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的到來自然是叫南歌歡喜,更是解決了南歌一直發愁的問題。


    “戚先生。”南歌摟著小狐狸眉開眼笑,“方才小狐狸說他們家附近有地方可以駐紮,隻要走的遠些,您看?“


    戚先生斜看了滿臉淡漠的蕭遲一眼,淺笑盈盈“你還是蕭遲家主比較合適,我這老家夥是無所謂的。”南歌笑容僵硬了一刻,去追那隻又要禍害花草的小笨牛“蕭遲是不用問的,我隻是擔心大家會體力不支。”


    “那休息一刻再走。”


    蕭遲嗓音清淡,幾步間就到了南歌身邊“先原地坐下休息十分鍾,然後啟程。”


    大家現在又累又餓自然是沒有異議。吃完東西,便由小狐狸蹲在南歌肩上嘰嘰咕咕的指路,東彎西柺的尋摸一陣,才在荒蕪的虛妄沼澤的上找見了一處可落腳的土地。


    地方不大,也就剛夠他們紮營,但比著一路上不斷冒著毒氣泡兒的沼澤,這硬實土壤無疑就是天堂。一行三百餘人低低歡唿一聲,開始有條不紊的安營紮寨。


    南歌自己的住處不喜歡假他人之手,所以帳篷多是她自己收拾,這邊正搭著支架,那邊小狐狸已經耐不住寂寞,蹦跳幾下,攢進沼澤中沒了蹤影


    。


    “姐姐,小狐狸呢?“明思自來對毛茸茸的生物沒什麽抗拒力,把帳篷扔給許家人收拾,就巴巴的跑到南歌身邊,眨巴著眼兒,四顧的尋找小狐狸的蹤影。


    “小狐狸的家在沼澤深處,估計是迴家去了,怎麽?有了白白還想抓著人家小狐狸不放麽?”


    明思撇撇嘴。整個人就掛在南歌身上,跟抽了骨頭一樣“那小二虎和可愛的小狐狸能比麽。又饞又笨,二了吧唧的,連中毒了還要賴著不走,可不就是個笨蛋麽……”


    嘴上雖數落個不停,眼底卻有那麽幾絲絲的溫柔在,口是心非活脫脫就是為這丫頭造的。


    南歌好笑的拉起帳篷外罩的帆布,彎腰進裏邊攤被褥“你也別嘴硬,待哪天白白真傷著了,哭的最兇的還不定是誰呢!”


    南歌也是個會享受的。具是睡帳篷底下也一定要墊上好幾層,不然幾粒小石頭,都能叫這嬌氣包哼哼一陣子的。


    南歌攤褥子,明思就搗亂。這才拉平整了一處。這不省心的姑娘就四仰八叉的躺在上頭,衝南歌擠眉弄眼“姐姐,你這裏好舒服哦。連被子都香香的,我現在都不想起來了,今晚和你睡怎麽樣?”


    “好啊。”南歌淺笑低應,手上還低頭拉著被角,兩肩上的發絲就順著滑下來,似揉進了星光的綢緞一樣。迷了明思的眼兒。如受看了蠱禍。略攤手,纖白的手指來迴在南歌發絲間穿梭著。還湊上前,輕嗅那清幽的香氣“姐姐,你用的什麽花露來洗頭發的,真香……”


    “若你喜歡,下次給你也拿一瓶就是了。”南歌整理好床褥才抬頭,恰見著蕭遲彎腰進帳篷,那雙紫色的眼眸定在明思身上一刻,臉色算不得好。“都安排好了?”‘


    明思聽著動靜不對,跐溜翻身起來,恰對上蕭遲眼底那一刻的冰寒,心頭哆嗦一陣,訕訕的笑著打招唿“蕭……”才想叫蕭遲家主,這眼咕嚕一轉,立時福如心至“姐夫!”


