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青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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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雨嫣她們趕過去時，齊豹已經包紮好手臂的傷口，正要拉下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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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雨嫣緊走兩步，拉過他的手臂，也顧不得什麽男女有別，直接拆開包布看傷口。傷口不深、淺長，敷了刀傷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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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傷口，雨嫣皺了下眉頭，借是微弱的光亮仔細觀察了傷口，最後竟拉過他的手臂聞了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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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淡淡地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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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齊虎拿酒來，快點！”雨嫣急切的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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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怎麽了？”王音兒與眾人皆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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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上有毒！”雨嫣接過齊虎遞過來的酒，衝洗齊豹的傷口，直到把傷口上的刀傷藥衝淨。“忍著點！”說完，她開始用力地擠壓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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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豹微微皺眉，快馬隊的人也好奇地走過來，眾人都盯著他的傷口看。剛擠時，傷口上的血是紅的，片刻之後從傷口竟擠出黑血，仔細聞還帶著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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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皆驚，馬隊的人慌亂地追問道：“請問，如何知道是否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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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一聞傷口是不是有酸味，有酸味得先用酒把刀傷藥衝淨。稍後，再給你們診治。”雨嫣的眼睛盯在傷口上，手上的動作沒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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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夫了！”問過之後，那人匆匆跑開了。而留下的人都打開傷口仔細地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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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齊豹的傷口流出的血終於又是紅色的了，為了確保安全，雨嫣又擠了幾下，才又用酒衝洗傷口。重新從她的藥箱裏拿出刀傷藥敷上，又給齊豹吃了顆解毒丸，才算萬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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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雨嫣微笑著用袖子抹去臉上的汗水，卻發現周轉站滿了人，不覺收起笑意，皺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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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人群當中，走出一個人來。雨嫣一看，認識，昨晚向他們買吃食的人。來人站到雨嫣跟前躬身施禮，“小的名叫劉海，煩勞先生給家主看看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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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微微地點了點，跟在劉海身後，王音兒背著藥箱跟上。而齊虎、齊豹則被他們有意的隔在外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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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跟前，發現劉海的主子是個氣牆超強、剛毅的中年大叔。樣式簡單、材質高級的深藍色衣衫更顯他的內斂、貴氣。雨嫣總覺得在什麽地方見過他，卻一時想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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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大夫到了。”劉海的態度愈發的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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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才不是大夫，王音兒不斷的腹誹，眼角帶著不滿。雨嫣卻淡淡道：“在下不是大夫，隻是略懂皮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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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大叔的目光盯著雨嫣，雨嫣的眼神、表情依舊是淡淡得。半晌，中年大叔才沉吟道：“有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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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海這才上前為主子寬衣，露出左後肩的刀傷。雨嫣走過去，看了看傷口，他肩上的刀口深且長，差點傷到筋脈，雖然塗了刀傷藥，但還是有血滲出。她又低頭聞了聞，傷口處散發的酸味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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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低頭去聞傷口時，中年人皺了下眉，目光盯在雨嫣臉上，目光裏也多了些玩味。他味到一股淡淡地梔子花香，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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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有毒，明顯帶著酸味，須用酒衝洗傷口，擠也毒血。但傷口太深，清理幹淨毒液，還需縫合傷口。”雨嫣冷靜地講清狀況，由他們自己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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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毒？”中年人皺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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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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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美人？！”三人驚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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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美人，無色無味，難易察覺。隻會在進入傷口一盞茶之後，發出淡淡地酸味。它不會馬上毒發，會潛藏在體內三個月。三個月後，中毒之人會慢慢的困倦打不起精神。一個月之後，中毒之人就會整日昏睡，查不出病因。最多睡上一個月，中毒之人就是喪命。”雨嫣淡然地為他們講解睡美人的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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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而言之，下毒之人希望五個月之後要人命？”中年人眯縫著眼睛，心頭的疑惑也清明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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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雨嫣點了點頭，她感覺他已經有懷疑的目標了。“要現在醫治嗎？”她總感覺對方心懷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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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海的目光飄向自己的主子，中年人爽朗地笑了。“當然要醫治，還不想被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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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海樂顛顛地拿來酒壺，而雨嫣則把藥箱裏的藥和針具一一擺出來。後用酒清洗傷口，處理好傷口的毒血，王音兒抹去她額頭上的汗水。她從自己的頭上撥了幾根青絲，用酒浸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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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這頭發是……”王音兒看糊塗了，難道頭發也能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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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針上縫合傷口的。來，慢慢倒……”雨嫣將酒殼遞給王音兒，示意她往自己手上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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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幾天疑惑的目光中，仔細地洗淨手。她才拿起手中的彎針，穿好青絲，做好準備。