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宮中時興的活動。


    殷衢近來發現,就連乾清宮都能間或看到些大紅的裝飾,看起來喜氣洋洋,他不知是為了什麽,隻以為是年節的殘餘。


    直到他邁步走到醴泉宮外,看醴泉宮張燈結彩的樣子,殷衢輕笑:“是慶祝什麽節慶?”


    張福山低頭斂眉道:“是近日李貴太妃和武襄候府走近了,宮人都在祝福公主和武襄候。”


    殷衢擰眉看著張福山,張福山於是不敢避重就輕,將這些天裏李貴太妃和武襄侯府的交往一一道來。


    殷衢很平靜地聽著,麵上八風不動,張福山見了卻開始忐忑起來。


    殷衢聽完張福山的故事,就要提步往醴泉宮裏走,邊上走過來一個小太監行禮道:“陛下萬安,長春宮太後娘娘說,近日天冷,請陛下來吃杯熱酒。”


    殷衢沒理小太監,還準備往醴泉宮去。


    張福山看了心驚,陛下很少有這種不冷靜的時候,長輩宴請,哪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趙太後可是陛下的生母,大周以孝治天下,一向恪守禮節的陛下怎麽忽然糊塗了。


    趙太後的小太監還在地上跪著,疑心自己犯了什麽忌諱,惹陛下動怒。


    張福山往前走了一步,輕聲道:“陛下。”


    一陣風吹過,殷衢的頭腦漸漸有些清明。他抿了唇角,道:“去長春宮。”


    趙太後宮中的晚膳一向簡單,因為殷衢過來,特意炒上許多好菜,端上好酒。


    隻是這樣的用心卻是浪費了,因為殷衢像是有心事,佳肴沒有細品,酒倒是喝了不少。


    趙太後停筷:“衢兒有心事?”


    殷衢搖頭。


    趙太後笑:“偶爾一醉也無妨,你總是將心事壓在心裏,連酒都很少沾,哀家記得上次你醉酒還是在離開行宮的那一天。”


    殷衢平穩地說:“母後,朕沒有醉。”


    趙太後抬眼,看到殷衢果然隻是臉頰略微紅了些,其餘倒是和平日裏沒有什麽區別。


    趙太後歎了一口氣:“你可真是個無趣的孩子,以後有誰會傾心於你呢?”


    像是一個民間的母親愁兒子討不到媳婦。


    邊上侍候的宮女感到奇怪,明明陛下後宮佳麗甚多,太後為什麽這樣抱怨?


    殷衢道:“朕廣有四海。”


    ——怎麽會沒有人傾心。


    趙太後認真看他一眼,對張福山說道:“原來是醉了,哀家眼拙。”


    張福山偷偷笑,不醉的陛下斷斷不會說出這樣不服氣的逞能的話。


    張福山扶著醉酒的殷衢上禦攆,禦攆往乾清宮走,走到半路上,殷衢卻道:“去醴泉宮。”


    殷明鸞已經梳洗完畢了,驚聞天子至,連頭發都沒有擦幹,又匆忙地穿戴好了,出來迎駕。


    殷衢走進來,屏退眾人。


    殷明鸞抬眸看著殷衢,總覺得他今天有些不同,但是她又說不出是哪裏不同。


    殷衢依舊是不動聲色的,冷漠疏離的樣子。


    直到,他突然握住了殷明鸞的手腕,將他的臉湊到殷明鸞麵前。


    殷明鸞睜大了眼,太近了,她甚至能數清楚殷衢的睫毛。


    這時,殷明鸞才發現殷衢有些不一樣,他的臉上竟然露出一點孩子氣的幼稚表情。


    “朕不準。”殷衢擦著她的耳朵講話,讓她從臉到脖子紅了個徹底,她感到耳垂上有絲絲的暖,絲絲的癢。


    “不準什麽?”殷明鸞的聲音有一點顫抖,尾音直往上飄。


    她聞到一股酒氣。


    殷衢踉蹌了一步,身子沉沉地壓著她,她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幾步,終於退到畫柱前。


    殷衢抵住了她。


    殷明鸞微微皺眉眉頭,感到肩膀都要被殷衢碾碎了。


    殷衢若有察覺,用雙手抵住畫柱,勉強離她遠了一些。


    殷明鸞並不能鬆一口氣,因為這個姿勢下,她避無可避,隻能被動承受著殷衢的目光。


    殷明鸞對自己隱秘的心思很是心虛。


    因為,她並不是一個坐懷不亂的人。


    第46章 行樂秘 ……


    殷衢的眼眸漸漸變得深邃。


    殷明鸞的心一跳、一跳, 時間仿佛靜止了。


    殷衢盯著她,微微皺著眉,似乎是要探索她臉上的什麽東西。


    殷明鸞幾乎要以為自己臉上黏上什麽不該有的東西, 她伸手摸了摸臉。


    殷衢的眉頭皺得更深,他一下打開殷明鸞的手,嘟噥道:“擋到朕了。”


    殷明鸞感到手背火辣辣的疼, 醉了的殷衢可真是不會客氣。


    而且, 擋到?


    殷明鸞覺得殷衢簡直是在無理取鬧。


    她亂七八糟想一通,原先起來的心思已經歇了。


    這時,殷衢似乎對她的走神感到不滿意, 用手掐了一下她的臉頰。


    殷明鸞吃痛地怒視殷衢。


    然後她看到殷衢用極為緩慢的速度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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