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話 交涉的走向
“同意了與我們的對話。我很高興。”
“我們?還有其他人嗎?”
“啊啊。我們是這個魔塔的統治者。包括我在內有三個人,被人們稱為‘最資深的三賢人’。”
這麽說著,阿什利就轉身走開了。
話雖如此,那是影子。
因為是類似全息影像那樣的東西,突然攻擊也沒有意義。看上去很自信,但絕對沒有疏忽大意,這是毫無疑問的。
然後我們被帶到阿什利夥伴所在的地方。
談判本身就是爭取時間,被引導的地方肯定會有陷阱吧。
盡管如此還是到了。
『既然這樣,把他們叫過來不是更好嗎?』
『那個也考慮過,不過進入這個塔的時候被‘轉送 了吧。我覺得沒有意義。』
這倒也是，日向也接受了。
然後,維魯多拉笑著宣布。
『交給吾吧。隻要有吾在,無論是什麽樣的陷阱都會打破的!』
可靠。
如果事到如今還處於被動狀態，那就麻煩了。慌慌張張也沒用,這裏就堂堂正正，顯出王者的威嚴地觀察對方的態度。
我們三個人跟著阿什利到達了寬廣的大廳。
大廳的門打開的同時,阿什利的影子消失了。
門的盡頭有三個人影。
大概就是傳聞中的“最資深的三賢人”吧。
正在做準備運動的是阿什利的本體。
“呀”,他抬起一隻手,向我們微笑。
輕輕略過他,觀察另外兩個人。
一個身材嬌小的少女。
雙眼的眼罩很有特色。
被帽子遮住看不清楚表情,不過,金色的頭發很有特色。
還有一個是老氣橫秋的壯年紳士。
嚴峻的相貌,敏銳的目光。把浪漫的灰色頭發梳到後麵。
不瘦,也不胖。雖然感覺不到年輕,但身材勻稱。
少女,年輕人,壯年。年代各不相同。
不過,如果是長命種的話,和年齡沒有關係,所以不能直接相信外觀。也就是說,沒有得到重要情報。
幸運的是,數量正好相同。
這邊有維魯多拉,如果是一對一的話一勝是肯定的。
如果是淘汰賽的話,那就更好了。打算讓維魯多拉當先鋒,讓他放鬆一下。
在我觀察敵人的時候,那關鍵的三人無視我們展開了對話。
“唿姆,你不是一個人觀看情況嗎?”
“是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帶我來,現在大家一起戰鬥嗎?”
“不不。反正是徒勞的,所以沒打算去交涉,但還是決定先談一下”
不過,阿什利和這兩個人意見不一致。
雖然判明了協商的判斷是阿什利的獨斷專行,但是應該認為他沒有溝通的手段嗎?
嗯,再看看情況再判斷吧。
“我們也歡迎交涉。為了避免誤會,我想先聽聽你們的說法”
因為日向加入了對話,所以我和維魯多拉決定像空氣一樣貫徹旁聽。不知道是不是和我的一戰留下了心理陰影,日向也聽進去了。於是放心地決定讓她繼續擔任談判角色。
◇◇◇
談判是從阿什利他們自報姓名開始的。
這三人,是與露米娜絲生活在同時代的最古老的魔人們,擁有絕大的權能。
即使是我的――或者說智慧之王老師的判斷,也肯定能與覺醒魔王匹敵。所以我決定把他們看作和露米娜絲同等。
我也想自報姓名,但被告知沒必要。
我們不知道對方的信息,對方卻已經掌握了。情報戰肯定是輸了。
事到如今,我真想對把什麽都不知道的我們送過來的的露米娜絲抱怨個幾句。不,別說一個,至少要有兩三個覺悟。
那件事平安歸來後再考慮,我總結了敵人的說法。
所謂的“最資深的三賢人”,原來是露米娜絲的同事?好像是這樣。雖然沒有詳細說明這一點,但 “為什麽隻有那家夥受到優待!?””像這樣壯年的紳士――自稱是普雷利克斯――憤怒不已,他似乎察覺了事情的原委。
於是,這三個人和露米娜絲等人的意見開始對立,最終分道揚鑣。此後,露米娜絲從幕後支配著人類的表社會,這三人為了對抗在暗地裏積蓄著力量。
雖然是特別重要的主張,但老實說,是這些家夥不好。
這個叫普雷利克斯的男人是夜晚的統治者。據說他們是被稱為吸血鬼族始祖的午夜吸血鬼,他們隻把人類當作糧食。
與露米娜絲不同的是,他完全不考慮人類的幸福。作為自己的奴隸使役,享受繁榮。
接著,是自稱是丕平的少女外表的人物的主張,不過,是與普雷利克斯的主張不同的另一個方向，非常糟糕。
“那個,人類作為實驗素材是最棒的吧?我想有效利用這個最好的資源,但是露米娜絲妨礙我。文明的發展必然伴隨著犧牲,這是不能原諒的吧?”
等等,一臉嚴肅地敘述。
兜帽下麵的素顏,即使眼睛遮住了也能看出是個可愛的女孩子……其思維超越了語言。用瘋狂科學家這個詞來形容很合適,是常人難以理解的意見。
這和把人類奴隸化、使役人類的主張有著天壤之別。
說白了,沒有談判的餘地。
與這兩個人不同,作為最後一人的阿什利的主張比較好……那就是,除了能提高自我的人以外全部舍棄,構築一個追求更高目標的社會。
“因為,弱肉強食是絕對的規則吧？軟弱的家夥是自己的責任吧。誒?弱者救濟?什麽嘛,那個玩笑,很沒意思吧？”
因為是這樣的感覺,所以對話不可能成立。
我想這三個人已經不是可以和睦相處的人種了。
負責談判的日向也驚呆了。
『這個不行啊。不是能說服的對象,已經可以放棄了吧?』
『嗯,是啊……。再聊下去,也不可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終於,我明白了露米娜絲沉默的理由。
這些家夥怎麽能說是同事啊。
你也是夥伴嗎?如果被懷疑的話會很討厭吧,在那之前,大概是不想誤解為誇大的惡評吧。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的話,我是不會相信這樣的家夥的存在。我覺得露米娜絲的判斷是正確的。
『那麽按照預定計劃,吾可以大鬧一場嗎？』
『雖然沒有大鬧一場的計劃,但是肯定是要壓製對方。』
雖然已經叮囑過了,但談判決裂導致的戰鬥不可避免。我打算在盡可能減少損失的前提下,讓維魯多拉努力。
“那個,最終確認一下,你們是不打算以和人類共存共榮的關係為目標吧?”