“要縫合了，會有些疼，要不要咬塊柔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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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淡淡地搖了搖頭，“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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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開始縫合，第一針下去，她手下的身體一抖。她盡量隻注意傷口，盡快的縫合。從第二針起，他再沒抖，將近一盞茶的時間，雨嫣終於縫完了。重新敷上刀傷藥，雨嫣才放鬆地退到一旁，讓劉海來包紮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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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不能粘水，三天、最晚五天後，在外麵剪斷頭發，把頭發拔出來。這是解毒藥丸，吃一粒就可以了。”雨嫣將整瓶藥丸交給劉海，“另外受傷的人，隻要擠出毒血再上刀傷藥，一人吃一粒解毒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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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音兒收好藥箱，兩人往迴走，走出兩步，雨嫣又想到什麽，迴身說道：“千萬別拉扯傷口，再撕開，恐會傷到筋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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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中年人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雨嫣微微點頭，這才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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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海幫主人包紮好傷口，重新穿上衣襖。中年人若有所思的目光依舊盯在雨嫣離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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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扯到傷口？哪隻好再麻煩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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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馬隊裏重傷兩人。賊人死了六個，其餘得都跑了。齊豹，賊人多不多？”王音兒邊添柴，邊問閑坐一旁的齊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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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豹閃了閃眼，“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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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音兒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這算什麽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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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火架鍋，雨嫣正在熬一大鍋的什錦年糕片湯。聽到他們的對話，笑著說道：“隻怕那賊人不是為了要人命，主要是為了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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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主子聰明。”王音兒聞著食物的芳香，口中的讚美之詞也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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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無奈地搖了搖頭，“留下夠吃的，餘下的都給對麵送去吧。也算有始有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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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虎默默點頭，留下少部分吃得，最後連鍋一塊給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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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太實心眼兒了？”王音兒不滿地瞪著遠去的美食，“齊豹，他是不是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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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豹連頭都沒抬，享受著片湯配饅頭，打了一早上，早就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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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兒，不夠吃？”雨嫣總是忍不住將王音兒當成妹妹一樣待，總是忘了肉身來說，她還小四、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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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飯，收拾好馬車，他們準備出發時，劉海端著鍋還來。“謝謝，謝謝了。有幸遇到幾位，實在是有福。”還了鍋，劉海卻還站著一勁兒道謝，似乎還有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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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開口，幾人也都裝作不知，雨嫣和王音兒更是準備上馬車出發了。劉海這才連忙走過來，“幾位留步！幾位的大恩，日後定當報答，不知幾位如何稱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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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劉兄，就此別過了。”雨嫣拱了拱，就要上馬車。卻又被劉海叫住。“先生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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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小的來其實是有件事要求先生……”劉海難得不住地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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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與王音兒，四目相對，誰也猜不出劉海還會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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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受傷，又剛剛經先生縫合了傷口。若騎馬，又怕扯到傷口，能不能讓家主同幾位共乘馬車……”劉海心裏這個苦，換作平常，這是求都求不來的福氣，可如今卻要求人，實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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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雨嫣說放，王音兒已經將頭搖成了拔浪鼓，“不行，不可以，絕對不可以！”齊氏兄弟雖一言不發，他們的麵色也不善，臉上寫著明顯地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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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是逼不得已，等中午到了前麵的封城，就可以買到馬車了。煩勞幾位通融一下吧。”劉海不斷地懇求、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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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沉思片刻，“請問，馬隊裏還有多餘的馬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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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海一怔，隨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喜笑顏開的說道：“除了主子的馬匹，還多出兩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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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兒、齊豹騎馬，我坐前頭。”雨嫣幾句話，就解決了劉海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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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海興衝衝地跑迴去，雨嫣則吩咐王音兒將馬車收拾幹淨，千萬別漏了什麽不該留在外麵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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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劉海扶著家主來坐馬車時，雨嫣已穿帶好厚厚的抖蓬，帶好毛線織的帽子、圍巾、手套，隻留下一對眼睛，端坐在車把式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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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眼睛裏閃過失望，閉上眼睛，讓劉海扶進馬車躺好。一躺在滿是馨香的馬車裏，他的嘴角才又微微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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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真跑起來，雨嫣一點沒覺著冷，心裏感激小秋想得細心周到。而曾管家的馬車的前麵，是由後世歐洲馬車的樣式改得，馬把式的位置坐著也極為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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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外麵，雨嫣甚至感覺有種坐汽車旅遊的悠閑自在。