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廳的燈光是冷光源,室溫也被智能機器人控製在最舒適的位置,但在這壓抑的叫人透不過起來的地方,已經有不少人額頭都見了汗。


    “嶽家主!”穿著聯邦官員製服的人,忽然站起來,笑眯眯的一副老好人的模樣,這樣子還真叫南歌莫名的熟悉,“您是不是誤會了,我們並不是想作出什麽對嶽夫人不利的事情,隻是希望能更好的造福人民,這應該不算很過分才對!”


    蕭遲隻半垂著眼簾,雙手擱在膝頭上沒說話,直叫那人上不得,下不得,就幹巴巴在那兒笑兩聲又訕訕的走下。南歌在後麵微微眯了眯眼睛,大概能猜到那個聯邦官員應該是戚先生無疑,看來他是想要借著和蕭遲在遊戲中的關係說幾句話,卻不想蕭遲真一點麵子也不給!


    但誰又會責怪蕭遲的不是?願意和他說話是給他麵子,不願意搭理他那是理所當然,在坐都是身居高位的,自然不會拿這些說事兒。


    就在大家都不知道如何開口的時候,也不知哪裏傳出一個女子細細的笑聲,嬌嬌膩膩,竟是能甜到人的嗓子眼兒裏,骨頭要酥軟掉一半。“我是覺得,這時候應該請嶽夫人過來一趟才對,畢竟這事和她相關的,咱們不能替她做決定不是麽?”


    南歌頓著那聲音望過去,便見一個長相極為甜美的女孩兒笑嘻嘻的依偎在一個中年男子身邊,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眨巴眨巴,就跟個無辜的小鹿一般。


    但這時候沒一個人出聲指責她不莊重,或者不分場合,誰都知道蕭遲的軟肋在哪兒,但誰也不敢輕易去觸碰。他們這些自詡世家貴族的人。會有他們的矜持和驕傲。通常這些有損風範的事情,他們是不會親自出手的。但既然有人先提了出來了,自然沒有放過的道理。而那個出言的女子就好像沒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會給蕭遲造成什麽影響一般,還衝蕭遲帶了幾分羞澀,嬌憨的笑。“怎麽了。嶽家主?是不是嶽夫人現在身體不適,所以不方便出席呢。這也沒關係,我可以在遊戲中和她說的……”


    蕭遲嘴唇微抿著,一雙黑漆漆的眼睛轉瞬定在將出聲的女子那處,直叫她靠著的中年身上顫了幾顫,埋著腦袋一句話都不敢說。而那女子也像個受了驚的兔子一樣,怯怯諾諾縮在男子懷中,泛紅的眼眶裏滿是委屈之色


    。


    “嶽家主為什麽這麽看著我。難道我說錯話了了麽?”


    那怯生生的調子就跟羽毛兒似的在人心間輕輕撩撥著,若不是在場的人都不要吃她那套小把戲,隻怕早有一堆自詡正義的人湊上來“主持公道”了!


    “蕭遲家主,您看……是不是該請嶽夫人過來一趟?”戚先生一臉為難的蹙著眉。就等蕭遲開口,隻不想沒等來蕭遲的迴話,卻等來了叫在場所有人都為之一變的嬌小身影“還是不勞煩諸位掛心了,我剛才有些不舒服,晚到了,希望大家不要見怪……”


    南歌淺笑盈盈,目不斜視的看著蕭遲。坐到他身邊“出門怎麽不叫我?叫大家等那麽久可不好。還是諸位都迫不及待了?”


    蕭遲還是八百年不變的冰山臉,冷沉沉的看不出什麽,但南歌卻感覺到他身上有那一刻的僵硬。琥珀色的眼睛略橫向他,一手擰上他腰間的軟肉。狠狠一轉,又別開眼去,看向還怯生生的那個女人。


    “阿遲那是誰,怎麽要哭不哭的?是誰欺負她了?”


    月理麵上扭曲一刻,又很快恢複如初,“夫人,那是葉家的小姐,葉蜜蜜。就是遊戲中的夜甜小姐。”


    南歌眉目流轉,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如此啊,那怪不得。”跟著再沒多看她一眼,而是笑眯眯的望向在場的那些站在這個世界最頂端的人。叫所有人心上遺憾了一刻,也叫看上去怯懦不堪的夜甜咬碎了牙。她雖然什麽都不說,但那句原來如此可是透出了太多的味道……


    華夏族的五大家族很好識別,倒是那幾個西方血統的,南歌總也認不清誰是誰,但她也沒在這上頭費心思,而是如一個乖順的小妻子模樣巧笑倩兮的坐在蕭遲身邊,就差沒在她身上貼個牌子說,我不說,也不會打攪你們的,你們隨意!


    眾人不著痕跡的交換了個眼神,誰也沒先開腔,半響,是那個左手邊隔著有三個座兒的中年男子先站起來,他身上穿的是聯邦的軍服。麵部輪廓也很硬朗,看起來滿身的正氣。那人先看了南歌一眼,但說話時卻向著蕭遲的方向“作為一個軍人,我隻想問一點,嶽夫人能保證人工智能不會對我們造成危害嗎?”


