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新手村都在華夏服務器地圖的中心位置,不隸屬任何國家,也不聽從任何人的指示,每個村自成一格,都有著自己的風格特色。大概是地處中心位置的關係,新手村中四季極為分明,到臘月已經下過了好幾場雪。


    南歌領著蕭遲進村的時候,四處皆是一色的白,不同於繁華的北清,傍河村更多了幾分的野趣。南歌整個人都裹的跟個棉球一樣。厚厚的棉靴,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雪地上,遠遠看著就跟鍋裏翻滾的湯圓球兒一個樣兒。看的人是心驚膽戰,就怕她一腳踩不穩,真跟著球兒似的滾出去了。


    蕭遲緊隨在身後的叫了幾句,隻南歌卻沒聽進一句,比兔子攢的還快一些。若不是眼看著就要到賀大娘家了,蕭遲非給這丫頭拎起來不可!


    “爺爺,奶奶,我迴來了。”賀大娘家院子裏的積雪挺厚,就尋常過道的石子路上幹淨些,其他地方都給雪埋的極嚴實。南歌扣著院門正踮起腳尖朝裏張望,就聽木門吱呀一聲響,賀大娘笑容滿麵的從屋子裏走了出來,賀大爺就緊隨在身後。兩人三兩步就到了院門邊上,一件院子外有的南歌,臉上的皺紋都跟著一根一根的舒展開了。


    “哎喲,奶奶的囡囡迴來了,快,快進院子裏來,外麵還積著雪呢,怪冷的。”包子和丸子就緊隨在南歌身後。兩個人手拉著手,竄到賀大娘賀大爺跟前,一人抱住一個“太爺爺,太奶奶包子(丸子)想你們了。“


    見著兩個小曾孫兩個老人越發的高興了


    。抱著那滾圓滾圓的小身子狠狠一通揉搓,都要愛進心坎兒裏。包子和丸子還算有點良心,這個時候。這時候也沒忘記自己老爹,扯著賀大爺和賀大娘的衣服,指了門外的蕭遲道:“太爺爺太奶奶你們看。這是我阿爹呢。”


    南歌極小心的打量了賀大爺和賀大娘兩眼,也不知是心虛還是羞赧,竟微微紅了臉。攙著賀大娘的胳膊。輕輕晃了晃“爺爺奶奶,這是蕭遲。今年咱們一起過年可好?”


    這過年,曆來都是一家子團圓的時候,南歌說是一起過年,也等於便相信的肯定了蕭遲的身份。兩個老人暗地對視一眼,心裏的滋味很複雜。


    往日南歌沒帶蕭遲迴來的時候,兩老還牢惦記著叫下蕭遲過來看看,順便給婚事辦了。也不能叫人白占了孫女的便宜,但這會兒真見著本人了,心上卻更不是滋味了。


    可不,捧在手心裏的養大的孩子,這會兒就要成別人的了,任哪個心裏都不舒坦。賀大爺眯了眯眼兒,跟著就直起腰板,上上下下給蕭遲打量個通透。


    賀大爺這眼神兒,叫南歌心上不住敲鼓,竟是比蕭遲還緊張些。這大雪天兒的。腦門都起了一層汗。反是蕭遲要鎮定許多,麵上還是冷冷的一絲表情也沒有,好在禮節上沒一絲錯處,不卑不亢。周身的氣質更是沒的說的。就是賀大爺這樣想挑毛病的,也就隻能在心裏嘀咕一句,冰冷刻板,不通人情之類的話。


    撚著下巴上稀稀拉拉的須子,賀大爺不但沒擺臉色,反是展顏一笑,極為友好的道:“是蕭公子啊,裏邊請吧,大雪天的先進屋坐坐吧。既是囡囡請來的,可不能怠慢了‘客人’!!”


    那客人兩個字可是叫賀大娘心領神會,也笑的一臉慈祥的招唿蕭遲往屋子裏去,真真是拿蕭遲當客人看待了!!


