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衢深深地看了殷明鸞一眼,似乎飽含深意。


    殷明鸞弱弱地問:“不……不可以嗎?”


    殷衢道:“可以,隻是文淵閣雜人多。”


    殷明鸞沒有多想,說:“我是公主,他們怎麽敢衝撞。”


    見殷明鸞堅持,殷衢沒有過多阻攔。


    隻是之後許太後,皇後和嘉陽公主的宮人對殷明鸞的行為頗有微詞,似乎有些含酸帶澀。


    殷明鸞對找畫心中急切,但是她不願被別人看出端倪,挨了兩天後,才磨磨蹭蹭地來到文淵閣。


    她來文淵閣,沒有大張旗鼓,悄悄走進書樓就沒了身影。


    她在書樓耗費了半天光陰,一無所獲。殷明鸞沮喪地看著窗外放空,然後看見外麵走過幾個年輕人的身影。


    殷明鸞沒有細想。


    陸桓走在一群人的前頭。他是新科狀元,前兩天被殷衢賜了俢撰的職位,風頭無兩。他年輕,許多人考得不如他又比他白長了幾年歲數,因此冷落著他。隻有這些年輕人,心中自知是不如狀元郎的,肯虛心同他請教。


    年輕人說著說著,話題就開始漫無邊際。


    林家四郎是陸桓這一批的進士,單方麵和陸桓熟悉起來。他問陸桓:“陸修撰如今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可曾有過豔福?”


    陸桓無奈地笑,搖了搖頭。


    林四郎說:“那一定是陸修撰眼光太高,上京繁華,美女如雲,難道就沒有美人入狀元郎的眼?”


    陸桓擰著眉頭仔細思索了一下,說:“上京的確美人多,可是這些天裏,我見過最美的一人,卻是宮中的內侍。”


    第11章 雉朝飛 求娶之意。


    聽到狀元郎說見過最美的一人是宮中的內侍,眾人互相望了望,有些不知道怎麽接下去。


    沒有料想到狀元郎喜好的是這一口啊。


    接下來是誇嗎?總覺得有些違心。


    林四郎沉默了一下,說:“這也是有可能的,聽說長樂公主宮中就有一個相貌出色的太監,好像叫什麽錦樓玉閣的。”林四郎神色曖昧,似乎要說些什麽宮廷秘辛。


    陸桓皺了皺眉,說道:“貿然談論公主已經是不敬,更何況這是在宮中。”


    林四郎本來笑嘻嘻,見陸桓眼中厭惡之色明顯,馬上收斂了下來。


    正在這尷尬的時刻,忽然眾人聽見文淵閣的太監在外麵說話,諂媚地喊著“錦樓公公”。


    林四郎更加尷尬,有些不敢去看陸桓。


    陸桓根本沒有管他,他心中隱隱有些期待地看了看門口。


    進來一個麵容清雋的太監,陸桓看清楚了錦樓的臉,微微有些失望。他有點懷疑那日殿試見到的太監,是否隻是他臆想出來的。


    台階上的腳步聲響起,有人從樓上走了下來,清甜軟糯的嗓音響起:“錦樓?”


    眾人聽見這女子的聲音,都疑惑地轉過頭,樓上一襲蒙著輕紗的榴花裙裾占滿了他們的眸子。


    紅得像火,滾燙了他們的眼睛。


    雲鬢花顏,鳳釵銜珠。她的臉龐在華貴的珠寶下毫不遜色,還熠熠生輝。


    一時間鴉雀無聲。


    陸桓更是如此。


    錦樓沒有像那群呆子一樣被迷住了眼,對殷明鸞道:“殿下,檀冬姐姐催著奴婢來找您,姐姐怕殿下看壞了眼睛。”


    殷明鸞軟軟地抱怨:“檀冬瞎操心。”


    一陣細膩沉水香飄過,美人就從書樓中消失無蹤。


    她臨走前說的那句話沒有什麽意義,卻讓眾人有些恍惚之感。


    接下來的時間,眾位才子都有些心不在焉,他們迫切想要談論方才出現在文淵閣的絕色美人。


    隻是他們不能講出聲。


    這裏是規矩森嚴的深宮,而那少女是最尊貴的明珠,長樂公主。


    殷明鸞帶著錦樓迴醴泉宮,她後知後覺地問:“我仿佛在文淵閣裏看見了陸修撰,是他嗎?”


    錦樓有些無語:“公主您前兩天那麽欣賞陸修撰,一轉眼卻把人給忘了。”


    殷明鸞不好意思地笑笑:“皇兄叮囑過文淵閣裏雜人多,我便沒仔細看。”


    她想了想,猜測起來殷衢口中說的雜人難道是陸桓等人?


    他們讀書人規規矩矩文文弱弱,又不是武將們大唿小喝,殷明鸞一點都不覺得陸桓等人需要避讓。


    平日裏也是這樣,殷寶華可以天天往外跑,與上京俊傑策馬遊玩,殷衢不置一言。而殷明鸞和衛陵偷偷跑出去一趟就要提心吊膽的。


    殷明鸞發覺殷衢對她有些過度的保護,她有些惶恐,有些不開心,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開心。


    ***


    陸桓每日勤勤懇懇,在文淵閣來得很早,走得很晚,恨不得住在文淵閣裏。


    林四郎對陸桓擠了擠眼睛,問:“陸狀元一向不與我們同流合汙,如今也墮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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