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衢低頭笑了一下:“母後,兒子會改。”


    然後他又似乎有些為難,像是趙太後給他拋了一個難題,他道:“母後為何刻意引妗兒過來,原本朕誰都不管,這下子單單見了妗兒……”


    於是這個下午,殷衢順理成章地來到了醴泉宮,看上去是不偏不倚的樣子。


    殷明鸞本來在醴泉宮偏殿旁的小庭院,殷衢忽然到來,玉秋和檀冬隻來得及跑來告訴她一聲,兩人就已經跑得沒影了。


    如今,殷衢一來醴泉宮,玉秋和檀冬就自覺地退去了,倒是搞得殷明鸞有些不太好意思。


    殷明鸞將沾濕的手慌慌地用帕子擦拭了一下,然後就要迴到偏殿,剛走到甬道,卻被殷衢堵住了。


    殷衢背著手,將他堵在甬道邊上,身體微微前傾,逼迫之下,殷明鸞不由得往後仰。


    殷衢似乎在她鬢邊輕嗅了一下,然後說道:“什麽味道?”


    殷明鸞一瞬間有點緊張。


    “嗯?”殷衢已經湊在她脖子邊上,氣息緩緩打在殷明鸞脖子上,有些癢。


    殷明鸞受不了了,於是招認:“是……燒春。”


    “燒春?”殷衢沒有離開,反而口齒不清地含著著兩個字,意味不明。


    殷明鸞感覺他越貼越近了,心亂成一團,忙推開了他:“我在燒酒,哥哥隨意懲罰便是。”


    她一推殷衢,又感覺自己這動作有些冒犯,連忙想要討好他,這亂糟糟的想法在腦子裏一轉,把她都轉糊塗了。


    她不知是怎麽想的,將自己的手指抵在殷衢的唇上:“哥哥嚐嚐。”


    她將手指一按在殷衢的唇上,隻感到有些微暖的柔軟,然後她感到了自己的膽大包天。


    她在幹什麽?


    殷衢也是愣了一下,然後眸光轉暗。


    殷明鸞全然不知,還在暗自懊惱。


    然後她感到指頭上一點濕意,然後是微微的一點痛。


    他他他他……他咬了一口。


    殷明鸞慌裏慌張地縮迴了手,掩飾般地說道:“哥哥去嚐嚐我燒的酒吧。”


    荼蘼花架下,殷衢坐在小石桌旁,殷明鸞殷勤服侍。


    郢州之富水,烏程之若下,劍南之燒春都是名聲遠播的好酒水。殷明鸞將生酒慢燒,這樣能保留酒的風味,不像煮酒沸騰,反倒失去本真味道。


    殷明鸞篩了一盞酒,遞給殷衢,哪知殷衢卻也不接,反而是握著她的手腕,這才將酒一飲而盡。


    殷明鸞愣神片刻,然後神態自若,給自己篩了酒喝。


    殷明鸞旁敲側擊:“哥哥今日怎麽白天就過來了。”


    殷衢笑:“你聽聽,這話有些不正經。”


    殷明鸞鬧了個紅臉,然後說道:“哥哥知道我是什麽意思,”她湊近殷衢,故意說道,“哥哥想要把我架在火上烤呀。”


    殷衢說:“放心,今日母後安排,讓朕見了妗兒,朕就索性趁這個機會來看看你。”


    殷明鸞坐迴去了,似乎有些不開心:“小表妹?”


    殷衢心中微微一動,開口問道:“不開心嗎?”


    殷明鸞忙掩飾住了:“不是啊,”她嚴肅了神情,“隻是,太後娘娘恐怕是想要趙姑娘做皇後的,”她試探著說,“若是趙姑娘的話,似乎也與大事無礙。”


    殷衢擰眉,反駁道:“她怎麽能做皇後,”他壓住脫口而出的話,慢慢說道,“你不要多想,總之,朕隻屬意你。”


    殷明鸞忙去拿酒盞,顧不得嗆,飲下幾口。


    殷衢見殷明鸞獨自篩酒,又飲了幾盅,說道:“朕看,必須先讓妗兒出局。”


    殷明鸞抬眼細細聽他講述。


    殷衢說道:“妗兒出局,母後才會將寶壓在你身上,來抗衡許氏。”


    他略微思考:“妗兒還小,沒什麽主意,先前許氏的話讓她有些動搖,今日過後,她會更懼怕朕,”他望了一眼殷明鸞,“妹妹,接下來要你來幫朕一個忙。”


    殷衢故意叫了一聲妹妹,隻是打趣,但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殷明鸞琢磨著這幾個字眼。


    妹妹……幫忙……


    殷明鸞思考著殷衢的話,若有所思地又飲了一盞酒。


    說完了正經事,殷衢看著她,見她還未將酒汁吞下,攫住了她的下巴,彎腰問她:“怎麽不為朕倒酒了?”


    殷明鸞睜大眼睛看他,就要被嗆到了。


    然後殷衢俯下身來,模糊地說道:“就這麽饞?”


    說不清是誰更饞,唇.齒間似乎有酒香,也許是傾身的動作不太方便,殷衢一伸手,將殷明鸞提到了懷裏。


    殷明鸞被抱了起來,失了重量,她緊緊地摟著殷衢的脖子,這下子換了位置,倒是她居於上位,微微垂頭。


    她小心翼翼地開始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殷衢的唇瓣,然後殷衢抱她更緊,勾著她的舌.頭,攫取她的唿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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