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哥不想惹事,事卻來惹哥。”辛焱完全不理會環伺在四周的八人,他扶著若夕來到就近的一張八仙桌前,輕輕一托,便將若夕抱到桌子上,柔聲說道:“你且在此安坐,待我收拾了這幾條狗,再和你去飄雲峰看白雲漫天。”


    “賊子找死!”八名隨從聞言,無不大怒。原來,這八人皆是無極門中的好手,號稱無極八秀。王霸許以重酬,將無極八秀籠絡至門下,禮為上賓。這一次,為了確保王跋的安全,王霸親自請無極八秀出山,充任王跋的貼身護衛。


    王跋雖然跋扈無禮,對他們卻也是極為尊重。誰知辛焱居然如此輕賤於他們,這如何讓他們不怒。


    “慢著。”無極八秀正要發動劍招,辛焱卻止住了他們。


    無極八秀中一位稍顯老成者問道:“哼哼!你還有何話要說?”這人名叫顧城,是無極八秀中的大師兄。


    辛焱指了指醉仙樓,說道:“我聽說,這醉仙樓也是金蓮城主傲天產業,打壞了,我怕你們賠不起。”辛焱此言一出,無極八秀俱是一愣,不禁一齊將目光投入王跋。


    金蓮城主傲天出身昆侖嫡係,位高權重,統轄以金蓮城為中心的十三個境界。據說傲天的修已至元嬰大圓滿境界,距離大乘境界隻有一步之遙。


    王跋為若夕的美色所迷,又為辛焱所激怒,心氣浮動,一時之間,哪裏想得起這一層。此時,被辛焱一提醒,卻嚇出了一身冷汗。


    別看他平時任性妄為,無法無天,其實卻並不莽撞。若是在這裏打死個把小門派的弟子,倒並不算什麽大事,頂多迴去挨一頓罵。但是若是把這醉仙樓弄塌了,以致於讓昊天派和金蓮城交惡,王霸非把他的皮扒了不可。


    可是,要讓這般放過辛焱,他又咽不下這口氣。何況,他早就被若夕的美色迷住了,心中欲*火正熾,哪肯就此罷手。他略一思忖,便有了主意,對無極八秀說道:“你們出劍之時,小心些便是了,不要損壞這酒樓中的事物。”


    無極八秀聞言,不禁大覺為難。醉仙樓的大堂中擺滿了桌椅,動手之間想要不損壞這些桌椅,卻著實難辦。


    不過,以眼下的情勢,這件事他們若是辦不下來,不但自己顏麵無光,連帶著還掃了王跋的威風,他們幾個以後也不用在昊天派混了。


    顧城對七位師弟說道:“一會兒,大家出手之際都小心點!”說著,他腳下輕輕一點,身形已經飄了出去,手中長劍一展,已是遞到了辛焱的麵門。與此同時,他的七位師弟同時出手,七道劍光如電,織成一道劍網,將辛焱罩籠在一片劍光之中。


    無極八秀的八門金鎖劍陣玄奧無比,配合更是恰到好處,一出手,便將辛焱困在劍陣之中。無論辛焱向哪一個方向閃避,都無法逃過此劫。在場的修者或不屑於八人的人品,卻也不得不讚歎八人的劍招高妙。


    “哈哈哈!來得好!”辛焱看著八道向他周身要穴襲來的劍光,卻並不慌亂,他手指輕輕一抖,擺在他麵前的一張八仙桌所配的八張椅子突然跳了起來,分別擋在了八道劍光之前。


    這一下變化,大出所有人的意料。


    誰也沒有想到辛焱居然會用椅子來抵擋無極八秀的劍招。


    本來,這八張椅子對於無極八秀的來說,根本就不堪一擊,隻要他們的劍意一吐,就可將辛焱和八張椅子一起撕個粉碎。但是他們卻答應過王跋,不損壞這酒樓中的事物。


    為此,無極八秀不得不硬生生地止住劍勢。如此一來,他們的陣法配合之間卻難免出現了一個空當。


    辛焱等的就是這一刻,他趁無極八秀猶疑之際,一拳搗出,直取顧城。


    顧城隻覺眼前一花,辛焱的拳頭便已到麵門,他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太陽穴已遭了重重一擊。


    “呯!”


