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


    我將雷昂送達保健室之後,再次前往鬥技場。


    保健室老師……盡管先前也不見其人影,但姑且應該有這號人物吧?雖然我沒見過對方就是了。


    這事暫且不提……魔法竟然會顧慮我,這什麽情況?它們究竟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


    說到底,究竟是什麽原因造就了這種狀況?


    我再一次顯示出自己的能力值。


    攻擊力之類的欄位,以及技能都沒有變化。但我在稱號欄發現了奇怪的東西。


    『馭魔之人』……字麵上的意思。


    別開玩笑了!


    愈來愈摸不著頭緒了!而且說明還是老樣子,有夠隨便!不過我至少明白了一點。


    這個稱號就是導致那種狀況的主因!


    「唉……算了。快點迴去吧。」


    我克製自己無處宣泄的情緒,步履蹣跚地往鬥技場邁出腳步。


    ……啊,話說迴來,現在這種狀況下,我的能力值還會因為什麽『喜怒哀樂』技能持續飆升呢……哈哈哈。


    「我受夠了!」


    ◆◇◆


    當誠一帶著雷昂前往保健室時,所有觀眾才總算迴過了神來。


    「剛、剛才那是怎麽迴事……?」


    「雖然搞不太清楚,但好像是s班老師被單方麵打得落花流水……」


    「那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如此厲害的人,為何會待在f班……」


    每個人都對誠一的存在感到滿腹疑惑。


    此時,迴神的主持人莉莉繼續播報。


    『啊!?難以置信的事態,讓我的意識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畢竟那狀況太莫名其妙了嘛。』


    『就、就是說啊……雖然發生了各種事,但這下子勝負揭曉!s班對f班男子組,勝利者是f班!』


    即便莉莉如此宣布,卻沒有什麽掌聲。


    眾人不願承認自己至今鄙視的人,竟打倒了學園最強的班級。


    莉莉已立即覺察到會場氛圍,幾乎想放棄下一場s班對f班的女學生比賽。但礙於規則,也不可能這麽做。


    『好了……緊接著是s班對f班的女子對抗戰!比賽發展究竟會如何呢!?』


    『恐怕是f班壓倒性勝利吧。』


    『真希望您觀察一下氣氛!我已經開始想迴家了!』


    正當兩名主持人像是在表演相聲之際……鬥技場中心,突然間產生了一股漆黑漩渦。


    毫無預警出現的漩渦,令所有人都沒能反應過來。


    唯獨巴納巴思察覺到了自漩渦現身的邪惡存在,於是他立刻從觀眾席躍向鬥技場中心。


    然而————


    「嗚!?這、這是……!」


    巴納巴思的身體,竟被數重光環緊緊纏繞。遭到拘束而動彈不得的他,就這麽倒在了鬥技場上。


    學園長巴納巴思忽然采取行動,且遭到拘束的事態,令會場啞然失聲。


    緊接著,身穿白衣的男性,以及穿著黑白哥德式禮服的女士現身了。


    男性戴著眼鏡,端正的臉龐上掛著一抹柔和的笑靨,然而他身上纏繞的氣場卻極為不祥。


    女士的左半臉被純白麵具掩蓋,但其美貌仍一絲未減。盡管高雅地微笑著,卻散發出與男性相同的不祥氣息。


    白衣男子向前邁出一步,對張口結舌的觀眾道:


    「諸位,我是魔神教團的戴米奧羅斯。抱歉突然打擾,請你們去死吧。」


    聽了白衣男————戴米奧羅斯的話後,所有人都一頭霧水。


    眼見這個情況的戴米奧羅斯,又加深了笑意。


    「唔嗯……看樣子你們還摸不著頭緒呢。那麽,這樣如何?」


    戴米奧羅斯彈響指尖的同時,拘束巴納巴思的光環,以駭人的強勁力道緊束他的身軀。


    「嘎啊啊啊————!」


    他的痛苦慘叫撼動耳膜之際,所有人才終於理解狀況————並深陷混亂。


    「學、學園長!?」


    「怎、怎麽迴事啊!?」


    「要我們去死……開、開玩笑的吧!?」


    「魔神教團是什麽東西啊……!」


    驚叫聲於觀眾席此起彼落地響起,戴米奧羅斯與女士又加深了笑靨。


    「這些尖叫聲也將成為魔神大人的供品……真不錯。」


    「安古蕾雅,還不夠。接下來才要展現真正的恐怖。」


    戴米奧羅斯向女士————安古蕾雅如此說道,接著走向痛苦不堪的巴納巴思,狠踹了他一腳。


    「唔!?」


    「哈哈哈哈哈!真是不堪入目啊,『魔聖』。魔法遭到封印的你,終究無能為力啊。」


    「這是光屬性最上級魔法……『封魔之光』嗎……!」


    「你唯獨知識豐富這點值得讚許。不過縱使知道這點,你也無可奈何。」


    在巴納巴思與戴米奧羅斯對話的期間,有數名學生打算趁隙起身逃跑。戴米奧羅斯目睹這幅光景,揚起嗜虐的邪笑,並放聲說道:


    「哎呀,最好別以為可以從這裏逃出去。我們已經在出入口設置了某種魔法,也別想期待來自外部的救助。因為——————你們馬上就要死了。」


    戴米奧羅斯的一席話,令整座鬥技場被沉默所壓迫。


    「話說迴來,費工張羅總算是值得了。與普通傳送魔法不同,我們將條件設定為舞台上有人時才發動。雖說設置時得費一番苦心,但如此一來,我們現身之際,便能輕易將在場的人當作人質。」


    如此說道的同時,戴米奧羅斯揪住了奄奄一息的克裏夫老師頸部。


    驚覺克裏夫老師已在垂死邊緣的戴米奧羅斯冒出冷汗,並調整眼鏡。


    「……為、為什麽他已經快死了?」


    沒想到用來當作人質之前,對方早已命在旦夕。就連戴米奧羅斯也沒料想到這個局麵。雖然為了不讓眾人察覺而故作鎮靜,但他內心卻慌亂不已。


    「算、算了。無論如何,諸位的命運正掌握在我手中。你們仰賴的救命繩索『魔聖』,也如各位所見慘遭拘束。」


    戴米奧羅斯環視整座鬥技場,往下繼續說:


    「不過隻是平白殺掉未免太無趣了,不如來玩場遊戲吧。」


    「你說……遊戲……?」


    巴納巴思強忍痛楚,低喃出聲。


    「沒錯,正是遊戲。從現在起,請諸位一對一與我戰鬥。簡單明瞭對吧?隻要獲勝,我就還各位自由。至於戰敗的話……就是一死而已。」


    所有人都不敢吭聲。


    「當然,你們要打破規則集體向我襲來也完全無所謂喔。前提是你們有自信看穿散布於這四周的魔法,並成功避開……」


    就連巴納巴思都未能察覺戴米奧羅斯設置的魔法,進而遭到拘捕。如今,沒有任何人有勇氣上前。


    「嗯,聽話的人類實在惹人憐愛。總而言之,諸位不打倒我便無法離開。」


    「等等,戴米奧羅斯?我可沒聽說這件事。再說我該怎麽做才好?」


    「嗯?啊啊,安古蕾雅。放心吧,還有重要的任務要托付給你。」


    「重要的任務?」


    當安古蕾雅一臉狐疑地詢問的瞬間——


    魔法自安古蕾雅腳下現形,剎那間拘束了安古蕾雅。


    「唔!?你,你在做什麽!?」


    「不明白嗎?以為自己身處安全場所的人類,突然墜落深淵之際……屆時會衍生出多麽深沉的絕望。」


    「難道說……你……!?」


    「至今未曾對學園出手,的確是我的疏失。不過合力收集絕望,未免太麻煩了……況且你雖有『殺人姬』之稱,但我心知肚明,你充其量隻會教唆其他使徒來殺人,卻從不願弄髒自己的手。你比我更膽小如鼠。雖然期許魔神大人複活,你本身卻尚未徹底墮落。正因如此,在這會場四處散布魔法之後,你就毫無用處了。」


    「唔……倘若真是如此……要、要是殺了我,那些魔法就會消失。無所謂嗎?」


    「嗬嗬嗬……確實,雖說看起來像是我在使用魔法,但很不湊巧,魔法是我的弱項。在關鍵地點設置的魔法以及『封魔之光』已是極限,而攻擊魔法更是非我所長。不過……隻要有這個東西,其餘就簡單了。」