“隻有我們支配,人類才會成為有益的存在。這才是所謂的共榮的吧。”
漏掉了共存。他的發言讓人感受到強烈的意誌：人類隻要作為素材存在就可以，即便滅亡也沒關係。
“本來,人類就是弱者。如果不保護的話就無法生存下去，是個脆弱的種族吧？如果不在這邊找到價值並加以利用的話,不是也沒有活著的意義嗎!”
正如阿什利所說,在這個世界上,人的生命輕如鴻毛。
弱肉強食是絕對的規則,這是誰都不能否定的事實。
正因為如此,那個說法也絕對沒錯……。
“我呢,就是想扭曲這種規則。人是互相幫助的生物,每個人都擔負著對某人來說重要的角色。因為軟弱而舍棄是不對的。”
我這麽一說,日向用力地點頭。
但是,阿什利的反應不同。
“誒誒?我們不是也沒有否認人類是有用的嗎。也不想大屠殺。隻是說要看清優劣再進行取舍選擇”
“沒錯。如果我要統治人類的話,反抗的人也會出現吧。我們認為,這樣的人反而才是有用的”
“強者才是最棒的實驗材料!”
也就是說,阿什利的想法是建立一個由普雷利克斯統治的恐怖社會,優待反叛的人們。與想要將強者作為眷屬的普雷利克斯也沒有意見對立,似乎成立了同盟關係。
阿什利認真地問我這有什麽問題。
“不是強與弱,而是人的行為也有對社會作貢獻的意義。為了實現更好的富裕生活,每個人都努力發揮自己的作用――”
“不,你說那種東西怎樣都好。明明是魔王,說什麽夢話?”
想要展開一貫的主張,卻被阿什利嗤之以鼻。
然後,被問了一個觸及核心的問題。
“那我問你,你不也是為了覺醒‘真正的魔王 而殲滅了法爾姆斯軍隊嗎?如果把重點放在人的價值上的話,是絕對做不到的事吧?”
唔咕,一說那個就痛啊。
“如果有兩個人要被毒死了,藥就隻有一個。來吧,你要救誰?你的基準是什麽?”
“唔咕咕……這個嘛……”
是火車問題嗎?
不,不是吧。那是為了拯救多數而犧牲一個人的是非問題。本來我的情況,為了救助自己重要的夥伴犧牲多數也沒關係,自己給了自己答案。總的來說,是功利主義。
從阿什利的問題來看他是在問幫助陌生人中某一方的基準……。
如果人的生命價值是平等的,那麽判斷基準就必須公平地考慮。
也就是附加價值。
年輕,有才能,有沒有懷孕,有沒有有錢之類的?
判斷標準是，通過對他人做出更多貢獻，就能增加幸福的總量。
《這就是主人特有的以自我為中心的想法。多數人的幸福關係到全體的幸福。如果是為了追求社會全體的最大幸福的話,應該甘受少數人的犧牲。》
道德上是不行的吧……。
《但是,作為社會的領導者，不得不做出這種選擇》
是這樣的。
但是,我是任性的。
可能的話兩邊都想救,但如果不能實現的話――
“幫助喜歡的人。以熟人為優先,把藥給對自己來說很重要的人”
毫不害羞地說出以自己感情為優先的解答。
“也許吧。這樣的話――”
製止了剛要說什麽的阿什利,我繼續迴答。
“不過,我的情況是可以把藥複製出來,再救一個人!”
“――哈?”
阿什利困惑地說不出話。
日向在旁邊嘟著,你還是這麽狡猾，不過無視那邊繼續對話。
“是說要盡可能地摸索能救所有人的手段。”
在解決火車問題時,應該也有瞄準切換線路的時機使車輛脫軌這樣的可供選擇的方案。也就是說,到最後的最後堅持不放棄思考，前方才會有更好的未來等待。
“這不是詭辯嗎?”
“詭辯有什麽不好?放棄的話,一切就結束了。所以,我會一直掙紮到最後給你看。”
這是我的覺悟。
主張人類和魔人不是二選一,而應該始終以共存共榮為目標。本來打算仔細地傳達這件事的――盡管如此,聽到這個消息的阿什利高興地笑了。
“唿唿唿,真是個任性的魔王啊。我喜歡!隻要是強者,無論多麽自由都能被允許。我不想和你敵對,無論如何，要成為我們的夥伴嗎?”
“是啊,魔王利姆露很有趣哦!我也很喜歡,如果能協助打倒露米娜絲的話,也可以讓你活下去”
“……嘖,如果你們兩個人都同意,我也沒有異議。所謂強者本身就是強者,允許你在你的領土上以喜歡的方針來統治。”
這樣,其它兩個人也加入進來,隨心所欲地說了很多。我想說的事情他們一個都沒聽明白。
因為作為會話基礎的倫理觀和常識相差甚遠,彼此的著陸點不可能一致。
“太不像話了。”
日向驚呆了一樣斷言。
然後緊緊盯著我,挖苦地說 “就因為這個,還是不要和魔物交涉比較好哦”。
聽著紮耳朵，但那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雖然這次不行,但也應該有可能成功的情況。
會有吧?
