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少爺說他現在住在雲來客棧——”丫鬟低低的說著。[.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她叫碧痕,是姚希若的大丫鬟,從小伺候。


    姚希若的許多事,顧則媛都未必知道,碧痕卻都清楚,是以她非常明白此時小姐的感受。


    “誰管他住在哪裏?他就是躺大街上也跟我沒有半點關係!”姚希若險些失控,尖聲喊了出來。


    但很快,她又反應過來,深深吸了口氣,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張她刻意忘卻的麵孔,身子忍不住的顫抖著:該死的,這個混蛋怎麽跑到京裏來了?他不是被她設計去了西洋,據說早已死在了海上了啊。


    怎麽——


    她重迴這個世界快一年了,那個人對她而言早已是上輩子的事了,她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出現。


    姚希若咬緊下唇,“他還說了什麽?”


    碧痕垂著頭,小聲道:“表少爺還說,他、他這幾年在外麵頗受了些苦頭,每每迴想起來便、便格外‘惦記’小姐您。”


    說到‘惦記’兩個字的時候,碧痕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因為她清楚的記得,當時那人吐出這個詞兒的時候,是怎樣的咬牙切齒。


    單看他那憤恨的模樣,碧痕毫不懷疑,如果當時小姐在場的話,那人定會一把撲上來將小姐活活掐死!


    想到那人野獸般冷厲的雙眸,碧痕欲言又止:“小姐,我、我看表少爺似是變了許多,身上竟、竟有股子煞氣!”


    就好像趙國公府那些剛剛從遼東‘曆練’迴來的兵士,從骨子裏散發著駭人的氣息。


    煞氣?


    莫非那人在外麵經曆了生死大劫,手上曾經沾染過性命?


    姚希若沒有親自做過生意,更沒有出過海,但她卻聽了不少商隊下西洋的故事。


    據說,海上貿易,一本萬利,卻風險很大,一個不小心就會船覆人亡。就算是能順利返航,人在海上也會吃許多在陸地上想象不到的苦頭。


    所以,大家都知道下西洋能賺取暴利,可真正跟著船隊去的商人並不多。


    姚希若也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會千方百計的哄騙那人出海。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她還買通了商船上的船工……


    雙手忍不住收緊,寸許的指甲刺入柔嫩的掌心,姚希若終於冷靜下來:“他住在雲來客棧?哪個房間?身邊帶了幾個人?”


    聽到自家小姐鎮定的聲音,碧痕稍稍鬆了口氣,飛快的抬眼看了她一眼,道:“表少爺沒說。不過奴婢悄悄跟過去打聽了一下,發現他住在了天字三號房。據客棧掌櫃的說,表少爺主仆共三個人。”


    表少爺是找到文昌胡同來送信的,碧痕接到角門婆子的傳話,驚得險些魂飛魄散。


    好容易平複了心情,便親自去了角門,親眼確定了那人的身份,然後又悄悄的跟了出去,直至收集到足夠多的信息,她才迴來報信。


    “幹得好,”姚希若滿意的點點頭,碧痕不愧是她調教出來的丫鬟,既明白她的脾性,還伶俐能幹。


    碧痕心裏得意,臉上卻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連聲道:“能給小姐分憂是奴婢分內的事,當不得小姐稱讚。”


    說罷又換上擔憂的神色,“小姐,表少爺來者不善,他、他若是跑到姑爺跟前胡說八道,那可如何是好?”


    雖然現在小姐在齊家非常有體麵,姑爺對小姐更是千依百順,可那事一旦爆出來……碧痕根本不敢想象此事的後果。


    姚希若卻異常的冷靜,“放心吧,他如果想鬧事早就鬧開了,根本不會給我寫這封信。”


    碧痕一點就透:“小姐,你的意思是說,表少爺他、他有求於你,或是想趁機勒索?”


