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服務生離開,餘初念捧著臉賊笑著衝薑忻挑了挑眉際:“紅圈所都讓你應聘上了,不愧是你,我對你刮目相看。”


    說罷,她像個在課間做眼保健操的幼稚小學雞,撐著食指在眼骨附近打圈,實力演繹了一番什麽叫“刮目”相看。


    薑忻有些好笑。


    餘初念拿起手邊的檸檬水:“那我今天就以茶代水啦,希望我們薑大律師能月入百萬。”


    薑忻也拿起杯子跟她碰了一下。


    剛喝進半杯檸檬水,餘初念就露出一個‘苟富貴,勿相忘’的小表情,樂道:“暴富以後,要記得包/養你的小情人——餘初念。”


    然後薑忻猝不及防被茶水嗆到。


    “那怎麽辦,我們想到一塊去了,”她扯過紙巾擦了擦嘴角,眸光微垂,懶洋洋地玩笑:“等你一夜暴富以後,餘富婆來包/養我,可以少奮鬥二十年。”


    餘初念被她看得發愣。


    知道薑忻容貌出挑不是一天兩天了,偏偏她人生得高挑,坐姿又向來優雅筆挺,視線落下來時神色有一種不自知的慵懶。


    而她那雙丹鳳眼明眸善媚,活像誌怪小說裏勾引過路書生的山中精怪。


    身穿職業裝的莊重與自身的嫵媚並不衝突。


    餘初念“呸”一聲:“我可消受不起。”


    菜慢慢上齊,兩人邊吃邊聊。


    餘初念還在感慨,話題圍繞著“我倒要看看哪個男人能拿得住這隻狐狸”兜兜轉轉。


    薑忻吃東西動作看著斯文,實際速度很快,她放下筷子還對著手機屏幕補了一次口紅,餘初念碗裏的飯還剩一半。


    等她吃完,兩人又坐了一會兒,隨後分道揚鑣。


    除去和朋友吃飯,薑忻的生活現狀實在稱得上是兩點一線,毫無生趣。


    暮色四合,她擠著下班晚高峰,從律所狹窄的辦公區撲到柔軟寬敞的床上,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


    薑忻在床上攤了一會兒,慢悠悠的晃到梳妝台前卸妝,又轉身去冰箱裏拿一顆青芒,預備洗淨切丁拌著酸奶做晚飯吃。


    下午鍾點阿姨應該來過,小公寓裏煥然一新,茶幾上的快遞盒和亂七八糟的殘餘一掃而空,垃圾簍套上幹淨的塑料袋,連冰箱裏不新鮮的蔬果都按要求換過一遍。


    做完一切,薑忻端著果盤愉快的窩進陽台的軟榻,架著筆記本瀏覽堆積的未讀郵件,還時不時用小叉子戳一顆芒果丁往嘴裏送。


    言簡意賅的一一做出迴複,轉眼注意到右下角的小圖標不斷閃動,點進去見工作群正聊得火熱。


    群裏還有少數薑忻沒有認清臉的同事。考慮到律師這個職業的特殊性,大家的辦公場所並不固定,於部分人而言,迴家不過是換個地方辦公而已。


    依唐明軒的意思,是想召集大家一起聚個餐,對所裏進的兩個新人以示歡迎。


    蔣綿正跟另外幾個小助理“聊”成一片,鬧哄哄的討論到底吃火鍋還是吃燒烤。


    最後以唐par一錘定音——後天去和平裏吃涮肉。


    .


    周四晚,周邊大廈接二連三的亮起led燈,車水馬龍的街道旁路燈鱗次櫛比,璀璨的燈線讓這座繁華都市成為名副其實的“不夜城”。


    一天的工作接近尾聲,薑忻拿著滴眼液,撐著眼皮左右分別滴兩滴,清涼感覆蓋眼球,酸澀和疲憊驅走了大半,她挪動鼠標關掉電腦,先一步去車庫取車,在樓下接到人,按照定好的路線朝和平西進發。


    他們一共分三批,一車帶四個人。


    蔣綿坐在副駕駛上,拿著手機開導航,薑忻嫌她吵:“關了吧,和平裏我熟。”


    “啊,好哦。”


    “聽電台還是輕音樂。”


    薑忻看一眼後視鏡,詢問車裏的人。後座有一位年近四旬的長者,姓丹,在座都得稱她一聲前輩。


    丹律輕聲說:“聽電台吧。”


    薑忻抬手切換。


    電台女主持輕柔的語調徐徐傾瀉,舒緩的背景音樂平息浮躁,薑忻不疾不徐的打著方向盤。


    她喜歡在雨天聽故事電台。


    很巧,今晚北京下著小雨。


    雨絲斜掛在擋風玻璃上,昏蒙著霓虹燈的點點光斑,不多時被雨刮掃去,周而複始。


    到地方,薑忻和蔣綿共傘走進雨幕,唐明軒在非工作時間毫無作為一個boss的架子,他一直站在門口等,見最後一批人過來,還出來送了兩把傘。


    這家涮肉館環境不錯,一樓是熱鬧的客堂,二樓是獨立的隔間,相對安靜很多。


    薑忻拎著滴水的雨傘上樓,唐明軒正站在走廊木欄邊與人交談。蔣綿是他的助理,平時跟在他身邊處理一些瑣事,打打下手,所以她反應最快,拉著薑忻咬耳朵:“怎麽出來吃個飯還遇到客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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