如果有就好了，我祈禱著不會像這次一樣受挫。
◆◆◆
作為造物主的神祖用自己的手創造的最初的一體。阿什利是第四位高徒。
阿什利的種族是火精人,是可以稱其為祖先的特別個體。
而第八位,是與以露米娜絲不同的另一種解釋誕生的吸血鬼族普雷利克斯。
順帶一提,這個排名不是按照戰鬥能力,而是按照神祖著手製造的順序來定的。而且,醒來的順序也各不相同,位於第二位的露米娜絲是最後誕生的,這裏麵有複雜的內情。
阿什利和普雷利克斯是戰鬥能力特化型,是比萬能型和演算特化型更強大的個體。特化型雖然不像通用型那樣具有生殖能力,但是具有強大的權能。
因此,他們自負比神祖宣稱是最高傑作的露米娜絲更強,實際上確實更強。
作為戰鬥能力特化型,擔任神祖護衛角色的是阿什利。正因為如此,他才更加不掩飾對毀滅神祖的露米娜絲的怨恨,在暗中持續活動。
另外,普雷利克斯作為統治夜晚的人,也對現狀抱有不滿。正因為自身的活動界限狹小,才像被這個世界隔離一樣活著。由於被神祖也認為是失敗作品,怨恨就朝向了作為成功例子的露米娜絲。
阿什利和普雷利克斯聯手的背後,隱藏著這樣的情況。
然後,丕平是――
神祖為了幫助自己的研究而製作的演算特化型的真正的人類。
作為神祖高徒的序列是第十三位。作為作業助手被創造了。
不僅沒有生殖能力,連戰鬥能力都沒有,但卻具有利用精神感應操縱他人頭腦的 “特殊並列演算” 能力。現在也借用了遍布馬爾克修亞王國的“結界”內的人類大腦,擴展了自己的演算領域。
這樣的丕平,在露米娜絲之前醒來,和作為父親的神祖的交往非常短暫。
因為在找到自己存在的理由之前,神祖就被露米娜絲一手討伐了。
沒能把研究成果獻給神祖,都怪露米娜絲。這個毋庸置疑的事實,使丕平瘋狂了。
因此,她不考慮善惡,把憤怒的矛頭轉向了露米娜絲。
並且,為了讓世人知道創造了自己的神祖的偉大,被支配世界的野心附身。
如果創造神創造出來的最高傑作是“龍種”的話,那麽，就連那個也馴服給你看。
這樣的丕平與阿什利和普雷利克斯意氣相投,可以說是自然而然的吧。
就這樣,三人在這個時候得到了最好的機會。
………
……
…
阿什利親眼看到魔王利姆露等人,掌握了其大致的威脅程度。
“暴風龍” 不愧是暴風龍,不過,這邊的對手是丕平。至於剩下的兩個人,判斷自己應該沒有問題。
然後,坦率地評價。
（唿姆唿姆。雖然聽說是新來的魔王,好像比想象的要能幹。不過,太天真了。不不,應該說過於自信嗎?明明知道是陷阱,居然還滿不在乎地跟來)
徹底消滅法爾姆斯軍隊的是 “暴風龍”維魯多拉,魔王利姆露隻不過是在他的手下覺醒了而已。普雷利克斯等人是這樣評價的。
但是,“最資深的三賢人”中，最聰明的丕平推測還不到這種程度。
這是正確答案，阿什利也接受了。
魔王利姆露在阿什利他們麵前也不為所動,開始收集情報的樣子。在談判本身破裂的前提下,對方似乎在用語言巧妙地從這邊的反應中打探底牌。
(狡猾的家夥。與此相比,聖人日向――)
魔王露米娜絲的秘藏之子,是魔王瓦倫丁等都不值一提的實力者。
阪口日向。
十年前誤入這個基軸世界的異世界人,僅僅幾年就登上聖騎士團頂點寶座的女傑。
公眾所知道的就是這種程度,但阿什利他們更深入地探尋著信息。
到達露米娜絲教的真相,受到魔王露米娜絲寵愛的人。並且那個實力,達到了甚至連覺醒魔王都能匹敵的 “真正的聖人”。
冷徹的判斷力和罕見的劍技。會使用多種秘術,是被認為是魔物天敵的，令人恐懼的麗人。
(――比想象的溫和。那個強度好像是真的,不過,在聽我們說的時候,好像沒有傳言中那麽厲害)
傳聞其實力與魔王利姆露勢均力敵。
單騎打成平局,達成和解什麽的。
阿什利並不會傻到囫圇吞棗。而且,雖然令人厭惡,但實力確實是被露米娜絲認可,所以對日向是怎樣的人物很感興趣。
但是,期待落空了。
沒有咄咄逼人的威壓,給人一種清爽瀟灑的印象。
(算了。看起來很厲害，如果能成為我們的同伴,就交給普雷利克斯吧,如果他喜歡的話就隨他喜歡吧)
阿什利是這樣想的。
順帶一提,“暴風龍” 維魯多拉隻是變成了人的樣子,與以前沒有什麽變化。
不,那個判斷太草率了。
雖然變得老實了,但威脅度卻在增加。
(近距離接觸的話,竟然有這麽強的威壓。不愧是“龍種”啊)
如此感歎。
但是,並沒有把它當作威脅。
倒不如說恰好相反。
因為被引誘到這個魔塔的時候,對“龍種”的對策是萬全的。
在將最大的威脅無力化的現在,自己不可能敗北。正因為如此確信,阿什利才能保持從容的態度。
談判也很方便爭取時間。
戰鬥已經開始,“暴風龍” 陷入了丕平的術式中。事到如今已經沒有逃避的方法,隨著時間的流逝那股力量會被持續奪走。
而且那個一直為阿什利他們迴複著。
(哎呀哎呀。會成為戰鬥嗎,這個。不要變成欺負弱者就好了)
阿什利這樣想著,露出了微笑。
然後,普雷利克斯。
(充滿力量。這就是“暴風龍”嗎?雖然感覺到無盡的無底的能量,但已經足夠了吧)
假裝談判,其實是在進行對自己的強化。這就是阿什利的作戰,效果立竿見影。
即使沒有這個,今晚還是新月。
作為午夜吸血鬼的普雷利克斯和其他的吸血鬼族不同,是不接受一切陽光的體質。克服白天也是不可能的,隻能在黑暗中活動。
但是。
如果是晚上的話，強度是無敵的。
更何況,連月光都沒有的新月之夜,是那種力量大幅度飛躍的最佳環境。
如果是現在的普雷利克斯的話,即使是覺醒魔王,也有像擰斷嬰兒的手一樣簡單地屠殺的自信。
再加上“暴風龍”的力量也流入了。
勝負根本無需談論，普雷利克斯也得出了和阿什利一樣的結論。
“暴風龍”維魯多拉交給丕平就行了,剩下的問題是誰對付誰。
實力是阿什利比較強,但現在是新月。如果加上這些因素,大體上可以說是勢均力敵。
喜歡美女的血的普雷利克斯被日向的美貌所吸引。
(魔王利姆露讓給阿什利,於我來說是想與聖人日向為對手。)
想用暴力來讓她屈服,品嚐那甜美的鮮血。
那哭聲猶如天上的音樂,讓普雷利克斯心潮澎湃。
最後,讓他重生為自己忠實的仆人。
普雷利克斯沒有生殖能力,但是可以通過吸血行為使對方的種族變異,變成自己的眷屬。
作為聖人尚未完成的日向,普雷利克斯認為作為素體是最適合的。
就這樣,阿什利等人的方針決定了,各自看準了自己的對手。
『那麽,我要魔王利姆露』
『我是聖人日向』
『誰先戰鬥?』
『當然――』
『啊啊,原來如此。那樣說確實,讚成』
『對了,你沒意見嗎,丕平?』
『當然了。』
『你能否一開始就控製住維魯多拉,作戰的成敗取決於此。』
『交給我』
通過唿吸交換彼此的意圖,達成協議。
然後――
談判迎來了決裂的時刻。
◆◆◆
“非常遺憾,談判是決裂了。我們不允許向人類社會插手。你們可以隨心所欲地生活。這樣的話,衝突在所難免。”
既然沒有妥協的餘地,剩下的就是武力衝突。
這種時候,能感受到對話的無力,心情變得空虛。
在這一點上,日向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動搖,我覺得日向的想法比我更堅決。
“利姆露喲,你這家夥太溫柔了。和這樣的人打交道的時候,先讓他閉嘴再說話就行了。那樣的話更快,心情也更舒暢!”
