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出征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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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初二蕭珍珍迴娘家，還在孝期的鎮南侯府一直很冷清。過了大年初五，下人們陸續迴到府中，才多了幾分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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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一大早，原本該在家守的蕭峰，被召進宮裏去了。閑著無事的雨嫣，吃過早飯坐在榻上，聽蕭文宇讀詩詞，手裏還在給蕭峰做春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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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裏的陽光照進屋子，房間裏雖沒點熏香，但插花瓶中盛開的臘梅枝散發著淡淡地清香。最近雨嫣都很忙，難得享受早上溫馨寧靜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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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小秋從外麵走進來迴報，“齊府的姑太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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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說是姑母顧春秀來了，雨嫣放下手中的活計，領著蕭文宇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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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春秀心疼地看著臉龐又小一號的雨嫣，嗔怪道：“才沒見幾天，又清減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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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呆笑著摸了摸臉頰，“瘦了嗎？最近貪長，個子長高了，看著清減了，其實暗地裏還胖了不少。”說罷，她偷偷向蕭文宇使了個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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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文宇笑容可掬地給顧春秀施禮，“姑姥姥，恭賀新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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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喜、同喜……”看著他笑得如同年畫裏的金童，顧春秀心裏也是歡喜，還從身上拿了個大大的荷包塞進他手裏。鬼機靈的蕭文宇笑得就更開心，一對大眼睛愣是讓他笑成一了條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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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財迷！雨嫣腹誹不斷，臉上卻笑眯眯地拉著姑母的手往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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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來，顧春秀微笑著仔細打量侯府下人的舉止，見他們對雨嫣都恭恭敬敬，雨嫣臉上的笑容也自在從容，一直懸著的心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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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在侯府過得不錯，同繼子的關係也很融洽，想來蕭峰也沒有虧待侄女。想到此，顧春秀臉上的笑容裏多了幾分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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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瞄到姑母滿意翹起的嘴角，雨嫣長長地舒了口氣。總算過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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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奉上茶點，蕭文宇也去書房了。隻剩下雨嫣和顧春秀兩人，終於毫無顧慮地說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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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切都好，姑母就放心了。迴去講予他們聽，也省得他們再為你擔心了。”老父老母守在家中，也是坐臥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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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兒是府裏的主母，侯爺主外，府中上下都由嫣作主，哪裏有嫣吃虧得道理。姑母，迴去轉祖父、祖母，嫣兒一切都好。隻因公公去世未過百天，實在不便去拜年，還望二老見諒。”想起時刻惦念自己的親人，她不覺有些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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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別什麽見不見諒的。既已嫁人，當然要替夫婿操持家務。不比當小姐那會兒自在，畢竟還要顧著一家老小，還有一堆規矩拘著。”顧春秀意味深長地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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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觸動她的往事，雨嫣笑著問道：“姑母初二可迴過顧家？祖父、祖母的身體可還硬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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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骨兒都還好著呢，依我看活過百歲沒問題……”顧春秀舒心地笑了，隨後又皺了皺眉前頭。“初二時，在顧家遇到雨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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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晴？”雨嫣一怔，一時沒想起是何許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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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叔父的長女，雨晴是你堂姐。幾年前嫁給王家，後隨姑爺外放到南方當官，她也跟著。你們沒見過麵，前些日子才迴京。聽你祖父講，雨晴已經去家廟見過陳氏，應該也見過雨柔了。姑母怕她偏聽偏信，做出糊塗事。若日後見到她，凡事要多個心眼。雨晴也不是善茬兒……”對於自己的大侄女，顧春秀也不知如何是好。想到那日眾人提起雨嫣時，她臉上閃過的不屑與恨意，讓顧春秀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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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雨晴？那個人人稱頌的顧家嫡長女？雨嫣思忖片刻，淡然一笑，無奈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滅之。”眼神一閃，“謝謝姑母提醒，又讓姑母為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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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春秀也隻能無力的搖頭，歎道：“雨晴原本是個聰慧明理之人，隻是……唉，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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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煩心事了。寶哥兒差不多會翻身了吧？”說到寶哥兒，她眼前就有一張粉嘟嘟臉兒在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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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自己的金孫，顧春秀的臉上就開了一朵菊花。說起金孫的趣事，她就更停不下來了。拉著雨嫣的手，樂不可支地細敘一樁樁一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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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姑母，雨嫣手中拿著繡針，腦子裏卻在揣測未見麵的堂姐顧雨晴，會做些什麽？打算如何為其母、其妹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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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量半晌，雨嫣決定早做防範，以免事到臨頭手忙腳亂。飛快地給曾管家寫了封信，讓他盯著顧雨晴和顧雨柔的動向，她們應該不會善罷幹休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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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將蕭文宇哄睡，雨嫣無聊地坐在桌邊做著繡活，時不時地側耳傾聽房外的動靜。直到街上的更夫敲過二更天，蕭峰才風塵仆仆打外麵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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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緊忙起身，接進他的鬥蓬，關切地問道：“用過飯了嗎？晚上的宵夜是餛飩，要不要再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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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是吃過了，不過吃到肚子裏時都涼了。蕭峰摸了摸肚子，他還真有些餓了，饞涎欲滴地說道：“煮一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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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蕭峰梳洗過後，熱騰騰地餛飩也端上了桌。他毫不客氣的大塊朵頤，沒一會兒，一碗餛飩都進了他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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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雨嫣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蕭峰滿腹心思地望著雨嫣，猶豫再三，最後說道：“皇上決定對突厥用兵了，大軍在幾日後開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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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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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不還在孝期嗎？