    南歌扶額,不管那兩個死小子在背後做什麽鬼臉,趕緊跟在賀大娘身邊,隨賀大娘一道兒進屋子。她可是吸取教訓了,在他們跟前,絕對不能顯露出一絲對蕭遲的心疼,或者有一點偏幫蕭遲的意思,這隻會惹毛了她家爺爺奶奶,叫他們更不待見蕭遲!!


    進了屋子,賀大爺就直接引著蕭遲進了中堂,賀大娘則去廚房泡茶,南歌極有眼色的跟在賀大娘身後,隻極隱晦的衝蕭遲眨巴了下眼睛。


    “怎麽就這麽急巴巴的給人帶迴來,也不提前打個招唿,也好叫我和你爺爺準備準備


    。”


    賀大娘笑的極慈祥,卻是叫南歌頭皮都跟著發麻,


    “奶奶~”南歌上前纏著賀大娘胳膊,極膩味的蹭了噌“我這不是想著快掃塵了,叫個人迴來幫打掃屋子麽?再說了,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還要叫爺爺奶奶準備迎接他不成?”


    賀大娘眼底多了幾絲笑意,顯然很滿意南歌的迴答“盡說混賬話,來者是客,哪裏能叫客人忙活的!去去去,別黏糊著,都幾歲了還跟沒骨頭似的,快去給你爺爺新炒的茶拿出來。


    南歌嘟著嘴,詳裝不樂意的嘀咕著“他算哪門子的客人,你就當他是來幫忙打掃的或者來蹭飯的好了!“


    賀大娘好氣又好笑的,點了點南歌腦門兒,嗔怪道:“真指使上他,你可別心疼。走,去給你爺爺泡茶。”


    南歌沒臉沒皮的湊到賀大娘身邊,嘻嘻笑著“有什麽髒的累的叫喚他就得,我心疼做什麽……”


    客廳裏,賀大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同蕭遲說著話兒,兩個最能鬧騰的小的,在這詭異的氛圍中乖了不少,一見南歌和賀大娘出來,就跟看見救星一樣,眼巴巴的盯著南歌直瞧。


    南歌暗自好笑,卻隻能裝作沒看見,乖順的做到賀大爺賀大娘身邊去,給兩個老人泡茶“爺爺,喝茶……”


    賀大爺瞪了南歌一眼,輕叱一聲:“蕭公子是客,理當他先喝,你奶奶教你的規矩呢!”


    蕭遲還算清楚些人情世故,接過南歌的茶杯,雙手端給賀大爺“爺爺喝茶!”


    蕭遲嗓音還是清冷的很,就跟堅冰敲碎在地麵上一樣,聽著從心裏透出一股子涼意,但南歌卻知道,要曆來自傲的蕭遲做到這樣真的是極不容易的,更別說那對象還是人們很沒當一迴事的一堆數據……


    賀大爺盯著跟前的茶杯瞅了一陣。還是接了下來。雖然還是一臉的客氣。但不難看出眼底還是有一絲滿意劃過。


    跟著南歌又泡上了一杯,由蕭遲端給賀大娘,賀大娘也順勢接了


    。雖還是客客氣氣的,不拿蕭遲當自家人看,但蕭遲的身份也算是定了下來。


    南歌規規矩矩的在賀大娘身邊坐著喝茶。兩個小的耐不住咋咋唿唿的出了屋子,去雪地上玩雪去了。就留下幾個大人在屋裏有一搭沒一搭的同蕭遲說著話兒。


    還沒等到晚餐的時候,曾嬸子清脆的嗓音就從院子裏傳來“包子丸子迴來了,快叫你們曾奶奶抱抱。”


    “曾爺爺,曾奶奶好,包子(丸子)都想你們了~”


    南歌心口一提,認命的出去開門,雖然知道躲不過去。也沒想到他們會那麽早過來。“曾叔曾嬸來了,明思前幾日還念叨你呢,說是二十六就能迴來,到時候同你一起過年。”


    提起明思,曾嬸子自然是眉開眼笑“我還當那丫頭出去玩兒瘋了不認我這師傅呢,倒是囡囡怎麽那麽早迴來了,別是有什麽別的事情吧。”


    曾嬸子解下披風,由南歌掛到衣架上,丹鳳眼兒斜喵了蕭遲,嘴角輕勾著拽了曾大叔在一邊坐下。


    “喲。這是哪個竟麵生的很。也不知叫什麽名字?”


