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疏什麽時候下線的都不知道,隻一睜開眼睛便看見的便是機艙頂部。那時候還愣愣的有些迴不過神,也想不起自己在下線之錢是什麽樣子。隻南歌也好在耽擱,又急急的翻身除去,梳洗準備了。


    今日約的和母親見麵,為此紀執還特意請了一天的假,同桐疏一起過去,雖然是母親,但就是紀執也沒有見過她幾次,每次見麵還都是匆匆忙忙,且她身邊還跟了不同的男人,所以母子之間的感情也很淡薄。隻隱約知道她又嫁人了,這次嫁的是一個中等貴族,那人家裏原就有一雙兒女,她也沒再生育,隻也不知這次來見桐疏為的又是什麽。


    “哥哥都收拾好了麽?”桐疏已經梳洗打扮一新,一身湖藍繡白鶴的連身裙,五分的荷葉邊雲煙紗袖子,看著清爽又透著濃濃的古味。頭上挽的是簡易後的樂遊髻,簪的是仿羊脂玉材質雕的玉蘭花簪。清清秀秀的晃似從江南煙雨中走來,就是眼中還帶了朦朧的煙色,似一朵茉莉靜靜的盛開著,幽幽的吐著香,隻等真正懂她的人將她拘在懷中疼惜,比著外麵那明豔如火的女子又是一重美。


    手上照著以前的習慣還拎了個包,靜靜的站在樓梯口,不過直到現在,南歌還不敢開開光腦,就擔心某個冰山殺上來,叫她一天都沒得安生。見紀執從樓上走下來,桐疏趕忙上前彎著一直胳膊,笑眯眯的打量了紀執幾眼,滿意道:“看來這衣服做的還挺合身的呢。”今天紀執穿的是桐疏給她做的唐裝,平常紀執要工作。出門總是穿那一身硬邦邦的就跟金屬搭成的衣裳,今日難得有閑便換上來了,這看著還是相當不錯的。


    紀執對桐疏的親熱還是有些不自在,略僵了會身子便又放鬆下來,輕輕撫著桐疏的發絲。又小心的不叫袖子皺到。這看的出,他很喜歡這身衣裳的,不僅穿衣裳的時候相當仔細,還不時留意褲管有沒有掃到地上,袖子是不是有褶皺。“要不要先去吃點東西?”因為他們母親王涔定的時間有點早,桐疏他們也沒來得及做飯。紀執倒是有些擔心桐疏會不會被餓著


    。


    桐疏不在意的將他後被的衣裳拉了幾下。又轉過身挽著她胳膊“不用了,她不是定在餐廳見麵麽?到時候再吃不久行了,何況現在就似去外麵吃東西也來不及了,到時候失禮不好。”


    紀執想了想也就沒再說什麽,大不了到時候就在那兒吃點東西。至於他母親……他可從來沒期望過她會準時出現!


    這要不怎麽說紀執有先見之明呢。桐疏不耐的撫了撫肚子,也不知是第幾次次望向門口“還沒來麽?”又端起杯子喝上幾口水,希望那胃裏好歹有些東西。別再磨的那麽難受了。


    紀執被她那眼巴巴的樣子看的心疼,將菜單遞到她跟前皺著眉道:“你先點些東西吃,別管她。”


    桐疏望著菜單,心上有些猶豫。但終還是將菜單又推迴到中間:“還是再等等吧,要是人家來了看見我們已經吃上了恐怕不太好。”何況這還是她第一次和人家見麵。不過她真的好餓啊。特別這未來的菜單還設計的非常誘人,隻要你坐在椅子上,又手指在哪個菜名上,菜譜就會模擬出食物的樣子來,甚至還可以通過媒介在你舌頭上模擬出菜肴的味道。隻南桐疏可不想那麽做,就怕待會兒更餓了。


    然紀執可見不得自家寶貝妹妹吃苦,不過是個帶血緣關係的陌生人,還真沒必要為了人家吃到來懲罰自己,也不管桐疏怎麽想,直接點了兩杯海鮮粥“先吃點。這個不多。”意思是,這就一點兒先墊墊胃,快點吃完也不至於失禮。


    桐疏現在阻止也來不及了。何況她現在是真餓的不行,便撐著下巴眼巴巴望著機器人的背影。恨不得它一轉身就能變出一碗粥來。瞧著她那饞樣兒,紀執眼底也不由柔軟了幾分,抬手給她的杯子滿上水,道“不急,他們上的快。”


    桐疏麵上一紅,急忙用借著喝水的動作來掩飾自己的窘迫,嗚嗚嗚,她是真的餓了好不,不是饞貓兒啊~


    同紀執說的一樣,不到三分鍾,海鮮粥就上來了。而且還維持在最精準最適合入口的溫度,這餓的很了,哪裏還管什麽機械不機械,隻覺得今天的粥分外香,唿哧唿哧幾口就全喝完了。望著幹幹淨淨的碗底,又摸摸半飽的肚子,桐疏還是將餐盤放在桌上,叫服務機器人過來收拾東西。


    紀執倒是不緊不慢的擦擦嘴,一點兒也不擔心人會這個時候過來“要不要再吃點東西?”桐疏搖搖頭,能趕在人家迴來之前把東西吃了也好,不算是失禮,至於其他的,還是等人來了再說吧