    隻聽一聲悶響,顧城已被打得橫飛了出去。


    “啊!好快的拳頭。”


    辛焱剛才打飛顧城的這一拳,隻是一個簡單無比的弓步衝拳,但是這一拳的速度,卻快得可怕。


    場中的異變,讓所有人都無不大吃一驚。如果說,辛焱之前用椅子抵擋無極八秀的劍招,還有些討巧,那麽這一拳打飛顧城,卻讓所有人震驚於他的實力。


    在場中的人


    在樓上的俊秀公子旁邊的小廝一臉地震驚,他語無倫次問道:“小……不,公子,剛才你看清楚了他的出手嗎?”


    俊秀公子搖搖頭,說道:“他出手太快了,我也沒有看清楚。”


    “大師兄!”


    顧城的幾七個師弟見狀,齊聲怒吼,七把飛劍一齊襲向辛焱。


    辛焱一聲冷笑,左腳輕輕一抬,便向左飄身移了一個身位,七道劍光便全部落到了空處。他左手屏指如刀,朝著一名劍修的脖子處斬落,這名劍修連劍都來不及提起,已是被他的一記手刀打暈。接著,他右手一記勾拳,重重打在一名劍修下顎之上,這人立時應聲倒地。再接著,他一個飛踹,將另一名劍修踹得橫飛起來。


    剩下三人,一人被他一個膝撞,頂在小腹,當場變成了佝僂的蝦形;一個被他一記飛肘,擊中脖子,當場暈死過去;還有一人更慘,先是被他一腳掃斷了左腳,接著又被他重重一腳踩在了胸口處。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這一幕震驚得無以複加,辛焱沒有動用任何法寶,赤手空拳,就將名震一方的無極八秀全部打倒在地。


    要知道,這可不是凡俗世間,市井無賴之間的打鬥,這可是發生在金丹修者之間的戰鬥。


    不,不要說是金丹修者之間的戰鬥,就是凝脈、築基修者之間,也極少會見到這樣的場麵。在場的修者許多人都已經忘記了,上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麵時,是在什麽時候。


    “我的天啊!好暴力的擊打啊。”


    “嗯,他的出手實在是太快了!”


    “是啊,太可怕了。他的出手,又快又狠,你算知道,他要打你哪個地方,也根本無從招架,無從閃躲。”


    “禪修!這家夥八成是個禪修!”


    “不對,你什麽時候見過禪修的出手有這麽快的!”


    ……


    一時間,醉仙樓中的修者們無不議論紛紛。就連樓上的俊秀公子和小廝,也在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小……不,公子,這個家夥簡直是變態中的變態啊。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暴力的家夥。”


    小廝手舞足蹈地模仿著辛焱的動作,眼神中全是迷醉之色。


    俊秀公子看著辛焱,刷地一下展開折扇,眼中放出興奮的光彩,說道:“能看到這麽一場熱鬧,就算現在被人抓迴去,也值了。”


    小廝一聽,立時急了,說道:“啊……小……不,公子,咱們可還沒有玩夠呢!這樣被抓迴去,下次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再溜出來了。”


    俊秀公子輕輕歎了口氣,指著樓下一個身著黃衫的中年人,說道:“王媽來了,咱們這迴隻怕是跑不掉了。”


    “王媽來了?”小廝一聽,嚇得脖子都是一縮,說道:“小……不,公子,到時你可不能出賣我啊。”


    俊秀公子卻道:“你這死妮子。我什麽時候不罩著你了?哼哼,這迴若不是你,老是小姐……小姐的叫,我們怎麽會這麽快就被人發現呢?”說著他歎了一口氣,說道:“王媽來了,也就沒有戲看了。”


    ……


    就在眾人興高彩烈地議論紛紛之時,王跋的臉色卻陰沉得可怕。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名震一方的無極八劍竟會敗得這般慘,居然被人赤手空拳地全部放倒在地。


    王跋素來是驕橫慣了的,如何咽得下這口氣。他身形一動,便攔在了醉仙樓門口,擋住了正欲離去的辛焱和若夕麵前。


    “哼哼!打了老子的人,這樣就想走?沒這麽容易!”


