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嫵娘和顧封期待地看著殷明鸞。


    殷明鸞有些想哭,她立刻將長命鎖掛在脖子上,哽咽道:“謝謝,阿姐,兄長。”


    顧嫵娘和顧封鬆了一口氣,終於笑了。


    他們正說話間,忽然聽見隔壁桌上聲音激動起來。


    他們似乎在講剿滅般若教的事情,有人對這件事格外讚許。


    “幹得好!”一褐衣男子道。


    話音剛落,邊上的花白胡子老者顫巍巍站起來:“神教叛徒會下地獄的,你也一樣!”


    原來,此地般若教興盛,教眾數多,但是前些日子,一個黑衣少年叛教,設計殺得分舵血流成河。


    那褐衣男子說完這話,竟然遭到周圍人的攻訐,索性沉默不語。而響應那白發老者的人竟然很多。


    殷明鸞坐在一旁感到心驚。


    眼看就要鬧起來,廳堂大門被推開,狂風帶著雪籽刮了進來,眾人臉上都感到些微的疼。


    但是沒有人敢抱怨。


    門口站著一個少年人,一身黑衣,臉上還帶著血,他眼神狠戾,像是從修羅場裏走出來的惡鬼。


    眾人不敢講話,尤其是方才討論過般若教叛徒的人。


    不會這麽巧吧?難道這就是那個人?


    眾人在心裏直犯嘀咕。


    衛陵掃了一眼廳堂裏坐著的人,每個被他看過的人都情不自禁低下了頭,心中感到微微發顫。


    殷明鸞看著他,有些高興,更多的是擔憂。


    衛陵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衛陵甫一觸到殷明鸞的眼神,頓了一下,然後移開眼睛,向眾人望去,這下連好奇張望的人都沒有。


    殷明鸞以為衛陵打定主意裝作不認識自己,感到些微的沮喪,她默然地垂下頭,卻忽然察覺到周圍帶起了一陣風。


    她被納進一個充斥著血腥味道的擁抱之中。


    殷衢正從二樓走下來,看到衛陵出現隻是就停住腳步,現在正神色不定地看著衛陵和殷明鸞。


    “陛下?”


    張福山忐忑著不知進退。


    殷衢冷聲道:“讓衛陵滾過來。”


    屋內,衛陵半跪在地,向殷衢稟報剿滅般若教分舵的事情,他一舉一動挑不出絲毫錯處,甚至比之前更加恭敬。


    殷衢輕叩桌麵並不言語,等衛陵屏息等待許久之後,才道:“你做得很好。”


    衛陵卻沒有鬆口氣。


    他想,之前殷衢派他去剿滅般若教,未必不是存心想要他和般若教兩敗俱傷,如今,他完好無損地迴來了,殷衢該如何處置他這個麻煩?


    終於,殷衢問道:“你今後有什麽打算?”


    衛陵對這個問題想了許久,他沉重道:“任憑陛下處置。”


    殷衢冷笑,轉了轉手中扳指:“你以為朕要你一條命?”


    衛陵低頭不語。


    殷衢說道:“暫且留在朕身邊,等般若教徹底根除再說。”


    衛陵緊繃的身子鬆了下來。


    衛陵躬身就要退下,殷衢在這個時候若有所思道:“慢。”


    他盯著衛陵,緩緩問道:“關於你身世的秘密,長樂公主知道嗎?”


    衛陵一瞬間想了很多,他臉上沒有過多表情,說道:“不知道。”


    殷衢終於揮揮手讓他下去。


    衛陵走出來後,看見殷明鸞等在門口。


    殷明鸞見衛陵沒有被押著走出來,心中鬆了一口氣,但是看到衛陵走過來,她卻有些膽怯不敢上前。


    衛陵明白殷明鸞為什麽怕他。


    他向殷明鸞走了過來,說道:“再也不會那樣對你。”


    殷明鸞臉上露出笑。


    衛陵住進了驛館,他從般若教手中將義父衛季,義母李氏救了迴來。


    他安頓好馬匹,拉著衛季和李氏走到了迴廊下,正好碰見顧家兄妹走了過來。


    兩邊人擠在狹小迴廊裏,隻得各自避讓,然後交錯往前走。


    顧封和顧嫵娘往前走著,忽然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


    顧嫵娘臉上的血色一瞬間褪得幹幹淨淨。


    顧封迴頭,看向衛季的背影。


    殷明鸞從屋子裏走出來,看見衛陵帶著衛季和李氏走在迴廊上,那一頭,卻是顧家兄妹愣愣地站著。


    殷明鸞沒有多想,走了過去。


    顧封拔腿往前走,顧嫵娘卻拉住他的袖子,向他搖了搖頭。


    顧封更覺血液湧動,他問道:“嫵娘,你也覺得他像……”


    顧嫵娘不確定了:“或許……再看看?莫要冤枉了好人。”


    說話間,殷明鸞已經來到了他們中間,她給兩邊打了招唿,就要介紹一番,可是顧封一扭頭走了。


    顧嫵娘看上去被凍著了,臉上白白的,她隻好說:“兄長他有些不舒服,妹妹,我也先走一步。”


    ***


    路上跋涉了快有半個月,天冷,路不好走,殷明鸞病了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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