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醫師聽到秦老的電話便急急忙忙趕了過來,他微訝,原來是秦老的外孫女來了。


    像這種拆線後的一兩天,王醫師很有經驗,女孩子都愛漂亮不想留疤,那就得用新鮮的生薑每天三次在拆線地方滾上兩遍,這樣皮膚就會光嫩如初。


    王醫師讓許攸寧抬起腿,他幫姑娘消好炎,就拿著生薑教她學著,他不在的時候就自己堅持每天滾上幾遍,皮膚會好得快些。


    老爺子一旁看著許攸寧又細又白的小鳥腿兒蹙眉,


    “小王,你也幫著看看我外孫女兒怎麽那麽瘦,不健康!”


    王醫師聞言也皺眉,


    “秦老,您外孫女兒雖瘦但這腳踝,腿肚……”他指著許攸寧的腿,“卻水腫得厲害,看上去倒是肝不太好。”


    許攸寧挑眉,原來從這腿上還能看出肝不好。


    “肝不好?”


    秦老看向許攸寧,有些疑惑,“怎麽會肝不好的?” 許家也是h市的大家族了,家庭醫生都有定期來檢查的怎麽會突然肝不好的,


    許攸寧思考,


    1.說——麻煩,被老爺子噴口水;


    2.不說——開心,之後被老爺子噴口水。


    兩者取舍——


    許攸寧望著秦老道:“外公,這件事我不好說,您去查下唄,查完我們再談這件事兒,我將一些您不理解的全告訴您。”


    她心想,


    哪有一些,隻有一件:原主操-著把西瓜刀威脅自剖。


    這種事情,正常人誰理解的了。


    秦忠國訝異了,他隻是問問,沒想到還真有事兒。


    王醫師知道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於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後和兩人道:“可以改天來做個檢查。”


    ---


    許攸寧跟著老爺子走出書房,和迎麵而來的一位同樣嚴肅端正的男人迎麵碰上,許攸寧見到對方微愣,覺得自己的眼睛形狀不像許明偉,也不似照片裏的秦青鸞,反而和這個男人如出一轍,


    秦煜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許攸寧,隨後望向秦忠國,“爸。”


    出了書房的秦忠國表情肅色更甚,他淡淡地“嗯”了一聲,隨後朝向許攸寧:“他是你舅舅,秦煜。”


    “舅舅。”


    許攸寧問好,有說法說侄女像舅,也是有些道理。


    秦煜麵色依然冷淡,隻輕點了頭,


    秦忠國想到許攸寧縫針的事情,麵色不虞,“秦煜,秦湘養得太驕縱了,管好你的妻女。”


    “是。”


    父子之間宛如上下級,一個發出命令一個服從命令。


    秦忠國點頭,


    “阿寧,你的房間已經理好了,午飯會有人送上來,晚上家宴。”說罷,他見許攸寧了然,朝獨子看了一眼,


    “你給我進來。”


    .


    秦老為許攸寧準備的臥室簡潔明亮,陽光充足,書櫃裏擺置著一些陳年照片,照片裏的人顯然是這件臥室原來的主人秦青鸞。


    許攸寧看了一會兒,轉身整理行李。


    從箱子打開,除了幾套穿著舒服的寬鬆棉衫,其他都是習題冊和教程,首府是全國中心,隻要帶夠錢就行,缺衣服直接買不必帶著占容量。


    她把書分門別類放在書桌上,


    高考這件事,對已經經曆過一次的許攸寧來說沒什麽負擔,但許攸寧習慣萬無一失,她做好計劃,三天時間,每天至少需要四個小時複習功課;兩個小時完成字幕組的工作;三個小時背高級口譯教程和荒誕心理學,語言要說得出口成章,不背不成書。


    秦湘推門而入的時候,許攸寧正在背書,麵容沉靜地對著鏡子,輕軟的嗓音說著一口流利的英語,口齒清楚,發音好聽,嘴角微揚整張臉竟比她見過的樣子都柔和一些。秦湘心裏說不出的怪異,沒見過背書的時候心情比其他時候都好的。她今年高三,成績雖不差,但和秦家人要求的還有一段距離,當初聽說許攸寧成績不好時她很高興,有對比爺爺才會知道該對誰更寵愛一些,可不過一個暑假,怎麽就成績突飛猛漲了呢。


    秦湘看許攸寧十幾年難得來一次秦宅,下午也不到處看看而是選擇背書,心下還是承認的,有這種毅力,許攸寧成績進步那是一定的。


    “許攸寧,”


    秦湘等著等著不耐煩,她推門而入的聲音許攸寧肯定聽到了,現在卻故意晾著她,不就是仗著外公不會責怪她嗎。


    “許攸寧!”


    許攸寧皺眉,她停下來轉頭看向秦湘,“我還差兩段就背完了。”


    秦湘愣了,這人是怪她不讓她背書嗎?心裏翻了個白眼,她說:“你以為我願意來這個房間啊,我問幾個問題就走。”


    許攸寧示意她說,


    秦湘抿了抿嘴,她問:“你和嘉言就是一般的同學關係嘛?”