    戴米奧羅斯拿出了一隻黑環,展現給安古蕾雅看。


    「這是『隸屬頸環』。來吧,戴上這東西後會有什麽下場……你很清楚吧?」


    「住、住手……!」


    安古蕾雅死命掙紮,但戴米奧羅斯隻以輕蔑的眼神俯視她一眼,接著便毫不猶豫地為安古蕾雅戴上頸環。


    接著,拘束安古蕾雅的光隨之解除。


    「好了,如此一來,你就是我的奴隸,再也無法違逆我了。」


    「你……!」


    安古蕾雅激動地往戴米奧羅斯飛撲而去。那瞬間,『隸屬頸環』的效果令安古蕾雅的身體慘遭劇痛侵襲。


    「啊啊啊啊————————————————————!」


    「你沒有人權。乖乖被利用之後去死吧。」


    強忍不了痛楚的安古蕾雅跪倒在地,接著惡狠狠地瞪視戴米奧羅斯。


    「唿……籲……竟、竟敢對同為使徒的我……做這種事……魔神大人絕不會原諒你……」


    「看來你似乎有所誤解呢。你————根本就不是使徒。」


    「…………咦?」


    安古蕾雅完全無法理解戴米奧羅斯語中的含意。


    「使徒是蒙受並操使魔神大人部分力量的存在。因此作為證明,身上將會顯現紋章。就像這樣。」


    戴米奧羅斯敞開胸膛,在不祥之盾中,描繪著邪惡惡魔的紋章正烙印其上。


    「那麽,你的紋章又在哪裏呢?」


    安古蕾雅對紋章的事一無所知。


    「真是有夠滑稽。雖然你並非使徒,但唯獨魔法能力及頭腦尚有利用價值。正因如此,其他使徒們才會遵從你的話,持續收集絕望及惡意。不過每當大家暗自看著沒有紋章的你,自詡為使徒耀武揚威時……嗬嗬嗬……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戴米奧羅斯放聲狂笑。


    安古蕾雅則……


    「沒錯!就是這樣!那表情、那感情,正是我渴望的!」


    戴米奧羅斯扯住安古蕾雅的頭發,將她拉向自己,接著將手伸向遮掩她左臉的麵具。


    「唔!住、住手————」


    「這東西也用不上了。」


    取下麵具後,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是————慘不忍睹、焦灼潰爛的皮膚。


    「啊哈阿哈哈哈哈————!好醜!真醜陋,安古蕾雅!醜到了極點!」


    「嗚……」


    「我很清楚你加入魔神教團的緣由。你過去曾是治理某個地區的貴族,有一名未婚夫。你與未婚夫的交往關係高潔正直,還受到家人與領民的傾慕,過著繁華絢爛的人生——!直到領地被燒為平地為止。」


    「唔!」


    「熊熊燃燒的領地,四處逃竄的領民!你沒能從火災平安逃生,臉上留下了大片燒傷。啊啊,未婚女性就這樣毀容了。之後你一落千丈的人生實在相當有意思。家人疏遠你,被信任的未婚夫毀棄婚約……那場火災讓你失去了一切。哎呀哎呀……多麽悲慘的事故啊。」


    「…………你為什麽…………知道得如此詳細…………」


    「你還不明白嗎?那場火災的犯人……正是我啊。真愉快……啊啊,實在太愉悅了!將幸福之人推落地獄深淵的快感!因痛苦與絕望而扭曲的臉龐!啊哈哈哈哈哈!不僅關係到魔神大人的複活,還為我自身的精神安定貢獻良多!太感謝啦!」


