著，她將摞賬本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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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麵色恭謹，眼中卻閃過怨恨。她乖乖地打地上撿起賬冊，大致看了幾眼，額角便見了汗珠。“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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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何話講？家賊難防竟然偷拿程家的家財貼補你們陳家？這是敗家，是什麽？如此下去，程家早晚敗與你手”程老夫人越講越氣，桌子拍得巨響。“馬上交出家中所有賬冊、鑰匙，這個家不能再讓你管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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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氣得全身輕顫，不過就是從帳上支了千把兩銀子，至於如此大動肝火嗎？想當初她娘家風光時，程家占陳氏的好處，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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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恨難平，陳氏忍不住報怨了幾句。“不過就是千把銀子，想當初借陳家的勢，程家可沒少賺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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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程老夫人氣得將手中的茶碗扔了出去。“做錯了事，竟還敢頂撞婆婆，實為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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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孝？為老不尊，還用讓晚輩孝敬，沒門兒”陳氏也不想再忍讓了，開始破口大罵。“當初為了攀龍附鳳，讓書懷迎娶我這位杭州知府的千金，婆母難道忘了自己幹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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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夫人一聽，瘋了似的起身撲向陳氏。“住口還不是你這毒婦害的？全是你這毒婦與你母親那老毒婦的主意”就因為此事，夫君和兒子漸漸疏遠她，既使坐在一桌吃飯，也很少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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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恩將仇報，夫君的聲譽盡失，懷著林家無限的愧疚，他去了。他甚至不讓妻子、兒媳為他披麻戴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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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書懷本不願同陳氏洞房，後迫於陳家的勢力，程老夫人硬逼著兒子洞房、生子，直到長孫程明林出生，程書懷才另納了兩房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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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憑子貴、娘家又是高官，程老夫人便將程家主母的權力交給了陳氏。直到陳家沒落，程老夫人想自她手中收迴主母的權力，可陳氏卻是裝傻衝愣，硬是又霸占主母權力近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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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夫人等到孫兒媳婦進門，陳氏還是一家主母，二人之間的爭吵就沒斷過，互有勝負。程書懷樂得躲起來，麵對兩個無知的****，他時常會想溫柔善良的林妹妹好，隻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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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正廳裏早已入定的程書懷，見兩個女人又要開始了，他淡淡地描了一眼，冷漠的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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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鑰匙交給孫媳婦，你這毒婦，休想再當什麽主母交出賬本”難得機會，絕不能錯失良機，今日定要將毒婦的權力奪走。程老夫人身邊的人也極為機警，也是受了程老爺的指示，死死的抱住程老夫人，將兩人隔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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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夫和陳氏就隔著下人對罵，什麽難聽，不堪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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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的氣焰也很囂張，隔著幾個人吼迴去。“就不交隻要活著一日，就是程家的主母，誰都別想奪權”最後還不忘剜自己的兒媳，恨兒子不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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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程老夫人怒喊著，可卻碰不到陳氏，幹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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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大廳裏亂作一團，程明林牽著自己的娘子也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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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因權勢、利益親如母女的二人，隻落得互相對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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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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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有幾個黑影竄進程府，一刻鍾之後，幾人又平安、平靜的跑出程府。仿佛從未發生過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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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日早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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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府內外的牆上，用蓄生的血堂而皇之的寫著幾個大字。“殺人嚐命欠款還錢林心怡來討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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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夫人看著滿牆的血腥大字，眼角不斷的抽搐。“這是誰幹的？”她心底生出巨大的恐懼，難道世上真得有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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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得來討債了？林心怡、林家所有人，對程老夫人來講都是個不能提的禁忌。會不會是有人惡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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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幹的，站出來”程老夫人聲嘶力竭的怒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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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內的下人們麵麵相覷，又都低下頭。沒人言聲，觸那個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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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訊趕來的程書懷夫婦和程明林小夫妻，看著滿眼的血字，也是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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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怡……”看著熟悉的名字，程書懷仿佛又看到那如仙子般美好的女子，曾經要成為他妻的女子，不覺又陷入過往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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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夫君那副癡傻的模樣，陳氏恨不能活剝了那人的皮。