    她們家小姐可是京城有名的神醫,醫術出神入化,連太醫院的賀院正都佩服。


    每日裏上門遞帖子求醫的人數不勝數,其中更不乏有錢有權的富貴人家。


    姚希若有神奇醫術、私房又豐厚,除了這兩點,碧痕也想不出還有什麽地方值得旁人算計。


    “誰知道呢,他想怎樣,隻有見了麵才清楚。”


    姚希若眼中閃過一抹寒意,心道:高淵,我不管你是來做什麽的,我都不會讓你如願!更不會讓你壞了我的名聲!


    ……


    陽光正好,禦花園裏花團錦簇,柔柔的夏風中都帶著些許花香。


    房間裏很安靜,層層疊疊的帳幔垂下,一張紫檀木雕琢的架子床上,正臥著一個十四五的少女。


    隻見那女孩頭上裹著厚厚的白色細棉布,麵容蒼白,嘴上沒有半分血色,原本白淨的麵容上也有一些劃傷。(.無彈窗廣告)


    她雙目緊閉,唿吸還算平穩。


    但忽然間,她的胸膛起伏得厲害,頭也開始左右搖晃著,五官扭曲得厲害,幹裂的嘴唇微微動著——


    “……姚、姚希若,你個賤人,去、去死吧!”


    九公主猛地張開了眼睛,但室內明亮的光線刺得眼睛生疼,她下意識的又閉緊了雙眸。


    好一會兒,待眼睛適應了室內的亮光,她才又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入眼的器具、裝飾既熟悉又陌生,九公主不禁皺起了眉頭,卻不經意間扯動了額頭的傷口。


    “嘶~~”


    九公主疼得連連吸著冷氣,傷口不疼了,腦仁兒卻疼得厲害。


    她忍不住想伸手去摸,卻發現右手根本不能動,一動就疼得厲害。


    “這是怎麽迴事?”


    九公主心裏又驚又慌,不知自己這是怎麽了,想開口喊人,卻發現嗓子幹得厲害。


    就在這時,外麵響起了細微的腳步聲。


    不多會兒,兩個宮裝女子走了進來,她們掀開床上的帳幔,正好對上九公主驚疑的雙眸。


    兩個女子驚喜萬分,“公主,公主您醒了?”


    公主?


    九公主皺眉,再次牽動傷口,而腦袋裏也似乎被塞進了許多東西,險些將她的頭都給擠爆了。


    “哎喲~”九公主頭痛欲裂,眼前一黑,再次昏厥了過去。


    昏迷前還隱約聽到了有人在喊——


    “公主醒了,快請太醫!”


    “娘娘,公主終於醒了!”


    “呀,不好,公主又昏過去了!”


    待九公主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時分,四周靜悄悄的,明亮的月光透過窗子灑了進來,映得室內一片柔和的光。


    九公主沒有貿然的伸手、起身,她的眼中也沒了白天時的驚慌和茫然。


    “嗬嗬,賢妃所出的九公主?真正的金枝玉葉呢。”


    九公主唇邊漾開笑容,稚嫩的麵容上帶著與年齡不相符的滄桑與複雜。


    上輩子的她,最初的時候雖稱不上什麽聖母,卻也從未害過人,卻遭人陷害被關入了鐵檻庵。


    後來她醒悟過來,為了逃出來、為了報仇,她不擇手段,縱火、殺人,原以為會死後下地獄,不想竟能重活一世,還有了這麽一個尊貴的身份。


    “老天爺果然怕惡人啊……”


    將上輩子和今生的所有記憶徹底融合,九公主感慨莫名。


    沒錯,她還是九公主,隻是相較於半個月前受傷的九公主,現在的她多了一些記憶。


    許是上輩子報仇的手段太過慘烈,她剛剛重生到九公主的時候,腦中的記憶並不完整,隻記得自己最後是跟姚希若同歸於盡了,但並不記得具體的細節。


    另外,前世在鐵檻庵的每一日每一夜,她記得也不是很清楚,隻有種感覺,很苦!