    「夠,夠了……別再說了……」


    「不甘心嗎?傷感嗎?抑或是憤怒呢?無論哪一種,強烈的負麵情感都將成為魔神大人的供品……來吧,讓負麵情緒洶湧高漲吧!」


    戴米奧羅斯如癡如醉地說道,接著將安古蕾雅打倒在地,自上方踩住她。


    「醜陋的臉與地板再相襯不過了吧?就這樣用臉擦亮地板吧。」


    「你這家夥……!你們不是同伴嗎……!」


    額頭滲出汗珠的巴納巴思激動吶喊,然而仍不見拘束有鬆綁的跡象。隻見戴米奧羅斯以百無聊賴的神情望向巴納巴思。


    「才不是呢。」


    「唔!?」


    他不含一絲情感的眼眸,令巴納巴思毛骨悚然。


    戴米奧羅斯的一席話太具衝擊性,所有人都動彈不得。


    「總覺得那個人……好可怕……」


    「莎莉亞大人,別擔心!我必定會守護您!」


    罕見的是,連莎莉亞她們也有同感。戴米奧羅斯身上圍繞的邪惡氣場,使莎莉亞她們的本能警鈴大作。


    然而——


    「你這家夥……突然現身,從剛才開始就滔滔不絕講些莫名其妙的話……喂!用我的腦袋能聽懂的話說明一遍!」


    「嗯?」


    「阿、阿格諾斯!?」


    阿格諾斯心中的怒火更勝恐懼,他終於再也按捺不住,從f班的休息區大搖大擺地往戴米奧羅斯邁步走去。


    「盡說一堆難懂的話……要是有什麽話想說,就直截了當地講出來!」


    「這樣啊,那你去死吧。」


    「太直接了吧,混帳東西!」


    阿格諾斯痛快宣泄之後,很快又迴到了平常的態度。


    「阿格諾斯!不可以,快點迴來!」


    「不,蓓朵麗絲大姊。這家夥把我當成白癡,我絕對要揍他一頓!」


    「不對,你本來就是個白癡。」


    「喂!?」


    「布爾德!?」


    想不到布爾德竟然跟阿格諾斯一樣,也朝戴米奧羅斯走去。


    「我打從一開始就對你們是怎麽樣的存在不抱一絲興趣。隻不過……縱使她是與你目的相同的邪惡存在,像那樣羞辱、侮蔑曾經的同伴,實在教人不快。」


    「哦?那你們打算怎麽做?」


    「那種事還用得著說嗎?當然是揍飛你啊……!」


    如此說道的同時,阿格諾斯高舉狼牙棒飛奔而出。


    「近身戰是我占上風!」


    阿格諾斯朝著戴米奧羅斯全力猛揮狼牙棒。就在那瞬間——


    「太天真了。」


    戴米奧羅斯霎時消失了蹤影。


    「咦!?」


    「很不巧,近身戰是我的強項。」


    「嘎啊!?」


    「阿格諾斯!」


    阿格諾斯的身軀,承受了一記淩厲的迴旋踢。


    阿格諾斯就這樣被猛然震飛。


    「痛死了啊,喂!?這家夥太強了吧!?速度和大哥差不多耶!?」


    「……」


    阿格諾斯一麵拭去嘴角流出的鮮血,一麵訝異地說道。


    莎莉亞她們亦大為震驚。實際上,就連她們都沒能徹底看清戴米奧羅斯的動作。


    「你理解了吧?這即為使徒……魔神大人的力量。先不說這個,既然你也站上前來,表示已經做好覺悟了吧?」


    「唔!?」


    布爾德順從本能以長劍護身,采取守勢。然而戴米奧羅斯竟以拳頭粉碎了那把長劍,像對付阿格諾斯一樣,直接將布爾德猛然擊飛。


    「嘎!?」


    「隻有這點程度嗎?我明明都手下留情了……實在遺憾……也罷。就這麽請你們擔任第一號犧牲者吧。」


    語落之際,戴米奧羅斯瞬間接近阿格諾斯,單手捏起他的頸部。


    「嘎啊!?嗚!」


    「是就此窒息而死呢?亦或是頸骨斷裂而亡?……你會迎來哪種死法呢?」


    「哪種都不會讓你稱心如意……!」


    「嗯?」


    在戴米奧羅斯打算殺害阿格諾斯的瞬間,阿爾托莉亞颯爽飛去。


    戴米奧羅斯扔掉阿格諾斯,並拉開距離。


    「抱歉……我竟然因為恐懼而動彈不得。不過已經沒事了,我也會戰鬥。」


    『我也來幫忙。』


    緊接著,熊多也與阿爾托莉亞並肩挺身而出。


    接著他一如既往地用素描本傳達話語。