“是誰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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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靜悄悄一片，無人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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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明林小夫妻則是一頭霧水，難不成程家還欠別人債？“娘，這個林心怡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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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不該你問的，不要問”陳氏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轉迴身又開始追問。“這是怎麽迴事，是誰第一個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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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夫人，是奴婢……”一個怯生生的小丫頭走出來，“奴婢早起來給老夫人打洗臉水時，才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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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兒夜裏，誰聽到什麽動靜了？”陳氏目光毒辣的盯住下人，想要發現點什麽。“講出來有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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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這時站出來說道：“夫人，昨晚上風大，吹了****的西風，根本沒聽到什麽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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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裏的護院呢？都睡死了？什麽也不知道？那這些字是怎麽到牆上去的？”陳氏不依不繞的追查，她的後背早已被嚇得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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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是進來悄無聲息的進院寫字，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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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府上下，還不就象一堆白菜似的讓人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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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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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字跡，應該是六個人寫的。六個大活人，夜闖程府，府中無人查覺，這還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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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鬼……”程老夫人明顯抖作一團，“林家人來報仇雪恨了，林心怡的鬼魂來索命在旦夕……”話音未落，眾人麵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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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不準胡說”陳氏恨不堵住程老夫人的嘴，“這分明是有人與程家作對，難裏是什麽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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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迴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程書懷神情恍惚的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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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再也忍無可忍，又羞又惱，含著淚喊道：“滾別在這裏丟人顯眼她已經死了早死了死得幹幹淨淨，哪裏還有什麽燈火闌珊處？作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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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婦”程書懷冷冷地斜睨眼陳氏，便轉身離去，口中還呢喃著。“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迴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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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書懷混蛋就是陳美貞這毒婦，為你生兒育女。你卻念念不忘早死的林心怡……想她，就去找她”對著夫君冷漠離去的背影，陳氏嚎啕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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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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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見娘親飽受巨毒折磨、父親為求娘親染毒身亡，林家、顧家老人老來喪子，她幼年父母雙亡，這血海深仇如何不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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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難得來到杭州，又改頭換麵成了二十歲左右的****，連姓名也都改成了“蕭雨”。前世今生都叫顧雨嫣，原本想把姓改成林或沈的，又怕程、陳兩家懷疑，她才改姓了夫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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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雨？他的姓加她的名，跳進她的腦子裏，她能想出最好的假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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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的娘家已經沒落了，當年陳氏的老子是杭州知府，後來倒是又升了兩級。可正趕上新帝登基，整束貪汙，老子不小心被告。雖然最後隻是被罷了官，卻也散了大半家產，迴了徽州老家。沒多久，陳知府和陳氏的娘相繼去世，隻剩下二個兒子守著幾畝薄田度日。”曾管家將陳家衰落史講了個大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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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當年程夫人為了攀龍附鳳，毒害娘親，不想到頭來，她中意的親家也沒落了……可笑之極”水中撈月，最後兩手空空。雨嫣不屑地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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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當年程家知道‘沈氏’內幕，隻怕會夫人捧在手心，生怕碰到……一群見異思遷的小人”對於恩將仇報的程家，曾管家甚至不屑去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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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思忖片刻，“曾管家，程家人見過你嗎？”哪怕見過一麵，也不能再出現在程家人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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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老主人雲遊時，隻帶著小童，老奴當年還在長安城裏掌管沈氏，從來沒見過程家人。不過……老婆子當年可一直跟在夫人和小姐身邊，她應該見過程家人。”自己老婆子是老夫的陪嫁丫環，每年跟著她們進出程府，應該見過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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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段日子，絕不能讓她同程家人見麵，不然一切就都前功盡棄。”不能讓他們抓住把柄，還是有小心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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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姐……”曾管家也同意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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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程家經營何種營生？”江南名門，隻是不知道程家還又會是何種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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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做茶莊和絲綢生意。”幾十年如一日，倒也成了南方頗有些名的特產。