讓她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前世最愛王菲版的《又見炊煙升起》，雖然有些晨昏顛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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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馬車裏的人，雖聽不清歌詞，卻在那柔美的旋律中沉沉睡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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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雨嫣她們趕過去時，齊豹已經包紮好手臂的傷口，正要拉下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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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雨嫣緊走兩步，拉過他的手臂，也顧不得什麽男女有別，直接拆開包布看傷口。傷口不深、淺長，敷了刀傷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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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傷口，雨嫣皺了下眉頭，借是微弱的光亮仔細觀察了傷口，最後竟拉過他的手臂聞了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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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淡淡地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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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齊虎拿酒來，快點！”雨嫣急切的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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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怎麽了？”王音兒與眾人皆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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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上有毒！”雨嫣接過齊虎遞過來的酒，衝洗齊豹的傷口，直到把傷口上的刀傷藥衝淨。“忍著點！”說完，她開始用力地擠壓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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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豹微微皺眉，快馬隊的人也好奇地走過來，眾人都盯著他的傷口看。剛擠時，傷口上的血是紅的，片刻之後從傷口竟擠出黑血，仔細聞還帶著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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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皆驚，馬隊的人慌亂地追問道：“請問，如何知道是否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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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一聞傷口是不是有酸味，有酸味得先用酒把刀傷藥衝淨。稍後，再給你們診治。”雨嫣的眼睛盯在傷口上，手上的動作沒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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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夫了！”問過之後，那人匆匆跑開了。而留下的人都打開傷口仔細地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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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齊豹的傷口流出的血終於又是紅色的了，為了確保安全，雨嫣又擠了幾下，才又用酒衝洗傷口。重新從她的藥箱裏拿出刀傷藥敷上，又給齊豹吃了顆解毒丸，才算萬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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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雨嫣微笑著用袖子抹去臉上的汗水，卻發現周轉站滿了人，不覺收起笑意，皺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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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人群當中，走出一個人來。雨嫣一看，認識，昨晚向他們買吃食的人。來人站到雨嫣跟前躬身施禮，“小的名叫劉海，煩勞先生給家主看看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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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微微地點了點，跟在劉海身後，王音兒背著藥箱跟上。而齊虎、齊豹則被他們有意的隔在外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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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跟前，發現劉海的主子是個氣牆超強、剛毅的中年大叔。樣式簡單、材質高級的深藍色衣衫更顯他的內斂、貴氣。雨嫣總覺得在什麽地方見過他，卻一時想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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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大夫到了。”劉海的態度愈發的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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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才不是大夫，王音兒不斷的腹誹，眼角帶著不滿。雨嫣卻淡淡道：“在下不是大夫，隻是略懂皮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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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大叔的目光盯著雨嫣，雨嫣的眼神、表情依舊是淡淡得。半晌，中年大叔才沉吟道：“有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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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海這才上前為主子寬衣，露出左後肩的刀傷。雨嫣走過去，看了看傷口，他肩上的刀口深且長，差點傷到筋脈，雖然塗了刀傷藥，但還是有血滲出。她又低頭聞了聞，傷口處散發的酸味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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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低頭去聞傷口時，中年人皺了下眉，目光盯在雨嫣臉上，目光裏也多了些玩味。他味到一股淡淡地梔子花香，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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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有毒，明顯帶著酸味，須用酒衝洗傷口，擠也毒血。但傷口太深，清理幹淨毒液，還需縫合傷口。”雨嫣冷靜地講清狀況，由他們自己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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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毒？”中年人皺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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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美人？！”三人驚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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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美人，無色無味，難易察覺。隻會在進入傷口一盞茶之後，發出淡淡地酸味。它不會馬上毒發，會潛藏在體內三個月。三個月後，中毒之人會慢慢的困倦打不起精神。一個月之後，中毒之人就會整日昏睡，查不出病因。最多睡上一個月，中毒之人就是喪命。”雨嫣淡然地為他們講解睡美人的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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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而言之，下毒之人希望五個月之後要人命？”中年人眯縫著眼睛，心頭的疑惑也清明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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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雨嫣點了點頭，她感覺他已經有懷疑的目標了。“要現在醫治嗎？”她總感覺對方心懷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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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海的目光飄向自己的主子，中年人爽朗地笑了。“當然要醫治，還不想被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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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海樂顛顛地拿來酒壺，而雨嫣則把藥箱裏的藥和針具一一擺出來。後用酒清洗傷口，處理好傷口的毒血，王音兒抹去她額頭上的汗水。她從自己的頭上撥了幾根青絲，用酒浸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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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這頭發是……”王音兒看糊塗了，難道頭發也能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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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針上縫合傷口的。來，慢慢倒……”雨嫣將酒殼遞給王音兒，示意她往自己手上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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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幾天疑惑的目光中，仔細地洗淨手。她才拿起手中的彎針，穿好青絲，做好準備。