    『看樣子那家夥是與我淵源至深的對手,包含那位女性在內……』


    「淵源至深的對手?」


    阿爾托莉亞不禁歪頭反問,但熊多並未於素描本寫上下一句話。


    「唔嗯……一口氣增加了兩個人啊。不過對我而言,區區冒險者與學生,無論增加幾人都沒有差別。」


    「少囉嗦!」


    阿爾托莉亞靈巧地操舞斧頭,向戴米奧羅斯發動攻勢。


    熊多也揮下戴著拳鍔的雙拳助陣。


    「實在煩人。明明隻要進行遊戲,即便不情願我也會戰鬥……你們就那麽急著送死嗎?」


    「那怎麽可能……喝啊——!」


    阿爾托莉亞將斧頭奮力揮落而下,然而,輕巧避開了攻擊的戴米奧羅斯沒有襲向阿爾托莉亞,反而將目標轉向熊多。


    「糟了……!」


    『唔!』


    「冒險者啊,待在那看清楚了。憑你這點程度的實力,無法守護任何人。」


    語落瞬間,威力駭人的拳頭深深陷入熊多的腹部,就這麽將熊多擊向高空。


    「熊多!」


    「你還有空擔心別人啊?」


    「唔!?」


    阿爾托莉亞瞬間采取防禦姿勢。下一秒,強勁的衝擊朝斧頭襲來。


    斧頭雖未像布爾德的長劍一樣慘遭粉碎,但衝擊力太過驚人,使阿爾托莉亞被大幅震飛。


    而熊多也從高空中直接劇烈墜擊地麵。


    「唔嗯……你剛才說和我與安古蕾雅淵源至深,但我對這張熊臉可沒印象……不對,頭套底下又如何呢?」


    『!?』


    戴米奧羅斯慢條斯理地走向奄奄一息的熊多,並將手伸向小熊頭套。


    然後————


    「!……嗬嗬嗬……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真是傑作!太棒了,簡直太棒了!」


    『……』


    「原來如此,是這麽迴事啊!的確是淵源至深的對手沒錯!安古蕾雅!恭喜了!竟然有和你一樣……不對,是更甚於你的受害者!」


    熊多小熊頭套下的真麵目……竟是全臉布滿焦灼潰爛燒傷的麵容,連頭發都長不出來,教人不忍直視。


    「沒想到今日此時,我竟能目睹另一個人生被我親手扭曲之人!真是棒透了!醜陋至極!偶然降臨的複仇良機,就這麽無力地告終……慘不忍睹!這正是被選上的人類,以及其他下等人種的差距。沒錯,哭嚎、吶喊、叫喚吧!不,連喉嚨都潰爛的你根本叫不出聲來吧?失敬了。不過這樣不是很棒嗎?畢竟如此一來,你連喪氣話都說不出口了啊!」


    『……』


    「請你停止!」


    「嗯?」


    再也忍受不了的蓓朵麗絲奔向鬥技場,放聲叫喚。


    「請你……別再傷害學生們了!」


    「我拒絕。」


    「!」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諸位沒有表述意見的權利與力量。你們隻能乖乖參與我的遊戲,然後在淒慘與絕望之中迎接死亡……對了,正好。就賜與你最為絕望的死法吧。不是什麽困難的事。隻要從指尖開始將你剁碎,或是把全身的關節盡數折斷即可。很簡單吧?雖然我不擅長攻擊魔法,迴複魔法卻是我的強項。每當瀕死之際,我都會不厭其煩地幫你迴複喔。」


    「唔!」


    戴米奧羅斯針對蓓朵麗絲散發的惡意,令她緊縮身子。


    「蓓、蓓朵麗絲……大姊……你快逃……!」


    「喪家之犬給我閉嘴。」


    「嘎啊!?」


    戴米奧羅斯剎那間接近阿格諾斯,直接往他的臉部狠踹一腳。


    接著他再度將目光投向蓓朵麗絲,緩緩邁出腳步。


    蓓朵麗絲雙腳發軟,當場癱坐在地。


    「來吧,讓我瞧瞧你絕望的麵容。」


    「住、住手————」


    絕望之手,徐徐伸向了蓓朵麗絲————


    「咦,這是什麽情況!?」


    自保健室返迴的誠一,震驚地佇立原地。


    ————此時此刻,絕望的矛頭轉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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