    但究竟苦到了什麽程度,自己遭受了怎樣的苦難,卻不甚清楚。


    半個月前,九公主帶著宮女和侍衛去靜月庵,行至山間驚了馬,她的頭狠狠的撞在了車廂上,受了重傷。


    再次睜開眼睛,受傷的大腦中卻奇異的補全了丟失的記憶。


    九公主不知該高興還是難過,能活得明白些自然是好的,可那些記憶實在太痛苦了,每一次迴憶對她都是折磨。


    “算了,前世種種都已經過去了,我受了罪,可也報了仇,”


    九公主深深吸了口氣,自己勸慰自己:“老天垂憐,我有了新的人生。這輩子,我定要好好活著。”


    比她們任何人過得都要好。


    至於什麽姚希若,什麽‘顧伽羅’,都是上輩子的事了,今生與她再無瓜葛。


    隻可惜,事事不遂人願,就在九公主準備開啟全新人生的時候,一個自己留下來的爛攤子便砸到了她的麵前。


    “你說什麽?”


    吃了藥,休養了兩天,九公主總算有精神跟近身服侍的宮女閑聊了。


    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父皇要給我選駙馬?”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她現在才十四歲啊,還沒及笄呢,別說在現代了,就是在大齊,成親也稍顯早了些啊。


    現在在床前服侍的宮女,不是春杏也不是春桃,而是劉賢妃新選來的,名叫知夏。十五六歲的模樣,相貌尋常,卻很穩重。


    仿佛沒有看到九公主驚訝的模樣,知夏用平緩的語氣迴道:“迴公主的話,不是聖人要給您選駙馬,而是您在昏迷前,拉著賢妃娘娘的手,求娘娘成全您和曲公子。”


    “啥?”


    九公主傻眼了,她根本就不認識那個什麽曲公子好吧。怎麽會主動‘求成全’?


    等等,九公主伸出沒受傷的左手敲了敲腦袋,是了,她想起來了,那天在山壁下,她也沒有徹底昏死過去。


    恍惚間,她覺得自己被人抱了起來,倚在了寬厚溫暖的懷抱裏,耳邊還有穩穩的心跳聲,讓她莫名的有種安全感。


    耳邊還一直有個很好聽的聲音在說話,“別怕,我馬上送你去找大夫……快了、快了,咱們快要走到官道上了……這位小姐,你再堅持一會兒,這裏是通往京城的必經之路,總有路過的行人或是馬車,到時候你就能得救了……”


    “某姓曲名晉,是今年趕考的舉子,今兒個和幾個同鄉一起去郊外踏青,恰巧遇到了小姐。足見老天爺也不忍心讓你出事,所以啊,你一定會沒事的……”


    “哦,對了,小姐的兩位侍女傷勢雖重,卻沒有性命大礙,某能力有限,隻能先送小姐去醫治……”


    絮絮叨叨的,卻不讓人心煩。


    那時候,九公主原以為自己快要撐不住了,可就是因為那個聲音的鼓勵,讓她堅持了下來,將‘曲晉’這個名字深深的記在了自己心上。


    但、但是,也沒必要嫁給他吧!


    九公主無聲的哀嚎,好想抽自己一頓:這都被辦得什麽事兒啊,重傷昏迷不醒,好容易迴到宮裏睜了一迴眼,居然拉著親娘要求‘賜婚’。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九公主多麽的‘恨嫁’哪。


    蠢,真蠢!


    可最讓九公主無語的是,辦下這等蠢事的人,不是旁人,而是自己,至少是曾經的自己!


    “那個,父皇還沒有正式賜婚吧?”


    九公主猶豫良久,才呐呐的問了一句。


    知夏一板一眼的迴道:“聖人說,一切等公主您的身體康複了再說。”


    那就是還有挽迴的餘地?