雖然這種想法不對,但確實是維魯多拉特有的說法。
“這樣啊,談判決裂了嗎。嘛,沒辦法啊。”
“我也讚成維魯多拉的說法吧。如果沒有合作的意思的話,用力量讓其服從就好了。”
“那就由我來我就告訴你們自己的分寸吧。”
總之,對方也很有幹勁。
能談判就已經很好了,試著轉換心情吧。
“庫庫庫。敢和吾戰鬥,真是個好膽量!吾打頭陣,有意見嗎?”
“沒有啊。雖然沒有,但是先確認一下。”
讓急躁的維魯多拉冷靜下來之後,我問阿什利。
“勝負的基準是什麽?”
“互相殘殺太野蠻了,輸了的一方服從贏的一方就行了吧?”
嗯,是個很難的問題。
雖然沒有想輸的意思,但是輸了也不想服從。
但是,沒有必要這麽誠實地迴答。
“好啊”
我這樣點頭,阿什利笑了。
普雷利克斯也一樣,好像贏了一樣咧著嘴角。
一個人麵無表情的丕平,向前一步開口了。
“那麽,我是第一個。三場戰鬥中,勝者多的一方獲勝。”
是一對一吧。
我們點頭表示同意。
“順便說一下,死了的話是自己的責任,請注意。”
這是不用說的。
強調弱肉強食,把弱者視為不需要而舍棄的家夥們。認為他們不會殺我們是不可能的。
不過,如果運氣好的話也許能得救,從程度上考慮,規則本身沒有問題。
“那麽,第一戰――”
“吾上了!”
如果是淘汰戰的話,這樣就必勝了。
嗯,對我們來說沒有問題,所以決定交給維魯多拉。
“好啊。從我――”
“是我吧。”
嚇了一跳。
個子最小,讓人擔心能否真正戰鬥的對手,自稱丕平的少女出來了。
《告。是設置陷阱的罪魁禍首。現在『解析鑒定』已經完成了,但是如果觸發了陷阱的話,解除所需要的時間大約是十分鍾左右。》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如此,聽到智慧之王老師的說明。
據說,這個陷阱似乎是為了把我們關起來。現在雖然應該已經進入陷阱中,不過正式發動的話,就會把特定對象封閉起來。
從這件事推測,對象應該是維魯多拉。
《不僅僅是封閉,還能吸收能量,但是效率沒什麽大不了的。相反,為了不讓他逃脫，複雜地變動坐標也會消耗能量,所以個體名: 丕平自己也會失去行動能力》
也就是說,是不分勝負嗎。
那就沒問題了吧。
維魯多拉之後解放就行了,可以讓對方以為自己陷入了陷阱而疏忽大意。
『――因為是這樣,所以請好好應對。』
『太過分了吧,利姆露喲!這應該是吾大活躍的場麵吧!!』
嗯,維魯多拉大活躍,這個讓人很擔心。
如果在這麽狹窄的塔裏被大鬧一場,肯定會被卷入其中。因為要付出無謂的勞力,所以想避免，這是真心話。
『……是啊。如果維魯多拉真的暴走的話,那邊的應對會更辛苦吧』
日向好像也知道維魯多拉的威脅,讚成了我的意見。
『啊噫,都是些不夠朋友的家夥。既然如此,如果吾能抵抗的話就沒有怨言了吧?』
維魯多拉桑不滿地說。
《告。這種可能性相當低吧》
但是很遺憾,智慧之王的預測是無情的。
所以我決定放心地讓維魯多拉隨心所欲。
『好啊』
『哼!!吾會讓你們看到吾的厲害之處，之後再發表感想吧!!』
維魯多拉如此幹勁十足,意氣風發地向前走去。
於是,維魯多拉和丕平的戰鬥開始了。
果然,其結果是――
“――‘無限迴廊’”
“噫啊哇哇哇哇――!?”
――以這樣的感覺,維魯多拉毫不意外地被虛空的彼方吞沒了。
『和預想的一樣,真是吃了一驚。』
『簡直要笑出來了。』
我和日向麵對麵,互相點頭。
順帶一提,作為釋放技能的一方的丕平,也和維魯多拉一起消失了。
其理由是――
《解。魔塔這個建築物本身就在丕平能力的影響下。分析是模仿了個體名:拉米莉絲的權能的技能,所以為了維持這種技能,和塔進行了“同化”吧。》
就是這樣的事。
拉米莉絲的權能是獨一無二的,所以能勉強再現出來真是太棒了。如果沒有智慧之王老師的話,就沒辦法理解發生了什麽,感到很恐怖。
而且,與建築物――也就是說,與物質的 “同化” 也是相當罕見的能力。
不愧是“最資深的三賢人”,實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我們?還有其他人嗎?”