    不怪秦湘瞎想,她喜歡跟沈嘉言在一起,所以常常去注意他的一舉一動,看上去沈嘉言行事風流,但真正卻不太和不熟的女孩子說話,想到機場裏看到的,沈嘉言許攸寧坐在一起無比和諧的畫麵她就渾身膈應,後來沈嘉言也是顧及許攸寧走得比往常慢得多……


    眉頭更加皺緊了,秦湘催促許攸寧迴答:“是不是啊?”


    “對”本來就是的事情,許攸寧迴答很快,她心裏不滿秦湘打擾她寶貴的安排好的時間就是為了問這種無聊的問題的,


    “以後這種問題別來浪費我時間。”


    秦湘得到想要的答案,心神放鬆不少,爺爺平時對沈嘉言好,說不定沈嘉言是看許攸寧是爺爺外孫女,一個圈子裏的人,才表現得比平時上心一些的。


    聽到許攸寧後麵的話秦湘也不和往常一樣跟她對峙了,現在在爺爺家她得不了便宜,何況,像許攸寧這種書呆子在正經場合一點都吃不開,過兩天爺爺大壽宴還不是依然她的主場?


    秦湘心情舒緩,連帶走出房間都連帶飛揚神色,一旁做整理的阿姨見大小姐進去出來兩張臉,頓時對老爺的外孫女感到好奇了。


    秦湘的好心情沒有持續多久,她剛下樓就被秦煜叫進了他的書房。


    秦宅構造很大,設計也是最傳統最舒服的樣子,當初東山還沒開盤,老爺子就因為這裏風景秀美而訂下了最能一覽湖水芳樹的獨棟別墅。這房子在東山公館稱得上有資曆的了,秦老爺子圖個清靜所以用了二樓最靠裏的房間,當年秦青鸞還在的時候身體不好,於是也住在二樓。


    長子秦煜和長女秦火鳳都是住在一樓,即使成了家了也沒變過。


    秦湘從小就害怕她父親,但這害怕裏還有一絲絲敬仰,每當看到來家裏做客的爺爺同輩人,對爺爺說:“秦煜是個能做事的!”


    她就會想,她爸爸是多厲害!


    跟著秦煜進書房,她有些戰戰兢兢,麵對爺爺和外麵同樣身份顯赫的人她可以擺出秦家人的風骨,可碰到自己父親,卻隻吹得到把骨頭都吹抖了的風。


    秦煜讓秦湘站在自己麵前,很平靜地望著自家女兒,他自小教導她要做個磊落的人從不要求她跟著秦忠國講究什麽風骨,就是因為風骨是可以裝出來的,磊落則是從心底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


    秦湘特別怕秦煜這樣,就這麽一潭深水似地看著她,也不說話,自從她長到十歲,每次她做錯事都是這樣,再也沒有像以前好好耐心地跟她說道理了。


    秦湘想自己又做錯了什麽,突然,她想到父親是從二樓下來的,莫非是爺爺說了些什麽?


    難道,秦湘心裏害怕,難道許攸寧這個不要臉的跟爺爺說了她腿上戴傷的事情!?在秦煜麵前秦湘絕對不敢作出恨恨的樣子,所以隻低垂著頭。她還不確定,萬一沒說呢,她不是自亂陣腳?


    於是,秦湘問:“爸,我做錯什麽了?”


    秦煜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秦湘,終究沒有像他心目中期盼的那樣,成為一個磊落的人。在秦湘小時候,本來他是想讓秦湘六七歲就跟秦忠國對他一樣自己反省錯誤的。可終究是女孩子,還是獨生女,於是還是寵溺了一些,不忍心和老爺子一樣不反省錯誤就拿著竹鞭子抽。每次,耐心和她分析對錯,講道理,拖到了十歲覺得可以了,這才用稍微嚴厲的方式,但還是不忍心去打。


    秦煜對自己的妻子是有禮的,政治聯姻而已。他蒙受秦這個姓的庇護,從小到大錦衣玉食處處受人恭戴,一帆風順,蒙其蔭盡其事,他應該的。


    婚姻相敬如賓,他對唯一的女兒很是上心,可徐明月這個母親卻太嬌慣女兒,他事情忙,當然比不上太太徐明月每天都在家和女兒朝夕相處,明明也是大家出身知書達理,卻不想把秦湘往自我的路上帶了。這個問題他和徐明月說過很多次,嚴父慈母,唱一黑一白臉,卻不想太太皺眉迴答:“我也算半個書香門第還能不知道分寸?倒是你,忙也忙過頭了吧!”


    那時候正行轉型,他作為秦家的下個頂梁柱自然要奔在第一線,都是世家他以為徐明月會理解的,可卻沒想到,秦煜隻能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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