難道皇上決定讓侯爺掛帥？”心裏雖然知道皇命難違，可真得發生了，雨嫣還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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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令如山……”蕭峰目光如炬，仿佛渾身的血液都在燒。“國仇家恨，也是該了解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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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點了點頭，既能已經決定了，與其讓他擔心，還不如讓他無憂的出征。“宇兒和侯府，侯爺盡管交給雨嫣，必不負侯爺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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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個子小小，麵色正重的妻，蕭峰心潮澎湃。一伸手，將雨嫣抱進懷裏。懷中瘦弱纖細的身體，說出的話卻讓他十分安心，就如果是他最親密的生死兄弟，讓他安心地將自己的後方交給她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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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峰心裏裝滿了感激，可最後隻是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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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雨嫣也是個三十歲的成人，自然多少能領會他那“無聲勝有聲”的表達，微笑著在他懷裏搖頭。“能為侯爺分憂，也是嫣兒之幸事……”說完，雨嫣在心裏為自己的酸腐暗爽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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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話，轉天蕭峰和雨嫣同時忙了起來。蕭峰忙著練兵，準備開撥。雨嫣則忙著替蕭峰準備刀傷藥、衣襖、鞋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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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管家，一會兒讓人去采購這張單子上的物品。越快越好，趕在侯爺出征前，多配著刀傷藥才好。”雨嫣將手中的單子交給程管家，思忖片刻，又囑咐道：“侯爺出征的事不要外傳，無論外麵聽到些什麽，也不能從侯府傳出閑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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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夫人。”程管家接過單子，匆匆走了。思來想去，他還是親自到街上采購。這件事，他不大放心假他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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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走程管家，雨嫣又把小秋及其他幾個丫環找來，把女紅都分配了下去。最後把府中的女子都盤點了下，突然想起自己竟把另一個人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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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秋，去把薑姨娘請來。”雨嫣端起茶碗飲了口茶，才輕歎著緩緩緊繃的神經。“也該讓她忙起來，省得她閑著想東想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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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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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氏膽戰心驚地躬身立在雨嫣身前，看著雨嫣正閉目養神，卻不敢發生任何一點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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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突然命人將她叫來，卻又一言不發，難道是什麽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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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心驚，薑氏的麵色也越來越白，額頭沁出一層細汗。她偷瞄了一眼依然閉目的雨嫣，小心地舉起帕子，飛快地抹去額頭上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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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透過眼瞼縫，將薑氏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感覺正室的威風擺得差不多了，她才以手掩口，打著哈欠睜開眼睛。“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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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懶地打量了薑氏，雨嫣擺出高高在上的模樣，淡淡地說道：“來了很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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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氏僵硬地笑了笑，怯懦地說道：“剛剛來，怕打擾夫人休息，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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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個把你叫來是……”雨嫣扭動略僵的身體，緩聲道：“侯爺過幾日就要出征了。想讓你趁這幾日，替他趕製著衣裳、鞋襪，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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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知蕭峰要出征，薑氏暗自一驚，想著自己落入雨嫣之手，隻怕再無她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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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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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氏身子一抖，自天馬行空中迴神。“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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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我說得話……”雨嫣冷冷地掃了她一眼，“聽清楚了嗎？侯爺的衣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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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薑氏方才聽了前半句，後半句根本就讓她忽略了。聽雨嫣又重複了一遍衣襪，她也猜出了幾分。“奴婢這就迴去做。夫人若沒有別的吩咐，奴婢就先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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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滿意地點了點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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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氏這才匆忙行禮，轉身剛要疾走，突然又想起什麽，扭身又迴來了。“夫人，奴婢……奴婢抽空去次慈安寺，替侯爺救道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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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皺了下眉頭，點頭道：“想去就去吧，求了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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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氏驚訝地抬頭看了眼雨嫣，又飛快地低下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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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薑氏走了，小秋才笑mimi地端上新茶。“夫人平時就該如此，省得讓她以為您是好欺負的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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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原本不想敲打她的，隻是侯爺即將開撥。怕她又生出什麽邪得、歪的，攪得家宅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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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不能出任何紕漏，一定要讓他放心出征，凱旋而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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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一大早，原本該在家守的蕭峰，被召進宮裏去了。閑著無事的雨嫣，吃過早飯坐在榻上，聽蕭文宇讀詩詞，手裏還在給蕭峰做春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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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裏的陽光照進屋子，房間裏雖沒點熏香，但插花瓶中盛開的臘梅枝散發著淡淡地清香。