    包子丸子就站在門邊上,見屋裏氣氛古怪的厲害,跨進去的腿又收了迴來。默默在心頭為自家爹爹祈禱。阿爹誒,別怪你兒子我們不講義氣。是你先拐走阿娘捅了馬蜂窩的,嗚嗚嗚,那些爺爺奶奶的眼神好可怕,咱們扛不住先閃了哈~


    賀大娘臉上的笑容不減,笑盈盈的招唿著曾嬸子喝茶,順道兒介紹蕭遲給曾嬸子認識“這是囡囡請迴來的‘客人’,蕭遲,蕭公子,說是同咱們一起過年呢。”


    曾嬸子聽的略一挑眉,道“嗨喲,原來是叫蕭遲啊,瞅著皮相倒是不錯,可惜瘦了些,若壯實壯實一點兒就更好了!”


    南歌聽的忍不住淚奔了,親愛的曾嬸嬸誒,你確定你說是人,而不是你手下某個哼哼叫喚的食材麽……


    麻辣的曾嬸子自然不管南歌怎麽想,紅唇一揚,又開道:“不過聽著這孩子啊,倒是怪可憐的,定是家裏有什麽傷心事兒吧。不然這大過年團圓的時候,怎麽還巴巴的往外家跑?”


    南歌忍不住扶額,暗自歎息,曾嬸嬸,您是因為明思沒迴來,你是來泄憤的,是吧,是吧


    !!


    蕭遲淡淡掃了南歌一眼,麵色依舊維持那萬年不變的死人樣兒“此次來,一是拜訪長輩,而是想給我和阿璃的婚期定下來……”


    南歌手猛的一顫,手上茶杯沒端穩,險些就那麽給摔出去。這一刻,她心頭有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你個死蕭遲,是嫌現在這場麵還不夠混亂是吧,非要她家爺爺拿掃趕你出去才高興,是吧,是吧!!!


    不管南歌心裏怎麽悲憤,反正幾個長輩臉色霎時就拉下來了“蕭公子這是在說笑?”


    “不曾!”


    “那為如此冒失的提起親來!!”


    蕭遲不慌不亂,心態可謂極好“還請成全,讓阿璃名正言順,不受他人非議……”


    “哦?你倒是說說,哪個有膽子非議我傍河村的女兒!”魯漁,張獵戶,祝鐵匠,周大夫,桑大嫂子和村長的是一道兒進屋的,一聽那非議一詞,張獵戶當時就毛了,他怎麽訓南歌是一迴事兒!別人可是說不得半分的!


    南歌腦瓜仁兒一陣陣抽著疼,卻還是要笑著,請各個長輩們坐下,張獵戶眼睛轉了一圈沒見著千炙,秦西他們幾個,火氣騰的冒的更厲害了“丫頭,你師兄哥哥他們呢?怎麽連明思丫頭都不在?”


    “哥哥和師兄都有事兒呢,就想著這一陣子忙完了,好過來用咱們一起團年,明思二十六就迴來了呢,張伯伯別擔心。”


    張獵戶眼睛一瞪,吼上一聲,“誰擔心了,倒是你!”張獵戶蘿卜粗的手指指蕭遲道“你小子說說,丫頭被誰議論了?誰有這膽子了!”


    張獵戶這一嚎,才叫眾人都醒過神,齊刷刷盯著蕭遲直瞧。還算蕭遲心態好,這時候依然八風不動的,不疾不徐的用他那冰塊嗓音說道:“我與阿璃為未成婚,自然有人要拿此說事!”


    張獵戶氣的拍桌子指著蕭遲“你還好意思說?還未成婚就纏著咱們丫頭,誰不會說閑話!告訴你小子,現在就給我離丫頭遠遠兒的,別再攪合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到丫頭身上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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