    轉向南歌的眸子撇了明思一眼,寒氣卻比方才淡去了好些“秦西方問起你。”


    明思臉一紅,嘀咕一句“閑的沒事兒找我做什麽。”就匆忙整理好衣衫,就急急出了帳篷


    。


    見明思離開,南歌略垂下眼眸,狀似無奈的歎上一句“真難得見她臉紅的時候。你用不用休息一會,我去看看小狐狸迴來沒有。”


    不等南歌起身,蕭給她壓製在床褥上,略側著身,手臂擱在南歌腰肢上,不叫她壓的難受,也不叫她起身“方才說些什麽?”


    “沒什麽”南歌垂下眼睫,身上有一刻的僵硬“你鬆開些,勒的我難受……”


    蕭遲不與迴應,望著頂棚的繡花,嘴唇輕抿著“你可知我在環境中看見什麽?”


    南歌一愣,不禁側身對上蕭遲的眼眸“你……”他為什麽忽然說這些……


    未等南歌將話說完,跟前白影竄過,就覺著心口略沉,一條蓬鬆的大尾巴唿嚕嚕的掃在南歌身上。並著極歡實的“吱吱”聲。


    “小南歌,小南歌,你給我孩子都帶過來了,你快去看看他們啊~”


    南歌次時也不知當哭還是當笑,幹巴巴的咧著嘴唇,就是不用迴頭,也能從蕭遲比石頭還僵硬的身軀感覺出某人現在的心情是有多糟!


    “就狐狸寶寶麽?狐狸媽媽有沒有來?”


    小狐狸兩隻爪子按在它尖尖的小嘴上,尾巴微卷著,竟給南歌一種它在害羞的詭異感覺“它又有懷了寶寶,在家裏養著,我不叫她出來。”


    南歌也不由一陣無言,感情……這小家夥這般能耐啊。


    翻起身,難得蕭遲沒有阻攔,隻閉眼靠躺在床褥上,略抿著唇沒,跟個鬧脾氣的孩子一般。南歌心上一陣好笑,也不知今早才邪肆如鬼魅的人,今天怎麽又能跟孩子似的。


    初見那些小家夥的時候,它們還隻是小小的一個毛團兒,軟軟嫩嫩的,像是一捏便能捏碎了,這才幾個月的功夫,就跟吹氣球似的,那些小家夥又長大了豈止一圈兒,一齊三隻,皆是豎起頸部的毛發,滿懷戒備的看著不時打量他們幾眼的眾人,連動作都出奇的一致。


    人們已經生了火,空氣中時時彌漫著烤肉的味道,還混著沼澤中翻湧的瘴氣,聞的南歌胃裏陣陣翻湧


    。卻叫那三個小狐崽兒饞的不行。


    也不知是是不會還在幼兒時期就被南歌用生之力洗禮過,三隻小狐崽兒同南歌都極親近,不等南歌出聲招唿,它們幾個蹦跳就躍進了南歌懷中,極膩味的蹭著。還不時吱吱叫喚著撒嬌。


    “他是老大,”小狐狸從南歌背後竄出來。對那三個小家夥滿是寵溺“那是二妹”小狐狸用下巴指著那隻耳尖上有一撮黑毛的小狐狸,“那是老三。”


    老三和小狐狸最像,小嘴兒尖尖的,有一雙冰藍幹淨的眼瞳,看的南歌心都要化了。


    “真是三個可愛的小家夥呢。”南歌抱住老大,又彎腰摸摸另兩隻背脊上柔軟的毛發,兩個小家夥都極享受的微微眯著眼兒。許是他們晚上都少出來的緣故,風略略一吹,各個兒繃緊了身子直顫。


    南歌看著心疼。抱著三個小家夥,坐到火堆邊,還特意挑的明思身邊的位置。這丫頭眼巴巴看著這些小狐狸也有一會兒工夫了,也不知眼饞成什麽樣兒了呢。


    有火堆取暖。這三個家夥都有了氣力撒歡。老大就在南歌懷裏窩著,死活都不挪窩,二妹活潑些。正歪躺地上,一雙眼珠兒隨著南歌的手咕嚕嚕打著轉,還不是會伸出爪子去夠南歌拂過的袖擺。就老三最安靜,懶洋洋的趴伏在南歌腿邊,享受溫暖的火堆,隻在南歌動彈的睜開一隻眼睛。見南歌還好好兒的坐在那兒,便又懶洋洋的閉上眼睛。那慵懶的小模樣看的明思心裏跟貓爪似的,卻也隻敢在一邊眼巴巴看著。