“要縫合了，會有些疼，要不要咬塊柔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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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淡淡地搖了搖頭，“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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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開始縫合，第一針下去，她手下的身體一抖。她盡量隻注意傷口，盡快的縫合。從第二針起，他再沒抖，將近一盞茶的時間，雨嫣終於縫完了。重新敷上刀傷藥，雨嫣才放鬆地退到一旁，讓劉海來包紮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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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不能粘水，三天、最晚五天後，在外麵剪斷頭發，把頭發拔出來。這是解毒藥丸，吃一粒就可以了。”雨嫣將整瓶藥丸交給劉海，“另外受傷的人，隻要擠出毒血再上刀傷藥，一人吃一粒解毒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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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音兒收好藥箱，兩人往迴走，走出兩步，雨嫣又想到什麽，迴身說道：“千萬別拉扯傷口，再撕開，恐會傷到筋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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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中年人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雨嫣微微點頭，這才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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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海幫主人包紮好傷口，重新穿上衣襖。中年人若有所思的目光依舊盯在雨嫣離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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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扯到傷口？哪隻好再麻煩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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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馬隊裏重傷兩人。賊人死了六個，其餘得都跑了。齊豹，賊人多不多？”王音兒邊添柴，邊問閑坐一旁的齊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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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豹閃了閃眼，“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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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音兒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這算什麽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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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火架鍋，雨嫣正在熬一大鍋的什錦年糕片湯。聽到他們的對話，笑著說道：“隻怕那賊人不是為了要人命，主要是為了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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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主子聰明。”王音兒聞著食物的芳香，口中的讚美之詞也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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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無奈地搖了搖頭，“留下夠吃的，餘下的都給對麵送去吧。也算有始有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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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虎默默點頭，留下少部分吃得，最後連鍋一塊給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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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太實心眼兒了？”王音兒不滿地瞪著遠去的美食，“齊豹，他是不是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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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豹連頭都沒抬，享受著片湯配饅頭，打了一早上，早就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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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兒，不夠吃？”雨嫣總是忍不住將王音兒當成妹妹一樣待，總是忘了肉身來說，她還小四、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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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飯，收拾好馬車，他們準備出發時，劉海端著鍋還來。“謝謝，謝謝了。有幸遇到幾位，實在是有福。”還了鍋，劉海卻還站著一勁兒道謝，似乎還有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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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開口，幾人也都裝作不知，雨嫣和王音兒更是準備上馬車出發了。劉海這才連忙走過來，“幾位留步！幾位的大恩，日後定當報答，不知幾位如何稱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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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劉兄，就此別過了。”雨嫣拱了拱，就要上馬車。卻又被劉海叫住。“先生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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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小的來其實是有件事要求先生……”劉海難得不住地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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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與王音兒，四目相對，誰也猜不出劉海還會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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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受傷，又剛剛經先生縫合了傷口。若騎馬，又怕扯到傷口，能不能讓家主同幾位共乘馬車……”劉海心裏這個苦，換作平常，這是求都求不來的福氣，可如今卻要求人，實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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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雨嫣說放，王音兒已經將頭搖成了拔浪鼓，“不行，不可以，絕對不可以！”齊氏兄弟雖一言不發，他們的麵色也不善，臉上寫著明顯地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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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是逼不得已，等中午到了前麵的封城，就可以買到馬車了。煩勞幾位通融一下吧。”劉海不斷地懇求、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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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沉思片刻，“請問，馬隊裏還有多餘的馬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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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海一怔，隨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喜笑顏開的說道：“除了主子的馬匹，還多出兩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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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兒、齊豹騎馬，我坐前頭。”雨嫣幾句話，就解決了劉海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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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海興衝衝地跑迴去，雨嫣則吩咐王音兒將馬車收拾幹淨，千萬別漏了什麽不該留在外麵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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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眼睛裏閃過失望，閉上眼睛，讓劉海扶進馬車躺好。一躺在滿是馨香的馬車裏，他的嘴角才又微微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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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真跑起來，雨嫣一點沒覺著冷，心裏感激小秋想得細心周到。而曾管家的馬車的前麵，是由後世歐洲馬車的樣式改得，馬把式的位置坐著也極為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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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外麵，雨嫣甚至感覺有種坐汽車旅遊的悠閑自在。讓她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前世最愛王菲版的《又見炊煙升起》，雖然有些晨昏顛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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