“啊啊。我們是這個魔塔的統治者。包括我在內有三個人,被人們稱為‘最資深的三賢人’。”
這麽說著,阿什利就轉身走開了。
話雖如此,那是影子。
因為是類似全息影像那樣的東西,突然攻擊也沒有意義。看上去很自信,但絕對沒有疏忽大意,這是毫無疑問的。
然後我們被帶到阿什利夥伴所在的地方。
談判本身就是爭取時間,被引導的地方肯定會有陷阱吧。
盡管如此還是到了。
『既然這樣,把他們叫過來不是更好嗎?』
『那個也考慮過,不過進入這個塔的時候被‘轉送 了吧。我覺得沒有意義。』
這倒也是，日向也接受了。
然後,維魯多拉笑著宣布。
『交給吾吧。隻要有吾在,無論是什麽樣的陷阱都會打破的!』
可靠。
如果事到如今還處於被動狀態，那就麻煩了。慌慌張張也沒用,這裏就堂堂正正，顯出王者的威嚴地觀察對方的態度。
我們三個人跟著阿什利到達了寬廣的大廳。
大廳的門打開的同時,阿什利的影子消失了。
門的盡頭有三個人影。
大概就是傳聞中的“最資深的三賢人”吧。
正在做準備運動的是阿什利的本體。
“呀”,他抬起一隻手,向我們微笑。
輕輕略過他,觀察另外兩個人。
一個身材嬌小的少女。
雙眼的眼罩很有特色。
被帽子遮住看不清楚表情,不過,金色的頭發很有特色。
還有一個是老氣橫秋的壯年紳士。
嚴峻的相貌,敏銳的目光。把浪漫的灰色頭發梳到後麵。
不瘦,也不胖。雖然感覺不到年輕,但身材勻稱。
少女,年輕人,壯年。年代各不相同。
不過,如果是長命種的話,和年齡沒有關係,所以不能直接相信外觀。也就是說,沒有得到重要情報。
幸運的是,數量正好相同。
這邊有維魯多拉,如果是一對一的話一勝是肯定的。
如果是淘汰賽的話,那就更好了。打算讓維魯多拉當先鋒,讓他放鬆一下。
在我觀察敵人的時候,那關鍵的三人無視我們展開了對話。
“唿姆,你不是一個人觀看情況嗎?”
“是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帶我來,現在大家一起戰鬥嗎?”
“不不。反正是徒勞的,所以沒打算去交涉,但還是決定先談一下”
不過,阿什利和這兩個人意見不一致。
雖然判明了協商的判斷是阿什利的獨斷專行,但是應該認為他沒有溝通的手段嗎?
嗯,再看看情況再判斷吧。
“我們也歡迎交涉。為了避免誤會,我想先聽聽你們的說法”
因為日向加入了對話,所以我和維魯多拉決定像空氣一樣貫徹旁聽。不知道是不是和我的一戰留下了心理陰影,日向也聽進去了。於是放心地決定讓她繼續擔任談判角色。
◇◇◇
談判是從阿什利他們自報姓名開始的。
這三人,是與露米娜絲生活在同時代的最古老的魔人們,擁有絕大的權能。
即使是我的――或者說智慧之王老師的判斷,也肯定能與覺醒魔王匹敵。所以我決定把他們看作和露米娜絲同等。
我也想自報姓名,但被告知沒必要。
我們不知道對方的信息,對方卻已經掌握了。情報戰肯定是輸了。
事到如今,我真想對把什麽都不知道的我們送過來的的露米娜絲抱怨個幾句。不,別說一個,至少要有兩三個覺悟。
那件事平安歸來後再考慮,我總結了敵人的說法。
所謂的“最資深的三賢人”,原來是露米娜絲的同事?好像是這樣。雖然沒有詳細說明這一點,但 “為什麽隻有那家夥受到優待!?””像這樣壯年的紳士――自稱是普雷利克斯――憤怒不已,他似乎察覺了事情的原委。
於是,這三個人和露米娜絲等人的意見開始對立,最終分道揚鑣。此後,露米娜絲從幕後支配著人類的表社會,這三人為了對抗在暗地裏積蓄著力量。
雖然是特別重要的主張,但老實說,是這些家夥不好。
這個叫普雷利克斯的男人是夜晚的統治者。據說他們是被稱為吸血鬼族始祖的午夜吸血鬼,他們隻把人類當作糧食。
與露米娜絲不同的是,他完全不考慮人類的幸福。作為自己的奴隸使役,享受繁榮。
接著,是自稱是丕平的少女外表的人物的主張,不過,是與普雷利克斯的主張不同的另一個方向，非常糟糕。
“那個,人類作為實驗素材是最棒的吧?我想有效利用這個最好的資源,但是露米娜絲妨礙我。文明的發展必然伴隨著犧牲,這是不能原諒的吧?”
等等,一臉嚴肅地敘述。
兜帽下麵的素顏,即使眼睛遮住了也能看出是個可愛的女孩子……其思維超越了語言。用瘋狂科學家這個詞來形容很合適,是常人難以理解的意見。
這和把人類奴隸化、使役人類的主張有著天壤之別。
說白了,沒有談判的餘地。
與這兩個人不同,作為最後一人的阿什利的主張比較好……那就是,除了能提高自我的人以外全部舍棄,構築一個追求更高目標的社會。
“因為,弱肉強食是絕對的規則吧？軟弱的家夥是自己的責任吧。誒?弱者救濟?什麽嘛,那個玩笑,很沒意思吧？”
因為是這樣的感覺,所以對話不可能成立。
我想這三個人已經不是可以和睦相處的人種了。
負責談判的日向也驚呆了。
『這個不行啊。不是能說服的對象,已經可以放棄了吧?』
『嗯,是啊……。再聊下去,也不可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終於,我明白了露米娜絲沉默的理由。
這些家夥怎麽能說是同事啊。
你也是夥伴嗎?如果被懷疑的話會很討厭吧,在那之前,大概是不想誤解為誇大的惡評吧。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的話,我是不會相信這樣的家夥的存在。我覺得露米娜絲的判斷是正確的。
『那麽按照預定計劃,吾可以大鬧一場嗎？』
『雖然沒有大鬧一場的計劃,但是肯定是要壓製對方。』
雖然已經叮囑過了,但談判決裂導致的戰鬥不可避免。我打算在盡可能減少損失的前提下,讓維魯多拉努力。
“那個,最終確認一下,你們是不打算以和人類共存共榮的關係為目標吧?”