    “小南歌進虛妄沼澤的是偶遇見墮落者了麽?”小狐狸守在南歌身邊,忽然提了那麽一句。


    “遇上了,不過就遇見了一個,這虛妄沼澤裏就一個墮落者麽?!”南歌正拿一塊吃不完的烤肉逗老大,老大總也抓不住,就煩躁張開一雙爪子,猛的一拍,烤肉沒拍著,反是兩個肉唿唿的小爪子黏在了一塊兒。見南歌正哈哈的看它笑話,老大氣著了,頭一埋,兩手巴在耳朵上,一副不想你南歌的樣子,這小模樣兒,就是一邊的明思也樂和的不行,隻笑也沒笑兩聲。


    小狐狸也開心的呲牙,“墮落者大概也有上百人,隻現在這時候多是去別去了,就六個留守,小南歌還是小心些。”


    聽說沼澤中就六個墮落者,南歌略鬆一口氣,“那還好些,我擔心多了我們應付不來呢


    。”


    隻小狐狸可遠不如南歌這般樂觀,給兒子騷著尾巴,嘴上也也沒閑著“小南歌還是小心一些吧,墮落者可怕的不止是數量,他們詭計多段,心狠手辣,還殘暴不仁,我幾次都看見,幾個墮落者在準備藥劑,那些藥劑的香味很奇怪,我們聞見的都會暈眩一會兒,然後就覺得特別煩躁……”


    南歌聽著覺得有些不妙,正預備多問一句,就覺著頭頂一暗,蕭遲極自然的冷眼叫走南歌身邊的長劍,屈膝而坐一手搭在膝蓋上,攬在南歌腰肢上,正盯著南歌那油汪汪的手指蹙眉。小狐狸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候,便住了嘴,乖乖在一邊看著兩個孩子玩兒。


    “怎麽不休息會?”南歌垂眸給烤肉塞進老大嘴裏,見它小尖嘴一挪一挪的吃著烤肉,眼底不禁盈滿襲上一抹溫柔,她真慶幸她和蕭遲路過,救下這可愛的一家子。


    蕭遲垂眸,恰好見老大將頭埋在南歌胸前最綿軟的一處。眼底略劃過一道冷芒,探手就要將南歌攏進懷中。誰知老大早有所覺,早在蕭遲伸手的那一刻,就呲著牙,頸毛根根豎起,冰藍色的眼瞳滿是警告的盯上蕭遲,甚至還亮起了爪子。


    南歌見著蕭遲轉黑的臉色,心上一陣無奈,搖搖懷中的老大,低聲哄著“和弟弟妹妹下去玩兒可好!”


    老大也是個脾氣不小的,雖然有些怕這冷的能掉出冰渣子的男人,卻仗著有南歌撐腰,一扭頭,嗚嗚嗚的蹭著南歌胸前極柔軟的一處,拿屁股對著蕭遲。還挑釁般的搖晃著尾巴。


    不過是隻狐狸的挑釁,蕭遲自然不會放在眼底,隻它那不停蹭著南歌胸前一處的腦袋可比火石還能著些,你是給蕭遲心口的火氣撩的噌旺。眼底一冷,拎起它頸毛就往邊上丟。


    老大是個機敏的,借著巧勁兒翻身穩穩站在地上。還不忘控訴蕭遲的暴行。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在南歌腳邊縮著,不時發出哀哀叫喚聲。


    南歌看著心疼,嗔怪的橫了蕭遲一眼,哼哼一句“手腳也不會輕些,它才多大一點點兒,你還同它置氣!”


    蕭遲這會卻不見惱。目光微閃了閃,靜靜看著懷中,撅著嘴滿是怨懟之色的小女人,眼底忽有一瞬的柔光。若有所思……


    這細微的變化,可是自時那開始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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