    王跋冷哼一聲,死死地盯著辛焱和若夕,眼中全是仇恨的光。


    辛焱輕輕挽著若夕的手,看了一眼王跋,不屑道:“好狗不擋道!你怎麽連這個也不知道,真是好沒家教。”


    “你!找死!”


    王跋徹底地暴走了,他不管不顧地抽出飛劍,正要向辛焱撲去。


    “醉仙樓不許滋事鬥毆,你不知道嗎?”


    誰知就在此時,他隻覺自己眼前一花,麵前就多了一個身著黃衣的中年人。


    “不想死的就滾開,不然老子連你一塊砍!”


    王跋揚了揚手中的飛劍,對黃衣的中年人咋唿道。不知為什麽,眼前的黃衣中年人給他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我說過,這裏不許滋事鬥毆!”


    黃衣中年人麵無表情,對王跋毫不客氣地命令道。


    “笑話!老子的劍就在這裏,有本事你就來拿。”


    王跋素來驕橫慣了,何曾受過這樣的氣,他一展飛劍,對黃衣中年人挑釁道。


    他身的兩名修者,也是同時出劍,分立王跋左右,呈犄角之勢。


    黃衣中年人一聲冷笑,右手伸指在王跋劍上一彈。王跋隻覺劍上一股巨力傳來,虎口一痛,手中的飛劍再也拿不住,飛起來半空之中。


    王跋的兩名手下見勢,雙劍齊出,兩道劍意在瞬間化為一條青蛟和一條紅蛟,向黃衣中年人襲來。


    “這兩人的劍用得不錯。”


    辛焱看到王跋的兩名手下出手,眼中也是閃過一絲異色。這兩人劍意已至化形之境,水平不低。


    “這兩人是漠北雙煞,他們自小同修青紅雙劍,在漠北極是有名。”看出辛焱臉上的疑問,若夕在一旁解說道。


    “哼哼,米粒之珠,也放光華?”


    麵對如此可怖的劍意,黃衣中年人並沒有選擇退避,而是一擰身,撲進了漠北雙煞的驚天劍意之中。


    他手指輕輕一彈,沒有滔天劍意,沒有漫天的殺氣,漠北雙煞隻覺劍上一股巨力傳來,虎口一痛,手中的飛劍再也拿不住,兩把飛劍俱是飛上了半空。


    黃衣中年人一把將三口飛劍抓在手中,然後,他手上一搓,頓時便將三口飛劍絞在了一起。可憐這三把上好的五品飛劍頓時便被擰成了麻花狀,糾纏在一起。


    王跋和漠北雙煞看著黃衣中年人,眼中俱是閃過一絲懼色,這人的修為深不可測,不要說是他們,就是王霸親來,也未必能討得了好去。


    黃衣中年人看著麵如死灰的三人,冷聲說道:“看在王霸的麵子上,我今天就放你們一馬。以後若是再敢來醉仙樓滋事,就要你的命。”說著,他雙手一捏,便將手中的那團麻花捏成了一灘紅水,。滴落地下,發出一陣滋滋地聲音。


    王跋和漠北雙煞怨毒無比地看了辛焱一眼,便默然轉過身去,頭也不迴地走了。


    黃衣中年人看了一眼辛焱和若夕,指著連被打暈在地的無極八秀,冷聲說道:“這幾人是被你打倒的吧。”


    辛焱點了點頭,說道:“是!”


    黃衣中年人沉下了臉,厲聲問道:“你難道不知道醉仙樓的規矩,不許滋事鬥毆?”


    辛焱又點了點頭,說道:“知道。”


    黃衣中年人冷哼一聲,說道:“你既是知道,為什麽還要在這裏與人動手。”


    辛焱說道:“第一,我沒有滋事,這一點,在場的都可以做證;第二,我並沒有鬥毆,在場的也可以做證。”


    黃衣中年人冷笑道:“那這幾個人是怎麽迴事?”