    。隻那人等到南歌將那小碗海鮮粥都消化光還沒瞧見影子,到此,桐疏和紀執在餐廳已經等了三個小時。繞是南歌那般耐性好的現在也有些不悅,也不知王涔是怎麽想的。


    又過去三十分鍾,他們的母親王涔大人還是沒瞧見影子,倒是紀執的光腦來了提示說是有人要和他語音通話。


    “你在哪兒”紀執那邊口氣不算好,看樣子應該是他們那個母親無疑了。紀執沒有避著桐疏的意思,所以音量調到兩人都能聽到的程度。桐疏靜坐在一邊聽著光腦中傳出一個微沉還帶些沙啞的嗓音,聽這樣子還剛起床,“我現在還在家,昨晚玩兒的有點累,你們先迴去吧,明天我們再見麵!”那懶懶的,漫不經心的調調,叫桐疏也難得起了些些火氣,隻現在她不好說些什麽。


    紀執眉頭一蹙,麵色也不算好“我明天沒空!”那冷沉的調子,任誰也能聽清其中的不滿,隻那頭依舊沒怎麽將這當一迴事兒“你沒空便沒空,叫那孩子來見我便好了。”紀執的臉色跟著又差上了幾分。語音又降了幾個溫度“明日她有課!”


    王涔混不在意,幾乎是一絲考慮也沒有,那人毫不客氣迴道:“推掉,明天上午十點在那兒等我!”


    “你來便來,她明天不會到!”就他們那對話的樣子還真看不出是一對母子。顯然那頭也知道紀執有些毛了,安靜了一會子,這才聽她再一次開口“你先將那孩子給我看看吧。”這次她口氣稍稍好了些,隻紀執可是個軟硬不吃的主兒,都懶得再說什麽直接否決“你等下個月再找時間,這個月我沒空!”看著紀執那意思好像是要掛了。


    “我是你母親!”王涔察覺到紀執的意思。話語中難得帶上了些怒氣。一下子將母親的家族端看個十足。這下子叫紀執頓住了手,想到桐疏以前對父母的的渴望,又將目光投到了桐疏身上,見桐疏點點頭,這才將光腦轉到她手上。


    其實桐疏心口的氣還沒消。不過是想著這具身體的執念,還是打算見上一麵,現在光腦開啟的功能有點像以前二十一世紀的視頻。其實好有那種直接將畫麵透視在空氣中的擬真視頻,不過空間有限,也就省了下來。


    桐疏就看見一個留著黑色短發的女人慵懶的躺在**,整個人用被子裹著。隻露出一個肩頭,就從她脖頸上。肩膀上密布的青紫痕跡,一點也不難猜出昨晚是有多勞累才叫她到這時候醒過來


    。再細看她五官,除去眉毛有點和桐疏相像,桐疏麵上便再也找不見她的影子,聽說桐疏長的比較像她奶奶。不過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真美的可以,揉和了現在審美所欣賞的明豔,又多生出一分的細致來,這也就難怪人家一點也不想激昂桐疏領迴去,和她一比較。桐疏根本就是隻青色的野果子!


    就在桐疏打量她的時候,那女人同時也在看著桐疏,還真一般……。王涔心中不免有些抱怨,雖然從她的照片就判斷出這個女兒沒什麽價值。但真真看見了心中還會是不免有些失望,倒是看久一些,又能從她的五官中品味出一種獨特的細膩來,感覺清新,不膩人,挺符合偶爾吃的清粥小菜的需求,最重要的是,也不知這丫頭經曆了什麽,周身的氣質忽然就有了質的轉變,一掃以前的怯懦,現在她看起來更多了幾分特別的味道,就跟畫卷出走出來的江南女子一般,嫻靜,飄渺,還有一種淡淡的溫暖,很是惹人流連。


    細看還不錯,王涔下了定論,也莫怪那見利如命的紀侯,會叫自己的寶貝女兒接近她了。滿意的點點頭,道:“你再退開一下,我看看你身上。”


    她那跟打量商品一般的眼光本來就叫桐疏不喜,現在她這要求直叫南歌感覺自己像是交易場上的奴隸,任人翻看牙口身段,“你找我有什麽事情麽?”南歌口氣淡淡,算不得好,但比較起紀執已經是給足了她這母親麵子。隻人家顯然沒有領她的好意,精致的眉頭一蹙,麵露不悅之色“給母親看看就有那麽難嗎?算了!我不該對你們這幫還在禮儀上有什麽期待,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明天記得道現在這個餐廳來,我帶你去找禮儀教師,還有美容美儀教師。可憐的孩子,都看看你成什麽樣子了。看來沒有母親就是不行!”


    就王涔那調調真聽的南歌火氣噌噌直冒,怎麽聽她一說,她感覺就跟鄉野間長大的猴子,要真有她這麽個母親,還不知她會長成什麽樣子呢!桐疏耐心告罄,臉色更是難看“雖然我沒有母親在身邊,但我覺得我現在還挺好,也不需要您口中什麽美容美儀師,還有就像哥哥說的,這個月哥哥沒空,你要見我就下個月再定時間吧,我們還有事就不多說了!”言罷,桐疏用最後一點點耐心將光腦遞給紀執,小臉氣鼓鼓的跟個圓球兒。


    紀執倒是被她這樣子逗出了些笑意。揉揉他頭發,理也不理還欲叫囂的女人,拉著桐疏就準備迴家,嘖,吃慣了自家妹妹做的飯菜再吃這裏的東西,怎麽就覺得那麽刻板呢?


    急著進家門的兩人都沒發現,在他們屋外不願的上空,有一架獨特的飛行器在那兒盤旋了許久才戀戀不舍的離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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