    九公主眼睛陡然亮了起來。


    “不可能,”


    劉賢妃這個做親娘的卻親自打破了九公主的幻想,若不是女兒還病著,她真想將這不省心的小東西拖下來暴打一頓。


    “人家把你送迴京,原本想交給五城兵馬司的人,結果你死死抓著人家的衣襟不放,”


    劉賢妃坐在榻前,毫無感情色的講述了一下九公主的‘豐功偉績’,“進了宮,你又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兒,說什麽‘救命之恩,以身相報’。”


    真真是熊孩子,劉賢妃這輩子都沒有那麽丟人,女兒受了重傷,她險些驚掉了魂兒,踉蹌的趕了來,女兒撩開眼皮看了她一眼,便含含糊糊的求她做主,想要嫁給救命恩人。


    那個場景……劉賢妃真恨不得自己也昏過去。


    還是曲晉識趣、懂分寸,推說公主受了重傷,頭腦不甚清楚,說出的話當不得真。


    “他果真這麽說?”聽了母親的複述,九公主又羞又惱,最後卻歸於鎮定。


    劉賢妃頷首,歎道:“說來,這個曲晉除了家世差一些,其它的倒也不壞。聖人聽聞了此事,特意宣他去問了話,迴來對我說,此子可用。”


    九公主沉默了。


    劉賢妃見她這般,反而收起了訓斥的心思,伸手撫了撫她臉頰上的傷口,“原本我還想讓你嫁到劉家,既能提攜一下永恩伯府,你也能過得舒坦一些。偏偏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


    曲晉可是一路抱著九公主進了京城、入了皇宮啊,大齊的風氣再開放,蕭家的公主再彪悍,也不能公然違了禮數啊。


    所以,曲晉這個駙馬,九公主是想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九公主的心情,那叫一個苦逼啊,有什麽能比收拾爛攤子更讓人心塞的?


    如果顧伽羅知道九公主此時的心情,定會掐腰大笑,“這才是天道好循環哪,你丫也知道被逼收拾爛攤子的痛苦了吧?!”


    ……


    天道循環,報應不爽。


    齊勉之從來不信什麽因果報應,他出身豪門,祖母曾是大長公主,在權貴多如狗的京城也能橫著走。


    去年齊家落罪,他才漸漸收斂了脾氣。


    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如今齊家沒了爵位,但風波總算過去了,家裏諸事也都安定下來,他骨子裏的紈絝習氣又開始冒頭。


    尤其是最近,齊勉之入了五軍都督府,有了官身,也就有了應酬。


    五軍都督府裏勳貴子弟紮堆兒,其中便有齊勉之舊日的好友,每日裏借著‘應酬’的名義,幾個人便會湊到一起吃喝玩樂。


    過去他們就是紈絝,想出去鬼混,家裏還會各種管製。


    現在他們有了正經的差事,一塊兒出去吃個酒、逛個青樓,變成了正常的‘交際’,家裏反倒不會過問。


    非但不過問,大長公主為了讓孫兒盡快跟同僚打成一片、在衙門站穩腳跟,反而難得大方的提供‘資金’,鼓勵齊勉之多跟同僚們一起溝通。


    如此,齊勉之玩得竟是比過去還要肆無忌憚。


    “咦?四爺,我那兒有個妞兒,小家子出來的姑娘,家道敗落了,跑到京城來投親……”


    酒樓的二樓雅間,狗友甲湊到齊勉之的耳邊,賊兮兮的說道:“那小模樣長得,嘖嘖,水靈,條兒也順!”


    捅了捅齊勉之的胳膊,狗友甲擠了擠眼:“怎麽樣?想不想試一試?”


    齊勉之端著酒盅,跐溜喝了一口酒,沒有說話,眸光卻閃爍了下。


    齊勉之風流,卻不下流,他好色,偏又有些怪癖。


    他不喜歡跟青樓妓女發生不和諧的關係,卻喜歡逗弄家世清白、相貌姣好的小戶女、或是落魄千金。


    當初他跟姚希若就是這麽認識的。


    如果不是齊家敗落,如果不是姚希若有醫術傍身,齊勉之根本不會娶她過門。


    別看當初他跟姚希若黏黏糊糊的,好像很喜歡她的樣子,可一旦關係到婚姻大事,齊勉之絕不會輕易鬆口。


    “……嗬嗬,我就知道四爺喜歡這口,”


    狗友甲也端起了酒盅,“嘖,誰讓咱們是兄弟呢,我幫你牽個線。”


    齊勉之還是不答話,隻看著狗友甲。


    狗友甲說出了自己的要求,“我呢,也沒什麽別的喜好,就是喜歡收藏個古物,前兩日看上了東大街翠玉坊的一塊前朝羊脂白玉佩,嘿嘿,四爺,您看?”