“隻有我們支配,人類才會成為有益的存在。這才是所謂的共榮的吧。”
漏掉了共存。他的發言讓人感受到強烈的意誌：人類隻要作為素材存在就可以，即便滅亡也沒關係。
“本來,人類就是弱者。如果不保護的話就無法生存下去，是個脆弱的種族吧？如果不在這邊找到價值並加以利用的話,不是也沒有活著的意義嗎!”
正如阿什利所說,在這個世界上,人的生命輕如鴻毛。
弱肉強食是絕對的規則,這是誰都不能否定的事實。
正因為如此,那個說法也絕對沒錯……。
“我呢,就是想扭曲這種規則。人是互相幫助的生物,每個人都擔負著對某人來說重要的角色。因為軟弱而舍棄是不對的。”
我這麽一說,日向用力地點頭。
但是,阿什利的反應不同。
“誒誒?我們不是也沒有否認人類是有用的嗎。也不想大屠殺。隻是說要看清優劣再進行取舍選擇”
“沒錯。如果我要統治人類的話,反抗的人也會出現吧。我們認為,這樣的人反而才是有用的”
“強者才是最棒的實驗材料!”
也就是說,阿什利的想法是建立一個由普雷利克斯統治的恐怖社會,優待反叛的人們。與想要將強者作為眷屬的普雷利克斯也沒有意見對立,似乎成立了同盟關係。
阿什利認真地問我這有什麽問題。
“不是強與弱,而是人的行為也有對社會作貢獻的意義。為了實現更好的富裕生活,每個人都努力發揮自己的作用――”
“不,你說那種東西怎樣都好。明明是魔王,說什麽夢話?”
想要展開一貫的主張,卻被阿什利嗤之以鼻。
然後,被問了一個觸及核心的問題。
“那我問你,你不也是為了覺醒‘真正的魔王 而殲滅了法爾姆斯軍隊嗎?如果把重點放在人的價值上的話,是絕對做不到的事吧?”
唔咕,一說那個就痛啊。
“如果有兩個人要被毒死了,藥就隻有一個。來吧,你要救誰?你的基準是什麽?”
“唔咕咕……這個嘛……”
是火車問題嗎?
不,不是吧。那是為了拯救多數而犧牲一個人的是非問題。本來我的情況,為了救助自己重要的夥伴犧牲多數也沒關係,自己給了自己答案。總的來說,是功利主義。
從阿什利的問題來看他是在問幫助陌生人中某一方的基準……。
如果人的生命價值是平等的,那麽判斷基準就必須公平地考慮。
也就是附加價值。
年輕,有才能,有沒有懷孕,有沒有有錢之類的?
判斷標準是，通過對他人做出更多貢獻，就能增加幸福的總量。
《這就是主人特有的以自我為中心的想法。多數人的幸福關係到全體的幸福。如果是為了追求社會全體的最大幸福的話,應該甘受少數人的犧牲。》
道德上是不行的吧……。
《但是,作為社會的領導者，不得不做出這種選擇》
是這樣的。
但是,我是任性的。
可能的話兩邊都想救,但如果不能實現的話――
“幫助喜歡的人。以熟人為優先,把藥給對自己來說很重要的人”
毫不害羞地說出以自己感情為優先的解答。
“也許吧。這樣的話――”
製止了剛要說什麽的阿什利,我繼續迴答。
“不過,我的情況是可以把藥複製出來,再救一個人!”
“――哈?”
阿什利困惑地說不出話。
日向在旁邊嘟著,你還是這麽狡猾，不過無視那邊繼續對話。
“是說要盡可能地摸索能救所有人的手段。”
在解決火車問題時,應該也有瞄準切換線路的時機使車輛脫軌這樣的可供選擇的方案。也就是說,到最後的最後堅持不放棄思考，前方才會有更好的未來等待。
“這不是詭辯嗎?”
“詭辯有什麽不好?放棄的話,一切就結束了。所以,我會一直掙紮到最後給你看。”
這是我的覺悟。
主張人類和魔人不是二選一,而應該始終以共存共榮為目標。本來打算仔細地傳達這件事的――盡管如此,聽到這個消息的阿什利高興地笑了。
“唿唿唿,真是個任性的魔王啊。我喜歡!隻要是強者,無論多麽自由都能被允許。我不想和你敵對,無論如何，要成為我們的夥伴嗎?”
“是啊,魔王利姆露很有趣哦!我也很喜歡,如果能協助打倒露米娜絲的話,也可以讓你活下去”
“……嘖,如果你們兩個人都同意,我也沒有異議。所謂強者本身就是強者,允許你在你的領土上以喜歡的方針來統治。”
這樣,其它兩個人也加入進來,隨心所欲地說了很多。我想說的事情他們一個都沒聽明白。
因為作為會話基礎的倫理觀和常識相差甚遠,彼此的著陸點不可能一致。
“太不像話了。”
日向驚呆了一樣斷言。
然後緊緊盯著我,挖苦地說 “就因為這個,還是不要和魔物交涉比較好哦”。
聽著紮耳朵，但那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雖然這次不行,但也應該有可能成功的情況。
會有吧?