    蕭遲這次倒是難得站起身,點頭衝那人打招唿“玉將軍


    !”南歌還是頭一迴見到自家哥哥未來的泰山大人,在蕭遲起身後,也緊巴巴的跟著站在他身邊。略仰頭征詢蕭遲意見。南歌的態度很明顯,不管她掌控著何種力量,但她還是蕭遲的妻子,行事還是以蕭遲為主!直到蕭遲點頭,南歌才靦腆的衝那位將軍笑笑“我隻能保證在權利範圍內的人工智能受我掌控!畢竟不是所有的人工智都是和平主者,也有一些極端分子對人類抱有偏見,我想這點葉蜜蜜小姐應當最清楚,畢竟葉家和他們的關係不錯……”


    夜甜還是那受驚的小鹿模樣,隻往那中年男子懷中縮的更緊了。玉將軍就跟沒看見一樣,淡淡的出聲詢問“葉小姐,可以給我們做一些相惜的解釋嗎?事關人類的安全,聯邦不可輕忽!”


    南歌聽的一挑眉,在蕭遲手心輕輕撓了幾下。接下來的時間就不需要南歌再多嘴了。對於這些權利上的鬥爭,蕭遲這水裏火裏淌過來的,絕對比南歌在行。當南歌不再是軟肋,當加入墮落者這一個變數,談判的結果就跟和尚腦袋上的虱子一樣,是明擺著的!


    在這過程中。南歌一直乖乖坐在蕭遲身邊,扮演者乖順妻子的形象。在適當的時候遞上一杯茶水,或者微笑著為蕭遲過於生硬冰冷的話做解說。也隻是這一次會議。叫站在這個社會最高端的人看到了嶽家對南歌的態度,更看到了南歌作為嶽家主母的氣度。


    沒人會說南歌是最好的主母,但他們清楚。蕭遲選擇的,是最適合嶽家的女主人!!啊!當然。也有些偏執的擁護者,是絕對不承認南歌的存在的!!


    “我絕對不會同意我們的力量和安全掌握在卑賤的平民手中!蕭遲家主,您應該找血統更為該高貴古來的大和族女人來當嶽家的主母!而不是叫這個卑賤的平民來玷汙九大家族糕貴的血統!!”


    南歌輕佻了挑眉毛,眯眼兒握緊了蕭遲的手指,卻沒叫蕭遲出聲“道格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具有東瀛血統吧?!”


    道格仰著下巴,用眼白看著她。隻恨不能將這卑賤肮髒的平民女人踩進泥土裏!“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南歌眯著眼睛,笑容更甜美了“那您對您的名族有多少了解呢?”不管那人臉色如何,南歌又兀自接口道:“啊,抱歉,我忘了在複興戰役之後,我們對曆史的研究一直是依靠人工智能的。那我就簡單點來跟您說吧,其實在華夏的傳說中,東瀛人是其實是徐福東渡後,一百個童男童女的後代


    。至於徐福是誰,為何東渡我相信作為一個有著古老傳承的家族應該會了解的。當然。這也隻是傳說,早在古時(二十一世紀)就有東瀛的史學家推論,東瀛人是發源於華夏的雲南。”


    此時那位道格先生麵色青青紫紫,也不知是憤恨南歌對他高貴血統的冒犯。還是被那麽南歌那一對陌生的人名地名曆史繞的暈乎的不行。可南歌卻不管這些,這丫頭已經給這人時時不朝蕭遲塞女人的舉動撩的火旺,直恨不得侃暈這個小東瀛鬼子!


    “若是您對東瀛的發源不敢興趣,咱們也可以說說東瀛的發展史,據說東瀛許多文明還是鑒真東渡時傳過去的,東瀛人還曾是華夏的附庸國呢!而在明代,東瀛卻不知感恩,一度擾我華夏。我恍惚記得,那時候,我們是稱東瀛人為……“倭寇”來著!?”最後,那倭寇兩個字可是給南歌咬的抑揚頓挫,像是生怕別人但聽不見似的,還加了重音!


    見那位道格先生的麵色漸漸朝著青菜葉子靠近,南歌又咧出一嘴的白牙來,生怕氣不是死人似的,接著道:“當然,我現在所說的‘倭寇’,並不是指道格先生您,畢竟在複興戰役之後,已經沒有一個完整的東瀛家族了。而且,對於倭寇不斷繞我華夏的事情,我們也是可以體諒的,畢竟……東瀛的土地麵積不不足當時華夏的一個省!這的確太艱苦了些!”南歌適時的揚起下巴,學那位道格先生用眼白看人,還別說,真給她添了點冷豔高貴的味道,尤其是那施舍的口吻,更是在道格先生的自尊心上狠狠紮了無數刀,那真叫一個鮮血橫流~


    當然,南歌沒說屈辱百年史,和東瀛撅起,以及二十一世紀華夏的窘境。眯眼觀賞著那位道格先生腦門上突突直跳的青筋,她還不忘在某人上傷痕累累的小心肝兒上狠狠的補上一刀“雖然華夏人一直要求後代要有容忍之量,但是您確定具有古時被稱為倭寇的東瀛血統,能比的上具有近萬年曆史的華夏?還是您的話說反了,其實和大和族人聯姻才是真真的對華夏高貴血統的玷汙?!!”


    眼看著某個小胡子氣的麵色賬紫,那脖子粗的下一刻就要爆開,南歌真是由心往外的透出一股子舒暢,就恍若每個毛孔都跟著舒張開來。哼,該死的小東瀛鬼子。曆史也不背一個就就也敢給在她麵前現!她就欺負死你沒文化。沒文化真可怕不懂?就是不懂那也該清楚,華夏一人吐一口唾沫也能給你那小坡島淹沒了!!


    南歌還在為侃暈了個小東瀛鬼子沾沾自喜,忽覺得有人將她往右側,猛力一推。還沒等她看清楚是怎麽迴事,便覺的腦子一陣暈眩。陌生又熟悉的唿喊聲伴著車名再一次在她耳邊響起“桐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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