    “人?哪裏有人?”辛焱故作驚訝之舉,旋即,他又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前輩指的是這幾條狗?唉,本來我也想不通,金蓮第一樓——醉仙樓,怎麽會有狗跑進來,敢情是他們裝成了人樣?不管他們變成什麽樣,總之,天地良心,我打的是狗,攔路咬人的狗,不是人。這一點在場的都可以做證。”


    黃衣中年人緊繃著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意,他對辛焱道:“好了,這一迴就算了。下次,你若是再在這裏胡攪蠻纏,定不輕饒。”


    說著,他對著二樓的俊秀公子和小廝道:“你們的熱鬧也該看夠了。跟我迴去吧。”


    俊秀公子道:“我才不迴去呢?我要和若夕姐姐一起去天雲山看雲。”


    若夕迴頭一看,不由大吃了驚,不過,很快她便認了出來,樓上的俊秀公子正是金蓮城主的千金傲月。


    但是論起單挑決鬥,他還是有幾分底氣的。當年他在金山寺就是年青一輩中的翹楚,與人爭鬥比試,從來沒有輸過。


    這個大漢正是莽山賊的首領色難。色難出自禪宗名庭金山寺,他天賦出色,卻更貪財好色,屢犯寺規,結果被逐出師門。他索性上莽山做了山賊,兩年之後,他殺掉了原來的首領,成了莽山賊的大頭領。坊間盛傳他之所以會被逐出金山寺,是犯下了淫*色之戒,其實真正的原因隻有少數金山寺的高層才知道,無方與昆侖派的一名內門弟子決鬥,將對方打成了重傷,迫於昆侖的壓力,金山寺隻好將他逐出師門。


    出寺之後,他的禪修功法並沒有落下,反而在一場接一場的血腥爭鬥中進境神速,修為進境又上了一個新的台階。


    “哼哼,老子可不是韋萬方哪樣的草包,也不是老龍頭那樣的草莽,要想拿下我,沒那麽容易。”


    無方暗暗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讓這個黑小子嚐嚐金山寺禪功的厲害。


    無方不知道的是,辛焱根本沒有想過與他單挑。因為在辛焱看來,在穩操勝券的情況下去,還去與敵人爭強鬥勇,隻有最最愚蠢的家夥才幹得出來。


    但是當他要指揮幾個吃貨上去收拾無方的當口,炎妖卻突然跳了出來,誘惑道:“你若是能生擒這廝,我送你一個彩頭。”


    “哥沒那個閑功夫。”辛焱想都不想,就一口迴絕了。


    無方出自禪修名庭金山寺,天賦絕佳,是伏魔堂元元大師唯一的親傳弟子,修習的是極為霸道的《血魔杵》,威力奇大,實力絕對不容小視。


    無方修習的是正宗禪功,其靈罩凝如實質,修為已臻至《紅蓮金液》大圓滿境界,距離第五層達迦金身已是不遠,修為之深厚猶在辛焱之上。要拿下這樣的高手,辛焱並沒有多大的把握。


    炎妖輕笑道:“一個破落禪院的小賊禿,也能把你給嚇成這樣?唉,本來我還想傳你一門快速提升靈部這些小丫頭的秘法,現在看來可以省下來了。”


    “你這死人妖,有好功法還藏著掖著,早點拿出來你會死啊。”辛焱一聽,不禁大為意動。


    靈部的戰力主要來自所役使靈獸和靈蟲,比如這一役中,無方的親衛之敗,就是全拜若夕所培育的靈獸所賜。隻是越是高級的靈獸和靈蟲,對役使者的修為要求就越高。不多時,殷野在火焰中化為一縷清煙,嫋嫋飄散,不再留有一絲的痕跡。蓮華寺的高僧也無不長舒了一口氣,紛紛放下了心頭的大石。是啊,像殷野這樣的妖孽一般的家夥,還是死了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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