如果有就好了，我祈禱著不會像這次一樣受挫。
◆◆◆
作為造物主的神祖用自己的手創造的最初的一體。阿什利是第四位高徒。
阿什利的種族是火精人,是可以稱其為祖先的特別個體。
而第八位,是與以露米娜絲不同的另一種解釋誕生的吸血鬼族普雷利克斯。
順帶一提,這個排名不是按照戰鬥能力,而是按照神祖著手製造的順序來定的。而且,醒來的順序也各不相同,位於第二位的露米娜絲是最後誕生的,這裏麵有複雜的內情。
阿什利和普雷利克斯是戰鬥能力特化型,是比萬能型和演算特化型更強大的個體。特化型雖然不像通用型那樣具有生殖能力,但是具有強大的權能。
因此,他們自負比神祖宣稱是最高傑作的露米娜絲更強,實際上確實更強。
作為戰鬥能力特化型,擔任神祖護衛角色的是阿什利。正因為如此,他才更加不掩飾對毀滅神祖的露米娜絲的怨恨,在暗中持續活動。
另外,普雷利克斯作為統治夜晚的人,也對現狀抱有不滿。正因為自身的活動界限狹小,才像被這個世界隔離一樣活著。由於被神祖也認為是失敗作品,怨恨就朝向了作為成功例子的露米娜絲。
阿什利和普雷利克斯聯手的背後,隱藏著這樣的情況。
然後,丕平是――
神祖為了幫助自己的研究而製作的演算特化型的真正的人類。
作為神祖高徒的序列是第十三位。作為作業助手被創造了。
不僅沒有生殖能力,連戰鬥能力都沒有,但卻具有利用精神感應操縱他人頭腦的 “特殊並列演算” 能力。現在也借用了遍布馬爾克修亞王國的“結界”內的人類大腦,擴展了自己的演算領域。
這樣的丕平,在露米娜絲之前醒來,和作為父親的神祖的交往非常短暫。
因為在找到自己存在的理由之前,神祖就被露米娜絲一手討伐了。
沒能把研究成果獻給神祖,都怪露米娜絲。這個毋庸置疑的事實,使丕平瘋狂了。
因此,她不考慮善惡,把憤怒的矛頭轉向了露米娜絲。
並且,為了讓世人知道創造了自己的神祖的偉大,被支配世界的野心附身。
如果創造神創造出來的最高傑作是“龍種”的話,那麽，就連那個也馴服給你看。
這樣的丕平與阿什利和普雷利克斯意氣相投,可以說是自然而然的吧。
就這樣,三人在這個時候得到了最好的機會。
………
……
…
阿什利親眼看到魔王利姆露等人,掌握了其大致的威脅程度。
“暴風龍” 不愧是暴風龍,不過,這邊的對手是丕平。至於剩下的兩個人,判斷自己應該沒有問題。
然後,坦率地評價。
（唿姆唿姆。雖然聽說是新來的魔王,好像比想象的要能幹。不過,太天真了。不不,應該說過於自信嗎?明明知道是陷阱,居然還滿不在乎地跟來)
徹底消滅法爾姆斯軍隊的是 “暴風龍”維魯多拉,魔王利姆露隻不過是在他的手下覺醒了而已。普雷利克斯等人是這樣評價的。
但是,“最資深的三賢人”中，最聰明的丕平推測還不到這種程度。
這是正確答案，阿什利也接受了。
魔王利姆露在阿什利他們麵前也不為所動,開始收集情報的樣子。在談判本身破裂的前提下,對方似乎在用語言巧妙地從這邊的反應中打探底牌。
(狡猾的家夥。與此相比,聖人日向――)
魔王露米娜絲的秘藏之子,是魔王瓦倫丁等都不值一提的實力者。
阪口日向。
十年前誤入這個基軸世界的異世界人,僅僅幾年就登上聖騎士團頂點寶座的女傑。
公眾所知道的就是這種程度,但阿什利他們更深入地探尋著信息。
到達露米娜絲教的真相,受到魔王露米娜絲寵愛的人。並且那個實力,達到了甚至連覺醒魔王都能匹敵的 “真正的聖人”。
冷徹的判斷力和罕見的劍技。會使用多種秘術,是被認為是魔物天敵的，令人恐懼的麗人。
(――比想象的溫和。那個強度好像是真的,不過,在聽我們說的時候,好像沒有傳言中那麽厲害)
傳聞其實力與魔王利姆露勢均力敵。
單騎打成平局,達成和解什麽的。
阿什利並不會傻到囫圇吞棗。而且,雖然令人厭惡,但實力確實是被露米娜絲認可,所以對日向是怎樣的人物很感興趣。
但是,期待落空了。
沒有咄咄逼人的威壓,給人一種清爽瀟灑的印象。
(算了。看起來很厲害，如果能成為我們的同伴,就交給普雷利克斯吧,如果他喜歡的話就隨他喜歡吧)
阿什利是這樣想的。
順帶一提,“暴風龍” 維魯多拉隻是變成了人的樣子,與以前沒有什麽變化。
不,那個判斷太草率了。
雖然變得老實了,但威脅度卻在增加。
(近距離接觸的話,竟然有這麽強的威壓。不愧是“龍種”啊)
如此感歎。
但是,並沒有把它當作威脅。
倒不如說恰好相反。
因為被引誘到這個魔塔的時候,對“龍種”的對策是萬全的。
在將最大的威脅無力化的現在,自己不可能敗北。正因為如此確信,阿什利才能保持從容的態度。
談判也很方便爭取時間。
戰鬥已經開始,“暴風龍” 陷入了丕平的術式中。事到如今已經沒有逃避的方法,隨著時間的流逝那股力量會被持續奪走。
而且那個一直為阿什利他們迴複著。
(哎呀哎呀。會成為戰鬥嗎,這個。不要變成欺負弱者就好了)
阿什利這樣想著,露出了微笑。
然後,普雷利克斯。
(充滿力量。這就是“暴風龍”嗎?雖然感覺到無盡的無底的能量,但已經足夠了吧)
假裝談判,其實是在進行對自己的強化。這就是阿什利的作戰,效果立竿見影。
即使沒有這個,今晚還是新月。
作為午夜吸血鬼的普雷利克斯和其他的吸血鬼族不同,是不接受一切陽光的體質。克服白天也是不可能的,隻能在黑暗中活動。
但是。
如果是晚上的話，強度是無敵的。
更何況,連月光都沒有的新月之夜,是那種力量大幅度飛躍的最佳環境。
如果是現在的普雷利克斯的話,即使是覺醒魔王,也有像擰斷嬰兒的手一樣簡單地屠殺的自信。
再加上“暴風龍”的力量也流入了。
勝負根本無需談論，普雷利克斯也得出了和阿什利一樣的結論。
“暴風龍”維魯多拉交給丕平就行了,剩下的問題是誰對付誰。
實力是阿什利比較強,但現在是新月。如果加上這些因素,大體上可以說是勢均力敵。
喜歡美女的血的普雷利克斯被日向的美貌所吸引。
(魔王利姆露讓給阿什利,於我來說是想與聖人日向為對手。)
想用暴力來讓她屈服,品嚐那甜美的鮮血。
那哭聲猶如天上的音樂,讓普雷利克斯心潮澎湃。
最後,讓他重生為自己忠實的仆人。
普雷利克斯沒有生殖能力,但是可以通過吸血行為使對方的種族變異,變成自己的眷屬。
作為聖人尚未完成的日向,普雷利克斯認為作為素體是最適合的。
就這樣,阿什利等人的方針決定了,各自看準了自己的對手。
『那麽,我要魔王利姆露』
『我是聖人日向』
『誰先戰鬥?』
『當然――』
『啊啊,原來如此。那樣說確實,讚成』
『對了,你沒意見嗎,丕平?』
『當然了。』
『你能否一開始就控製住維魯多拉,作戰的成敗取決於此。』
『交給我』
通過唿吸交換彼此的意圖,達成協議。
然後――
談判迎來了決裂的時刻。
◆◆◆
“非常遺憾,談判是決裂了。我們不允許向人類社會插手。你們可以隨心所欲地生活。這樣的話,衝突在所難免。”
既然沒有妥協的餘地,剩下的就是武力衝突。
這種時候,能感受到對話的無力,心情變得空虛。
在這一點上,日向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動搖,我覺得日向的想法比我更堅決。
“利姆露喲,你這家夥太溫柔了。和這樣的人打交道的時候,先讓他閉嘴再說話就行了。那樣的話更快,心情也更舒暢!”
