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言是個大忙人,東西南北跑得沒影兒,住一小區隔得不遠那抬頭不見低頭見吧,許攸寧跟著家裏老頭子散步愣是一迴都沒碰上。


    秦老爺子說,二小子可不簡單,沈家下海早,老大子承父業一個就夠了,第二個男孩子從小被丟到h市培養做沈家企業的繼承人。


    說完,老頭子還意有所指地看了外孫女兩眼,你可以多向對方學學。


    不過這句話在看到沈嘉言以後老爺子就沒再說了。大年初一燒香拜佛,迴來以後老爺子心情好地要去沈家革命老夥伴裏坐一會兒,許攸寧和秦湘一左一右抱著禮盒子,特像財神爺帶了倆散財童子登門造訪。


    可剛進沈家,三人同時覺得沈家氣氛不對,你說大過年的怎麽每個人都臉色不大好,尤其沈母眼眶泛紅——


    秦老爺子被大過年的沈家凜冽氣息給震了一下,覺得別人家的事最好少問示意倆姑娘放了禮物咱就走。


    可沈老爺說你來了就坐會兒,正好有人送了我點茶。


    沈老爺身上有文人的儒雅,好像沒看見家裏人臉色不好,淡笑讓人泡了壺祈紅來說一定要和秦老爺在院子裏看雪飲茶,


    首府下起雪來就像不要錢地灑鵝毛,這動作粗獷地像個威猛躁漢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把首府到處給壓得銀裝素裹了,隻在南方呆過沒什麽見識的許攸寧遇到這裏的冬天以後,出門就忘記把嘴給閉上了,糊了一臉不說張張嘴就嚼了一大口冷風夾雪。


    不過,下了雪後的北國就格外地美,天霽,雪厚,白花花的,映得人眼花,樹枝本被層層疊疊的梨花壓著,兩隻麻雀“忽——”地飛過來停在丫子上,晃得枝葉一陣好顫,然後“撲簌撲簌”地往下掉雪。太陽升起來後雪也不退,聽得籠子裏幾隻鳥兒撒歡兒地比誰叫得響——天比人的心情都好。


    倆老人坐石凳,喝喝茶,茶葉是產地采的第一批,最新,色澤又紅又亮,香味馥鬱撲鼻,夏飲綠冬飲紅,一吊杯下去,肚子裏就自己生出了暖氣。


    小輩是不能和老爺子坐一桌飲茶的,不過人不多,倆老頭子前麵坐著,倆閨女後麵杵著,其中一個體弱多病,看著也不適宜。於是搬了兩張圓凳子大家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好了。


    沈老爺賞著美景,抿一口,餘光瞥到秦忠國不說話時又習慣性地一臉嚴肅,說:“你這喝茶的時候也一副鬥爭的臉,看得喝茶的人心情都不好。”


    秦忠國瞪眼,“行,全天下就你這張老臉好看,以前上山下泥地的時候不也就一扭曲的麵孔嗎,現在擺什麽譜”


    沈天民瞅了他一眼,隨後目光移到倆小的身上,幽幽道:“你家姑娘都長得好,虧是不像你。”


    人說得也沒錯,如果姑娘家長一張國字臉架一雙吊睛眼——那真是有些憂傷了。許攸寧心想,還得表揚外婆立下汗馬功勞。


    話音一轉,沈天民問:“你以後想讓兩姑娘家從政嗎?”


    秦家現在就算性質變了,但主幹道依然明確,沈天民這樣問也有點自己的考慮,以他和秦忠國的關係,家裏小的能在一起是最好了,現在可以選路的隻有秦湘許攸寧,最小的那個男孩子是個獨生子,還不一定給他這個外公用,


    聽問這個,秦湘下意識地看了秦忠國一眼,手攥緊了,她對自己未來比較迷茫,跟著自己父親成為一名女強人想起來激動做起來還不知道怎麽樣,不這樣做呢……她還沒好好想過,她瞥了一眼旁邊盯著茶杯的許攸寧,


    “大的,”秦忠國沉思半晌,說:“看她吧,她想進到這個圈子裏就讓秦煜帶著她,也不要做得多大,”


    沈天民“嗯”了一聲,他想,秦忠國還是偏向小的那個去從政,


    卻聽到秦忠國繼續說:“小的,她說想做什麽同傳,搞外語的,我就隨她去了,”說著,望了一眼許攸寧,“不過我有讓她做好準備,去幫火鳳的忙。”


    作者有話要說:碼字的時候又睡著了┭┮﹏┭┮所以醒過來先發上來,等我碼完再把這章填完!敬請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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