    翠玉坊是大長公主的產業,齊勉之算是半個主子。


    其實,如果狗友甲不提任何要求,齊勉之可能還以為是個圈套,不敢答應下來。


    這會兒聽他獅子大開口,他反倒放了心。


    估算了玉佩的價格,齊勉之覺得這交易還算劃算,便衝著狗友甲舉了下酒盅:成交!


    這日黃昏,齊勉之從衙門出來,照例跟小廝說了句:“迴去告訴四奶奶,我今兒有應酬就不迴去吃飯了。”


    小廝會意,笑嘻嘻的應了,“四爺放心,小的定會‘如實’跟四奶奶迴稟。”


    齊勉之伸手抽了小廝的腦袋一下,笑罵了句:“狗才,還不快滾!”


    小廝嬉皮笑臉的‘滾’了。


    齊勉之翻身上了馬,調轉馬頭,直接去了西大街的一處幽靜的酒樓。


    二樓雅間裏,一個身著翠色衣裙的妙齡女子正含羞帶怯的坐在窗戶邊兒,偷眼看著樓下。


    齊勉之高坐馬上,抬眼看到了窗邊的倩影,唇邊不禁扯出了一抹輕浮的笑容。


    他故意親了親手指,然後指向窗前的女子。


    那女子嬌嗔一聲,直接關上窗子,扭身坐到了一旁。


    “哈哈!”


    齊勉之大笑出聲,下了馬,將韁繩丟給迎來的小二,交代了兩句,一撩衣擺,大步踏上了樓梯。


    “四爺,您真是壞透了!”


    女子欲迎還拒的依偎在齊勉之的懷裏,春蔥嫩手戳了下他的胸膛,嬌滴滴的說道。


    “我壞?我哪兒壞了?嗯?”


    齊勉之伸嘴要親女子的粉麵,女子故意躲開,齊勉之偏又追上。


    一邊追,一邊嘴裏說著挑逗的話語。


    含著酒味兒的熱氣吹到女子的臉上,熏得那女子的臉蛋兒愈發紅了。


    “哼,四爺就是喜歡逗人家。”


    女子佯作用力的推著齊勉之的臉,癟嘴兒,委屈的說著:“奴把什麽都給四爺了,四爺卻不肯真心待奴,您說,您還不夠壞嗎?”


    可不是,兩人都卿卿我我的這般黏糊了,齊勉之卻什麽表示都沒有。


    別說許她進門了,就是給她買個宅院安置起來,齊勉之都不肯啊。


    齊勉之聞言,笑道:“放心吧,隻要你好好伺候四爺,四爺絕不會虧待了你。”


    齊勉之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隻是親個小嘴兒,拉個小手,對他而言還不夠。


    女子當然明白齊勉之的意思,她猶豫了好久,不再閃躲,任由齊勉之將手探入了她的衣襟。


    齊勉之暢快的笑了,“這才乖嘛!”


    說著,他的手往下挪,另一隻手也移向了女子的腰帶。


    女子下意識的扭了扭身子,但最後還是忍住了,雙手捂住了臉,掩耳盜鈴的任由齊勉之上下動手。


    齊勉之愈發得意,站起身,騰出一手將桌上的碗盤掃到地上,然後把女子抱到桌上。


    飛快的抽開衣帶,齊勉之正欲提槍上陣,就在這時,門忽的被人踹開。


    守在門口的兩個小廝被人踹了進來,十幾個壯碩的漢子湧了進來,直接將門堵得嚴嚴實實。


    “好你個齊小四,連我的女人也敢偷?!”


    ps:捉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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