最近雨嫣都很忙，難得享受早上溫馨寧靜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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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小秋從外麵走進來迴報，“齊府的姑太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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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說是姑母顧春秀來了，雨嫣放下手中的活計，領著蕭文宇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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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春秀心疼地看著臉龐又小一號的雨嫣，嗔怪道：“才沒見幾天，又清減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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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呆笑著摸了摸臉頰，“瘦了嗎？最近貪長，個子長高了，看著清減了，其實暗地裏還胖了不少。”說罷，她偷偷向蕭文宇使了個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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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文宇笑容可掬地給顧春秀施禮，“姑姥姥，恭賀新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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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喜、同喜……”看著他笑得如同年畫裏的金童，顧春秀心裏也是歡喜，還從身上拿了個大大的荷包塞進他手裏。鬼機靈的蕭文宇笑得就更開心，一對大眼睛愣是讓他笑成一了條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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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財迷！雨嫣腹誹不斷，臉上卻笑眯眯地拉著姑母的手往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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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來，顧春秀微笑著仔細打量侯府下人的舉止，見他們對雨嫣都恭恭敬敬，雨嫣臉上的笑容也自在從容，一直懸著的心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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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在侯府過得不錯，同繼子的關係也很融洽，想來蕭峰也沒有虧待侄女。想到此，顧春秀臉上的笑容裏多了幾分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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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瞄到姑母滿意翹起的嘴角，雨嫣長長地舒了口氣。總算過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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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奉上茶點，蕭文宇也去書房了。隻剩下雨嫣和顧春秀兩人，終於毫無顧慮地說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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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切都好，姑母就放心了。迴去講予他們聽，也省得他們再為你擔心了。”老父老母守在家中，也是坐臥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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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兒是府裏的主母，侯爺主外，府中上下都由嫣作主，哪裏有嫣吃虧得道理。姑母，迴去轉祖父、祖母，嫣兒一切都好。隻因公公去世未過百天，實在不便去拜年，還望二老見諒。”想起時刻惦念自己的親人，她不覺有些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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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別什麽見不見諒的。既已嫁人，當然要替夫婿操持家務。不比當小姐那會兒自在，畢竟還要顧著一家老小，還有一堆規矩拘著。”顧春秀意味深長地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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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觸動她的往事，雨嫣笑著問道：“姑母初二可迴過顧家？祖父、祖母的身體可還硬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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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骨兒都還好著呢，依我看活過百歲沒問題……”顧春秀舒心地笑了，隨後又皺了皺眉前頭。“初二時，在顧家遇到雨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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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晴？”雨嫣一怔，一時沒想起是何許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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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雨晴？那個人人稱頌的顧家嫡長女？雨嫣思忖片刻，淡然一笑，無奈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滅之。”眼神一閃，“謝謝姑母提醒，又讓姑母為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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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春秀也隻能無力的搖頭，歎道：“雨晴原本是個聰慧明理之人，隻是……唉，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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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自己的金孫，顧春秀的臉上就開了一朵菊花。說起金孫的趣事，她就更停不下來了。拉著雨嫣的手，樂不可支地細敘一樁樁一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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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姑母，雨嫣手中拿著繡針，腦子裏卻在揣測未見麵的堂姐顧雨晴，會做些什麽？打算如何為其母、其妹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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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量半晌，雨嫣決定早做防範，以免事到臨頭手忙腳亂。飛快地給曾管家寫了封信，讓他盯著顧雨晴和顧雨柔的動向，她們應該不會善罷幹休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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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將蕭文宇哄睡，雨嫣無聊地坐在桌邊做著繡活，時不時地側耳傾聽房外的動靜。直到街上的更夫敲過二更天，蕭峰才風塵仆仆打外麵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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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是吃過了，不過吃到肚子裏時都涼了。蕭峰摸了摸肚子，他還真有些餓了，饞涎欲滴地說道：“煮一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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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蕭峰梳洗過後，熱騰騰地餛飩也端上了桌。他毫不客氣的大塊朵頤，沒一會兒，一碗餛飩都進了他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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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雨嫣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蕭峰滿腹心思地望著雨嫣，猶豫再三，最後說道：“皇上決定對突厥用兵了，大軍在幾日後開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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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突然命人將她叫來，卻又一言不發，難道是什麽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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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心驚，薑氏的麵色也越來越白，額頭沁出一層細汗。她偷瞄了一眼依然閉目的雨嫣，小心地舉起帕子，飛快地抹去額頭上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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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透過眼瞼縫，將薑氏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感覺正室的威風擺得差不多了，她才以手掩口，打著哈欠睜開眼睛。“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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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知蕭峰要出征，薑氏暗自一驚，想著自己落入雨嫣之手，隻怕再無她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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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氏身子一抖，自天馬行空中迴神。“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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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薑氏方才聽了前半句，後半句根本就讓她忽略了。聽雨嫣又重複了一遍衣襪，她也猜出了幾分。“奴婢這就迴去做。夫人若沒有別的吩咐，奴婢就先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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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皺了下眉頭，點頭道：“想去就去吧，求了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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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原本不想敲打她的，隻是侯爺即將開撥。怕她又生出什麽邪得、歪的，攪得家宅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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