雖然這種想法不對,但確實是維魯多拉特有的說法。
“這樣啊,談判決裂了嗎。嘛,沒辦法啊。”
“我也讚成維魯多拉的說法吧。如果沒有合作的意思的話,用力量讓其服從就好了。”
“那就由我來我就告訴你們自己的分寸吧。”
總之,對方也很有幹勁。
能談判就已經很好了,試著轉換心情吧。
“庫庫庫。敢和吾戰鬥,真是個好膽量!吾打頭陣,有意見嗎?”
“沒有啊。雖然沒有,但是先確認一下。”
讓急躁的維魯多拉冷靜下來之後,我問阿什利。
“勝負的基準是什麽?”
“互相殘殺太野蠻了,輸了的一方服從贏的一方就行了吧?”
嗯,是個很難的問題。
雖然沒有想輸的意思,但是輸了也不想服從。
但是,沒有必要這麽誠實地迴答。
“好啊”
我這樣點頭,阿什利笑了。
普雷利克斯也一樣,好像贏了一樣咧著嘴角。
一個人麵無表情的丕平,向前一步開口了。
“那麽,我是第一個。三場戰鬥中,勝者多的一方獲勝。”
是一對一吧。
我們點頭表示同意。
“順便說一下,死了的話是自己的責任,請注意。”
這是不用說的。
強調弱肉強食,把弱者視為不需要而舍棄的家夥們。認為他們不會殺我們是不可能的。
不過,如果運氣好的話也許能得救,從程度上考慮,規則本身沒有問題。
“那麽,第一戰――”
“吾上了!”
如果是淘汰戰的話,這樣就必勝了。
嗯,對我們來說沒有問題,所以決定交給維魯多拉。
“好啊。從我――”
“是我吧。”
嚇了一跳。
個子最小,讓人擔心能否真正戰鬥的對手,自稱丕平的少女出來了。
《告。是設置陷阱的罪魁禍首。現在『解析鑒定』已經完成了,但是如果觸發了陷阱的話,解除所需要的時間大約是十分鍾左右。》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如此,聽到智慧之王老師的說明。
據說,這個陷阱似乎是為了把我們關起來。現在雖然應該已經進入陷阱中,不過正式發動的話,就會把特定對象封閉起來。
從這件事推測,對象應該是維魯多拉。
《不僅僅是封閉,還能吸收能量,但是效率沒什麽大不了的。相反,為了不讓他逃脫，複雜地變動坐標也會消耗能量,所以個體名: 丕平自己也會失去行動能力》
也就是說,是不分勝負嗎。
那就沒問題了吧。
維魯多拉之後解放就行了,可以讓對方以為自己陷入了陷阱而疏忽大意。
『――因為是這樣,所以請好好應對。』
『太過分了吧,利姆露喲!這應該是吾大活躍的場麵吧!!』
嗯,維魯多拉大活躍,這個讓人很擔心。
如果在這麽狹窄的塔裏被大鬧一場,肯定會被卷入其中。因為要付出無謂的勞力,所以想避免，這是真心話。
『……是啊。如果維魯多拉真的暴走的話,那邊的應對會更辛苦吧』
日向好像也知道維魯多拉的威脅,讚成了我的意見。
『啊噫,都是些不夠朋友的家夥。既然如此,如果吾能抵抗的話就沒有怨言了吧?』
維魯多拉桑不滿地說。
《告。這種可能性相當低吧》
但是很遺憾,智慧之王的預測是無情的。
所以我決定放心地讓維魯多拉隨心所欲。
『好啊』
『哼!!吾會讓你們看到吾的厲害之處，之後再發表感想吧!!』
維魯多拉如此幹勁十足,意氣風發地向前走去。
於是,維魯多拉和丕平的戰鬥開始了。
果然,其結果是――
“――‘無限迴廊’”
“噫啊哇哇哇哇――!?”
――以這樣的感覺,維魯多拉毫不意外地被虛空的彼方吞沒了。
『和預想的一樣,真是吃了一驚。』
『簡直要笑出來了。』
我和日向麵對麵,互相點頭。
順帶一提,作為釋放技能的一方的丕平,也和維魯多拉一起消失了。
其理由是――
《解。魔塔這個建築物本身就在丕平能力的影響下。分析是模仿了個體名:拉米莉絲的權能的技能,所以為了維持這種技能,和塔進行了“同化”吧。》
就是這樣的事。
拉米莉絲的權能是獨一無二的,所以能勉強再現出來真是太棒了。如果沒有智慧之王老師的話,就沒辦法理解發生了什麽,感到很恐怖。
而且,與建築物――也就是說,與物質的 “同化” 也是相當罕見的能力。
不愧是“最資深的三賢人”,實力也是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