曾管家瞄了一眼雨嫣，不知道小姐又打算在杭州鬧多大的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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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咱們在杭州的日子還長著呢，不急於一時，還需徐徐圖之。派人接著盯著……”雨嫣輕敲桌麵，盤算著如何下第一步，順利地小贏一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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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雨嫣想到了自己製的奇藥。最大的恐懼都來自人的內心，先讓她們自己嚇自己一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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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管家，夜裏程家的守衛嚴嗎？”她詭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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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前的程夫人，如今程老夫人已是頭發花白。此刻她正坐在大廳之上大聲申斥兒媳陳美貞。“好好看一看看看自己做的好事”說著，她將摞賬本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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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麵色恭謹，眼中卻閃過怨恨。她乖乖地打地上撿起賬冊，大致看了幾眼，額角便見了汗珠。“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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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何話講？家賊難防竟然偷拿程家的家財貼補你們陳家？這是敗家，是什麽？如此下去，程家早晚敗與你手”程老夫人越講越氣，桌子拍得巨響。“馬上交出家中所有賬冊、鑰匙，這個家不能再讓你管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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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氣得全身輕顫，不過就是從帳上支了千把兩銀子，至於如此大動肝火嗎？想當初她娘家風光時，程家占陳氏的好處，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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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恨難平，陳氏忍不住報怨了幾句。“不過就是千把銀子，想當初借陳家的勢，程家可沒少賺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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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程老夫人氣得將手中的茶碗扔了出去。“做錯了事，竟還敢頂撞婆婆，實為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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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孝？為老不尊，還用讓晚輩孝敬，沒門兒”陳氏也不想再忍讓了，開始破口大罵。“當初為了攀龍附鳳，讓書懷迎娶我這位杭州知府的千金，婆母難道忘了自己幹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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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夫人一聽，瘋了似的起身撲向陳氏。“住口還不是你這毒婦害的？全是你這毒婦與你母親那老毒婦的主意”就因為此事，夫君和兒子漸漸疏遠她，既使坐在一桌吃飯，也很少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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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恩將仇報，夫君的聲譽盡失，懷著林家無限的愧疚，他去了。他甚至不讓妻子、兒媳為他披麻戴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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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書懷本不願同陳氏洞房，後迫於陳家的勢力，程老夫人硬逼著兒子洞房、生子，直到長孫程明林出生，程書懷才另納了兩房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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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憑子貴、娘家又是高官，程老夫人便將程家主母的權力交給了陳氏。直到陳家沒落，程老夫人想自她手中收迴主母的權力，可陳氏卻是裝傻衝愣，硬是又霸占主母權力近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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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夫人等到孫兒媳婦進門，陳氏還是一家主母，二人之間的爭吵就沒斷過，互有勝負。程書懷樂得躲起來，麵對兩個無知的****，他時常會想溫柔善良的林妹妹好，隻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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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正廳裏早已入定的程書懷，見兩個女人又要開始了，他淡淡地描了一眼，冷漠的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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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鑰匙交給孫媳婦，你這毒婦，休想再當什麽主母交出賬本”難得機會，絕不能錯失良機，今日定要將毒婦的權力奪走。程老夫人身邊的人也極為機警，也是受了程老爺的指示，死死的抱住程老夫人，將兩人隔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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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夫和陳氏就隔著下人對罵，什麽難聽，不堪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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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的氣焰也很囂張，隔著幾個人吼迴去。“就不交隻要活著一日，就是程家的主母，誰都別想奪權”最後還不忘剜自己的兒媳，恨兒子不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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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程老夫人怒喊著，可卻碰不到陳氏，幹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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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大廳裏亂作一團，程明林牽著自己的娘子也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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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府內外的牆上，用蓄生的血堂而皇之的寫著幾個大字。“殺人嚐命欠款還錢林心怡來討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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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夫人看著滿牆的血腥大字，眼角不斷的抽搐。“這是誰幹的？”她心底生出巨大的恐懼，難道世上真得有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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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得來討債了？林心怡、林家所有人，對程老夫人來講都是個不能提的禁忌。會不會是有人惡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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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內的下人們麵麵相覷，又都低下頭。沒人言聲，觸那個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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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訊趕來的程書懷夫婦和程明林小夫妻，看著滿眼的血字，也是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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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不準胡說”陳氏恨不堵住程老夫人的嘴，“這分明是有人與程家作對，難裏是什麽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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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再也忍無可忍，又羞又惱，含著淚喊道：“滾別在這裏丟人顯眼她已經死了早死了死得幹幹淨淨，哪裏還有什麽燈火闌珊處？作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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